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国十大将军传-第6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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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司令员,一旦敌人向这里发起进攻……我们就这么几个人,是不是把前面的部队调来一部分?”一个参谋提议说。
“乱弹琴!前面的部队一兵一卒也不能动。前面部队打得越好,这里也就越安全,我们旅也就越有希望。”许光达略微平静了一下,认真地分析说:“前面的敌人已经被打懵了,后面的敌军又情况不明,不敢轻举妄动,现在我们多坚持一分钟,就多为主力争取一分种时间。只要再顶一阵子,主力打开通路后,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山下,敌人的骑兵越聚越多。这些骑兵是向张家口出发,从半途转来的三个骑兵团。望着山下这黑鸦鸦的敌人骑兵,大家的手里都捏着把汗。他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副司令员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命令。
许光达知道,越是危险的境地,作为一名指挥员,最重要的是冷静。他极力克制内心的紧张情绪,显示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的镇定情绪使身边的人受到了鼓舞。
许光达用望远镜观察着敌军的动向,心里仍在盘算着对策。他认为: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镇定、等待,一步也不能后撤。只要山上的人稳如泰山,山下的敌人就摸不清我们的底,就不敢强攻。他显然是在重演孔明的“空城计”。
不出许光达的预料,山下的骑兵虽然越聚越多,却一直没敢贸然攻击,只是僵持着,看来是指望敌人的四个师来合围的。
时间显得特别悠长。山上的空气像凝固了似的,一分钟就似一年。敌人的主力越来越近,在望远镜里,敌人的面孔清晰可见。
许光达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坚持就是胜利!
终于,第三十六团团长带领一个营赶来:“报告许副司令员,前面的道路打通了,敌第三十一师已被击溃,吕司令员、孙政委正在前边等你!”
许光达紧握着团长的手:“你们辛苦了!”此时,他的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和自慰。许光达身边的同志,竟激动地流出了热泪。
许光达率领山上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撤出了战斗。当敌人骑兵清醒过来,攻上山头时,我军早已无影无踪了。
许光达到达丁汉营,吕正操、孙志远见到副司令员赶来了,走上前去。
吕正操握着许光达的手凤趣地说:“好你老许,学起当年的孔明,玩了一个‘空城计’。”
许光达笑着说:“兵不厌诈嘛!”他停了一下接着说:“此计不可再用,说实话,当时真是捏着一把汗哩!”说得大家哈哈大笑。
1945年底,寒风凛冽,白雪皑皑。在纵队司令部的办公室里,许光达司令员和孙志远政委正在组织召开营以上干部军事会议,研究如何与兄弟纵队配合,围攻包头的作战计划。
原来在绥远战役胜利发展之时,中央军委指示:“如傅作义固守归绥,则先将包头、五原、固阳占领,逼傅绝食突围,然后歼灭之。”根据军委的指示,聂荣臻、贺龙决定了围攻归绥。其部署是:晋察冀野战军的冀察纵队、冀晋纵队沿大青山麓向西进击,肃清平绥路以北之敌,从北面包围归绥,冀中纵队从东面包围归绥。以许光达、孙志远为司令员和政委组成的许孙纵队,在贺龙为首的晋绥野战军司令部的统一领导和指挥下,同兄弟纵队配合,围攻包头。
包头为绥远第二大城市,城墙坚固,又有日军构筑的钢筋水泥工事,是一座坚城。当时傅作义集中第六十七军共一万二千人驻防包头。敌军依城防守,以逸待劳。我西进的挺进军从11月1 日至5 日,连克兵州亥、察素齐、沙尔沁,歼敌5 个骑兵团,直抵包头城下。由于天气寒冷,对我军的攻坚战很不利,攻人城内的四个营英勇战斗,奋力拼杀,但因兵力不足,在敌军的猛烈反扑下,伤亡很大。
刚才,许光达接到贺龙的命令,要纵队配合第二次攻打包头的行动,并指示说:“我们先打下包头,再打五原、临河,抄傅作义的老窝,回过头来再打归绥、大同。”
许光达接到命令,便同政委、参谋长等研究如何配合行动。
许光达紧锁眉头,因为他知道,第一次攻打包头实际上是失败的。在目前情况下,我们还不具备攻坚作战的条件,天气严寒,指战员们衣服单薄,特别是首战失利对指战员的情绪影响很大。目前要紧的是稳定指战员情绪,认真总结经验教训。于是许光达在传达贺龙的命令后,说明了纵队的作战任务。最后,孙志远政委站了起来:“同志们,首次配合行动不顺利,这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因素,参战的部队打得英勇顽强,这是应当肯定的。现在的关键是振奋精神,鼓足斗志。作为指挥员,不能一遇到挫折就没精打采的。”
“政委说得对。”许光达补充说:“人总是应当有点精神的。作为指挥员,必须树立敢打必胜的信心。回去后,要做好动员工作,明天拂晓发起进攻。”
当晚,许光达率领纵队主力冒着零下二十多度的严寒前进到包头的外围。夜显得那样寂静,也特别漫长。拂晓前,各团都进入指定位置,等待着进攻的命令。
突然,在包头东郊沙尔沁方向,三颗红色信号弹划破长空。顿时枪炮齐鸣,各部队向包头城发起了猛攻。在包头城下,冲在前面的战士倒下了,后面的战士又冲上来。我军伤亡很大。
许光达在指挥所里,用望远镜观察着,见战士们一个个倒了下去,心里真不是滋味。他仔细观察后发现、包头城一面是山坡高地,一面是平坝子。
周围的城墙亮晶晶的,看上去像泼了很多水后冻成的冰墙,又滑又硬,不易接近,也无法攀登。敌军正依靠优势装备居高临下地疯狂射击。许光达心急如焚。他意识到,再这样打下去,只会造成更大的无谓的伤亡,根据各方面情况综合分析,他认为,应当立即停止攻城,不过,这次攻打包头是野司的命令,是同兄弟纵队配合作战,如果单方面停止攻城,会影响战役的全局。
他同孙政委简单交换了一下意见,向野司提出建议:鉴于目前情况,现在不能再硬攻了,应当撤出包头。
也巧,野司根据近天来的攻城情况和敌军的新动向,正决定撤离包头。
贺龙从电话里对许光达说:“你的建议是对的,我止准备通知各部队立即撤出包头。现在你们马上撤出战斗。”
许光达立即下达了撤出战斗的命令。各团有秩序地撤了出来。
这时两架敌机在纵队的上空盘旋,撒下了不少传单。传单飘飘悠悠洒落在雪地里、树枝上,有的掉在战士的脚下。一个战士顺手捡起一张传单,上面写道:“贺龙在指挥围攻包头时被国军击毙。”
这名战士便对后面的战士说:“怪不得咱们从包头撤下来,原来贺老总出事了。”
“不许胡说!”另一个战士斥责道。
“谁胡说了?你看,这上面明明写着,你看嘛。”说着把传单塞到这个战士怀里。
恰在这时,许光达骑马走了过来,见两个战士争执不下,便问:“小鬼,你们在争论什么,能告诉我吗?”
一个战士指着捡传单的战士对许光达说:“首长,他说贺老总牺牲了,我不相信。”
“哈哈,小鬼,怎么能相信敌军的宣传呢,刚才我还同贺老总通了话,是老总命令咱们撤下来的。”
那个检传单的小战十听了许光达的话,惭愧地低下了头。
原来,贺龙因长期劳累,胆囊炎复发,又患了重感冒,只好躺在担架上指挥战斗。当他得知攻城受挫后,反复思索,认为无取胜把握,因此,他毅然决定停止进攻,撤离包头的。
许光达率领部队向北艰难地前进。
包头城郊,冰天雪地,朔风凛冽。许孙纵队直属队的指战员们列队等待出发。
许光达和孙志远走到队伍前面。许光达用眼向队伍中扫视了一下,看到指战员们精神疲倦,脸色铁青,他的心里不由得一阵发酸。他知道,这是连续战斗和饮食不佳所致。眼下,数九寒天,战士衣着单薄。特别是攻城的战斗,造成了大批伤员,有的断了胳膊,有的双目失明,有的头上胳膊上裹着绷带,有的腰间的伤口还在流着鲜血……
许光达望着眼前负伤的同志,有好多是他熟悉的面孔,有的是跟随自己从晋绥第二分区打来的,有的是吕正操司令员从晋察冀带来的。如今,吕司令员根据中央关于建立巩固的东北根据地的战略决策,按照军委的部署带着第三十二团到东北的松辽平原去了。剩下的部队跟自己来到包头前线。现在,正面临着的任务是如何把这支遭受创伤的队伍带走。
队伍中一双双目光在注视司令员和政委。许光达和孙志远走到队伍前面,深情地看着大家,还需去向指战员们讲一通大道理吗?他们会心地对望了一下,不约而同地走到重伤员面前,一前一后,抬起了第一副担架。由于撤退的命令来得急,一时又找不到民工,眼下只好由未负伤的人来抬伤员,可即使无伤的人,连续作战,加上长途跋涉,也是精疲力尽。
司令员和政委的行动既是无声的命令,更是最好的政治思想动员工作。
此时无声胜有声,其他干部也都争着去抬伤员。
躺在第一副担架上的是位老兵,腹部受了重伤,他见司令员和政委抬着自己,心里一热,两行泪从脸上滚了下来,他怎么忍心让首长抬自己呢!
他挣扎着要坐起来,哽咽着说:“司令员、政委,放下我吧,我自己能走。”
孙政委急得喊起来:“别动。”
伤员仍坚持要下地:“政委,这可不成。”
“服从命令,快躺下!”孙志远和许光达抬起担架就走。
老战士硬咽着,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不多时,部队走进了石拐子沟。沟里有一条河,名曰盘缠河。司令员和政委来到河边,河面上已经结了一层薄冰,像一块玻璃,闪着银光,雪花落在冰面上,还没停稳,就被风吹走了。
许光达和孙志远正准备趟水过河,两位参谋跑过来,从他们手中抢担架。
孙志远忙说:“你们快到前面去踩路,不要在这里多事。”
两个参谋听了政委的话,不好硬抢,眼睁睁地看着司令员和政委下了河。
“咔嚓!咔嚓!”薄冰被踏破,一股刺骨的冷气从脚下传遍司令员和政委全身,两人不禁打起寒战。
随着这“咔嚓!咔嚓!”的声响,一股股激荡人心的暖流,在每个伤员的心里流淌着。
夜悄悄地走到部队的身边。高空的星星渐渐明亮,天已黑下来了。
许光达命令部队在盘缠河的沟口宿营。尽管天上雪花飞舞,寒风无情地吹打,可疲劳的战士们已很快进入梦乡。他们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
许光达和政委来到战士的宿营地,亲自查铺查哨。战士们还是老传统,三四个人挤在一起,合盖一条被子,取名“打通被”。司令员和政委见战士们已人梦乡,便朝沟口的破房走去。进了破房,一股热流向他们袭来。
许光达随口说了声:“嗬,这里可真暖和。”
重伤员躺在炕上见首长来了,挣扎着要坐起来,许光达立即扶伤员躺下。
“你们这里真是天堂啊!”孙政委笑着说。
一个卫生员回答说:“这是设营的同志给我们安排的。”
“好嘛,这就对了。”孙政委说完,又同司令员一起询问伤员的伤势,鼓励了大家一番,然后说:“同志们,天不早了,都休息吧,明天还要行军呢。”
这时,警卫员走了进来,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