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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辛亥革命-第3部分

小说: 辛亥革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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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正闻言也点头赞同道:“我的想法和雪髯老一样,在广州我们已经失败很多次了,所以,这一次我主张在长江一带举事。湖北武昌和江西九江的新军里都有咱们的人,一旦起事,顺长江而下可势如破竹,迅速造成较大的影响。”

居正,生于1876年,字觉生,别号梅川居士,是湖北省广济(今武穴)县人。

“雪髯老、觉生兄,选择广州绝非因为我孙文是广东人。”孙中山指着桌上的地图,正色道,“在此之前,我和克强兄已经研究过多次,不瞒诸位,我们也曾经考虑过武昌,同时克强兄也希望在他的家乡长沙起事,但问题的关键是,起事的武器、弹药大多购自日本和越南,距长江一线遥远,清军戒备森严,怎么运过去?而广州近海,交通便捷,容易运输。”

孙中山口中的克强兄,是指黄兴。他原名轸,后改名兴,字克强,号庆午、竞武,1874年生,湖南长沙人,以字克强闻名当时。

黄兴坐在孙中山旁边,一脸的憨厚敦朴,他咳嗽几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孙中山的意见:“自从广州新军起义失败后,广州当局自以为从此可以高枕无忧,其防御必疏。新军起义失败虽属不幸,但是它的影响对于整个军界而言都十分巨大。我党同志如果能够鼓足勇气,乘此良机重谋大举,那么克复广州就易如反掌了。所以,我们还是决定在广州举事。”

谭人凤沉思片刻后问:“那我们两湖的同志是否也都要集合到广州?”

“对!”孙中山说,“此次举事,先从全党选出五百个敢于冒死发难的人组成选锋队,由克强兄任总指挥,直接攻取两广总督府,只要抓住两广总督,广州的清军必然不战自乱。”

谭人凤兴奋地说:“既如此,我谭胡子也不吝啬这把老骨头,我也要求参加选锋队!”

黄兴望着这位须发花白的同乡,劝道:“雪髯老德高望重,不能稍有闪失,依我看,还是运筹帷幄的好。否则湖南子弟岂不是要骂死我黄克强?这流血拼杀的事还是由我来吧。”

“什么德高望重?克强兄,别给我戴高帽子!我晓得你是嫌我年老体衰。”谭人凤捋了捋胡子,心有不甘地长叹了一声,“也罢,免得上了战场还要拖累同志,若真是那样,就是我的罪孽了!”

血气方刚、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的林觉民说道:“我带福建的同盟会员集体参加选锋队,他们大都身怀绝技,各有所长,有他们的加入,夺取广州的把握更大!”

林觉民字意洞,是福建闽侯人。他生于1887年,此时刚刚二十三岁。

孙中山听后,大声赞赏道:“好!意洞贤弟侠肝义胆,真是令人敬畏!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辜负‘亡大清者必此辈也’的赞誉!”

孙中山这番话有个掌故,原来,当林觉民还是全闽大学堂的一名中学生时,有一次进行题为《挽救垂危之中国》的演说,到了动情处,拍案捶胸,声泪俱下。恰好全闽大学堂的一个学监在场,事后那位学监忧心忡忡地对人说:“亡大清者,必此辈也!”

看见在场的同人都是满腔热血,为革命甘愿赴汤蹈火,孙中山也不禁信心倍增,激动地说:“计划以广州新军为主干,另选同盟会精英五百人组成‘选锋’,首先占领广州,然后由克强兄(黄兴)统率一军出湖南,趋湖北;伯先兄(赵声)带一军出江西,奔南京;石屏兄(谭人凤)、鞠荪兄(焦达峰)在长江流域举兵响应。然后,会师北伐,与清廷决战。”

在旁边捏着烟斗端坐聆听的黄兴,却突然冒出一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说来说去,打仗就是打钱。没有十几万块大洋,此役怕是难行。”

说完,他又歪着头,继续捏着他的烟斗,却没有点燃。这些年他一直在为革命事业奔波,积劳成疾,身体状况已经不适宜再抽烟了。

面对黄兴提出的要害问题,孙中山右拳紧握,眉头微皱,想了一下说:“筹钱!大家一起想办法!在美洲、欧洲、东南亚……凡是支持我们革命的,不论是外国友人,还是中国华侨,一元不嫌少,三万不嫌多,筹钱是我们这次会议的中心工作。”

“总理!俗话说‘事不过三’,而咱们起事都失败九次了,对大家的信心影响很大,很多原先支持我们的友人和华侨都对我们失去了信心。筹款……怕是不容易啊!”一脸愁容的胡汉民说出了所有在场人的顾虑。

胡汉民生于1879年,字展堂,广东番禺人,是孙中山的老乡。他担任同盟会评议部评议员、本部秘书。

孙中山想了想,胸有成竹地说:“不怕,我会劝我哥哥孙眉卖掉农场,请他最低出一万美元,带个头,带动大家一起出钱。加上前些日子我在欧洲筹集的钱,加起来应该有几万美元了,我们再以为中国教育义捐的名义在南洋英属、荷属各地筹集款项,应该能够凑齐。”

看到大家点头认可,孙中山接着说:“另外,我们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南洋,其实经过这么多次的举事,虽未成功,但是在国内已经有了相当大的影响,我们不妨也试试从国内筹集一部分款项!”

第二节 徐宗汉请战五羊城

容貌端丽、体态婀娜的少妇徐宗汉提着开水壶走了进来,默默地给大家的茶杯续水。

徐宗汉原名佩萱,1876年出生在上海一个买办兼茶商家庭,原籍广东珠海市北岭村。祖父辈徐钰亭、徐宝亭、徐荣村等兄弟早年到上海闯荡,不久成为洋行买办、商业巨子。父亲徐润是商海奇才,而且是李鸿章倚重的洋务官员。徐宗汉十八岁时与两广总督洋务委员李庆春的次子李晋一结婚,几年后丈夫病逝,生有一女一子。在大姐徐慕兰的影响下,她经常参加胡汉民、马君武等人在广州女医师张竹君设的福音堂里的每周聚会,慷慨援助张竹君兴办的医院和女学堂。后来,她应二姐徐佩瑶之邀,到马来亚槟榔屿协助侨校教学,同年加入刚成立的同盟会槟城分会。1908年,她回到广州,与高剑父、潘达微等组织同盟会分会。1909年秋冬,她在香港缝制青天白日旗,广州新军起义前夕携带军火、旗帜到广州。1910年2月11日,广东炮一营左队三排长倪映典率领新军起义,徐宗汉按约定在宜安里纵火,起义失败后回到槟榔屿。

“徐宗汉是我的同乡,两个孩子的妈妈,”孙中山呷了一口水,话题一转,指着徐宗汉说,“这一次她也要求加入选锋队。她并不是不想尽母亲的责任,而是希望能给孩子一个更美好的将来、一个民主自由的新国家,只有在这样的国度里,孩子才能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成为国家栋梁之才。”

“不说我了,”徐宗汉平静地问,“孙先生,举事的时间定下来没有?”

孙中山笑了笑:“这个要问克强兄。”

黄兴敲一下烟斗,说:“初定于辛亥年三月。因为我们的资金、军械和同志都还没有到位,所以没有定下确切的时间。”

孙中山补充说道:“初定,用我们医生的话说,就是预产期。”

胡汉民呵呵笑道:“怎么跟生孩子扯上了?”

孙中山不以为然,解释说:“宗汉生过两个孩子。我呢,接生过许多孩子。我们此时此刻的努力岂不都是为了生孩子?这一次广州起事就是革命的分娩,要阵痛,要流血,要割断两千年的封建脐带。我们接生的这个孩子,就叫做中华民国!”

黄兴站了起来,衔着烟斗,带头鼓起掌来。大家也都跟着鼓起掌来。

就在掌声将歇之际,众人隐约听到外面似有争吵之声。

孙中山示意徐宗汉出去看一看。

徐宗汉来到柑子园的院门口,看到门卫王伯与两个马来亚警察吵成一团。

徐宗汉走上前,轻声问道:“王伯,发生了什么事?”

王伯见到徐宗汉,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说:“他们想要进去找孙先生!”

徐宗汉不禁皱起了眉头,正要开口,一个马来亚警察走上前来,递上一纸公文,严厉地说:“孙文是大清国通缉的要犯,槟城当局奉大英帝国的命令要驱逐他出境。”

徐宗汉接过驱逐令看了一眼,冷静地说:“孙先生是清国通缉的要犯,可并没有违反槟城的法律,你们凭什么要驱逐他?”

递上驱逐令的警察看了一眼院子里面,说:“这是上峰的命令,我们是奉命行事。”

“你和她罗嗦什么!这是总督的命令。”另一个警察凶巴巴地喝了一声,又对徐宗汉道,“快点!让孙文马上收拾行李,限他即刻离开槟城!”

当徐宗汉回到会议厅的时候,黄兴正在发言:“……短枪三百支、长枪二百支,子弹要备足……”一阵咳嗽使他弯下腰,剧烈地抖动着。

“克强兄,你要保重身体!你可是这次起事的前线总指挥,你的身体在这个当口出现问题,就会影响到我们的革命大业。”孙中山满面关切之色,边说边掏出听诊器来,“好了!让我给你检查一下,不要放着河水不洗船哪。解开衣服,听一下肺部。”

“我没什么事,可能有点不适应槟榔屿的气候,所以有点热伤风。”黄兴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说,不过还是解开了衣襟,让孙中山听诊。

徐宗汉急急走上前,递上驱逐令:“孙先生,有麻烦了,您不能在这里住了!”

孙中山看了看驱逐令,无奈地摇了摇头:“清廷通缉我,想置我于死地,这很自然,我无话可说,因为我是它的敌人。可堂堂大英帝国也助纣为虐,这是为什么呢?不可理喻。”

“我知道,你想坐阵槟榔屿遥控这次起义,现在,这也办不到了。”黄兴仰天叹息。

“钱,钱,钱,孔方兄,到哪里去找你呀……”孙中山自言自语,显然没把驱逐令太当回事,脑子还在想着如何为起义筹款。忽然,他一拍脑门儿:“哎,克强兄,有啦!”

“有……有什么啦?我有病啦?”正在被听诊的黄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钱哪!”孙中山兴奋地说,“如果筹不到钱,就用我的脑袋换一百支短枪吧。”

黄兴愕然:“你的脑袋?”

孙中山笑道:“清廷不是悬赏一万两银子要我的脑袋么?如果筹不到钱,就把我绑了,去向清廷换一万两银子。然后,用这笔钱买你要的那一百支短枪,来造清廷的反!这就叫‘羊毛出在羊身上’,你说,妙也不妙?”

“孙先生,你也太能想了!你的性命,就值一万两银子吗?”黄兴转身望着徐宗汉,说道,“宗汉,咱们是用总理的头颅去换几条枪,还是用他的主张去换一个新的国家呢?”

徐宗汉微笑道:“自然是要换一个新的国家喽!”

“你们倒是意见一致呀,”孙中山说着摘下听诊器,装入行李箱内,“克强的心脏很好,跳动十分强劲!足以当此大任。不过日常还是要当心,不要太过于劳累,革命大业需要你有一个强健的体魄!”

黄兴系着衣扣,目光落在被丢在一旁的驱逐令上:“离开槟榔屿,你去哪儿?”

孙中山愤然地撕毁驱逐令:“因为英国的驱逐,东南亚已经没有我的立足之处,看来只能去美国。在美国,我一定筹足这次起事所需的钱款,你就放心吧。专制的清廷,害得我有国不能归,我跟它势不两立!我回国之日就是清廷覆灭之时。国内的事就请克强兄偏劳吧。”

“孙先生,没问题,你就放心吧。请你多多保重。”

“好,咱们后会有期。”

两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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