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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太平公主-第19部分

小说: 太平公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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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验看。”
第二天,太平公主去看,果然满园鲜花,异香扑鼻,忙命人报知母皇。武则天听了大喜,下令今日免朝,大家都在御花园赏花。届时,武则天率众大臣到了御花园,见那花开得无比鲜艳繁茂,看得个个笑逐眼开,争相颂扬圣神皇帝的威德,也把太平公主大大夸耀一番。
武承嗣因说了那句“恐怕未必”的话,武则天对他更是反感。不久,免了他宰相职务。他见皇太子当不成,宰相也被免了,一气之下,绝命而去。
太平公主暗暗高兴,她又少了一个对手。
武则天共生了八个儿子,两个女儿。其中,一个早死,她自己害死了五子一女,还剩下二子一女。二子中,一个被流放在外,一个被软禁在后宫,只有太平公主在身边。她想立武三思,虽姓武,却是侄儿;想立太平公主,虽是亲生,却是个女儿,都有难处。
太平公主完全看透了母亲的心思:她举棋不定,左右为难。她要促使母亲早下决心,而且让天平向自己方面倾斜。
有事没事她都朝宫里跑,去请安、问候、献殷勤、讲笑话,让母皇开心,加重自己在她心中天平上的分量。
“哈,哈,啥……”太平公主的一串笑声在她还没有进门前就传进了母亲的寝宫。
“死丫头,你又有什么好事,这样高兴?快说给为娘听听。”这一向武则天对女儿说话都很亲热。
“哈,哈,哈……”太平公主还没讲,就又笑了起来。
“快讲,快讲,讲迟了我就不听了。”
“母皇陛下,您先等我缓过气来呀。”太平公主在母亲身边坐下,缓了一阵气,才说:
“今天,我换了男装,去南市书场听书,说的那故事叫《鹅笼变幻》,笑的人肚子疼。”
“不准笑,讲了再笑。”武则天见女儿又要笑,赶快制止她。
太平公主讲了:
“说东晋时有个叫许彦的人,贩鹅为生。在路上遇一书生,那书生十八、九岁,倒卧在路旁。许彦问他:‘你怎么了?’书生说:‘我的脚痛,走不动,你能不能把你背上的鹅笼打开。让我进去歇歇?’许彦心想,你这不是开玩笑吗,小小鹅笼能装下你吗?但他还是打开了。没想到,那书生居然进去了,与里面的两只鹅并排而坐,相安无事。那书生对许彦说:‘麻烦你,捎个脚吧。’许彦背起鹅笼,尽管里面增加了书生,但重量一点没增加。过了几道山梁,许彦累了,把鹅笼放在路旁树下休息。书生出了鹅笼,对许彦说:‘这一路劳累你了,待我弄点酒饭来给仁兄吃。’许彦说:‘那当然好。’只见书生一张嘴,吐出个大盘子,盘子里有个盒子,里面装有山珍海味,酒肉饭菜。书生与许彦便在树下大吃起来。酒过三巡,书生说:‘小弟外出,随身带着妇人,我想让她出来坐坐,仁兄休怪。’只见他嘴一张,一个十五、六岁的绝色女子便出来了,一起坐下,共同进餐……”
太平公主偷眼看母亲,见她听得起劲,手里端碗茶都忘了喝。那旁边伺候她的婉儿,也听得入神。于是继续讲道:
“书生贪杯,竟喝醉了,仰身倒在草丛中。女子望了望书生,对许彦说:‘不怕相公见笑,奴家虽与他相好多时,可实在又有外心,也偷偷带了个男子。书生睡觉了,我且叫他出来,请你不要讲啊。’许彦说:‘不会。’那女子嘴一张,吐出一个男子,约二十出头,端庄可爱。见了许彦,拱手问好。这时,那书生翻身,似要醒来。这女子急忙口一张,吐出一围帐,把书生遮起来。书生顺手把女子拉进围帐共寝。外面男子对许彦说:‘这女子虽对我不错,我心中还有另外一个妇人,现在我想见见她,望仁兄莫与外人言。’男子一张口,吐出一个二十左右的美貌女郎,二人饮酒调情,旁若无人……”
听到这里,武则天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婉儿,却红着脸退下去了。
“过了好一会,围帐里传出书生睡醒的声音。男子道:‘他们二人已经醒了。’于是把女郎吞入口中,那妇人从围帐中出来,忙把那男子吞入口中。然后与许彦闲谈,如无事一般。这时书生从围帐里出来,对许彦说:‘本想稍事休息,没想到睡这么久。今天天色不早,你我就此作别吧。’口一张,把女子吞进腹中,接着把装酒菜的碗盘壶杯吞入口中,最后剩下那只大铜盘,他双手捧起对许彦说:‘今天多有打扰,无以回报,就送你这个盘子做纪念吧。’”
太平公主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她本想这个故事一定会使母亲听了高兴,怎么她没笑呢?抬眼一看,她竟然哭了,正在用手绢擦眼泪哩。太平公主吓得立刻跪下,说道:
“是儿臣讲的故事冒犯了陛下?”
“唉!”武则天先叹了口气,才说,“你的故事很有意思,只是我想,那神仙都有找个相好的自由,你看,我这当皇帝的,偏偏被人管得紧紧的。”
“谁又嚼什么舌根啦?”
“还不是奉宸府张氏兄弟那些事情。”
太平公主脑子一转,说:
“母皇,您不是在龙门山修了个好去处兴泰宫吗?”
“是呀,已修好快半年了。”
“那您不如带上张氏兄弟,搬到那里去住几日,离得远了,耳根子不就清静了。”
“我也想过,只是朝廷这一摊子……”
“母后陛下您尽管放心,隔三差五的我去龙门山看您,向您奏报不就行了。”
武则天想了想,说道:
“那好,有你,我倒也放心。这样,还是给你个名分。”
太平公主立即跪下说:
“谢陛下。”


第十章 监国三年——失败的实习
她急不可耐地望着母亲的那张宝座。母皇看透了她的心思,便封她为皇太公主,命狄仁杰和上官婉儿辅佐她监国。但她玩不转,三年毫无建树。
上官婉儿从武则天寝宫退出来之后,忍不住热泪盈眶。她想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她觉得上苍对自己太不公平了。怎么碰到的女人一个比一个阴险。那太平公主在讲那女子从嘴里吐出个男人时,连连看我几眼。不就那次跟他被你们逮住了吗。可你们呢?老的不像老的,小的不像小的,都七十好几了,夜夜搂着男人睡,还尽选年轻漂亮的;小的更坏,男人死了换一个就是了,又平白无故地害死了一个女人。家里养着小厮,又到奉宸府里鬼混,都四十出头的人了,还那么妖……可是,你们想过没有,我,都快三十了。女人一过三十,还有什么?
也不怪婉儿背地里怨这怨那,她的命运也实在太惨了。
上官婉儿的祖父上官仪,是高宗时的宰相,又是著名诗人。一次,因高宗忍不住武后的专横,要废了她,召上官仪拟诏书。这事很快被武后知道了。当她气势汹汹地质问高宗时,高宗吓得屁滚尿流,语无伦次地说:“我本来不想废你的,都是他。”上官仪被皇上出卖了,当了替罪羊,其后果是他和他的儿子上官庭芝都被牵进一件谋反案中,死于冤狱。家口也被藉没了,上官婉儿入宫当了侍女。那时她才十二岁。
算来,在宫中已整整十八年了,她不知道这么长的时间是怎么过来的,整日提心吊胆,真叫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总算熬到现在这个地步,则天女皇不再用仇视的目光看她了,宫内诏书皆交她拟定,也算是个受人仰慕的人物。但至今孤身一人。女皇啊女皇,公主啊公主,作为女人,你们太不了解女人了。
不过转而一想,怎么说这日子总得过,本来就够苦的了,偏偏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何苦呢?不觉间,她竟朗诵起祖父轻快的诗句来:
脉脉广川流,驱马入长洲。
鹊飞山月曙,蝉噪野风秋。
读着读着,她自己也感到潇洒起来,得意起来。
一阵风过,吹响了飞檐上挂着的铃铛;远远的,又吹过来一阵悠扬的乐声。她听出来了,是奉宸府那个方向吹过来的。听,那萧声,回肠荡气,婉转动人。明明是他在吹啊!张昌宗啊张昌宗,你不要再用那销魂的萧声挠我了,有胆量,你来找我。
“上官姐姐。”
听人叫,上宫婉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用手把嘴捂起来,把自己的心思堵在嘴里。
“上官姐姐,你原来在这儿,把我好找。”一个宫女向她跑过来说。
上官婉儿是正四品的职位,但她不让宫女们呼她的官名,她叫她们喊自己为姐姐。皇宫,是个最险恶的地方,稍不注意得罪一个那怕是最低等级的宫女,她也有报复你的手段。因此要做得平易近人,一点不摆架子,见了谁都轻言细语,笑脸相迎。宫廷上下,让她哄得滴溜转。
“上官姐姐,快去,皇上叫哩。”小宫女挽起她就走。
进了武则天寝宫,见她母女还在那里嘻嘻哈哈交谈。她先叩见了皇上:“给万岁请安。”再给公主施礼:“给太平公主请安。”
“今后称呼改了,叫皇太公主。”武则天笑道,“我叫你来,就是委你拟个诏命,封太平公主为皇太公主;命你和狄仁杰辅助她监国。选个日子我要去兴泰宫避暑。”
“臣遵命。”上官婉儿含笑答应着,但内心里却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封她皇太公主,又让她监国。大权不就交给她了?这女人不更难伺候了?今后等着受她的气就是了。更伤心的是女皇去兴泰宫,少不了要带上他,这今后想见面就更难了。想来想去,唯一一点安慰是任命我辅助她监国。也算皇上没忘记我。她赶快向武则天跪下:“臣叩谢皇上。”又向太平公主屈膝:“向皇太公主贺喜。”
“就别客气了,快起来。”太平公主笑吟吟地扶起上官婉儿。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终于向皇位跨了关键的一步。皇太公主,跟皇太子简直没有区别了,我要是个男子,不就是皇太子吗。还让监国,这监国不就是代行皇帝的职位吗。她记得母皇讲过她当年监国的前前后后经过,那可是很荣耀很威风的事,只要再走一小步,她就可以像母皇那样坐在御椅上号令天下了。只是二张要跟母皇去龙门山,见面机会少了。可是,不暂时舍弃他们,将来怎么可能永远拥有他们?不过将来,将来比他们更如意的美男子还会少吗?然而,一想起他们,就有一股特有的气息漫过来,她肯定这种特有的气息是其他任何男子身上所没有的。她努力克制自己,但却很难摆脱。这实在是一次牺牲啊!
唯一感到一无所失的是武则天,三十多年听政,十多年亲政,自古未有的一代女皇,坐在皇位指挥那些自命不凡的男人们,治得他们一个个服服贴贴,太过瘾了。不过,也实在太紧张,太危险,日积夜忧,绞尽脑汁,费尽心机。而今,已七十有七,什么都有了,唯有一点使她永难满足的,是男人的爱。她自从拥有二张,也算心满意足,但这两个小子用情不专,与婉儿……,她亲自逮住;听说还与她……她不愿意再想下去。她也想过,把他两个撵了,在奉宸府或其它什么地方另找。她试了下,可不行,没有一个能替代。只有跟他们在一起,才有那种心情和感觉,才有那种情趣,那种满足。就像案头的那支笔,用惯了,离了它字也写不好,文章也写不顺手;好比那张床,离了它就睡不着觉……她实在不能没有他们,她要让他们专心一意地陪伴自己……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三个在历史上大有名气的女人,她们怀着各自复杂的心态,走进了自己的角色。
然而,比这三个女人心态更复杂的是一个男人。他就是狄仁杰。
狄仁杰接到辅助太平公主监国的诏命后第一个感觉是他好像掉进泥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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