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广记-第5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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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施一瓯芥醋,更无他味,卿亦未出。迨禺中,久候不至。少年饥甚,且闻醋香,不免轻啜之。逡巡又啜之。觉胸中豁然,眼花不见,因竭瓯啜之。赵卿知之,方出。少年以啜醋惭谢。卿曰:〃郎君先因吃鲙太多,酱醋不快。又有鱼鳞在胸中,所以眼花。适来所备酱醋,只欲郎君因饥以啜之。果愈此疾。烹鲜之会,乃权诈也。请退谋朝餐。〃他妙多斯类也。(出《北梦琐言》)
【译文】
唐朝时,京城里有位医生,忘记了他的姓名了。在元颃与中表之间有一位妇女跟随丈夫来到南中,她曾经误吃一条虫子,心中老犯疑,因此而得病,不断地治疗,病也不见好转。又请京城这位医生看视,这位医生知道他患病的原因,就请奶妈中与她亲近又慎重小心的人,事先告诫她说:〃现在用药让她吐泄,用盘盂装着,在她吐的时候,只说有一小虾蟆逃走了,但是千万不能告诉她是在欺骗她。她的奶妈遵从医嘱,她的病就地去掉了。又,有一少年,常感觉有一小镜子在眼前晃动,让医生赵卿给他诊治。赵卿和少年约会,说第二天早晨用生鱼片招待他,少年如期赴约。少年被引进到里面,并且告诉他要耐心等待不要着急,等客人走了以后就来见他。不一会儿在他面前又摆上一台桌,上面放上一小盆芥醋,再就没有别的食物了,赵卿也没出来。少年一直等到将近中午。等了这么长时间,赵卿也没有来。少年非常饿了,又闻到醋的香味,忍不住轻轻喝了一小口。犹豫一下又喝了一口,这时少年顿觉心中开阔,眼睛也不花了,于是把盆中的醋全喝光了。赵卿知道他把醋全喝了这才从里面出来。少年因为喝了醋。很不好意思地向赵卿道谢。赵卿说:〃小伙子,以前你因为吃生鱼片太多,酱醋放得不适量,还有鱼鳞留在胸中,所以你就眼花。刚才所以准备酱醋,是只想让你因饥饿,把它喝了,果然治好这病。说吃鲜鱼片的约会,是骗你的。请回去吃早饭吧。〃赵卿有很多象这类有趣的事。
梁革
金吾骑曹梁革得和扁之术,太和初,为宛陵巡官。按察使于敖有青衣曰莲子,念之甚厚。一旦以笑语获罪,斥出货焉,市吏定直曰七百缗。从事御史崔某者闻而召焉,请革评其脉。革诊其臂曰:〃二十春无疾之人也。〃崔喜留之,送其直于敖。敖以常深念也,一怒而逐之,售于不识者斯已矣。闻崔宠之不悦,形于颜色。然已去之,难复召矣,常贮于怀。未一年,莲子暴死。革方有外邮之事,回见城门,逢柩车,崔人有执绋者。问其所葬,曰:〃莲子也。〃呼载归,而奔告崔曰:〃莲子非死,盖尸蹶耳。向者革入郭,遇其柩,载归而往请苏之。〃崔怒革之初言,悲莲子之遽夭。勃然曰:〃匹夫也,妄惑诸侯,遂齿簪裾之列。汝谓二十春无疾者,一年而死。今既葬矣,召其柩而归,脱不能生,何以相见?〃革曰:〃此固非死,盖尸蹶耳。苟不能生之,是革术不仁于天下,何如就死以谢过言。〃乃令破棺出之。遂刺其心及脐下各数处,凿去一齿,以药一刀圭于口中。衣以单衣,卧空床上,以练素缚其手足,有微火于床下。曰:〃此火衰,莲子生矣。且戒其徒,煮葱粥伺焉。其气通若狂者,慎勿令起,逡巡自定。定而困,困即解其缚,以葱粥灌之,遂活矣。正狂令起,非吾之所知也。〃言竟,复入府谓崔曰:〃莲子即生矣。〃崔大释其怒,留坐厅事。俄而莲子起坐言笑。界吏报敖,敖飞牍于崔,莲子复生,乃何术也。仍与革偕归。入门则莲子来迎矣,敖大奇之。且夫莲子事崔也,非素意,因劝以与革。崔亦恶其无齿,又重敖,遂与革。革得之,以神药缚齿,未逾月而齿生如故。太和壬子岁,调金吾骑曹,与莲子偕在辇下。其年秋,高损之以其元舅为天官,即日与相闻,故熟其事而言之。(出《续异录》,明抄本作出《续玄怪录》)
【译文】
金吾骑曹梁革得到了和与扁鹊的医术,唐文宗太和初年任宛陵巡官。按察使于敖有个婢女名唤莲子,他非常想占有她。一天,莲子因为说了句笑话而被治罪,又被赶出去卖掉,市吏定价七百串钱。当时有从事御史崔某人听说了,把莲子召来。请梁革给她诊脉。梁革在她手臂上切脉说:〃二十岁,无病之人。〃崔某高兴地把她留下,派人送钱给于敖。于敖因为平时极想占有莲子,一怒之下把她赶走,如今卖给了不认识的人一切都完了。她听说崔某很宠爱莲子,心中很不高兴,就显示在脸上。然而人已经走了,难再招回来,只好常在心中思念了。不到一年,莲子突然死去。这时梁革到外面传递文件、书信去了,回来时走到城门,遇见棂车从那里经过,有崔某手下助葬的人,梁向他询问,葬的是谁,他说:〃是莲子。〃梁革听说,呼喊着让把棂车运回去,忙又奔跑回去告诉崔某,说:〃莲子没死,是尸蹶呵!方才我进城,遇见她的棂车,我让把她运回来了,现在让我把她救活吧!〃崔某生气梁革当初说的话,又伤心莲子的突然中途死去,脸色大变说:〃你这个东西啊,你随心所欲迷惑诸侯,好趁机与富贵显达的人齐齿并列。你说她二十岁,是无病之人,可不到一年就死了。如今就要下葬,你招她棂车回来,也已是肉骨分离不能复生了,我们还怎么见面呢?〃梁革说:〃莲子本来没死,是突然昏倒,不省人事。如果我不能让她复活,我梁革此生不再行医,我就以死来向您道歉怎么样?〃于是让打开棺材,抬出莲子。梁革在莲子的心、脐下几处穴位行针,又凿掉一颗牙,把一刀圭药灌进口中。让莲子只穿着单衣,把她放在没有行李的板床上,再用白织练子绑住她的四肢。之后在床下生上温火,说:〃这火灭了,莲子就活了。要记住,千万不要让火太旺。煮好葱粥守候着。她的气缓的要是猛烈,千万不要让她起来,过一小会儿自己就稳定了,之后她会感到很疲乏,就马上给她解开绑绳,给她喝葱粥,她就活了。在她缓气猛烈的时候让她起来,我可就不知该怎么办了。〃梁革说完,回到府中对崔某:〃莲子一会就活了。〃崔某的怒气消了,留梁革在客厅里招待她。一会莲子坐起来有说有笑。界吏把事禀告给于敖,于敖飞递书信给崔某,问他莲子复活,究竟是什么医术。于敖与梁革一同归来,进门时莲子出门迎接,于敖很奇怪。让莲子侍奉崔某,并不是于敖的本意,所以劝崔某把莲子给梁革。这时崔某因为莲子没了一颗门牙而讨厌她,就重又把莲子还给于敖。于是于敖把莲子送给梁革。梁革得到莲子,用神药敷在莲子的缺齿处,不到一个月就长出了和原来一样的牙。太和壬子年,调动金吾骑曹,梁革与莲子并肩走在辇下。那年秋天,高损之任用他大舅为天官,当天就说给他知道了,所以很了解他们的事情,就说了出去。
梁新赵鄂
唐崔铉镇渚宫。有富商船居。中夜暴亡,待晓,气犹末绝。邻房有武陵医工梁新闻之。乃与诊视曰:〃此乃食毒也。三两日非外食耶?〃仆夫曰:〃主翁少出舫,亦不食于他人。〃梁新曰:〃寻常嗜食何物?〃仆夫曰:〃好食竹鸡,每年不下数百只。近买竹鸡,并将充馔。〃梁新曰:〃竹鸡吃半夏。必是半夏毒也。〃命捣姜捩汁,折齿而灌,由是而苏。崔闻而异之,召至,安慰称奖。资以仆马钱帛入京,致书于朝士,声名大振。仕至尚药奉御。有一朝士诣之,梁曰:〃何不早见示?风疾已深矣。请速归,处置家事,委顺而已。〃朝士闻而惶遽告退,策马而归。时有鄜州马医赵鄂者,新到京都。于通衢自榜姓名,云攻医术。此朝士下马告之,赵鄂亦言疾危,与梁生之说同。谓曰:〃即有一法,请官人剩吃消梨,不限多少。咀龁不及,捩汁而饮。或希万一。〃此朝士又策马而归。以书筒质消梨,马上旋龁。行到家,旬日唯吃消梨,烦觉爽朗,其恙不作。却访赵生感谢,又访梁奉御,且言得赵生所教。梁公惊异,且曰:〃大国必有一人相继者。遂召赵生,资以仆马钱帛,广为延誉,官至太仆卿。(出《北梦琐言》)
又省郎张廷之有疾,诣赵鄂。才诊脉,说其疾宜服生姜酒一盏,地黄酒一杯。仍谒梁新,所说并同,皆言过此即卒。自饮此酒后,所疾寻平。他日为时相坚虐一杯,诉之不及,其夕乃卒。时论为之二妙。(出《闻奇录》)
【译文】
唐时,崔铉镇守江陵。当时有一位富商,停船在这里。半夜,那商人突然死了,天亮时还未断气,附近房间里有位从武陵来的医生梁新听说后,就去给他诊视,说:〃这是食物中毒啊!这两三天没有到外面吃饭吗?〃仆夫说:〃我家主人很少出船去,也不在别人那吃饭。〃梁新说:〃他平常喜欢吃什么食物?〃仆夫说:〃喜欢吃竹鸡,每年不少于几百只。最近买了竹鸡,并拿它做菜肴。〃梁新说:〃竹鸡吃半夏,一定是半夏的毒啊。〃梁新命捣姜挤汁,折断牙齿灌进去。因此,那人苏醒过来了。崔铉听说了这事,感到惊奇,就召梁新来,赞扬夸奖了一番,后又送给他仆人马匹,钱和布匹让他去京城,并写信给朝廷的官员,推荐梁新。到京城后,梁新名声大振,官做到尚药奉御。有一朝士到梁新这来看病,梁新看后说:〃怎么不早来看?风疾已经很重了,请快点回去,处理家中事情,顺其自然吧。〃朝士听了慌忙告辞退去。朝士骑马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时有位鄜州的马医叫赵鄂的人,最近来到京城。他在四通八达的大道上立榜标名,告示人们:专攻医术。朝士路过这里,看见告示便下马,把自己的病情说给赵鄂。赵鄂也说他病情严重,与梁新说的相同。赵鄂对朝士说:〃就有一个办法,请官人多吃消梨,不要限量,嘴吃来不及,就挤汁水喝,或许还有万分之一的希望。〃这位朝士又骑马继续往家赶,用书筒装消梨,在马背上立即就开始吃,到家后,十多天里只吃消梨。渐渐病情好转,过去总觉烦闷,如今变得爽朗了,他的病再也没有犯。朝士返回京城拜访赵鄂向他致谢,又去拜访梁奉御,谈话间又说到赵鄂让吃消梨的事情,梁公感到惊奇,并且说:〃若大一个国家一定要有继承的人。〃于是召见赵鄂,资助他仆人、马匹和钱及布匹,并广泛作宣传扩大他的声誉。赵鄂官做到太仆卿。
又,省郎张廷之有病,到赵鄂那去看,刚一诊脉,就说:〃这病应该服用生姜酒一盏,地黄酒一杯。〃他还去请梁新为他看视,两个人所说一样,都说只能按量服用这两种药酒,不然就得死。自从饮了这两种药酒后,张廷之的病渐渐好了。后来,张廷之作了宰相,他硬是节制不住自己,就喝了一杯白酒,来不及说什么话,那天晚上就死了。当时人们议论,梁、赵二人的医术高明,是两位妙手。
高骈
江淮州郡,火令最严,犯者无赦。盖多竹屋,或不慎之,动则千百间立成煨烬。高骈镇维扬之岁,有术士之家延火,烧数千户。主者录之,即付于法。临刃,谓监刑者曰:〃某之愆尤,一死何以塞责。然某有薄技,可以传授一人,俾其救济后人,死无所恨矣。〃时骈延待方术之士,恒如饥渴。监行者即缓之,驰白于骈。骈召入,亲问之。曰:〃某无他术,唯善医大风。〃骈曰:〃可以核之。〃对曰:〃但于福田院选一最剧者,可以试之。〃遂如言。乃置患者于密(密原作隙,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