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太虚剑意-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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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负,两人同时荣任太子太傅,负起训导王子重责。”
项少龙与乌家堡众人来到秦国时便是吕不韦亲迎,早被人当做嬴政一党,此刻吕不韦站出来说话倒也没有人觉得奇怪,而场中形势看似焦灼,但算上前一场王翦认负,实则项少龙赢面更大,此刻吕不韦之言竟是弃了唾手可得的胜利,一时间反倒让人觉得这定是项少龙高风亮节、不愿王翦为难,便是王翦本人也忍不住这般想,心头一热,先前杨泉君叮嘱他若有机会便在比试中下黑手的那些话此刻想来竟觉无比惭愧。
纪嫣然双眸一亮,贴在瑶光耳边道:“是否你让项少龙联络吕大人?”
瑶光摇头道:“我以为是你叮嘱……”
两人对视一眼,看向元宗时同样得了个不明所以的眼神,均是心下雪亮。
无人叮嘱,那就是项少龙自己的主意,他主动去找了吕不韦,此刻这样一表态,不但大大增加了秦王的赏识,更会得到王翦的感激,这一步棋走得漂亮极了!
秦王嬴子楚看向项少龙,问道:“项卿家以为如何?”
项少龙跪下,回道:“吕相所言极是有理。王将军骑射盖世,臣下十分钦佩,能与王将军同殿为臣,是臣的荣幸。”
嬴子楚哈哈笑道:“那就如吕卿家所奏。项少龙、王翦二人同为太子太傅,暂共侍王子。”
项少龙与王翦二人跪下领旨,王翦忍不住满怀感激地看向项少龙,项少龙对着他一点头,以口型道“恭喜”。
嬴政此刻才算放下了心头大石。
他的师父不会离开他,这要比什么都强。
此刻比试结束,无数人起身欢呼,为这皆大欢喜的结局庆贺。
纪嫣然站起来,懒懒地舒展了一□体,冷眼看着诸人欢呼,以耳语般的音量叹道:“如今将星在秦,冉冉升起,战乱不远,破军所在,战无不胜,七国并立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
、第100章 出征赵国
自那一日校场比试之后;四月时光匆匆而过,过了盛夏;已至初秋。
项少龙固然保住了太子太傅之位,还与王翦结为兄弟,两人惺惺相惜,常在校场、郊外马场比试;反倒让当初苦心设计谋夺太子太傅之位的杨泉君气歪了鼻子,奈何王翦性情刚正纯良,起先听了阳泉君之言传了些无关紧要的传言出去,待自觉知遇之恩已还;便以“将士忠君”为名谢绝了杨泉君的邀约,更是让许多人暗中道政王子与项太傅会笼络人心,而那些更为不堪的流言在歌舞宴会上就“悄为流传”地更广了,以至于一些自以为有权有势的公子和后院里莺莺燕燕一大群的官员们心思活络地找着机会去王宫面见国师清虚真人与太师纪嫣然,这一群人后来不知为何三不五时地生些小毛小病,虽不致命,却总是缠绵病榻无法起身,而家中又怪事频出,金银如流水花了出去,再后来这些造访的人也就绝迹了。
嬴政这段时间以来可谓脱胎换骨。
瑶光教习剑术,讲解诸子百家;纪嫣然教习乐理,陈述七国风俗、历史掌故,兼授堪舆;李斯教习书礼,讲儒法两家之学;王翦教导骑射,项少龙明面上教导剑术,私下里则将特种部队里那些搏斗技与锻炼身体的法子告诉了嬴政;元宗名义上是给自己弟子项少龙讲述墨家理念与机关术,实际上却有好几人旁听,譬如嬴政、纪嫣然与瑶光。
这般学习的机会在从前的“赵盘”是绝不敢想象的,当世绝顶的名家有一位愿作师傅已经令人称羡,而他竟能师从数人、兼学各人之长,又怎会有一丝惫懒,只觉每日时间不够用,恨不能夜以继日、秉烛苦功,只是被守夜的瑶光劝阻才不得不保持了规律的作息,也是因此他才知晓原来这段时间每每入夜瑶光总在自己宫殿附近巡守,嬴政这才恍然自己这段时间的安宁背后有人倾注了多少心血,由此更是痛下苦功,从不言累,硬是将从前生疏的秦国文字在短短几月写得颇为雄浑有力,而一套剑法也已经练得有模有样,周天星宿熟记于心,诸子百家但凡听了的无论是否理解,先囫囵背下,有闲暇时反复默诵推敲,有困惑不明处再去请教。
任何一个人,若是本身天资不差,有名师教导,又肯这样下苦功,绝不可能毫无所得。
嬴政来到秦国时依稀仍是纨绔少年的模样,经过这几月的弓马骑射锻炼,筋骨强壮了不止一分,身姿挺拔,有两位名师教导礼仪、耳濡目染之下,嬴政的气质也愈见与咸阳王宫相适应,愈见沉稳,而不是从前在赵国时那种轻浮高傲。
这潜藏在每一日每一夜的微小变化沉积起来,终于到了无人可以忽视的地步,不知不觉间,秦国朝野上下对政王子的风评开始变好,向吕不韦示好的大臣逐渐增多。
项少龙某一日与嬴政说起秦王似是有意攻赵时,嬴政并未激动失态,而是写完了手中功课才平静地回答,此时攻赵,为时尚早。
那种超然的镇定和成竹在胸的沉着自信表现在一个身怀深仇大恨的少年身上无疑是令人震撼的,而他的言行举止已毫无轻浮毛躁,如同被流水涤去了原先浮于外的躁动,沉淀出一股厚重的尊贵来。
直到这时,项少龙才猛然惊觉,眼前的少年已经纯然是秦国的“政王子”了,任谁也不会怀疑这一点。
当他回神反思之时,一些记忆的片段闪过眼前,在秦王宫内、在太师府内,曾经气度殊异的师徒在一日日的相处间逐渐变得相似,往事一幕幕回现,他却找不出从哪一日开始,几人相处时再也没有那种突兀分别。
道家出身的瑶光、阴阳家未来月神纪嫣然、儒家李斯,这三人因各自的性格经历形成了三种截然不同的气质,道家超然逍遥,阴阳家神秘高贵,儒家温文尔雅,但三人都同样给人一种高贵的印象,并非由于外在的权势,而是从更本质的层面流露出一种与芸芸众生不同的优秀杰出,从而令人仰视。因而三人在一处时,总会使人不自觉地也想要端正坐姿、谨慎言辞,恨不能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唯恐亵渎了这般画面,有时当他们对某个问题有所争议时,那种旁征博引、舌灿莲花的精彩场面会让人根本不敢插话,甚至也不敢靠近。
项少龙很有自知之明,自觉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变成那种人了,平时和元宗、王翦亲近些,对这些人虽不至于敬而远之,却也是敬慕有加,不敢妄言了,自然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插到几人之间,徒然被对比出自己在文学上多么苍白,如果这时候给他们照个相,他要是站在旁边,肯定给人一种“此人一定是PS进来”的感觉。
但是,嬴政并不会避开。起先他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后来偶尔会说上几句,再后来也能似模似样地去进行辩论陈述了,从最开始的磕磕绊绊到后来的流利典雅,他花费了多少心血没有人知道,众人能看到的便是有一日政王子已经与几位师傅相得益彰。
项少龙苦笑着想,大概这就是“莫欺少年穷”。如果不是日日相处,可能他早就该看出嬴政的变化了,就因为平时太过熟悉,反而直到这时候他才察觉到嬴政与最初喊他师父的赵盘已经判若两人。
于是项少龙没有再多说什么,拱手行礼然后告退。
项少龙走了之后没多久,嬴政攥紧了双拳咬紧了牙齿,一想到当日母亲凄惨的死状就悲痛不已,但他不敢放肆地表现出这样的仇恨,几个月的宫廷生活教会了他什么叫做无处不在的眼睛和耳朵。嬴政的失控只有短短几息,很快地,他就重新握起毛笔,想要再抄些东西来让自己静下心来。
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风铃声,随后有人悄然来到他身后,笑着说:“政王子,李先生布置的功课若是做完了,出来与我一起看清虚真人练剑吧。”
嬴政松了口气,放下毛笔,起身,面色平静地向着纪嫣然行礼,口称“太师”。
纪嫣然却微微皱起眉,口中“咦”了一声,盯着嬴政端详片刻,才弯起嘴角,略有些狡黠地笑道:“政王子看起来似是有些开心又有些不甘心呢,是否项太傅说了大王打算攻打赵国的事?”
嬴政心里一惊,随即板正脸色。
纪嫣然却已从嬴政那一点神色变化猜出了答案,不由得抬袖掩口一笑,双眸宛如月牙,笑眯眯地注视着嬴政,柔声道:“如清虚真人那般毫不矫揉造作、心口如一,可是需要天下无双的利剑作为后盾的。政王子晓得要喜怒不形于色已经很不错,今日在我面前也就算了,以后便是被人说中了心思,也别这样惊慌,说起来,‘揣摩上意’才是可能被定罪的,该惊慌的也是我才对啊。”
她伸出手想要牵嬴政的手,被避开后也不恼,笑吟吟地转身出外只当领路。
嬴政双手缩在袖中,自己也不由得有些惊诧——刚才收手的动作快得超乎他的想象,就好像身体本能地拒绝被这样对待一般。但是,同样的举动发生在另一人身上时,他却从未有过丝毫不愿。
这背后的原因嬴政不敢深思,本能地感觉到惊惶不安。
惊惶和仇恨胶着在一起,变成令他无法开口的沉默。
纪嫣然笑着轻叹一声,却自行做出了解释。
“大王宣了项太傅与王太傅二人、吕相国等人议事,这消息在宫中朝中都并非机密。大王对赵国仇恨已久,想要攻赵也并非奇事,吕相提议由项太傅挂帅出征赵国,项太傅则愿以王太傅为主帅、自己为辅弼,王太傅大惊推辞,愿为先锋,大王并未当场下旨,让几人先各自回去待命,大概还要再考虑几日吧。”
嬴政不由惊讶道:“为何项太傅要推辞主帅之位,待战胜赐封之时,主帅与偏将赏赐有天壤之别!”
纪嫣然笑道:“那就要问你的好太傅了,嫣然一介弱女子,不懂男人的想法。”
嬴政顿时心情复杂。
弱女子?
弓马骑射、枪术剑术胜过自己十倍有余的……弱女子?
偏偏他明知这是谎话还不能继续追问,不得不感慨一句纪才女口才了得,打定主意有空再找项太傅详询始末。
两人已到了后殿门口,院中瑶光已开始舞剑,一柄木剑在她手中竟有着让人移不开双目的魅力,分明只是最简单的挥剑,一招一式相连却宛如极乐天韵叩人心扉。
纪嫣然站在门口,看了半晌,忽而轻声道:“政王子,真人与我说,若是项太傅出征赵国,她想要带你出宫一趟。”
嬴政脱口而出:“去哪里?”
“去鬼谷。”瑶光恰好在空中连踏几步,转身挥剑时往这边瞥了一眼,气息分毫不乱地回答,“纵横一脉所在的鬼谷。我替你定下十年之约,你如今已认识了项太傅与纪才女,还有一位对手并未见过,总该去打个招呼。”
那一位将来的剑圣如今不知是何种模样?
她承他赠剑之情,尚未返还。
“纵横家……鬼谷子……”
嬴政不由得有些出神。
五日后,秦王嬴子楚下令,命项少龙挂帅、王翦为先锋,发兵十万攻打赵国。
军队出征当日,嬴政称病休养。
、第101章 百家争鸣
“子政;还有数日旅程;身子还吃得消?”
“先生尽管放心;政并不觉苦!”
这对话的二人一是华服仕女,一是锦衣公子,此刻策马徐行,颇有些风尘仆仆;使人一看就知已赶路数日,但二人容姿端华、风采照人;便是这般旅途劳顿也掩不住天成气质,任谁一望也知非富即贵,二人座下的高头大马更是千里挑一的神骏;便是翻山越岭依旧精神抖擞,毫无疲态。
一旁带着帷帽斗篷袭身使人不见真面目的妙龄女子却是轻声一笑,道:“眼下未离秦边境,还算安宁,等出了秦境,取道韩国,怕是会小有麻烦。”
策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