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不如压倒你-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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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杜励声又打来一次电话。
不同于以往,就算两个人话说完了,只剩下沉静的呼吸声,也没人主动要求挂电话。而这一通,在断断续续地沉默中,打了整整两个小时。秦颂之看着床头闹钟的秒针,一圈复一圈地绕着,忽而“啊”了一下,提示他:“你在外省啊,长途加漫游,两个小时要打欠费了!”
杜励声笑了笑,说:“没关系。”
后来到了十点钟,杜励声才嘱咐她早点休息,将电话挂了。
秦颂之睡不着,终于入睡了,又不断地做梦。梦里她撑着油纸伞,站在桥头装夏雨荷,抒情词才读一半,就看见一只疯狗冲了过来。她被吓一跳,伞不要了,手帕也不要了,撒丫子就往桥那头跑。
跑了一阵儿,对面过来一个男人,将疯狗制服了。
她觉得眼前这男人又高又好看,就凑过去跟人家搭讪。没说几句话,帅哥后头就蹦出个美女,一直对她横眉冷对。
罢了,本就是偶遇的对象,何必太过较真呢,可是剧情总往匪夷所思里头发展,那美女出场还没几分钟,就突然死掉了,变成个厉鬼整晚缠着她。帅哥自然得表现出男子汉的担当来,跟她一路过关斩将,降妖除魔,充当了一整晚的护花使者。
她觉得,她大概是爱上这个男人了。
可是,好死不死地,梦里头她还记着自己有个杜励声。
那种内心的困惑,像是绕身几圈的藤蔓,将她缠绕,紧勒。
次日醒来的时候,额前都是冷汗。
她将梦境说给云嘉听,对方鄙夷:“拉倒吧你,你身边遇见过比二萌更帅的男人么?想出轨,也把那小三拎出来,看看什么模样。”
这么一说,她倒真觉得梦境有些荒诞:“是啊,我都忘了梦里面那人长什么样了。”
云嘉哼了一哼:“我看你是春了,二萌才出去几天,就寂寞难耐心痒痒了。不过我说秦颂之呀,你这跑个八百米都不带喘气的小身板儿,绝对能抵得住‘一夜三次郎’的强烈攻势,这就叫安全实用,真实带感,堪称真人版充气娃娃!”
秦颂之闷声出气。
自从红酒的事情“圆满解决”之后,云嘉这厮对待她的态度是一天烂过一天,往往一个电话打过去,正经话说完了,还得吃她一顿挖苦。
她做的孽,得她自己还,她知道。
所以默默地听着,一句都不反驳,云嘉觉得无趣:“干嘛不还嘴,被我说中了啊?”
她说:“很显然,不是的。”
云嘉“嘁”了一声,说要准备上班,便将电话挂了。而她这几天要忙接待藤井先生的事情,也得早起去学校候着。没办法,从床上爬了起来,换衣洗漱,早餐也懒得做了,决定去学校吃。
到了办公室,才七点多一点。
她素来是最早的一个,于是趁着晨光浇花。
粉色的长寿菊,花期已过,只剩了翠绿的叶子,还是早春的时候,她花了20元钱,在花卉市场买来的。小小的一盆,花却精致漂亮,尤其是树木还未发芽的季节,给整间屋子添了不少生气。
“这就叫待到山花烂漫时,你在盆中笑。”她将喷水壶放在窗台上,拨了拨花叶,喃喃道。
没多久,办公室陆续来人。
有师兄列了书单,叫她去资料室帮忙拿文献,不过是指使人而已,话却说得冠冕堂皇:“小秦啊,你跟资料员比较熟,顺便问下能不能外借。”资料室规定虽硬,但都是对外,秦颂之点了点头,说:“好吧,要是不成的话,就得找孟老师签字了。”
资料员确实与她熟稔,放下手里的事情,照着书单将文献都拿齐了,放在桌上。秦颂之正在随意翻看桌上的一本书,无意瞥见一旁堆了几盘录影带,犹豫着问了句:“这些是干嘛用的,现在还有人看录影带呀?”
“哦,是资料室的监控,孟教授昨天下班前送回来的,我还没来得及放回去呢。”资料员笑了下,顺手指了一个方向,“就那边,你以前不是每次都坐那里么,我还挺好奇,以为孟教授是要监视你偷懒没。”
秦颂之蹙眉,亦觉得莫名其妙:“什么时候的事啊。”
资料员想了想,说:“挺久的了,快两个月了吧,不过你也知道,孟教授的记性就那样吧,借了东西总得催上几次才肯还……”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秦颂之不好叫师兄等太久,便拿了文献回去了。
却在楼道中,遇见林书琛。
因是逆着晨光,她并不能看清楚他的表情,只知道他在一步步地靠近,可能是刚来学校,也可能是将要出去,她怔了一下,跟他打了声招呼:“早上好,林师兄。”
他走近了,说了句“早”,随后伸了手臂,说:“我来拿吧。”
怀里一大抱的文献,爬了三层楼,已经压得胳膊有些酸痛,她淡淡地笑了下,还是摇头:“不用了,不是……不是特别重的。”林书琛并不理会,直接将东西接了过来:“我来,你去收拾东西,在楼下等我,待会儿去稻香楼定间会议室。”
“那个……打个电话不就行了么?”
“我还有其他安排。”
稻香楼毗邻A大,原来只是一家茶馆,后因接管人改造,成了A市有名的星级饭店,历来A大接待领导访客,都是安排在稻香楼里休憩。
听林书琛介绍,藤井先生此次来A市,会呆上三天左右,除了讲座,还要参加这一届的国际宋史研讨会。而研究中心一直有意与藤井先生合作,希望在其著作的台版译注的基础上,重新校订,推出简体版。
这一次的接待,孟广坤主力于此。
两人到了目的地,接待程序与排房都由林书琛与饭店商议,她在一旁坐着,最后敲定了价格,她才缓缓地打起些精神,等着圆满结束后,回学校继续忙别的。
林书琛侧眉看了她一眼,问:“累了?”
她否认说:“没有。”
他“嗯”了一声,说:“去吃点东西吧,一楼有餐厅,味道还不错。”
秦颂之显然是不情愿地,推辞道:“我吃过早饭了。”
他微笑,晃了下腕上手表:“十点多了,等会菜,马上就中午了。”
虽然有些盛情难却的味道,但她仍是不肯就范,心里纠结着,用什么话来拒绝最有力度,林书琛那边已经站起了身:“吃了饭,下午还要忙,时间紧迫,还是别浪费的好。”
秦颂之一怔。
心想也是,两个人都是正经忙工作,费力谈了大半天,下午还要继续忙,既然一整天都呆了,干嘛还怕那一顿饭的时间呢?
、165 危机05
165危机05
稻香楼的一层附有咖啡馆和餐厅,两人就近选在餐厅吃午饭。
从大堂拐过去,入眼便是餐馆门口高挑的服务员,穿着长长的旗袍,毕恭毕敬。秦颂之站在门口怔了怔,忽而不想进去了。原本是想随便凑合一顿中午饭,节约时间,可是看餐厅里头大片的中国红,与光柱围合的空间设计,富丽堂皇得叫人咋舌,还怎么能叫“随便”呢?
她叫住林书琛:“要不,我们去外头吃吧?”
林书琛冲她笑了下,说:“没关系,现在有位子。”
这时,对面走来一个服务员,带着公式化笑容,引他二位入内,道:“您好,今天由我为您二位服务,请往里走。”秦颂之嘴角抽搐了一下,知道这姑娘下一句话准是“用餐结束后,会收取您10%的服务费,希望您二位能满意我的服务。”
果然,话都说了,也不好临时退场。
于是由那服务员引着,寻了靠窗的位子,坐下了。
她以不熟悉为由,将点餐的任务交给了林书琛,他亦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推辞,随意点了几个招牌菜,便将菜单递给了服务员。
等待上菜期间,两人都是沉默不语,既不谈公事,也不说私事。倒是隔间四周,低语谈笑声不绝于耳,虽不嘈杂,也能叫人听清。
气氛太过静谧,反叫她有些局促,视线无处安放,只好投向别处。
不成想,正与邻座一个男人目光相对,那人眉头微蹙,饶有兴致地眯了眯眼,半响,神情变得恍悟过来,低声对旁边的女人说了句话,遂起身,朝她走来。
秦颂之吓了一跳,大脑快速地回忆着是否认识那人。
可是,来不及了,那人已经走到了旁边,笑得痞痞地,拍了下林书琛的肩膀:“老二,果然是你啊,你看看,咱们有好几年没见了吧,就这么一个后脑勺,我都把你认出来了。”
林书琛亦是起身,与那人熟络一笑:“真巧,也来这边吃饭?”
那人点头:“这几年一直在外省忙活,去年才回来一次,参加同学会。不过老二,你跟小梦可不地道,全班都到齐了,就你们俩人没来——我说,你们俩不是搞基去了吧。当年全班两个第一都被你们俩占了,一文一武啊,别过了十几年,文武结合天下无敌了哈。”
林书琛笑着摇了摇头,难得地接受了别人的调侃:“去年比较忙,一直在北京,没时间回来。”
那人也不再玩笑了,眸光转向秦颂之,暧昧道:“带女朋友来吃饭啊,行,我不打扰你们俩了,妹子,刚才都是开玩笑的哈,别介意。”
她连忙站起来否认,低声说:“不是,我们不是……我也没有。”
之后,林书琛与那人又说了几句,秦颂之没听进去。
只有两个关键词,被她精准地抓住了:一是小梦,二是搞基。
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别人叫林书琛“老二”,却是第一次听到小梦这个名字。她想过,是不是那人一时口误,把张萌的“萌”叫成了“梦”,可一男一女的话,也能叫搞基么?
周围逐渐安静下来,菜也开始上桌。
她无心享用,还在纠结着心里想不通的问题。
“老同学,很久没见了,偶然遇见就问候几句。”林书琛解释完了,拧了拧眉,又道,“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啊?”她突然回神,迟疑了一下,说,“哦,我是觉得挺有意思的,都叫你排行,很亲切。记得你跟……励声也是老同学。”
“励声”两个字一落,她就不忍在心里头骂了句“矫情”,怕是这辈子没这样装腔作势过,真是想想都觉得丢人。林书琛却并无太大的反应,只“嗯”了一声说:“杜励声没跟你说过,刚才提到的小梦,说的就是他。”
秦颂之的脸色转瞬变白,傻愣愣地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林书琛亦不再说话,有意将话题略过。
吃过饭,他们便赶回宋史中心,忙课题任务。
一切似乎又回到两人做校对的时候,除了吃饭上课,多数时间都呆在办公室里。而林书琛素来喜静,话少得可怜,半天忙下来,脑袋昏昏沉沉地,她连之前的尴尬与伪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或许林书琛的做法是对的,旧情人见面,总会各种不自然,唯一解决的方法,就是习惯。
因为杜励声出差,她不必着急回去做晚饭,师兄们便自告奋勇,帮她打了饭,几个人就近在办公室里吃了,完后继续赶工。期间杜励声打来电话问她是否放学,她还满口抱怨地说,被老板强留在学校“加班”。那边不过是笑她“好欺负”,让她离开前通知他一声,就挂了电话。
秦颂之随口应付,实则是忙得不可开交,等工作忙得差不多了,已经将近九点,也就忘了那茬,光顾着急了:“天啊,这么晚了,我得先走了。公交车就到九点,晚了就赶不上了。”
她“噌”地起身,胡乱收拾一通,拎了书包就要闪人。
刚冲到门口,林书琛便叫住了她:“赶不及的,我送你吧。”
秦颂之笑着推脱了:“没关系的,就算没有公交车了,打车也行的。”
“麻烦。”
“不麻烦。”
“我说你,麻烦。”
林书琛别了她一下,拿了车钥匙,跟她一起下楼。
又是盛情难却,反正连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