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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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乱
作者:漂流的猫
1。 第一章 灵堂之上
艳阳的六月晒的庐州的大人小孩一个个脑袋直冒青烟,一个个的只想躲进家里清凉避暑,这炎热的夏季使得路两边的小贩都少了许多,街边不远的绸缎铺小伙计也是张大了嘴巴直吐热气,一面不停的拿着一把扇子不停地扇着一丝的微风。
在这炎热的夏季里,犯案率也是直线下降,就连在街头上巡视日常维护治安的衙差们也少了许多,本应是一切相安无事,一心清凉避暑的庐州城里,就在这几天忽然发生了一件怪事!
庐州城宁家的大少爷宁奕,跟庐州城的当红名苏巧巧交欢时,正杀在兴头上,宁家大少爷宁奕忽然双眼一翻,两腿一蹬,口里不断吐着白沫,就这样赤条条的躺在苏巧巧的绣塌上头一歪的去了。
宁家世代为官,家境也算殷实,名下也有不少商铺酒楼私下运作,可传到宁奕这一代时,家境便一落千丈。宁奕从小便为玩鹰斗狗,不学无术,整天只知道趴在**的肚皮子上为非作歹,天生生的面白如玉,锦衣秀服,一副温玉翩公子的模样,且出手极其阔绰,倒是获得了不少姐们的钟爱。
在宁奕的母亲去世以后,一家的财富全落在宁奕的身上时,宁奕却更加的变本加厉,每日流连与青楼馆,茶肆酒楼之中,几乎连宁家的那座大宅子都不回去了。
更过分的是,宁奕曾在一次醉酒后对同好的好友说道:“这十里八乡整个庐州的**,就没有哪张上没有留下过我宁大公子的痕迹。”
宁大公子此等豪言一出,立即语惊四座,从此宁奕便在庐州城彻底扬名了。
可是,就这样一位在庐州城里叱咤青楼歌坊,身经万战,视美人为粪土的传奇人物宁奕宁大公子,一生中最为出名的一战,竟然是和苏巧巧引颈交欢时,得了马上风而立毙在苏巧巧的绣塌上!
某位圣人先哲曾说过,但凡是人皆有八卦之心,此乃人之本。这几日庐州城里,经过人们的口口相传,宁大公子大战第一名苏巧巧的故事已经翻了几个版本了,然而众口一词的,却不是宁大公子如何倒在苏巧巧的肚皮上,而是苏巧巧是怎样令宁大公子在无尽的箫魂中含笑九泉的。
一时间,所有的男青年皆对苏巧巧产生了浓烈的兴趣,荷包里有几个银子的早已争着排着队的找上门去了,没的银子的也暗暗发誓一定要攒上几个子,才不枉来这人世间走上这一遭。
正所谓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反而是宁奕,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宁家大少爷,那位曾号称庐州城内绝无一片净土的宁奕,此刻反而再没人提起了。
而就在此刻,宁家大院里,早已是满布轻纱白帐,门口一对白色大灯笼显得格外刺眼。面朝着大门的正屋里早已布置的一片白色萧索,煞白的白色蔓帘下无一不在告诉着所有的来访者,这里是灵堂!
灵堂的尽头则静静地摆放着一副棺材,里面就躺着那位曾经传奇与青楼歌坊的宁奕。宁府的老管家宁守仁带着一干下人披麻戴孝地迎接着每一个前来吊唁的人,但是无一例外,前来吊唁的人无一不是风流在外,偏偏如玉的公子哥儿。
宁奕是宁家的独苗苗,宁老爷老两口这么多年来膝下只有这一个儿子,自然是要啥给啥,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冻了。硬是把宁大少爷培养成了一个不学无术的大少爷。
此刻宁大少爷魂归西去,可宁府的管家宁守仁却一点也没觉得天塌了,反而,宁守仁此刻的自我感觉却是异常良好。
望着已早已哭成泪人儿的六姨,宁守仁的眉毛不自觉的动了动,眼睛的视线早已盯在了六姨的翘儿上了。六姨是宁奕他那死鬼老子纳的第六房姨太太,在宁大少爷他老子去世后,宁大少爷却也没有把她们给赶走,而是好生安置在了府里。当然,这其中自然也有宁守仁的功劳。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宁管家和六姨的视线不犹得碰撞在了一起,宁管家的眉头轻轻地一挑,嘴角划过一丝弧度,六姨立即心领神会,那哭声不由得又加重了几分,那张泪人儿般的俏脸上又硬生生的挤出几滴眼泪来。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光明媚的日子里,宁管家偷偷地爬上了六姨兰香的绣塌,一个寂寞多年的年轻寡妇,一个色利智昏的老色狼,在宁管家的不断引下,兰香也脱去了平日里人前的那副贤惠女人的面皮,每日夜里都会和宁管家大干几场风流阵仗,在每个寂静的夜里,都会听到兰香那令人无比箫魂的叫声。兰香手段高超,花样繁多,吹箫弄月,低吟浅唱,无不是个中高手,每次都会让宁管家大呼过瘾,乘兴而归。而宁管家也每次都会让兰香畅汗淋漓,娇喘不休,把一个年满不过双十的年轻寡妇折腾的娇软无力,头重脚轻,都下不了。一来二去。整个宁府里的男男女女都知道了,唯一瞒着的只有那个极其不肖,从不归家的宁大少爷。
由于整个宁府的财务帐房都在宁管家的手里掌握着,平日里也没人会真傻到点破这层关系。和宁管家做对?不想活了么。得罪宁管家的下场,每一个人都很清楚。宁府里真正管事的可不是咱家那位宁大少爷,而是眼前这位身着素服,一嘴八字胡的宁管家宁守仁。
在大宋朝,下人犯事,只要是签了卖身契的,主人便完全有权自主处置,即使就是打死,报到官府那去也不过就是一个家法处置的结果。签了卖身契的,就相当与主人家的私有财物,官府管不了,也不好管。
而在灵堂之上宁管家和兰香的那一瞬间的暗示早已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宁大少爷这一去,这下恐怕宁家的全部家产就要瞬间落入这个一嘴八字胡的宁管家手里了。
宁守仁可不管其他人向自己投来的异样眼光,心中正暗自打着自己的小九九,正当所有人各怀心思,纷纷想着未来的后路,原本明亮天空忽然变的一片漆黑,猛地划过一道闪电震彻天地,笔直地打在了灵堂瓦顶之上,霎时间整个灵堂被这道雷打的一片狼藉,尘土激扬,墙倒房塌,满屋子的人被这忽来的一到雷击震的老远,震的宁管家和兰香没由来的心中一颤,震得众人面无血色,一时间整个灵堂哭喊声惊叫声四起,大把大把的尘灰无地压在了众人的身上,顿时整个灵堂乱成一团。
当宁管家从惊骇中抬起头来,只看见棺材板早已被那道雷击打的破碎不堪,残余的木屑四散飞,几乎散架了一般。整个灵堂一片狼藉,屋顶被轰出一个巨大无比的黑洞。
然后,就在这时,宁家的大少爷,宁老爷夫妇唯一的宝贝儿子宁奕忽然从棺材里直挺挺的坐了起来,脸上画着的遗妆搀着血白色的皮肤在这灵堂的映衬下无比吓人,毫无生气的一对死人眼直直的瞪着宁管家那无比惊骇双眼,似就要飞起来活拨了宁管家一般,骇的宁管家心跳瞬间急剧加速,寒毛直竖,紧接着眼前一黑,直接吓昏了过去。
当众人看见早已死去多时的宁家少爷忽然直挺挺的从棺材里坐了起来,灵堂里的一干仆人唁客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毛骨悚然,发了疯的就要往外跑。离宁奕最近的兰香被吓得花容失色,眼前一黑头一歪直接昏死了过去。
“诈尸了!!宁家少爷诈尸了!!”一干仆人唁客发了疯连爬带滚,哭爹喊娘的就要往外逃,胆小的心里有鬼被吓的颤心惊,直接就昏倒在了灵堂上。一瞬间灵堂里逃的逃,昏倒的昏倒,只剩下宁奕孤单一人面无血色森森的坐在棺材里。
过了好半晌,宁奕的双眼这才像是恢复了一丝生气,望着空空的灵堂,坐在棺材里的宁奕忽然就冲门外大吼了一声:“判官大人在上,小的新来乍到不认识轮回的路,请问接引我的黑白无常究竟在哪啊?”
宁奕的嗓门奇大无比,巨大的嗓音传出屋外,震的左邻右舍,路上行人和一干刚爬出宁府的仆人唁客又是昏倒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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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章 是人是鬼
宁府,宁奕房里。
宁管家如蜡烛台一般的跪在宁奕的前,大少爷宁奕就躺在上一动不动,似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邹逢大变,明明死了的宁奕忽然就活过来了,宁管家连口大气也不敢出,只好端端正正的跪着,宁管家哪里知道现在躺在上两眼无神的宁奕究竟是人是鬼?
诈尸,在古人的印象里便是怨气不散,地府里的阎王爷特批回到人间了结未解之事,魂魄回归到禸体后报了现世的所有恩恩怨怨后,灵魂再次出窍回到地府,转世轮回。
只是,宁管家想到这里时,身体却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
“若是大少爷问及,自己是怎么死的,我又该如何作答?”巨大的汗珠顺着宁守仁的脸颊缓缓地流了下来,满脑子想着如何作答。早听说死人在回魂时都会问别人自己是怎么死的,假若大少爷的鬼魂一发飙,自己岂不是也要跟着下去见阎王了?
宁守仁胡思乱想着,就在这时,冷不防宁奕却忽然笔挺挺的坐了起来,把宁管家吓的面无血色,心里早已念了无数遍阿弥佗佛急急如律令之类的咒语。
宁奕缓缓地偏过头,恰巧与宁管家的视线连成一线,宁管家心中一颤,没由来的嘴唇一动,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少爷啊少爷,老奴该死啊。”
宁奕奇怪地望着宁管家,宁管家的心里最越发的恐惧,双肩开始剧烈的抖动,朝着宁奕不停的磕头嚎啕大哭道:“少爷,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宁奕很奇怪地望着眼前这个正不断向自己磕着头的老男人,一嘴八字胡,眼角朝外翻,身形矮小,生的一腹大肚腩,典型的一副龟丞相外貌,看起来倒也不似大大恶。宁奕不明白宁管家为什么要向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地上不断地向自己磕着头,宁奕想了想,然后嘶哑着嗓子终于出声道:“来,起来。”
宁奕忽地开口说话,顿时把宁管家吓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哪里敢真的起来,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向宁奕磕着头,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老奴该死,额头上都嗑出了血印,依然不敢起来。
宁奕挠挠头想了想,只好又一次开口道:“别磕了,起来。。”
宁管家哪里敢当真,心里早已把宁奕视作了鬼魂一般的存在,现在鬼魂就直挺挺的坐在自己身边,如同戏文里唱的僵尸一般的坐姿,宁管家惊骇交加,差点就要昏过去了。
“你,打我,这里,一巴掌。”宁奕指了指自己的脸,“下手狠一点。”
宁管家惊恐莫名,一张老脸涨的如同猪肝一般,连忙摇手:“老奴哪里敢打少爷,老奴罪该万死啊!少爷你就是给老奴一万个胆子老奴也不敢啊。”
“好吧。”宁奕放弃了,他举起手看了看自己,然后忽然手一扬,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宁奕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哎哟!疼!”
宁管家惊恐的看着宁奕,只见宁奕一边捂着自己的脸一边怪笑:“啊哈,疼。。哎哟,是疼,疼死我啦。”
“啊?少爷?”宁管家莫名其妙的看着忽然发疯的宁毅,只见宁奕捂着半边肿的老高的脸,一边在上四处蹦:“哎哟,疼,是疼的感觉!啊哈!怎么那么疼啊,哎哟。。。。哈哈哈哈。”
宁管家惊骇着望着在上直蹦的宁奕,这下,宁管家也分不清宁奕究竟是疼是乐,还是抽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