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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傻儿皇帝:阿斗回忆录-第2部分

小说: 傻儿皇帝:阿斗回忆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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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鸦雀无声。

我以为点将声太小,便又大声道:“张艺谋何在?”

众将面面相觑。老黄忠结结巴巴地禀道:“少主公,应,应该是张翼德吧?是张翼德……”

哦?我仔细一瞧,果然是张翼德。真尴尬,只得干咳两嗓子掩饰,继续点名,下一位是:“陈凯歌!”

又是一阵死寂。

我慌忙低头,瞪大眼睛认真瞧那三字,没错啊,的确是读“陈凯歌”呀!

陈式忍不住了,上前欠身道:“少主公,您是叫我吧?末将字‘恺恪’,‘恪’读克音,陈恺恪,不是陈凯歌……”

三叔白了我一眼,叹道:“槑……都十三岁了,字还认不全。唉,都是当年在长坂坡种下的傻根啊。”他快人快语,从不因为我是少主而在言语上有所避忌。而他说的,正是不少人想说但不敢出口的心里话。

我知道,满朝文武对我这样一个“傻儿”,私底下是颇多风言风语的,他们都认为我蠢,以为我呆,认定长坂坡那一摔,摔出个很傻很天真。

真是千古奇冤哪!我要翻案!

要翻案,先要弄清一个关键问题:长坂坡亲爹摔儿子,是真摔还是假摔?由真摔假摔这个“因”,才能推理出真傻假傻这个“果”。

那么,事实的真相到底如何呢?

这是一个“罗生门”。

朝野上下针对此重大历史谜团,大致分为“真摔派”与“假摔派”两派,各有论点论据,彼此辩驳,互不相让。

二叔、三叔等和俺爹有过命交情的老兄弟,是坚定的“真摔派”。因为他们都是跟俺爹从零开始,出生入死闯过来的,深知在那艰辛的创业时期,赵云作为万中无一的将才,绝对比儿子来得重要得多。

二叔曾一边抚摸着我脑后的大包,一边语重心长地说道:“乱世什么最重要?人才!赵叔叔可是了不起的大人才啊!他是咱们打江山、成气候的重要骨干之一,无论如何都少不得他。试想当时大哥若一直亲你个不停,败军之际,定然冷了众将士的心。人心一散,队伍就不好带啦。因此,只能真摔,既显示了爱惜大将之心,又教育和感化了在场的文武部下,一箭双雕。这在管理学里,叫作‘情感投资’。关键就是抓住一个‘心’字,互相交心、互相关心、以心换心,从而心心相印、同心同德干事业。我在长沙义降黄忠,你三叔在巴郡义释严颜,就是深入学习贯彻大哥这种用人观的结果。小斗,你懂了吗?”

是的,我懂,这与“曹操哭典韦”在本质上是相同的,但效果更佳。要知道典韦是由于BOSS去喝花酒才被连累丧命,子龙却是与俺爹相从于患难。曹操当时已权势熏天,仍要痛哭昏绝于地,俺爹那时不过是个流寇,爱惜战将自然更要胜过曹操。

三叔也曾话粗理不糙地跟我讲过类似的话:“斗啊,战乱中的孩子是很难养活的,再说大哥当时自身难保,穷得就剩下理想,要儿子有什么用?大哥常说‘妻子如衣裳,兄弟如手足。只要有精子,不愁没儿子。’儿子没了再生一个,若失去一员上将找谁生去?所以,孩子,别怪你爹心狠,你要理解他,在那种形势下,就必须真摔,别说摔成脑震荡,就是摔死也得摔!”

而另一派则以糜芳这个烂人为主力,他和魏延等人,力持“假摔说”。假摔说研究的是怎么摔?摔哪里?

“怎么摔?”糜芳歪着脖子,斜睨执笔的吴国史官,哼哼道:“你想想刘备长得啥样?两耳垂肩,双手过膝。”这时他已叛国投靠了东吴,因此言语间也没了为尊者讳的种种顾忌:“摔孩子?行!双手过膝的人,还弯腰摔,大胆地摔吧!摔哪里?指尖离地三寸。那能叫摔?叫‘高举轻放’还差不多。如此‘高度’,摔鸡蛋也未必摔得碎。哼,空头人情不送白不送,铁定了假摔无疑!”

对于长坂坡摔儿事件,国际舆论也有着不同的解读。作为死敌的魏国,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刘家人,竟生生编造出一个“血疑门”,企图质疑我高贵血统的纯正性。他们无中生有,开动舆论工具,大肆污蔑我是赵云和甘夫人通奸的孽种,正因为赵云是我亲爹,所以才拼了性命来救我;刘大耳虽然知道隐情,却害怕失去赵云,只能干忍着。等到了兵败樊城乱哄哄,机会来了,他故意把老婆孩子丢下不管,意图借刀杀人。哪知道赵云舍命救子,突出重围,刘大耳恶向胆边生,索性找了个险失爱将的借口,把我往地上死命摔。所以在魏国的历史教科书上,刘备摔阿斗,完全是“阴谋与**”的产物。

而吴国方面,在我即位登基后,孙权特意叫工匠弄了一面竖匾,上书“仁义”两个大字。每逢我派出的使者到访,聊起往事,孙权就指着竖匾翘大拇指,赞道:“仁义啊,真是仁义。”等蜀国的大臣走后,他转脸又朝魏国的使节撩开遮在竖匾上的帷幔,“仁义”上头还有个“假”字,这时孙权又换了根手指,骂道:“刘备摔阿斗——假仁义。”

于是一家砌墙两面光,皆大欢喜。

啥叫外交?这就叫外交!

有人要问了,你费这么大劲想弄清真相,怎么不找四叔问问?赵云的答案不是最权威吗?本来我也如此打算,可我一提起话头,四叔就总是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直到有一天,我躲在假山后面,偷听三叔四叔侃大山,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对此事躲躲闪闪。他们聊着聊着,就扯到我身上,只听四叔长叹一口气,道:“说起小斗啊,我对不起他!大家都以为他是被摔傻的,其实,是我造的孽啊。那时候单枪匹马,双手都不得空,腾不出来抱他。我估摸着把他顶在头上?夹胳肢窝里?都不济。倘若背在背上,那更不成,这样他就成箭靶了。总不能把他掖在裤裆里吧?思来想去,唯有将小斗绑在胸前,那孩子估计就是闷在我怀里给闷傻了!三哥,你憨厚,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你千万别兜出去。”

呜呼!没曾想聪睿如四叔者,也认为我是傻儿。

唉,放眼天下,芸芸众生,真正了解我的,只有两人,我分别管他们叫“相父、娘亲”。

可惜,他们二位都不是我的生身父母。



肆章:我的晚娘——孙尚香
任何事物都包含囧和不囧两方面。从他人的瞳孔中看来,我的傻,是件很囧的事;但在我的晚娘——孙尚香的盈盈秋水里,我却傻得可爱、傻得有趣、傻得令她巴心巴肝地疼。

赤壁的熊熊烈焰,幻灭了曹操霸业。我的二娘殁于长坂,亲娘也在赤壁之战的次年过世了。军师借了荆州想赖着不还,便唆摆寂寞的老爹迎娶孙权之妹孙尚香,以名正言顺地长期据有荆襄九郡。

去吴国迎亲前,老爹以一贯跳跃性的思维,问军师道:“诸葛先生,凭您多年种田的经验,这段姻缘能成否?”

军师一时没明白,反问:“主公,种田和婚姻有什么关系?”

老爹红着脸回答:“咋没关系,都是去开荒,春耕秋收……”

军师干咳了几声,表情尴尬。

赵云在一旁忙道:“军师乃神人也,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穿针引线、谈婚论嫁,区区小事尔,主公勿虑,此去定然成功。”

军师顺势矜持地接道:“嗯,媒妁之事,孔明——略懂。”

您瞧,我们军师真不得了,会给马接生,给乌龟洗澡,还会拉皮条——不不,是做媒。

短命的周瑜本想藉招亲之名,趁机讨要荆州。哪知道孙阿姨胳膊肘望外拐,军师将计就计,忽悠得吴老国太晕头转向,孙刘联姻竟弄假成真。东吴赔了夫人又折兵,老爹年近五十,再度抱得娇娘归。

自打孙阿姨成了我的晚娘,老爹的屋里便经常传出她的叫声,这叫声相当奇怪,没一句我听得懂:“丫灭蝶,一哭一哭……以太,吃药苦。”声调时而酣畅铿锵如风雷激荡,时而宛转低回似新莺出谷,世间最美妙最动听的音乐与之相比也会黯然失色。

每当夜里被晚娘的怪声异语吵得睡不着时,我便跑到天井里,支愣着小脑瓜,望着满天星斗,默默沉思:

“丫灭蝶,一哭一哭”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叫丫环去灭蝴蝶,然后丫环哭了?讲不通啊!

我去问军师,军师一本正经地说道:“圣人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人之大欲,南无阿弥陀佛。”

…………

我又去问魏延“以太,吃药苦”是啥意思?魏延一脸坏笑,说:“主公在屋里喂主母吃药哩。药太苦,所以把主母苦得呼天抢地。”

…………

费解,真令人费解!

后来,我长大了,听人说三娘曾利用东吴近海的便利,去过东边一个叫倭的国家考察观光,我才明白了那些奇怪叫声的真意。但那时我也已经成亲了。

三娘晚上和老爹在屋里“吃药苦”,白天就与我形影不离。她待我真的不错,不但教我读书习字,还教我为人处世的道理。

有一天,她给我讲了个故事。当她还在娘家的时候,不爱红妆爱武装,时常带一群侍婢,佩刀搭箭、飞鹰架犬,往山中狩猎。深山中猛虎众多,吊睛白额,呼啸林丘。三娘等人虽然勇气不让须眉,但毕竟皆是女流,力有不逮。于是三娘便想了个法子,她披上一张猪皮,装扮成猪猡,学着猪叫,把老虎引到身前。待老虎走近时,出其不意,挺枪突刺,猛虎猝不及防,不死也带重伤。凭此策略,三娘她们所猎的大虫,绝不比赳赳男子汉少。

这个故事我听得入了迷,三娘万分郑重地握着我的手,说:“斗儿,记住,这叫‘扮猪吃虎’,你要是能举一反三,可保一世无忧!”

扮猪吃虎!这是我出娘胎以来学到的第一个成语。人们总是对“第一次”印象深刻,所以这四个字影响了我一生。

我活学活用,很快就将三娘的教导运作于实战中。

鹅屁股是我最爱吃的美食,有句俗话叫“宁舍金山不舍鹅尖”,讲的就是鹅屁股的美妙。那滋味香香的、腻腻的、咬一口结实嫩滑,精华全在上头了。

可惜我小时候老爹正忙于开疆拓土,资源首先要保障前线,肥鹅是难得的滋补品,要吃到成堆的鹅屁股,那需要多少只鹅呀?即使我贵为世子,也颇感为难。

这天我在院子里玩打石子,望见三叔拿着一只烧鹅,就着老酒,啃得正香。我歪着脑袋,流着口水,装出一副傻蛋的模样,走上前去,呆呆地说:“吃,吃鹅屁股,不,不是要用屁股吃,才香吗?”

三叔乐了,撕下鹅屁股塞到我手上,说:“用屁股怎么吃?你吃给三叔瞧瞧。”

我接过来,装模作样地往屁股上蹭,其实我特意多穿了一条打底裤,碰不到小屁屁的。来回蹭了几下后,我嘟嘴道:“三叔,后面的嘴巴太小了,吃不下。还给你。”说着作势要递回鹅屁股。

三叔嫌脏,赶忙说:“不用不用,你拿去吃吧,用前面的嘴巴吃。”

从此,叔叔伯伯们沙场归来,最大的乐趣就是拎着卤水鹅屁股、烧烤鹅屁股、红焖鹅屁股,各种口味的鹅屁股,跑到我的屋门前,喊道:“阿斗,快来,给表演表演用屁股吃鹅屁股。”

这个“绝活”时常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笑过后,那些自以为聪明的大人们无不露出一脸的悲悯,同时一股智力上的优越感喷薄而出,这种优越感使得他们异常大方,粮饷源源不断地变成了一包包鹅屁股。

每次三叔看我吃得津津有味,满嘴是油,他总是摇头叹息:“啧啧,可怜啊,可怜!当真是吃哪补哪,这孩子吃的全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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