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私秘生活全记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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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武姐姐你。我在背后见你的一刹那,我立即想起了大黄蜂。”武则天哈哈大笑,笑得浑身乱抖,把手中的一杯酒几乎撒个精光。李治被她笑得莫名其妙,不知她这是嘲讽还是欢喜,他心说:我这感觉对呀,我当时就这么想的,就像一只大黄蜂。
“我的太子……”武则天好容易止住了大笑,说,“你说说,怎么个大黄蜂法?”
“红花绿叶之中,你摇动着黄色的裙摆,两边浑圆的臂膀因闷了一冬天,闪着白光,像舒展着耀人的双翼。加上你细腰宽体,在春日的七彩光线下,浑身毛茸茸的,可不像个大黄蜂。”李治真诚地描述着,他是真正地爱上她啦。
“我是大黄蜂,你愿意不辞劳苦地采来花精喂我吗?”
“我愿意!”李治挺直胸膛,回答说。
贞观二十三年三月丁卯,病榻上的唐太宗李世民病入膏肓。疾病把他昔日雄伟的躯体折磨成风中的残烛,仿佛须臾间就要熄灭。他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周围,他好像第一次感觉到,殿堂是那样空旷,内心是那样孤寂。在可怕、冷酷的死神面前,英武盖世的李世民一下子变得十分渺小。他强撑着自己,服侍在他身边问李治说:
“长孙无忌、褚……遂良……何在?”
“正在外殿侍候。”
“速……速召入殿内。”
李治急忙令太监传旨。太监一溜小跑,把两位老臣带了进来。李世民的枯手频频招着,示意长孙无忌、褚遂良过来。
“皇上……”两位老臣含泪呼唤道。
“太……太子仁孝,善辅导之。”
长孙无忌、褚遂良频频磕头,以表忠心。李世民又对李治说:“无忌、遂良在,汝……勿忧天下。”
说着李世民又挥手让无忌、遂良两个退下,用尽最后的力气,叮嘱李治:“天下大……大事,事无大小,亦……亦决于你。无论何时,均须朝……朝纲独揽,不……可使大权旁落。有疑……难之事,才可听……听大臣之言。“我儿须勤政爱……爱民,视天下为莫大之……产业,用心经营,传……之子孙,受用无穷……”
李世民在即将告别人世之时,心有不甘。他在床上挣扎了几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睁得老大,看起来特吓人。
李治看看不行了,慌忙凑过去。“父皇,您难受吗?”
“吾气奄奄,情虑耗尽。再无力护你即皇位。我死后,宫中妃嫔,无子女者,悉令出……宫为尼……”
李世民一口气没提上来,话说了半截,就崩逝了。心情紧张的李治,根本就没听清父皇说了什么话。他急忙给父皇试气,摇晃着……
“父皇,父皇,你怎么了,你不能走啊!”
李治大哭起来,慌得左右太监踉跄地飞奔出去,叫长孙无忌和褚遂良。
长孙无忌两人见李治伏身大哭,急令太医来视。太医奔过来,把把脉,摇摇头说:“先皇已过世了。”
长孙无忌和褚遂良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上去架着李治,说:“现在还不到哭的时候,太宗崩逝,天下震动,太子必须立即即皇位,以安天下。”
李治这才醒悟过来,他抹抹眼泪,说:“烦劳二位爱卿。”
夜里,庞大的皇宫里一改往日的寂静,人声、脚步声,不绝于耳,人人各司其职,彻夜未眠。一队队六府甲士迅速开进了皇宫,在褚遂良的有效指挥下,各占据要害部门与宫内的禁卫军并排警戒,赦令所有的警卫力量安置妥当后,未有李治、褚遂良、长孙无忌的联合手令,一律不准随便调动。六府甲士和带队的武官,半夜被集结到皇宫,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甲士们都是第一次入宫,深感皇上的信任和气氛的严肃,个个都精神抖擞,忠尽职守地警卫在各处。
天色微明时,早早得到通知的文武百官全部集结在朝门外。辰时,赞礼官引文武百官依品级鱼贯地进入殿门。太极殿两旁车骑兵卫比平时多了一倍,在各色旗帜下长长地排成两行。百官见了,无不震恐肃敬,无敢喧哗失礼者。文武百官自诸王以下六百石吏依次按礼制,东西向分班排列。这时,长孙无忌、褚遂良等内侍簇拥着李治乘舆,从偏门走出来,诸王和文武百官自觉地跪了下来。赞礼官拉长了声音吆喝:
“太子诏令全体平身,令唐临为御史台官来回巡检。”
唐临一听,即出班,在殿中往来巡视,监督礼仪。李治安排的也很对,唐临是东宫少保,为李治的心腹之臣,故让他做监察御史,维持朝堂的秩序。
长孙无忌站在李治的旁边,正式宣布:太宗李世民已于昨夜亥时崩逝,即奉先皇遗旨,扶太子李治登临大位。接着,令符宝官进呈神玺,置于御案之上。
因为李世民刚刚崩逝,灵柩尚停于后,不宜礼乐,故登基典礼显得有些沉寂,静悄悄地进行。
李治在太监的服侍下,把这些大礼服穿戴整齐,他看了看自己,几乎想咧嘴笑,即感觉有些滑稽,又感觉十分良好。“请新皇登临大位。”赞礼官唱道。
李治在无忌和太监的扶送下,健步登上九阶玉阶,然后转到龙案后,稳稳地坐在御座上。
“叩拜。”赞礼官又唱道。
紧接着一片衣履的摆动声,诸王、群臣一齐跪倒,三叩六拜,磕地有声,齐声贺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免礼平身。给长孙、褚爱卿旁边赐坐。”李治见舅舅和褚遂良忙了一夜,脸色憔悴,怕他俩坚持不住,忙令人拿凳子赐坐。长孙无忌又挥手让太监把凳子搬走了,心说:什么时候,我还有空去坐。
长孙无忌从怀里掏出拟好的一号诏令,递给一个太监,让他上传于李治。无忌小声地对那个太监说:“皇上宣读前,先盖上玉玺大印,千万不能忘了。”
太监点点头,捧着诏令从旁边转了上去,放在龙案上,小声地说给李治听。李治扫了两眼拟好的圣旨,也不去细看。就摸过龙案上的玉玺。玉玺用玉制成,通体碧绿,方圆四寸,镌五龙交纽,以黄金镶补缺角,刻有虫鱼篆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此正是自秦嬴政以来,名扬天下的传国玉玺,迭经离乱,在李世民当政时,开创贞观盛世,天下归心,才由隋炀帝的萧皇后携子怀玉而归。连老老皇帝高祖李渊都没有福气摸一摸。
二。3
李治把传国玉玺拿在手里,左看右看,玩味不已。长孙无忌见状,叩手奏道:“请皇上行玺。”
李治这才醒悟过来,慌忙把玉玺对了对上下正反,印盒里饱蘸红墨,在圣旨上盖上了第一枚大印。然后,指令褚遂良宣旨。褚遂良跪地拜接圣旨,然后面对文武百官、诸王,朗声宣读:上天眷命,皇帝圣旨:贞观二十三年五月己巳中时,先文武圣皇帝太宗因病不幸崩逝
于含风殿,享年五十三岁。朕奉大行,即皇帝位于柩前。特大赦天下,赐之武官勋一转,民八十岁以上粟帛,给复雍州及比岁供军所一年。太宗大行皇帝圣柩定于壬申日发葬,所有百官军民等服丧服二十七日,停止娱乐婚嫁。大行皇帝太宗谥曰文,葬于昭陵,谨奉太庙,位列祖宗。故兹诏示,彼或恃此,非理妄行,国有常宪,宁不知具,宜令准此。
褚遂良念完圣旨,群臣诸王再次伏地磕头。
李世民死后,停殡于宫中二十二天。小敛、大敛等宫中治丧活动结束后,梓宫被发引出宫,送往墓地。在那里,李世民终于得到安息,加入了祖宗之列。
从皇宫往北走,过了通天坊、金波桥,有一座庞大的寺庙,它就是皇家专用寺庙……感业寺。感业寺周围绿水环绕,花木繁茂,苍松翠竹比比皆是,是京城中最幽静的地方。
太宗李世民备极哀崇的丧礼仪式结束后,后宫里未生子女的嫔妃们,不论老的小的,一律循例被打发进感业寺。感业寺里立即美女如云,人满为患,计有贵妃、淑妃、德妃、贤妃诸夫人;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缓、充仪、充容、充媛诸女嫔;婕妤、美人、才人各九人;宝林、御女、采女各二十七人,为八十一御妻。以及原来年老色衰,已被除册的,总计有二百人之多。剃度在升平殿举行,三个剃度师已经进行了两天,还没剃度完,先皇李世民的妃嫔们柔美的头发,已被装了整整三大箩筐,升平殿内殿外,一片哭泣声。
武则天因品级低,还没有轮到剃度。此刻,她坐在禅舍里,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她趴在一个绣着鸳鸯的枕头上,烫脸的热泪不知湿了这枕头多少回了。这是她偷偷从宫中带来的枕头,她曾枕在这个枕头上睡了十二个春秋,这个枕头,记录了她多少天真的美梦、多少希望和痛苦啊!好几天,她目睹了那些贵为三品、二品的先皇妃嫔们,出去时一头秀发,回来时秃头如瓢。揽镜自照无不痛哭失声,但哭泣又能减轻多少痛楚和哀愁。昔日为了争宠,为了品级的提升,个个费尽心机,争相打扮,倾轧对手,如今,太宗崩逝,竟一个个当成无用的包袱,被扫地出宫。
那个一口一个“武姐姐”,叫声香甜的李治,难道早已忘了亲口许下的盟誓?忘了她曾给予的刻骨的欢乐?出宫前,她几天睡不好觉,盼望他派人来。可一次次等待,一次次失望。直到她和大队妃嫔被禁卫军解送到感业寺。她曾狠狠地诅咒过他,接着又原谅了他。也许新皇帝登基要做的事多,也许在刚即大位,要在天下人跟前做出表率,没胆量改变成例,留下她这个先皇的才人。她在心里,不断地劝慰自己,他不会忘记当初的誓言,一有机会,顶多过了先皇的周年忌日,他就会把自己接回去,重新封自己更加高贵的称号。
这时,禅舍的门被人敲响了,武则天心里一惊,几个月来,她从盼望有人敲门,到现在害怕敲门声,但这一时刻终于到来了。她穿上鞋,过去打开了门。
“武才人,轮到你剃度了,速去升平殿。”一个老尼站在门口冷漠地说。
武则天此时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甜、酸、苦、辣、咸什么都上来了,说不出心里的滋味。停了一会儿,在老尼眼光的催促下,才用巾帕擦擦眼圈,向升平殿走去,那身子竟有千百斤重,脚又像是踩在棉上似的,软耷耷的,仿佛是走在受刑的路上……升平殿里供养着文殊菩萨,他端坐在巨大的莲花宝座上,似笑不笑,法像尊严,武则天坐在剃度椅上,望着他,充满了复杂的感情,就像对李治的感情,充满怨恨和期待。大慈大悲的菩萨,您视野里有无数的苦难和不平,您为什么不来拯救?假如您在等待,您又打算等待哪一天?
剃度师的剃刀在牛皮上“蹭蹭”地磨着。声音吞噬着武则天的心,但是奇迹又出现了,当剃刀在她头上即将挥起的时候,她突然又变得无比坚强,面带微笑,轻松地等待着。剃度师惊讶了一下,她在感业寺里干剃度二十几年了,剃度过无数的尼姑,当一头秀发面对无情的剃刀时,她们无不失声,痛苦、啜泣。而眼下的这个女子,却笑容满面……
“兹有文水信女武媚,心向菩提,身远尘世,自愿皈依佛道,入感业寺为尼。五戒三宝,业已剃度,法号曰慧通,特度牒证验。”就这样,武则天开始了法号叫慧通的尼姑生活。
转眼又到了中秋,然而新皇帝李治的中秋节过得也颇不容易。
“八月癸酉,河东地震。乙亥,又震。”
长孙无忌和褚遂良几个大臣聚集在宫中,召开御前会议,讨论着目前国家面临的一系列问题。李治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