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带飘香-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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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燕姑娘一手抓空,不由一怔,方奇怪钰哥哥何以忽然对自己疏远起来?
她运目一望,才发现除了何方二位外,龚钰身前多了个绿衣少女,正用着敌视的眼光在瞧自己。
这少女姿容绝世,似乎比自己还胜一筹。
笑面罗刹方芳,可说是最了解姑娘们的心理,立即说道:“你们大概还不认识,让我来介绍吧!”言讫,指着紫燕姑娘道:“这是宇内五奇,逍遥散人司马无忧前辈爱女紫燕妹妹。”
旋又指着畹香姑娘道:“这是潜龙堡主李伯父去非爱女,芳名畹香,也是钰弟弟的师妹。大家都是自己人,别见外啊!”
她这么介绍,是含有深意的,畹香姑娘对师姊投了一瞥感激的目光。
可是,这话落在紫燕姑娘耳中,却有点不大好受。
心想:“原来人家是师兄妹氨,蓦地觉得自己与龚钰有了距离,不由现出一脸颓丧之色。
她怎好再站在一道,迅即借口离去。临行,还向龚钰投了一瞥幽怨的目光。
待紫燕姑娘去远之后,何天衡呵呵笑道:“俗语说得好,一林不藏二虎,如果有两个女人在一起,便将天下大乱!”
龚钰忽然调皮起来,说道:“师哥,你这话有问题!”
何天衡笑说道:“什么问题?这是千古不易之论啊!”
龚钰反问道:“世界上根本没有绝对。”
何天衡方要发表意见,龚钰立即摇手阻止说道:“就拿师姊同东方姊姊而言,不是很融洽么?”
玉笛金扇蓝衣书生搔搔头发,说道:“你有理,那么你就试试吧!”
畹香姑娘占有欲何等强烈,她决不容许龚钰接近另外的女孩子,那是她所绝对不能容忍的。
现在一听龚钰竟尔想效法师兄起来,不由暗生愠怒,立刻峨眉一竖,说道:“他敢!”
语意斩金截铁,听得龚钰心头直泛寒意。
何天衡得意地一笑,说道:“师弟,我说如何?”
笑面罗刹方芳向着畹香姑娘说道:“畹妹,说真话,你得当心你的钰哥哥,不要被别的女孩子抢走了,单是他那个青衫美侠外号,就够迷人的。”
几人边走边谈,上得外面酒楼,只有邙山烟叟一个人在那里浅斟低酌。
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问道:“于前辈,逍遥散人司马无忧前辈,怎地不见?”
老人家啜了一口酒,然后说道:“不久之前,他跟我谈得挺热和的,不想他那宝贝女儿一到,便嚷着要去岳阳,老头子叹了口气,便携着匆匆离店而去。看样子,这女娃儿不知是跟谁生气来着。”
笑面罗刹方芳,望着畹香抿着唇儿笑。
畹香姑娘奇怪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那司马姑娘的离去,是在生我的气?”
何天衡呵呵笑道:“师妹,她不是生你的气,还会是我么?”
她陡然想起大师兄适才讲的什么一林不藏二虎,顿时恍然大悟。显然在这一场角逐中,她是胜利者。
胜利的人,有几个是愁眉苦脸的?因此,畹香姑娘显得特别高兴。
同时,她拜邙山烟叟为义父之事,也公开了。
于是大家争相道贺,畹香姑娘一高兴,酒到杯干。
她根本不善饮酒,哪消数盏,便饮得醺然大醉,这是她近月来最快活的一天。
次日,邙山烟叟有事他去,嘱龚钰、畹香两人,要互谅互信,切不可意气用事。
接着大师兄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同笑面罗刹方芳二人,要去“冷云谷”,面谒师父,亦在大庸县城分道。
龚钰跟畹香妹子久别重逢,何殊新婚燕尔,上次,龚钰因为中了迷魂幽兰,失去本性,一切只是一个梦。如今,他才真正领略到了颠凤倒鸾的快乐。
两人计划着未来的一切,他与她都觉得未来是幸福的,圆满的,光芒万丈的。
两人在洞庭湖住了三天,享受着人生最高的乐趣。
这晚,贵州云雾山白烟崖下,幽灵鬼府寝宫之中,冥狱夫人樊素素,和幽灵神君徐中坚,都在为幽灵一教的前途而忧虑。
“我一切计划,都是成功的,每次,俱被那姓龚的小子破坏无遗。”
幽灵神君徐中坚咆哮地喊道。显然,他此时已是极度愤怒。
冥狱夫人灿然一笑,说道:“神君,失败乃成功之母,我就不信那乳臭未干的娃娃,咱们对他毫无办法!”
幽灵神君喟叹一声,那声音包含着壮志的消沉。
冥狱夫人坐在幽灵神君大腿上,仰着脸儿说道:“咱们何妨想想,黑道中,还有什么前辈高人没有?”
幽灵神君只是摇头,接着道:“这一点,我已想过啦,连青海都兰上人,大雪山长春仙子苏雪红,长白老人胡元庆,全都不行,这武林之中,还有谁是这小子敌手。我真不明白,那小子年纪轻轻,那身出神入化功夫,不知是怎样练的?!有他存在世上一天,幽灵教便别在江湖上出头露面。
何况,咱们仇家不可胜计,总有一天,我担心会陷入四面楚歌之中!把园眨质且簧こさ奶鞠ⅲ?
樊素素媚声媚气地说道:“不可力敌,难道就不能以智取胜么?”
幽灵神君黯然地道:“素素,不怕你笑话,经过四望山一役,我好像已经衰老了!”
他一面说,一面把手探入妖妇胯间。
妖妇浪笑一声,臀儿一扭,格格笑道:“所以啊!连你这根总坛的旗杆也竖不起来了!”
幽灵神君忽然起了个奇怪念头,说道:“素素,你可转移阵地啊!何不找那小子试试运气,万一入你谷中,将来幽灵教主一席,便由你出任啦!嘿!
那时震撼武林,令天下英雄尽折腰,拜在你那石榴裙下,多么威风!疤颐嫜揪褪且桓鲆炊忠靶牟呐耍叛苑夹牟唤欢室獯蛉さ溃骸澳愦髯乓欢ヂ堂弊樱瓜硬还幻矗俊?
她一面说,一面从徐中坚怀中飘下地来,对着菱花一照。
觉得自己虽是生得丰满而冶荡,究非少女,看来不易收效!
她忽然想起爱女地阙公主樊白玉,心想:“这丫头曾经与那姓龚的小子,有过一面之缘。如果使用美人计,正是水到渠成,极有成功的希望。”
想到这里,不由发出一阵得意的俏笑。
幽灵神君问道:“素素,你这么得意,定然有什么妙计?”
妖妇嫣然一笑,答道:“妙计是有,不知神君适才之言,说了算不算数?”
幽灵神君脸上掠过一丝诡异之容,毫不考虑答道:“当然算数。不过,你且把妙计说出,让咱们研究一下,如何?”
桃面妖狐道:“事关机密,还是不说的好,请神君明日用飞鸽传书,探出那姓龚的小子下落,再作计较。”
幽灵神君遂不再说什么。
次日晚上,便接得讯息,青衫美侠龚钰同一个姓李的姑娘,已入岳阳。
桃面妖狐樊素素,立刻召来爱女地阙公主樊白玉,星夜向岳阳城赶去。
且说青衫美侠龚钰同畹香姑娘在岳阳逗留了六天,正准备启程北上。
畹香姑娘嘱龚钰去丽华刺绣庄,把订绣的一打罗裙取回,她是准备作新娘用的。
龚钰自然如奉纶音。哪知他还未到达那家商店,迎面走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说道:“相公,可是姓龚?”
龚钰觉得自己岳阳并无熟识之人,方感惊愕!
那老妇人不待他发问,迅从身上摸出一张字条,颤巍巍地向他递了过来。
龚钰接在手中,微一过目,不禁大惊!问道:“老婆婆,烦你带我去看看那位樊姑娘吧!”
那老妇人嘴里叽里咕噜,向着龚钰说道:“龚相公,你心肠真是太好了!
可怜那位姑娘,愿菩萨保佑她,如此年轻,美丽,便将离开这个世界。“她一面转弯抹角,一面嘀嘀咕咕,她走来虽是蹒跚,其实远较常人快捷。
龚钰一心只想救人要紧,哪会注意这些。
片刻之间,来到一处,原来是一家幽静旅舍。
青衫美侠随着老妇走进房间。
陡然一条倩影,如飞投进怀中,唤了声:“钰哥哥!你不知我是如何想念你啊!”
龚钰甚觉诧异,问道:“你不是受了伤么?”
樊白玉姑娘娇声答道:“是啊!”
龚钰剑眉一蹙,心说:“你这不是骗鬼么?好好儿的哪里是一个受伤之人?”不由问道:“伤在哪儿?”
白玉姑娘忽然花容一变,堵气道:“难道我不受伤,你就不来看我吗?”
言毕,返身仆倒床上。俯卧着嘤嘤啜泣,两肩一起一伏,哭得甚是伤心。
龚钰最怕的便是姑娘们的眼泪,何况他并未完全忘情于她,只因自己如今已是使君有妇之人,是以不敢稍涉遐想。
这时,见姑娘伤心如此,剑眉一蹙,踱向床边来,柔声劝慰道:“玉妹,你快不要哭了,我并不是那样……”白玉姑娘,侧着脸儿问道:“不是那样什么啊?说呀!”
龚钰恐为情累,因此,那“薄情”二字,不敢吐露出来,以免日后误人误己。
樊白玉蓦地发出一声狂笑,宛如千百只银铃一齐摇曳,笑过之后,嘲弄地说道:“青衫美侠,你这位震撼武林的大英雄,竟连说自己想说的话的自由都没有,我真替你难过!”
龚钰俊面掠过一丝怒容,掉头就走。
白玉姑娘一跃,飘身下床,拦阻去路,拉着龚钰青衫,强作笑容,说道:“钰哥哥,我是跟你开玩笑啊!你竟认真起来。”
她说到这里,稍微一顿之后,续道:“你可知道人家的伤,多么严重,也许会不久于人世。所以才偷偷溜出来,见你一面。”
其言凄切,其声也幽幽,不复刚才娇嗔之态矣。
龚钰岂是铁石心肠之人?于是将白玉姑娘搂了过来。
什么言词,比男人的臂膀有效!白玉姑娘不再哭了,而且有了笑容。
她知道这时间是短暂的,必须尽情寻求快乐,哪怕是一瞬之间。
龚钰却另有一种想法,他早就猜疑这樊白玉姑娘,可能便是岳父李去非与桃面妖狐所生的女儿。
因此之故,他正好趁机探询岳父被掳何处?而不得不虚与委蛇。
于是,他心中有了个假设,这樊白玉姑娘,也必然知悉内幕。如果用点功夫,查知地点,日后救起人来,也便利得多!
白玉姑娘则是热情如火,她更想进一步用一缕情丝,将龚钰牢牢绾住,从畹香丫头手中夺过来。
有了这几重原因,一时之间,这房间之内,春情如海,风光旖旎。
正当两人相扑狂吻,达到高潮时,蓦地,房门伊呀一声打开,现出一个绿色倩影。
那人向着床上正在两情缱绻的龚钰同樊白玉望了一眼,掩面一声娇啼,狂奔而去。
龚钰抬起头来一望,不由大惊失色,立即飘身下床,向着外面追去。
谁知人才下床,那房门铛的一声,已然落下了锁。
龚钰急得在屋中团团乱转,他为什么如此着急?原来那人,竟是畹香姑娘。
畹香姑娘,不是在岳阳另一家旅舍中么?怎会寻到此地?
他此时已不暇细想,运起“太虚玄天神功”,随手一拍,那房门落锁之处,竟然全部腐朽。
白玉姑娘一把没有抱住,青衫美侠龚钰已然夺门而出,身形一晃,便已出去十余丈,他可看不到畹妹影子,于是飞身向一座高楼奔去。
跃登楼上一望,只见东南面有一条人影,正在狂奔。
那距离,少说点也有五六十丈,龚钰立即晃肩追去。
且说畹香姑娘见钰哥哥,竟然背着自己在外偷情,她是一个嫉妒心很强的女孩子,如何能够忍受。
掩面一声悲啼,便向外奔去,她以为龚钰定然会向自己追来,谁知回首一望,房门竟然落了锁,那负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