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真爱永恒-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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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开始唠叨,“你必须马上休息,这像什么样子?”
我并不觉得自己需要休息,我从来没有这么有精力过。伸出双手向前,一步一步地接近他,我摸到他身上的白色背心,再上面是失去扣子的领口,轻柔地将脸贴到他的胸膛上,温热的心跳声在加速,在我的耳朵里快如火车轰鸣。
我感受到那种熟悉的眩晕,还有沉重的醉意,他笨拙地将手放到我肩膀上,“要跳就快点跳,酒鬼真不好伺候。”
我踩到他的脚,上面是袜子。他本能地想往后退,我却踩着不让他逃走。轻盈的,我踩在他的双脚上,左脚对右脚,右脚对左脚。瞬间整个身体重量都放在他身上,我抓着他的肩膀,将头搁在他胸前,轻声说:“向前一步……”
他沉默一下,似乎不知道要拿我怎么办,最后还是认命地用手按住我的后背,担心我会摔出去地抱着我,然后用一种非常稳定的力道向前移动一步。
“后退一步。”我闭上眼,含糊地说。
他顿了顿,又不熟练地往后一步。我挂在他身上,突然闷笑起来,笑着笑着困意袭来。他的心跳一直在加速,变成我的摇篮曲,我半眯着眼睛看向地板。
月光如水,将我们的影子一直拉长,直到融为一体。
然后我睡着了,这是我几个月来睡得最深沉的一觉。
作者有话要说:咳,见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评论区说要更新什么的,发呆了三分钟才确定不是自己梦游发的,嗯,拖过来用力摸一把,以后别那么调皮知道不……
摸摸
☆、第49章 姓氏
我很想将昨天晚上那个精力充沛的幼稚鬼给彻底按到海里,再踹上几脚让她永沉大西洋。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一喝醉酒精神就会非常高亢,看见谁都觉得非常顺眼,甚至过分的时候会抓住个人对他又亲又抱又摸又撒娇;最可怕的是;隔天醒来我还能记得非常清楚。
是的,我对卡尔霍克利又亲又抱又摸还又撒娇;最后还挂在人家身上睡着了。
头痛地坐在甲板餐桌椅子上;满脸疲惫地看着早餐,身边是仆人来去添置东西。他们用银质的茶壶给我们添茶水,一点都不好奇原来的女主人跑到哪里去。
卡尔穿着细条纹布料的西服跟深色宽脚裤;他用茶勺搅拌一下茶杯;不动声色地看了我一眼。
我不觉得自己素颜外加黑眼圈的脸有什么好看的,没有力气维持所谓的餐桌礼仪,跟男人一样直接靠着椅背;手撑着下巴两眼无神。
“下次别喝那么多酒。”卡尔温和地笑着嘱咐我,然后喝一口茶;完全没有昨天晚上跑去三等舱交谊厅抓人的愤怒。
“哦。”我没精神地回答。
“我有些事想跟你说。”他将茶杯搁到桌子上,接着手一横放在扶手上,可以看得出他内心没有外表那么轻松,手指都是僵硬的。
我用勺子搅动着放在桌子上的茶杯,精神涣散地低垂着眼看着瓷器杯,早晨的阳光全撒在里面,我忍不住想将它们捞起来吃。宿醉过后我会一直精神萎靡,并且肌肉酸痛。我不在意地等了一会,才发现卡尔还在犹豫,他似乎对想说的话酝酿了很久,结果因为太久了反而都不敢倒出来。
等我终于考虑好不喝茶,准备再起身去闲逛来摆脱这种颓废的精神状态时,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带着点无法压抑的颤抖,感觉就跟赌徒在进行最后一把豪赌砸下全部筹码,而且那筹码都是借来的狂热感一样。
“我们在一起。”连尾音都是抖的,他竭力压制激动,可还是让这句话变调了。
我一时没有回过神,继续拿着银勺子发呆。
“我说,你跟我在一起。”卡尔认真而严肃地说,甚至表情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虔诚,让我想起西方婚礼上新郎官在宣誓前的样子。
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这货要我做他的情妇都说了不止八百遍,这是每天都来重复一遍的节奏?
“我知道你是孤儿,没有钱也没有家庭,甚至你连姓氏都没有。”卡尔一点都不知道这种说话方式会得罪光所有人,不过他本性就是这个鬼样子,我一点都不计较。我看到他连自己小指上没有戒指这点都忘记了,手还习惯地去摸着那个地方,这让我不自觉地看一眼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面那枚戒指还戴着。
“这很麻烦,艾米丽,你想不起自己父母是谁吗?”他可能是思考过这个问题很多次,所以在跟我说话的时候忍不住带出那种很难解决的困扰,连眉头都皱上去,这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更下垂。
“每个人总会有几件麻烦事伴随终身,我想这个地方我没有父母。”就算有这具身体的父母,那也不是我的,我父母在一百年后,并且他们活得很好,我非常确定。
“好吧,我知道你不会有,不然你不会连自己的姓氏都想不起来。”卡尔身体前倾,他看着我,似乎想更加接近我一样。
这种说话方式……我真想为他的情商抚额,就算面对的是你看不起的人,你也不能老是往别人的弱处戳。难怪你破产破得那么潇洒,这种性格要不是有个好爹不被人欺负惨才怪。
他又停顿一下,跟平时不同,今天早上他一直吞吞吐吐的,话都说不利索。可是眼睛里血丝很明显,连眼眶都熬红了,比我这个喝醉好不容易才酒醒的人看起来还要疲惫。虽然他的精神很亢奋,我看得出来他很兴奋,好像做出什么影响国际大事的决定,这让他跃跃欲试无法自拔。
“你可以使用我的姓,霍克利。”卡尔一脸郑重,眼里没有任何嬉笑的成分,而是一种严肃的凝重感,让他面无表情得很有威慑力。
我拿着勺子,上面是一勺盛满晨光的茶水,就这样怪异地看着他,无法立刻搞清楚他话里的那种严肃性。〖TXT小说下载:。。〗
“艾米丽霍克利。”他喃喃自语,仿佛在嘴里念了无数次,顺利得不可思议,没有任何滞涩感。在我还没有出声前,他再次说:“艾米丽霍克利。”这个名字仿佛是一种神恩赐给他的魔力,让他略带忧郁的眼角舒展开来,眼睛里的血丝也不再吓人,而是泛上温柔的愉悦光芒。他的表情竟然比从窗外滑进来的阳光还要温暖,唇角的微笑比任何毛头小子都要显得有活力而欣喜。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我不觉得加上个姓就值得他这么开心。动作缓慢地将勺子放到嘴里,将那口全是阳光的茶饮料吞下去,接着总算是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想干什么?”
他状态根本不正常,很不正常。
卡尔嘴角的微笑不变,没有迟疑地说:“我想清楚了,不用三个月,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很疯狂,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么疯狂的决定,我想这是这辈子做大的冒险,这次冒险会让我付出很多代价,可是……。”他声音低下去,类似慵懒的低语,连目光都是缱倦起来。“……你值得。”
手里的银勺子骤然摔落到茶杯里,我终于知道他在说什么,可是又不敢相信,他所谓的决定是我所想的那个。不死心地重复问他,“你的意思是……”
“我们会在一起。”他语调轻松起来,带着点不常见的调皮味道,不正面回答我,还记得加上日期,“永远。”
我从来没有觉得永远这个词这么吓人,不理解地看着他,这才过一晚他就彻底大变样了?
“我会给你一切,女人所需要的任何东西。”卡尔从椅子上站起来,条纹西服在他身上很服帖,他将手放在桌子上,眼神坚定地看着我。
我在他的目光里看到了无所顾及的感情,露丝的话在我脑海里回放着——他爱你。
这个男人爱着你。
不可思议,这种结论来得太快,快到我无法相信。我看着他拉开椅子往外走,那种单纯的喜悦逐渐变得深沉,眼底的温柔被一层冷硬的阴险所取代,他边拉扯自己的袖口边说:“我去解决一些事情,可能会有些小麻烦。对了,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我让人发电报先给你准备好。”
不要用船上珍贵的无线电报来发这种无聊的事情,我一点都不希望去想象下船后还跟他在一起的画面。可是看到他擅自决定好,并且不容任何人反驳的模样,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去确定他话里真正的意思。
见他很快就要消失的背影,我脱口就问:“露丝呢?你们不是要订婚。”
卡尔听到我的声音,他站在门边一会,沉默得让人心惊。然后我看他回头,露出一个笑容,这是个充满自信而希望的微笑,眼里的温情与嘴里的答案呈现出一种截然相反的效果,他冷酷地回答,“不会有订婚礼,就算有,也不会是布克特家。”
我终于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要命的认真。
眼睁睁地看着他转身就走,消失在门那边,我安静了一段时间,才伸手去摸摸自己的喉咙,紧张让我几乎呼吸失常。
深呼吸几下,我端起茶杯,茶杯里的光线一直在摇晃。最后没有办法地重新将茶杯搁到桌上,用手揉一下太阳穴,嘴里忍不住念叨一下,“艾米丽霍克利?”
念完才发现挺顺口的,忍不住低声笑起来,嘴角都扭曲得不像样。“不是吧,那傻瓜不会现在就跑去解除婚约,然后真打算娶我吧。”他不是黑心商人吗?根本不像他的风格。
我怎么觉得,这事有点玩脱了。
☆、第50章 威胁
十三号的泰坦尼克号忠实地沿着大西洋航线往前行驶;虽然看起来卡尔已经抽风到抽到一个我无法理解的境界,但是他说会让船减速下来我还是觉得能信任的。这货再黑心也不需要在这件事上坑我;毕竟我们都还在船上,如果船没有减速那么凭着看每天的公告栏或者准时入港,他的谎言都会被揭穿。
我吃完早饭一脸萎靡地跑到上等舱甲板到处瞎晃悠;一边在心里暗自祈祷卡尔还有点理智。现在就敢解除婚约;到下船等待他的就是满筐烂西红柿跟臭鸡蛋……这只是个比较下等的比喻;正确地说,还没下船他也不需要去参加泰坦尼克号的晚宴。
他刚刚把自己的未婚妻介绍给船上那些达官贵人不久,立刻就勾搭上个没身份的女人,并且直接悔婚。是个“上等人”都会对他绕道走,再多钱都没有用。看看那个船上首富,因为踹掉自己的糟糠之妻;娶了个十几岁的小妹妹当老婆;还不是得灰溜溜地带着小妻子到处环游世界;以逃避社交圈口诛笔伐的谴责。
他脑子除非磕坏了才会做出这么坑自己跟坑自己爹的决定,露丝还没跟杰克跑呢,他更加没有理由做出那么没有脑子的事情。
除非这货想直接将露丝推到海里淹死,然后自己假装伤心欲绝几个月,接着再自暴自弃娶个没身份的女人……他是商人不是杀人犯,我直接摇头将这种弱智剧情撇开,发现是自己太闲了,等下船跑路已经等到头发都快要白了。
甲板上的日头很好,我没有戴帽子,站姿也很不稳重,跟这里那些坐在椅子上的贵妇人完全不一样。连端着银盘,专门给客人倒茶的侍应生也犹豫地略过我,让我满脸生人勿进地来回闲走。
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匆匆地从我面前走过去,他穿着三件式西装,戴着软呢礼帽,左手拿着笔,右手上还摊开一本记录本子。
我连忙跟上去,迎着明亮的日光,叫了他一声,“安德鲁先生。”
安德鲁立刻止住自己急促的脚步,疑惑地回头,没等我说什么前他眼里就出现一种怪异的情绪,还很慎重地打量我一下,仿佛刚认识我一样。“哦,艾米丽,你还好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