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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部分

共和国十大将军传-第5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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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来,中央、毛主席、刘主席、总理、林副主席都对我无微不至地关怀,使我非常感激……”最后他流了眼泪。

以上报告,请指示。

吴法宪1965年12月25日这里抄录刘亚楼给罗瑞卿的复信,我们可以从中间接地看看罗瑞卿给刘的信中的大致内容:总长:4 月13日来信敬悉。接到首长的指示后,使我既感动,又难过。感动的是,首长工作那么忙,自己本身身体也不太好,还经常为我的病操心、关怀;难过的是,听有些人向首长反映一些不合乎事实的情况,因而引起首长不放心。

顺便报告首长,我这次害病,得到主席、总理、林总、元帅们和首长以及其他同志那样无微不至的关怀,我感动得多少次流下眼泪,因此,我不能不再一次向首长保证,请首长放心,我决不违背主席、总理、林总、首长以及其他中央负责同志的指示,决不辜负首长的亲切关怀,决不浪费党和国家的大量资财而不安心治病。我相信我还不是一个那样没有党性的人,不识抬举的人。就是病情再严重,我也坚决不灰心丧气,四个月以来,是不是像有些人反映的那样,情绪波动,胡思乱想,不安心治病?究竟听不听医生的话,和医生配合得怎么样,首长可以派人到现场检查,以明真相。

希望首长保重身体!

此致敬礼刘亚楼4 月15日真是墨写的谎言,挡不住铁的事实!林彪夫妇以“死无对证”捏造材料之行径,昭然若揭矣!

可是,他们在上海会议后,仍然大行其道,并且越来越集中而明确。揭发材料越搜集越多,集中在两个问题上:一是说罗瑞卿反对突出政治,于是授意有关部门搞了两份材料:一份是1964年12月《关于当前部队工作指示》的“三稿对照”,另一份是《罗瑞卿的三次讲话摘录》(即罗瑞卿于1965年1 月9 日上午在军委办会议第八次扩大会议上的讲话、1965年1 月23日在全军学习军师机关革命化经验大会上的总结讲话和1965年4 月3 日在四十二军团以上干部集训队的讲话。

二是说罗瑞卿反对毛主席、反对毛泽东思想,其证据有三条:1。反对林彪指出的“毛泽东思想是当代最高最活的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是当代马克思列宁主义顶峰”的提法。

2。在为林彪准备七千人大会讲稿时,反对说毛泽东思想中有毛主席个人的天才因素。

3。提倡学习三十本书就是为了反对和冲击对毛主席著作的学习。

在苦心经营、广泛搜罗的基础上,林彪夫妇终于“总攻”了。在1965年12月28日至1966年1 月18日召开的全军政工会议上,他们印发了“三稿对照”和罗瑞卿的“三次讲话摘要”,并且指使一些干部在会上提出了继续开批判罗瑞卿会的要求。真可谓“苦心孤诣”,“兵不血刃”了。

3 月4 日下午,京西会议①召开了。

1966年3 月4 日至17日,京西宾馆会议在北京召开。

快过春节时,罗瑞卿一家搬回了原来的家中。关于此前、此后一段时间罗瑞卿的境况,他的夫人郝治平同志在回忆中写道:回到北京,瑞卿还是照样不能外出。对我说是可以出去。但我发现身后有人跟梢,我也就不出去。

要过春节了,我们回到城里的家,南池子缎库后巷甲一号。中央一些负责的同志都来找瑞卿谈,还是不准见主席、不准见林彪。只让写检讨。没有三条,有什么就检讨什么。

关系问题啊,和老帅的关系问题啊,还有严重的资产阶级个人主义的问题。瑞卿自己一面① 3月4 日上午,在邓小平支持下,讨论罗瑞卿问题的小组会议于怀仁堂召开,参加者有军委各总部、公安部、国防工办、国防科委、军事科学院和大部分军区、军种、兵种的负责人,共42人。邓小平讲了为什么要开这样一个会,并指出,中央决定,常委已指定邓小平、彭真、叶剑英负责主持会议。由于邓、彭不能经常到会,另组织一个7 人小组主持会议。3 月4 日下午,会议移至京西宾馆开,以后此会即简称“三月京西会议”。邓小平主持完“开幕式”即去外地视察未再出席会议。彭真在小组会议和工作会议上提出一些原则性要求:发言时要讲大问题,不讲枝节问题;只讲罗的问题,不要牵涉别人;只讲站得住脚的材料,不讲无把握、站不住脚的材料。——参见《三次大难不死的罗瑞卿大将》第 307页。

写检讨,一面看毛选,尽量把自己的缺点、错误从重检讨。写好,交上去,康生首先就说不成,说是只检讨了一些鸡毛蒜皮,这个检讨过不了关,还要写。瑞卿万般无奈,实在检讨不出来。然后,小平同志就说:检讨不出来,就好好读点书,把一些事情好好想想,从思想上提高提高,花上几个月、半年的时间。

这样的安排,我看瑞卿还是能够接受的样子。他也想安静安静,想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很认真地看毛选,还想读一点哲学著作。可是还是安静不了,3 月份的会议来了。

3 月3 日下午通知瑞卿说,毛主席和军委常委决定开个会,是专门解决你的问题的。3 月4 号上午就开了,瑞卿在思想上一点准备也没有。因为小平同志刚刚说了让瑞卿好好看看书,搞个半年左右,怎么忽然又开会呢?

这个会一开,问题就严重了。瑞卿一下子就被说成反党反毛主席。一些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也被编造出来。说什么瑞卿上林彪家去说,病号嘛,就是要休息。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还在走廊上把猫踢了一脚,大声说:走开!这些事情真是闻所未闻。可是硬是有人证。那就是林彪的老婆、女儿还有秘书,统统是这些人亲耳听到的。

最让瑞卿受不了的是说他反对毛主席,反对毛泽东思想。这真是天大的冤枉!本来林彪说瑞卿反对他封锁他、这些问题瑞卿还是顶得住的。我也抱着很大的希望,直到三月会议前,都觉得这个事情会弄清楚的。因为我们觉得毛主席是最了解我们的,毛主席是会把这个事情弄清楚的。在上海时,毛主席说过:反对你林彪,还没有反我。还讲没有就挂起来,可以挂一万年。可是三月会议一开就不是这样了,完全成了敌人,什么混进党里来的阶级异己分子,军队中的赫鲁晓夫。大比武,硬说瑞卿没有向中央报告,是“擅自大比武”,瑞卿当然觉得不是擅自,是写了报告的。但是写了那么多报告,这个报告是在哪一天写的?

记不清了,让秘书给查,秘书拒绝。想找一个文件都不可能了。所以完全处于一种说你是什么,你就是什么的状况,而且非要你自己承认。还有那三十本马列的书是冲击学毛选。

另外还有很刺耳的话,瑞卿听了从来不跟我说,怕我受不了。人家那么整他,但他还是很坚强。说得那么刺耳,他还是听,还是每天都去。而且坚持不能说的话就是不说。有一些公安方面事就更不能说了。我觉得瑞卿是个多么坚强的人啊,这种搞法,造谣、诬蔑、人身攻击,可是他还是挺着。早上起来,吃了饭就准备去。可是回来就不行了,连楼梯都上不动。第二天还是照样去,检讨照样写,但是每天回来都上不动楼梯。他去开会,我在家里书都看不下去,我就等着他。一听到车响,就赶紧到楼梯下面接他,把他扶上来。每天回来都是这样。问他,他也不说,就是走不了路,不吃饭,晚上也不睡觉。我晚上去看看他,他就在写检讨,他把窗帘拉得严严的,谁也看不见。……

“京西会议”一改上海会议背靠背的做法,林彪及其被唆使的人展开了对罗瑞卿“面对面”的“揭发与批判”。为了改变毛泽东在上海会议上的“反对你林彪,还没有反对我”的看法,他们罗织了罗瑞卿“反对毛主席、反对毛泽东思想”的新罪名,列举的罪证则是罗瑞卿在去年修改付彪起草的《(毛泽东语录)再版前言》时,反对其“顶峰”、“最高最活”的提法。会议的气氛更趋紧张,人们的情绪也更加激烈了。罗瑞卿在会上对自己的缺点错误连续作了两次检讨,自我批评一次比一次严格。可是结果却招来更加激烈的批判。3 月12日,吴法宪在会上发言,他扬着那张胖脸,指着罗瑞卿的鼻子,那神情充满幸灾乐祸,气势汹汹。这次会上,罗瑞卿被勒令再作一次“深刻的触及灵魂的检查”。……

1966年3 月18日。北京南池子缎库后巷甲一号,罗瑞卿家中。①见点点著《非凡的年代》上海文艺出版社1987年版,第211 —213 页。

初春时节,乍暖还寒,天色灰蒙蒙的。

早饭后,孩子们都和往常一样上学去了。罗瑞卿像往常一样,穿戴整齐,把检讨书折好放进衣兜里,准备去开会。这时,电话铃响了。

罗瑞卿急步走向电话,拿起了听筒。电话里传来平静的声曰:“罗瑞卿同志,今天的会不开了,……”

听到这里,罗瑞卿的心倏然收紧,他感到眼前一阵发黑,颓然坐在椅子上,手里紧紧攥着话筒……

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疲乏,四个月来的沉重压力在这一刻变得更加强大起来。他感到了一直支持着他的最后的希望之火渐渐熄灭了。这个会,他怕开,可更怕不开啊,因为开会还可以接受批判,还可以有所申诉,不开会就意味着什么呢?人家又要搞什么名堂呢?一种无奈的情绪,一种绝望的情绪渐渐在他的心里滋生起来、强烈起来。他开始理解前一段时间他要求见林彪谈问题时,周总理说过的那句话了:“你太天真了,你太天真了!”……

这时,郝治平轻轻地走进办公室,问他:“瑞卿,还不去吗?”

罗瑞卿此时反而平静下来,他轻轻地将话筒搁在电话机上,扭过头来对夫人说:“接到通知,今天的会不开了……”

郝治平走过来,扶着丈夫坐下。此时罗瑞卿已完全恢复了平静,拉着妻子的手,听她说话。

“怎么搞的,看东西也看不下去,睡也睡不着,坐也坐不住,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完呢?”

“我也是这个样子。”

罗瑞卿用力地握握妻子的手,沉静地点点头。

“不开就不开吧,我这里有一本小说,我看还不错,你看看,也可解解闷……”

“你觉得好看,你就去看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坐一坐。”

郝治平理解地点点头,出去了。

罗瑞卿望着妻子的背影,心里一阵凄然。他迅速拉开抽屉,拿出纸和笔,伏在桌上一笔一划地写起来:治平:会议的事没告诉你,为了要守纪律……永别了,要叫孩子们永远听党的话,听毛主席的话!

我们的党永远是光荣的、正确的、伟大的,你要继续改造自己!永远革命!

写完了,罗瑞卿把纸条放进抽屉里,走到隔壁房间,推开门,深情地望望妻子,对正在翻书的妻子说:“你在这里好好看书吧。”

等郝治平闻声抬起头来时,罗瑞卿已带上了门。他走回自己的卧室,轻轻地挂上门,脱下穿着的出行的衣服,换上了一套洗净的睡衣,然后,向顶楼走去。

天色依然是灰濛濛的,整幢房子静悄悄的。

罗瑞卿走进了这间平素少有人来的阴沉沉的储藏室,推开了通向顶楼平台的小窗户,屈着他那为革命工作承担了无数繁重负担的、已出花甲之期的身躯,钻了出去……

当听到有人喊叫时,郝治平才知道大事不好。她抛下书本,急步下楼。

当她来到院子里时,救护车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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