六指凶岛-第6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胖子努了一下嘴,说就这小子。
那老师打量我几秒钟,说:“滨都大学打电话,说这里有个叫辛宽的学生要过去报到,问我们有什么意见。我们能有什么意见?五天以后,也就是星期天,你去港城滨都报到。”
那五六个学长全都呆住了,其实我比他们还惊,便试着飞了一下,看看是不是在做梦。然而我确实没有飞起来,便处变不惊地冷笑着说:“现在知道我的本事了吧?”
那个胖子疑惑地问:“你家里看样子有钱也有关系啊?滨都大学的专升本辅导班也不是谁花点钱就都能上的。”
我谢谢他们帮我找了半天档案,一路哼着小曲回家了,不过我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悲伤还是欢喜,如果爸爸妈妈问我你今天报到咋样了,我说滨都大学抢着招我,职业学院没敢要。
谁信?
但我还是要满心希望地面对新生活,革命的小车不倒你只管往前推啊,红旗卷翻农奴戟,黑手高悬霸主鞭!就像童年时代第一次接触语文课本的时候,纯洁,美好,傻逼。
当然,我也并不总是浑浑噩噩,要确定这是不是恶作剧,我必须要给天堂那边挂个电话。于是我拨通了滨都大学的电话,说我叫辛宽,是烟州十六中的高中生,你们这里有老师说,我被贵校录取了,我想问问有这回事吗?
那人用普通话说我查查,查了半天肯定地说,确实有。我听了非常惊讶,说您能不能说的详细一点,我听得晕晕乎乎的。那人说,具体我们也不清楚,你上的是大专班,学费已经交上了。
我大吃一惊,心想谁帮我交的学费?爸爸妈妈自然不可能,那就只有四种可能了,A耶稣、释迦牟尼或者安拉之类的神仙,B狐仙之类的生物妖精,C鬼,D外星人。我始终判断不出来是谁,只能全选了。
等到晚上的电话,我才彻底解惑,沐春叔叔打给我说,是秦朗托家里的关系帮着办的,一年接近一万八千的超级费用也是人家出的,他说你小子很福气啊,认识秦朗才几天?我跟他三年多交情了他怎么对我没这么好?我笑笑应付了事,心里却渐渐知道了,很有可能又是秦爽暗中帮忙。
我现在想想,秦爽尽管冷酷而恶俗,但终究是个很会耍手腕的女人,难怪会成为广告新星,其实光靠家里的权势或者外表的美貌在娱乐界打拼,自然显得很虚弱堪虞,而这个秦爽当场从未向我表示过感激涕零,但随后能不动声色地用这种方式使我满意,堵住我的嘴,玩得确实很高明。等我想起来自己确实对她有恩的时候,人家已经报答完了,而且与我千山万水,电视相隔。我想也许日后我还会有惊喜,耐心等待好了,没准再过几年大学念完,她又会给我找个好工作,再帮忙介绍个对象,再帮着买套房,再帮着弄辆车,养老保险一辈子帮着交,哈哈哈!我把两只眼睛弯成豆芽状,**地笑着。
我在家努力练习了五天普通话,决定此后几年都用官方语言。为啥呢?因为滨都是全省最发达的城市,市民们根本瞧不起外地人,我到那里去如果用烟州话,会被他们看成是土地公公下凡,土得掉渣。
买了个卧铺车票一路躺了12个钟头,睡得我昏昏沉沉,车上放着一首奇怪的武侠歌曲《怕你看见我悲伤》,我第一次听那歌,可是听了没几句突然想掉眼泪。
说过永远爱你这么一句话
未会料到去支撑我痛苦以后
面对世上更多挑战
面对更危险
怀念里全是你的片断
变化却太快了
不可改变吧
面对着你更加心痛更加无话
就算我愿豁出生死
但欠了时机
其实你不要问
明白当中真假
怕你看见我悲伤
闪于湿湿的眼光
绝望或是受到迫害
不会对你讲
怕你看见我悲伤
孤身消失于远方
现在定是令你失望
不寄望被原谅
离别你
只盼望瞒着一些真相
离别你
跟你是同样一般思想
第四十九章 大学第一天的奇异见闻 '本章字数:3035 最新更新时间:20120805 09:31:48。0'
汽车磕磕绊绊,我居然睡得也很香,我旁边有个听不出口音的瘦子做噩梦,大喊一声:“我被鸡#奸啦!”吓得全车人都爬起来看他,司机正在聚精会神地开车,给他这一吓差点把心脏吐到车窗上,回头怒骂道:“叫什么叫!有本事报警!真他妈窝囊!做梦居然让鸡给奸了!”
省立的大学确实很棒,给我一种强烈的圣洁感,仿佛走进校门,整个人都必须高尚起来似的。我过去总以为电视上、海报上的名牌大学依山傍海,壮美如画的景色全都是“艺术照”,而当我真正走过去一瞧,发现比照片上的毫不逊色。校门口有块很大的石头,就像武侠片里武当山的“解剑石”一样,刻着“滨都大学”四个大字,笔力雄劲,还涂着朱红色。门口跟城门差不多,漂亮时尚的男男女女电影一样在我眼前掠过。
我在门口激动了半天,直到我看到一幕神奇的现象??从远处沿海的公路上驶过来一辆很漂亮的冰蓝色沃尔沃XC90,车门一打开,里面走出一个很漂亮的女大学生??肯定是女大学生,她一面搔首弄姿地甩了甩秀发,然后回眸对着车里的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光头胖子笑着告别。我心里想,人要发财,有时候是命运注定的,不需要靠任何努力,只需要在床上叫两声就行。
我按照指示找到了自己的班级,这个叫做经济法专业一班。我把头往里面一伸,看到了男女学生们都在教室内大吵大闹,唱歌跳舞,下棋聊天,拥抱接吻,还有脱了鞋修理脚趾甲的。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他们的打扮都挺时髦,而且一色名牌。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班级里面分为两类人,一是滨都市本地的党政干部、军队以及私营企业大老板的公子们,另一拨是本省的外地人,大多是中等城市诸如丹港、烟州甚至属于它们的贫穷乡镇,但不论他们来自多穷的地方,他们多么没有见识,最少也是当地的土财主,农民企业家,修养可以没有,钱确实一个都不能少。我在来历上属于第二拨人,但要是论财产,全班又分成两种人,一是我,二是除了我之外的全体同学。
想到这里我又有些着急,虽然秦爽借我的四十块钱早已用各种形式还清了,而且还替我交了那么昂贵的学费,但是她并没有给我用来跟人家攀比的钱哪(各位读者别砸我,我只是说着玩而已,我哪能那么贪得无厌呢)。这帮喜欢卖弄自己家里财富的纨绔子弟,大概不会瞧不起我吧,他们根本连瞧也不瞧。
我们没有班主任,只有个系主任,他把我们班家境最丰厚的苏潜任命为班长,接着发表长篇大论,大体上是说大学生活很美好,人生的黄金时代云云。我也很赞同他这种说法,直到我踏上社会也是这样认为的。到底是名牌大学的主任,讲话很有煽动性,举手投足之间也很有派头。听说还是个什么牛博士,做了份兼职,在离学校不远的一个大楼当法律顾问,一个月也拿好几千,再加上工资奖金,外加此人有律师证,还经常帮人打官司,全部算上去,一个月最少能拿五千块钱。他老婆是个主治大夫,我们学校所在区的许多现在在街上到处乱蹦的小孩当年都是她从娘肚子里掏出来的。夫妇俩都有钱,所以此人开着一辆帕萨特来上班,我也不觉得奇怪了,当然,在班里那些纨绔子弟眼睛里,这也并不算什么。那个苏潜就是个例子,他自己就有一辆新款的伊兰特,是本校学生中的第二牛人,第一牛人是我早上看见的香车美女,她是本校校花,大二学中文的,叫佘芳芳(姓很忠烈),大家都管叫“骚芳芳”, 被人包养了,那辆沃尔沃买了不久,也就送给她了,无非就是她现在还没考出车证,得让那位老板手把手地教。
当然,我碰巧在学校里瞎逛荡的时候,碰见了当年十六中的钢铁战士钱峨,尽管他家很有权势,但是他确实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考进来的,等他突然看见我的时候,以为自己突然发梦,连拍了好几下脑袋,接着坚决认为我在这里出现是社会腐败的结果,大叫着“世风日下”,拂袖而去。
大学里的男生基本上都抽烟,但他们并不是觉得自己很威风,而是真的很有瘾。我发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幼儿园的时代,大家以谁听话谁被老师表扬为荣,到了小学,以谁学习好为荣,持续到五年级左右,开始以谁力气大,能打架为荣,又一直持续到初三,这个时候比的是谁的“兄弟”多,谁认识“人”多,“门路”广,谁就是好样的,然后一直持续到高二上半年左右。再往下,又开始比试学习成绩了。等到报志愿的时候,攀比家境就出现了雏形,直到大学生活开始,在学生的潜意识里,正式确定了谁家里有钱有势,谁就牛逼的攀比政策。
上课很轻松,上午三节在大礼堂,我笔直地挺着腰板,瞪大眼睛记笔记,全班数着我最用功,三节课过后,我还是什么也没听懂。一下课,同学们就走出门,男的就开始吹嘘自己家里多么宽敞阔绰,女的就吹自己的男朋友家里多么宽敞阔绰。
我本来也没仔细听,不过突然有个很熟悉的烟州市单城县的口音在说:“俺跟你们说,别看你们都在城里,你们见过真正有钱的人吗?穿着脏乎乎的面包服,头上戴着傻乎乎的工帽,好家伙,一口气从外面买进来一辆迈巴赫,知道迈巴赫不?90万美元哪!你们滨都有这个气魄的人恐怕也是寥寥无几的吧?”
有个来自仅次于滨都市的另一海滨城市丹港的学生撇撇嘴说:“吹吧你,你们烟州就算是市区在全省也就是个第三第四,更别说你小子乡下来的了!”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对自己家乡的人很有好感,不由自主地走上去用标准的普通话说:“我也是烟州的,这位同学说得没错,烟州市最有钱的人不在市区,而是在煤县,也就是单城,我去过单城,那个地方只要在山沟里随便挖两天,就能看见黑色。那个地方的居民,就算不是挖矿的老板,哪怕是个工人,一个月也不下两千五百块钱,比现在本科生就业在单位苦干三年连提两次工资还要多得多,基本上等同于市里科级干部的薪水了。”我这话倒也不假,我听说秦伯乾虽然做房地产生意,但是在煤县也有矿。姚金顶对他也只是客客气气,并非从属关系,而成四海跟秦伯乾却一直掐着,煤矿之间总有摩擦械斗,县政府谁也得罪不起,只说是工人之间的误会。
周围的同学见有人作证,都很惊讶地吐了吐舌头。我那位老乡很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我冲他笑笑,同时也打量着他,大约有一米七八左右的个头,长得很瘦,但是很面善,脸颊也很白净,而非印象中单城人的黑色面孔。
我去厕所,他也跟着去,并和我握了一下手,递上一根烟来,笑容可掬地问:“我叫楚怀负,就是怀有巨大抱负的意思。我老爹是一个小矿主,跟着成四海大哥混饭吃。成四海你听说过吧?在烟州市的资产能排上前三名。”
我点点头说听说过,老牛逼了。楚怀负接着问:“这位哥们家里是做什么的呢?”
我不想说假话,以免日后被揭穿出丑,也不能说明秦家的关系,只好说:“我爸爸是公务员,妈妈内退了(不等同于下岗,还拿工资,不拿奖金)。”
“哦?”他以为是什么大官,问,“是市委的?”
我说不是,就是个处级,这种级别在烟州有好几百人。他并没有任何瞧不起我的意思,而是很感念刚才我支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