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血-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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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第三个,那些野人一旦发现他杀死了原,他们一定会奋不顾身来追杀他的,到那时,他将穷途末路,只能死在丛林里了。死不是目的,活下去才是他的希望。
暂时他无法失去李双林,他们眼下已经成了一对患难与共的伙伴。
牛大奎在那天早晨梳理着自己的想法,他觉得这是他走进丛林以后,思维第一次这么清晰、敏捷。想到这,他向山洞里摸去,他望见了火光,火堆旁原和李双林两人正在齐心协力地忙着烤肉,火光照在他们的身体上,显得是那么自然和谐,牛大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这使他又变得自信起来。
李双林初看走进来的牛大奎暗自吃了一惊,他发现了牛大奎的变化。他苦笑地说道:“当初是原强行扒了我的衣服,而你是自愿的。”[小说下载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牛大奎也笑道:“入乡随俗吧。”
原看见了牛大奎的样子,从火堆旁站了起来,她早就忘记了他们之间的冲突,兴奋地扑过来,把牛大奎抱了起来,她一边笑着,一边旋转着身体。原的举动令李双林和牛大奎都感到很吃惊,牛大奎有些慌乱地说:“放下,放下,你放下。”
原却不理,抱着牛大奎疯够了才把他放了下来,在她的眼里,这两个山外的男人都是那么的出色,在眼前,她为自己拥有了两个男人而感到骄傲。
牛大奎挣脱开原的怀抱,重新站在地上,面对李双林感到很不自然,他的脸上也火辣辣地难受。在他的观念里,原和李双林生活在一起,他们一个是男人,另一个是女人,生活在一起的男人、女人无疑就是一对夫妻。别人的妻子就是别人的妻子,碰别人的妻子是一种犯罪。此时,他有了一种罪恶感。
李双林也有些不自然,他没想到原会这样,但他很快就释然了,他们毕竟生活在丛林里,虽然,他和原在一起生活了许多日子,他是人,她是野人,他们为了各自不同的目的走到了一起,但他们的心却无法融合到一起,不仅语言不同,更为关键的是,他是人,而原是野人。许多天了,他都在琢磨着这个问题,在没有碰到牛大奎以前,他曾想过,要是自己无法走出丛林,自己也许会在丛林里生活一辈子,难道这一生一世会和原永远相伴下去么?
他不了解更不知道,原独自生活在丛林里是暂时的,一旦有了孩子她还要回到部落里去,从此以后,她便不会再有固定的丈夫了,以后她所生养的孩子,是所有男人的孩子。李双林不知道这一切,要是知道这一切,他在情感上是无法忍受的。他眼前想的是,他能不能一直和原生活下去,原和他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一点也不怀疑原的坦诚,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点也没有顾忌,和原交往,甚至不用思维,他们的交往简单而又明了。她处处在照顾着他,她出去狩猎,供养他吃食,她需要的回报是他的身体。原的欲望也是无遮无拦的,那么直截了当,在他答应了她的要求后,她是快乐的。
因为他和原相处的时间长一些,他比牛大奎更了解野人。
当他看到原在他的眼前抱起牛大奎和牛大奎亲热的时候,在那一瞬间,他似乎感到很失落,也很痛苦,当他审视自己这些日子和原在一起生活的种种细节时,他很快便在心里释然了。那一刻,他暗下了决心,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在野人中生存下去,一切都是暂时的。
牛大奎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地冲他说:“她她……都是她——”
他冲牛大奎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便用刺刀把烤好的食物切成了三份。
那天的早餐牛大奎和李双林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唯有原是快乐的,她一会儿望一望李双林,又一会儿望一望牛大奎,一边吃肉一边快乐地哼着。
早餐之后,李双林作出了一个决定,他们要随原出去狩猎。这一提议很快得到了牛大奎的赞成。当原走出山洞,两人相跟着她走进丛林的时候,原终于明白了两个人的意图。她快乐地拥抱了两个男人。
原又找到了昨天遗失在丛林里的弓箭,紧接着三个人向另一座山头走去。原走在前面,她的动作轻盈而又机敏,所有附近的动物,都无法逃脱她的眼睛和耳朵。她一会儿趴在地上听一听,一会儿又蹿到枝头上向远处望一望,原的这一系列举动,使两人暗暗吃惊,也觉得新鲜。终于,他们发现了一只山兔,那只兔子又肥又大,在草丛里刚一出现,李双林和牛大奎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原便一箭射了过去。那只兔子在草丛里挣扎了两下便死了。原快乐地跑过去,拾起了兔子。这一系列动作,使两个男人暗暗惊奇。
也就庄这时,前面的丛林里喧响了起来,这突然的喧响可以说是惊天动地,原先反应过来,她叫了一声,向喧响的方向奔去,两个人紧随其后,很快他们看清了,是一群野人在围追一只受了伤的老虎。那是只花斑虎,它的身上已中了无数支箭,鲜血淋漓,却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虎在野人的围攻下,左冲右突。一群持着棍棒、弓箭的男人、女人嘴里齐声呐喊着把老虎赶到一个山沟里。
显然那只老虎是穷途末路了,突然,它回转身来,向追赶它的野人扑去,它只这么一扑,离它最近的那个野人便倒下了,野人们惊叫一声,但老虎没有停止动作,它迎着射来的箭镞又一次向野人扑去,野人纷纷倒下了。
原站在那里,她也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就在这时,李双林和牛大奎手里的枪响了,他们一个人打了两枪,那只老虎便一头栽倒了。瞬间,一切都静止了,当野人发现他们时,一起欢呼着向他们围了过来。
原迎了上去,很快也很激动地向那群人说着什么,野人新鲜好奇地把俩人围了起来。片刻之后,他们拥了过来,把两人抬了起来,抛向了高空,又接住,再抛……
他俩救了他们,他们在感谢他俩。
他们抬起死去的老虎,连同他们两人一起向山上走去。他俩挣扎着想下来,却无法挣脱他们的热情。原站在原地,很开心地冲俩人笑着。
那一天晚上,两个人来到了野人部落,说是部落,其实就是在那片丛林的枝杈上搭建了许多窝棚,有的用草帘,有的用芭蕉叶围了起来。
那一夜,野人升起了火,部落里所有的野人都出来了,他们围着火堆又唱又跳,把虎肉切成块状扔到了火堆上烤着。他们用树皮或者石头做成的碗,喝着自己酿造的树脂酒。
野人拉起了李双林和牛大奎一起共舞,他们身不由己地和野人狂欢着。他们起初不知道自己喝下去的是酒,待两人都醉了,他们才知道那是酒。
他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野人部落的,待两人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回到了山洞里,原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他们的身边放着一块虎肉。
从此,三人一起生活在了山洞里。
他俩每天都要和原一起出去狩猎,又一起回到山洞共同食用他们捕杀的猎物。李双林和牛大奎真正地过起了野人生活。
原不仅想拥有李双林,她时刻地想拥有牛大奎。在野人部落中,没有一夫一妻制,部落里的野人,从来都是以女性为中心,她们可以拥有所有的男人。
一天晚上,他们睡下后,原突然离开了李双林,起初李双林以为原是去撒尿或者是干别的什么事,没想到她摸到了睡在角落里的牛大奎,她在黑暗中抱住了牛大奎,滚烫的身子把牛大奎缠住了,牛大奎气喘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么多天的共同生活,他的心里已经接受了原是个女人,并且是李双林的“妻子”,他在理念上一直这么认为。原在这些天里,从来也不避讳牛大奎什么,她可以非常自由地在他面前撒尿,甚至和李双林做爱。这在情感上让牛大奎有些无法接受。
牛大奎几次要搬到山洞外面去住,都是原死活不让他去,她在山洞外抱回了许多细草,铺在山洞的角落里,那里便成了牛大奎的床。李双林在这个过程中默默地接受了一切。他是个男人,原救了他,他占有了她,从心里上说,他拥有了原,原是属于他的。原虽然是个野人,但她毕竟是个女人。男人一旦在心里拥有了这个女人,女人便成了男人的一部分。野人的生活让李双林无法接受,他可以面对原的赤身裸体,甚至在他面前随时小便,但他无法忍受原在牛大奎面前的这一切,仿佛在众人面前公开了或者出卖丁自己的隐私,让他感到又羞又愧,甚至无地自容,仿佛是自己的女人出卖了自己。但李双林同时也清楚,这丛林里毕竟是野人的世界,不同于丛林外的世界,于是他隐忍着。
没料到的是,原居然当着他的面去找牛大奎,突然而至的事情让他忍无可忍,甚至失去了理智,他忘记了原是个野人,一个野女人。
他在心里骂:“婊子,臭婊子!”
牛大奎也清醒了过来,一时间他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他求助地喊着:“排长,排长哇——”
李双林终于忍无可忍了,他从睡着的青石板上跳下去,扑向了原。
“婊子——”他大骂了一声。
接着他把原从地上拖起来,他看不见原,但他能感受到原的存在,他抡起了巴掌,一次次向原扇去。
原先是被李双林的举动惊呆了,很快她就清醒了,她不明白也不理解李双林为什么要打她。她叫了一声,便扑向李双林,两人厮打在一起,两人摔倒在地上,他们相互撕扯着,扭打着。他们都大口地喘着气。
李双林一边和原厮打一边咒骂:“打死你个臭婊子,打死你——”
自从原和李双林厮打在一起,李双林便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原的气力大得惊人。
两人厮打的时候,牛大奎悄悄地溜到了洞外,他一边听着洞内李双林和原的厮打,一边抱住自己的头呜呜地哭了起来。这时,他前所未有地感到孤独,在这个山洞里,在这片丛林里他成了个局外人,这份孤独感,让他伤心无比。
不知什么时候,洞内安静了下来。
李双林和原躺在黑暗中精疲力竭地喘息着,他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婊子,你这个婊子——”李双林无力地骂着。
“该死的,你这个该死的。”原也无力地骂着。原无法弄明白,李双林为什么要对她这样。
从那以后,牛大奎一直睡在洞外。
第二天,一觉醒来,原就跟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她又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两个男人相见,都有些不自然。
李双林仍说:“这个臭婊子,我早晚要杀了她。”
牛大奎尴尬地说:“排长——”
两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没有共同语言可以说了。
三个人仍旧每日外出狩猎,为生存而劳作是他们生活中重要的组成部分。李双林和牛大奎跟原学会了捕猎,有时他们不用枪,也不用弓箭,用一只木棍就能捕获到山鸡、野兔。
这一日,三个人又如以往一样,分散着走在丛林时,这样,他们才能有机会捕获到更多的野物。
牛大奎没想到,原会在后面把他抱住,抱住之后便把他按到了地上。
自从李双林上次和原厮打之后,原似乎也变得聪明起来了,她不再当着李双林的面纠缠牛大奎了,但牛大奎却时时刻刻感受到李双林的存在,原的存在。原的目光,原的一举一动都牵着牛大奎的心,她毕竟是个女人。
牛大奎在倒地的一瞬,身体又僵又硬,他在心里说:“啊,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