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二(萧鼎)第三部-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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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剑秋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缓缓摇头,转过身来,忽地眼角余光看到不远处柳芸站在那儿,面上神情颇有几分奇怪地看着自己。欧阳剑秋有些不解,向柳芸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柳芸随即也是微笑着点头,但并没有上前说话,而是默默走开了。
巍峨青山,隐匿云间,仙家宫阙,飘渺不见,站在山峰之下,纵然用尽目力眺望,也只能是看见茫茫白云,令人陡然心生向往。
青云山下远处,一道人影陡然掠至小树林边,停顿下来,举目四望,看着面貌阴沉,却是当日进入河阳城下神秘地宫的夏侯戈。此番但见他眉宇间凝着一股肃然,正在寻找着什么,忽见脚步声响起,有两个人影丛林中走了出来,当先一人乃是个娇媚无限的女子,身着鹅黄衣裳,正是金瓶儿。
夏侯戈连忙行礼道:“副门主,属下已经打听到了,那青云山上所做之事乃是……啊,门主,你怎么也来了?”
话说了一半,他却看到金瓶儿背后那人,登时全身一震,露出惊愕之极的表情。
被他叫做门主的男子淡淡一笑,没有说话,金瓶儿则是皱了皱眉,道:“青云门做什么了?”
夏侯戈面色更加恭谨,低头道:“回禀副门主,属下已经查到。青云门此次实在通天峰云海之上,由掌教真人萧逸才亲自出手,开辟出了一个闻所未闻的异境,并让所有参加青云试的年轻弟子都进入异境了,说是要对这些弟子进行一场考验。”
“什么,开辟异境?”
金瓶儿与她身后的男子同时一惊,金瓶儿回身向那男子看了一眼,只见对方脸色极难看,目光望向远处青云山,过了片刻才道:“想不到青云门里居然有这等大神通,而且看来他们几个高手道行都是极强,居然能够如此施法。”
金瓶儿默然片刻,对夏侯戈问道:“如今青云山上情况如何?”
夏侯戈道:“现下青云门已经将绝大部分高手都调至云海之上,将那处地方围得是水泄不通,又布下无数禁制阵法,外人根本就难以靠近,戒备极严。”
金瓶儿轻叹一口气,缓缓点头,道:“估计也是如此了。”说着又向那男子看了看,道,“怎么办?这异境之术非同小可,若果然被青云门一众杂毛掌握牢靠了,只怕后患无穷,日后你再想复仇上山,也得平添许多难处。”
那男子冷哼了一声,深深看了一眼远方的青云山脉,却是转身向树林深处走去,淡淡道:“此事当然不能坐视,不过那铁桶般的地方,如今我可不想去闯,还是让圣殿的老前辈去试试吧。”
金瓶儿目光一闪,对夏侯戈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夏侯戈连忙答应了一声,背身而退,全无昔日在那些下属面前的威风,只是低头之间,他目光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金瓶儿自然是没看到夏侯戈的表情,她走在那个神秘男子背后,迟疑了一下,道:“现在就让他去?”
那男子摇了摇头,却是抬头看天,片刻之后道:“等到晚上吧,现在太亮了。”
异境之中,王宗景躲在一棵大树茂密的枝叶间,将身子紧贴树干,小心翼翼,屏住呼吸。在他脚下的那片森林空地上,一个青云试弟子正气喘如牛,扶着王宗景藏身的大树树干,呼呼喘气。而在此人前方不远处,另一个青云试弟子则是已经扑倒在地,身上多处流血,衣衫破裂,看着已经彻底被打垮的模样了。
就在刚才,在王宗景眼皮子底下,两个青云试弟子进行了一场几乎算是势均力敌的搏斗。以王宗景看来,虽然这两人在道行上还比不上前头所见到的那个唐阴虎,但已经都算是颇为厉害了,并且两人打着打着,渐渐都打出了真火,出手渐渐不留余地,终于是在最后其中一人胜了半招,将对方击晕,但自己也已经元气大伤。
王宗景躲在树上,冷冷地看着下方这场争斗,失败者自然无人理会,此刻他的目光却是落在那个胜利者身上。这一路几个时辰过来,所遇到的青云试弟子逐渐增多,显然大多数人不管进来的时候是在山上还是草原,几乎都认定在这山脉之上青木令存在的可能性更高。
也正因为如此,随着人数的不断增加,原本稀稀落落的争斗逐渐就变得激烈起来,很多人素不相识,但一旦照面便如同下方那两个人一样,犹如生死仇敌一般激烈战斗,人人都想着能够尽量剔除一人,便是竞争对手少了一个。
王宗景一直在树冠上方前进,再加上几分运气和隐藏得当,倒没怎么暴露行迹,但是一路来却是连续见到多次这般激烈的战斗,让他吃惊于此番异境争斗的惨烈,却也不知不觉被这种气氛暗暗影响,在这个时候,他心中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要不要趁机下去。将这个看起来不弱的对手先行打败。
不可乘人之危道义什么的,在眼下这个异境之中不知为什么,忽然变得轻飘飘起来,几乎没人去在乎,而这种几乎弱肉强食的环境,却让王宗景有种置身于昔日十万大山里原始森林中的感觉,他没有任何不适,很快就适应了下来。
他望向那个喘息已经慢慢平复的青云试弟子的背影,目光渐渐冷了下来。
身子微动,他便要无声无息的向下滑去,只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了过来,地下那人一个激灵,登时警惕起来,向那脚步声响处望去。
王宗景也是身子一滞,硬生生压住身体,还是停留在树冠上的隐秘处,透过树叶向下方看去,忽然间又是一怔,,只见从那密林深处走出的却是一个胖子,容貌熟悉,正是南山。
片刻之后,南山的目光与那个靠在树干边的青云试弟子相触,两人明显都是吃了一惊,那人皱了皱眉,却是站直了身子,道:“怎么是你?
南山则是脸上胖肉一抖,目光在地面上倒着的另一个人身子上停留片刻。随即露出几分带着谄媚的笑容,道:“明海师兄,你这是大发神威,打败了谁?”
那被叫做明海的男子哼了一声,脸上神情松弛了许多,同时看着南山那副小心翼翼的表情,他脸上掠过一丝不屑之意,傲然道:“不错。”
树枝之上,王宗景怔了一下,想不到南山居然会跟此人认识,只是这个叫作明海的弟子道行不低,对南山的态度也有几分骄傲,像是不太看得起南山的样子。
树下,南山又是一阵恭维话对明海说了出来,面上笑嘻嘻的,一副敬仰之色,但不知为何,他自从走出来后,便站在距离明海七尺之外的地上,一直都没有走近明海的意思。
明海也不是傻瓜,目光一转便看得清清楚楚,忽地冷笑一声,道:“南山,你可是怕我对你不利吗?”
南山哈哈一笑,却是立刻赔笑道:“明海师兄,你道行胜我十倍,我向来是十分敬仰的,小弟绝对没有与你争夺的心意。若是师兄不嫌弃,小弟就跟在你身后祝你一臂之力可好?”
明海微微一笑,但目光却是变得有些阴冷,同时看向南山的眼神也有些不善,淡淡道:“你既然这么说,想必心里还是有些顾忌我的吧,罢了,既然你不相信我,何必又假惺惺地说什么助我一臂之力,不如就来一决胜负吧!”
南山脸色大变,连退两步,愕然道:“不、不、不,小弟道行低微,就连进入青云试也比大家吃了两月,哪里会是明海师兄你的对手?师兄,你就饶了我吧!”
明海狞笑一声,道:“你放心。我也不能下手取你性命,就是给你点教训让你离开这个异境罢了,反正你这种奴仆出身的小贱民,还能妄想什么吗?等你出去以后,再谢我手下留情吧。”
南山脸上的神情猛地一僵,随即又是苦苦哀求,但脚下却站住了。王宗景在树上看着明海缓缓向南山逼去,眉头邹起,心中已经决定要出手,只是就在他目光扫过南山所站立之处时,忽然目光一凝,只见南山双脚站得极稳,一手在前一手在后,从他这里可以望见南山背后一部分,赫然便见南山指缝只见,已然夹着一张符箓,远远望去,应该是一张“烈火符”。
王宗景的目光迅速冷了下来,默默地看着底下,看着南山一张微胖的脸上正一脸惊恐地对着明海苦苦哀求着,而明海似乎对这个小胖子被自己吓坏的模样感到十分满足,忍不住露出轻蔑的笑容,如戏耍老鼠的凶猫一样,一步一步向南山走饿了过去,嘴里慢悠悠地道:“放心吧,我不会下手很重的,小胖子,就一下你就没知觉了,不会很重的……啊!”
忽地,就在他志得意满走近南山身前三尺处的那一刻,尖啸声突然想起,一股灼热的气息猛然从南山背后升腾起来,一团火球熊熊燃烧,包裹在火焰最中心的,正是一张燃烧的符箓。
炽热的火球陡然出现在明海眼前,让他原本笑容满面得意的面孔陡然间变得扭曲起来,双眼之中也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目光,像是没有料到南山竟然会对他出手反抗。然而事实就是事实,灼热的火球吼叫着冲了过来,幽州龙湖王家祖传的符箓奇术,在这一刻重重打在了明海胸口,只听一声爆裂般的声音,也不知那片刻间明海肋骨断了几根,就见刚才还不可一世的他被生生打飞了起来,完全没有躲闪的余地,径直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背后那颗大树树干之上,然后翻滚着摔倒在地。
在一声带着绝望的嘶吼声中,明海脑袋一歪,就此昏了过去。
树干因为这一下剧烈的撞击而猛烈地要动了几下,树枝树叶也是一阵抖动。落下了许多片叶子。藏身于树上的王宗景抱紧树枝,一动不动,任凭树干摇晃,他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目光冷冷地看着下方,看着那个把谄媚笑容渐渐收起,露出一丝真正开心笑容的小胖子。
随后,他忽然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向下看。
人去影散,森林里又恢复了安静,没有兽吼,没有鸟鸣,连虫子的叫声也半点不闻,只有毫无意识的风儿远远地吹着大树树冠,吹动着枝叶缓缓摇摆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王宗景到了最后,还是没有现身于南山相见,虽然心中相信南山见了他之后,一定会和他携手结伴,共同面对这场考验,但是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出去于南山相见。
他在树梢之上,一直安静而耐心地等待南山走远,这才现身出来,悄无声息地顺着另一个方向继续向山脉高出走去。
刚才所见到的那一个场面,让他的情绪不知为何有些消沉起来,所以知道他发现有些不对劲的时候,一道凌厉的拳风已经从他背后砸了过来。就在这危急关头,王宗景那些年在生死关头硬生生磨练出来的直觉终于还是救了他一回,在间不容发的间隙,甚至是他脑海里还没想过如何应对的时候,他的身子已经下意识地向旁边一扑,避开了这一记攻击。匆忙之间,他已经发现身后攻击的人士另一个青云试弟子,显然对方也对王宗景竟然能够避开这一拳而感到有些惊愕,一时竟是愣了一下。
也就是这么一愣的眨眼功夫,王宗景却已经反身扑上,从退避到反击,他几乎毫无间断,一出手便是直奔身后那青云试弟子的胸腹要害。
“咚!”
一声低沉闷响,那人的面容瞬间扭曲,随后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弓起腰的虾米一样,踉跄倒地,这一切全是因为王宗景突如其来地重击在丹田上一圈,王宗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并未有丝毫怜悯,哪怕此人倒在地上,嘴角慢慢流出了白沫。王宗景走了过去,没有说一个字,只是对着那人受创的部位,忽然起脚又是一记重踢。
那人“啊”的一声惨叫,整个人飞了三尺远,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