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帝国的兴亡-纳粹德国史-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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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长古恩特·勃鲁门特里特将军、B集团军参谋长斯派达尔将军、施图尔纳格尔将军和冯·霍法克上校。施道芬堡在下午稍早一些时候曾用电话通知霍法克关于爆炸和柏林起事的消息。当这些军官们齐集进晚餐的时候,至少其中有些人觉得,这位素来谨慎的陆军元帅眼看就要下决心和叛乱分子同命运了。晚餐快要开始的时候,贝克和他通了电话,恳求他的支持,不管希特勒是死是活。接着就接到了冯·维茨勒本陆军元帅签署的第一号通令。克鲁格得到了很深的印象。
但是,他还想得到有关形势发展的更多消息。对叛乱分子说来,不幸的是,新的消息来自施蒂夫将军。施蒂夫在当天早上同施道芬堡一起到腊斯登堡,对他表示了预祝,还看到了爆炸,但他判定希特勒并没有被杀。现在,到了晚上,他正想法灭迹。勃鲁门特里特接通了施蒂夫的电话,施蒂夫就告诉了他已经发生的事情或者说并没有发生的事情的真相。
“这样看来,已经失败了。”克鲁格对勃鲁门特里特说。他似乎是真的很失望,因为他接着说,如果计划成功,他就要马上与艾森豪威尔接触,要求停战。
在晚餐的时候,气氛是阴森森的,斯派达尔后来回忆说,“他们好像坐在一间死神降临的屋子里”。克鲁格听着施图尔纳格尔和霍法克热烈地申述他们为什么认为即使希特勒还活着也必须要起事的理由。|Qī…shu…ωang|勃鲁门特里特描写了当时的情况:当他们申述了理由以后,克鲁格带着显然失望的语气说:“先生们,尝试已经失败了。一切全完了。”施图尔纳格尔喊道:“元帅,我想你是知道原定计划的。必须要有所行动。”
克鲁格否认他知道任何计划。他命令施图尔纳格尔释放在巴黎被捕的党卫队保安处人员。然后,他又劝施图尔纳格尔说:“我看你最好换上便服躲藏起来。”
但是有着像施图尔纳格尔这样军阶的自尊的将军是不会选择这样的出路的。在巴黎的拉菲尔旅馆举行了令人不可思议的通宵的香槟酒会,会上由奥伯格将军率领的被释放的党卫队和保安处军官与曾经逮捕他们的陆军将领们握手言欢(如果叛变成功,这帮党卫队人员肯定要被枪决)。施图尔纳格尔在酒会结束以后便坐车回德国去,因为他原已接到命令要他回柏林去报到。
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曾在那里指挥过一个营的凡尔登停下来再看一看这个著名的战场。但是也是为了执行一个个人的决定。他的司机和警卫员听到一声枪响。他们发现他在一条运河里挣扎。子弹打穿了一只眼睛,另一只也受了重伤。他被送到凡尔登陆军医院,受伤的那只眼睛也被切除了。
但这并没有使施图尔纳格尔免于厄运。在希特勒的火急命令下,这位双目失明、处于绝望之中的将军被解到柏林。他被押上人民法庭,躺在一张小床上听法赖斯勒的辱骂。8 月30日,他在普洛成西监狱被绞死了。
冯·克鲁格元帅拒绝参加叛变,这一决定性行动并没有能够使他得救,正如弗洛姆在柏林所采取的类似的行动不能使自己得救一样。斯派达尔在评论到这位迟疑不决的将军时说道:“命运不会饶恕那些虽有信念但没有足够的决心把信念付诸实行的人。”现在已经得到证明,12月20日才被处决的冯·霍法克上校在严刑拷打之下招出克鲁格、隆美尔和斯派达尔曾参与叛变计划。据勃鲁门特里特说,奥伯格曾对他说过,霍法克在初次提审中“招出”
克鲁格。勃鲁门特里特还说,这位元帅从奥伯格那里亲自听到这一消息后“开始显得越来越忧虑起来”。
从前线来的消息也不能使他精神振奋起来。
7 月26日布莱德雷将军率领的美军已经突破在圣洛的德军阵地。4 天以后巴顿将军率领的新建立的第三军团越过这一缺口到达阿夫朗舍,打开通往布里塔尼和南方的卢瓦尔河的道路。这是盟军进攻的转折点,7 月30日,克鲁格报告希特勒大本营说:“整个西线已被突破……左翼已经崩溃。”到8 月中旬,所有留在诺曼第的德军都被围在法莱附近的狭小的袋形阵地内,希特勒下令不得再往后退。元首现在已十分讨厌克鲁格,责怪他使西线遭受挫败,并且疑心他想要带着队伍投降艾森豪威尔。
8 月17日瓦尔特·莫德尔元帅来接替克鲁格。克鲁格事先并不知道自己已被免职,只是到莫德尔突然出现后才知道的。希特勒通知克鲁格,要他报告今后在德国的行踪。这是一个警告,说明他已被怀疑与7 月20日的叛变有关。第二天他写了一封长信给希特勒,然后就驱车回家了。他走到梅茨附近服了毒药。
在缴获的德国军事档案中发现了他致希特勒的遗书。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不在人间了……生命对我已经失去了意义……隆美尔和我……早已预见到今天的形势。我们的话没有人听……
我不知道在各方面都受过考验的奠德尔元帅是否能控制目前的局势……如果他控制不住,如果你所期望的新武器不能成功,那末,我的元首,下定决心结束这一场战争吧。德国人民所遭受的苦难实在太大了,现在已经到了结束这种恐怖的时候了。
我一直敬佩您的伟大……如果说命运比您的意志和天才还要强大的话,那么上帝也是如此……
希望您现在也表现足够的伟大,在必要时结束这一场毫无希望的斗争……
根据约德尔在纽伦堡的口供,希特勒一声不响地看完了这封信,然后未加评论地交给约德尔。几天以后,在8 月31日的军事会议上,希特勒说:“有充分的理由认为,克鲁格如果没有自杀的话,也无论如何要被逮捕的。”
接着就轮到德国群众的偶像隆美尔陆军元帅。
当冯·施图尔纳格尔将军自杀未遂,双目失明,神志不清地躺在凡尔登医院手术台上的时候,他喃喃地道出了隆美尔的名字。
后来冯·霍法克上校在柏林艾尔布莱希特亲王街的秘密警察的监狱中受不了酷刑,也招认隆美尔曾参与7 月20日阴谋。霍法克引证隆美尔元帅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告诉柏林的人,他们可以指望我。”希特勒听了这句话以后十分震惊,他因此作出决定:他所宠信的也是在德国最受欢迎的这位将军必须死去。
隆美尔当时住在伯奈的野战医院里。他的头盖骨、两个太阳穴和颧骨受了重伤,左眼也受了严重的损害,脑袋上尽是炸弹碎片。为了避免遭到进攻中的盟军的俘虏,他先从这个野战医院被迁至圣一歇尔曼,在8 月8 日那天又迁到乌尔姆附近赫林根的自己的住宅里。他从前的参谋长斯派达尔到赫林根去访问他。第二天,9 月7 日,斯派达尔就被捕了。这对隆美尔是第一个警告,说明会有什么下场等待着他。
“那个病态的撒谎者现在已经完全疯了!”隆美尔在与斯派达尔谈话中谈到希特勒的时候这样说,“他正在对7 月20日案件的谋反分子发泄他的虐待狂!他不会就此罢手的!”
隆美尔现在注意到,保安处的人员正在监视他的住宅。他的15岁的儿子原来在高射炮中队服役,现在暂时告假回家来服侍他。当他和他的儿子—同在附近森林中散步的时候,他们两人都带着手枪。希特勒在腊斯登堡大本营收到霍法克招出隆美尔的证词副本后,就下令处决隆美尔。但是办法与众不同。后来凯特尔对纽伦堡的提审人员解释说,元首认识到,“如果这个赫赫有名的元帅,德国最得人心的将军,被逮捕并押上人民法庭的话,这将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因此希特勒同凯特尔商量好,让隆美尔知道控告他的证据,让他选择要么自杀,要么以叛国罪在人民法庭受审。如果他选择自杀的话,他死后可以获得具有全副军事荣典的国葬仪式,而且可以保全他的家属。
于是在1944年10月14日中午,希特勒大本营有两位将军驱车来到被党卫队用5 部装甲车团团围住的隆美尔的住宅。一位将军是威廉·布格道夫,一个长着酒糟鼻子、同凯特尔一样对希特勒唯命是从的酒鬼;另一位是与他有着同样性格的、他的陆军人事处的助手恩斯特·迈赛尔将军。他们事先通知隆美尔,他们是从希特勒那里来的,准备同他谈一谈他“未来的职务”问题。
凯特尔后来作证说,“我在希特勒的指使下,叫布格道夫带着一份招出隆美尔的证词到他那里去。如果证词是真的,他要对后果负责;如果是假的,他会得到法庭的开释。”
“你还命令布格道夫带一点毒药给他,是不是?”检察官问凯特尔。
“是的。我告诉布格道夫带上毒药。假如有此需要,隆美尔也好使用它。”
在布格道夫和迈赛尔到达以后,事实真相就清楚了:他们不是前来商谈隆美尔的未来职务的。他们要求和这位元帅单独谈话,于是3 人到隆美尔的书房去。
“几分钟以后”曼弗雷德·隆美尔后来追述道,“我听见父亲上楼到母亲的房间去。”他接着说:父亲同我走进我的房间。他开始缓慢地说:“我刚才不得不告诉你的母亲,我将在15分钟内死去……希特勒指控我犯了叛国大罪。鉴于我在非洲服役有功,给了我一个服毒自杀的机会。那两位将军带来了毒药。这种毒药在3 秒钟之内就能致人于死命。如果我接受的话,对我的家庭将不会采用在这种情况下的例行措施……我还可以得到国葬待遇。一切都准备停当了。在15分钟年你将接到从乌尔姆的医院打来的一个电话,说我在赴会途中因脑病发作死去了。”
事情果然就是如此。
隆美尔穿着他那件旧的非洲团皮前克,手里拿着元帅的节杖,跟着两位将军上了车。车行一二英里后在森林旁的路上停下来,迈赛尔将军和党卫队司机走下车来,隆美尔和布格道夫仍留在车上。1 分钟以后,当下车的那两个人回来的时候,隆美尔已直挺挺地死在座位上。布格道夫不耐烦地走来走去,似乎担心会误了他的午餐和午饮。隆美尔夫人在与丈夫告别15分钟以后,接到预期的从医院打来的电话。主治大夫报告说,两位将军带来了元帅的尸体,他是因大脑栓塞致死的,这显然是前次他头盖骨受伤的结果。实际上布格道夫横蛮地禁止解剖尸体。“不要动尸体,”他大叫道,“一切柏林都已经安排好了!”
一切的确是已经安排好了。
莫德尔元帅发布一道冠冕堂皇的命令,宣布隆美尔因“7 月17日受伤”
不治身死,对“我国最伟大的指挥官之一”的牺牲表示哀悼。
希特勒给隆美尔夫人的电报说:“您丈夫的死给您带来巨大的损失,请接受我最真挚的吊唁。隆美尔元帅的英名将永远和北非英勇的战役联系在一起。”戈林在电报中表示了“默哀”:我们都希望您的丈夫能继续活在德国人民之中,但是他却因伤英勇地与世长辞了,这深深使我伤心。
希特勒下令举行国葬。德国陆军高级将领冯·伦斯德在举行国葬仪式时致悼词。他站在裹着叄遄制斓穆∶蓝迕媲八担八男氖鞘粲谠椎摹薄?
斯派达尔说:“在那些在场的人看来,这个老军人[指伦斯德]似乎精神颓丧,心情惶惑……在这里,命运给了他担当马克·安东尼这一角色的独特机会。他一直保持着他这种道义上的无动于中的态度。”* 德国陆军骄矜自负的军官团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