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人-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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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空横扫了郑万里一眼,低声道:“说重点!”郑万里额上冒出了冷汗。他急忙道:“据说那人是第七次黄山剑会夺冠者单北豹,武功甚是厉害!跟那小子应该差不多!不过张回天他们应该能抵挡得住了,请将军放心!”
智空冷笑一声,道:“放心?哼!”他垂下眉去,心里却盘算起来:“这两人一前一后,都是黄山剑会冠军,若能招揽在我麾下,我方声势必定上涨不少!即便他们不肯听话,拿下他们将来也能省不少事,可以少几个潜在的对手!”
主意一定,智空大手一拂,手中顿时多了一根墨绿色短杖。他低声道:“你马上派人持杖到盘龙岭请那人出山,告诉他,务必拿下单北豹!记住,是请!态度要恭敬!”郑万里身子一抖,迟疑道:“将军,单北豹值得请那人出来吗?”
智空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我要单北豹毫发无损的!莫非你做到这一点?”郑万里忙低下头去,连声道:“对不起,将军!属下多言了!”智空抬眼瞄向窗外,喃喃道:“我还要呆在此地一些时候,没有他的帮忙,事情会难办很多!嘿嘿,他说得也对,我是有点得意忘形了!是该清醒一下了!”他忽地盯着郑万里,寒声道:“告诉张回天,拿下单北豹后,速速将他跟郝强一起运回少林!等我回去之后再做定夺!”
仕进悄无声息的沿着屋檐下面潜回到自己房间里。虽然智空房外置了暗哨,时刻警惕着外人偷听,但仕进轻易的避过了他们,将智空跟郑万里所说之话一丝不漏的听入了耳中。他轻轻的坐在床边,心中却是思潮起伏,难以平复。
“单北豹虽然整天嘻嘻哈哈,心思却甚是慎密,他兄长又是武功盖世的半天云,想必不会出什么事的!但是郝强?他孤身一人,此刻身受重伤,也不知道伤势究竟如何了!他跟无名老头关系密切,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将他置之不理!只是……”仕进凝视着黑暗中昏睡的含笑跟冰儿,一时之间犹豫不决了。
含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入目却还是一片黑暗。她眨了眨了眼,渐渐的瞧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一侧。她心头一凛,正欲惊呼出声。那人却蓦地伸手掩住了她的嘴。含笑挣了挣身,却慢慢的不动了。她感觉那手甚是温暖,甚是熟悉,一时之间,她竟有点迷恋起这种温暖的感觉来。
仕进低声道:“不要说话!听我说!我们现在正身处险境,这是一间客栈,有十几名一流高手住了进来,若被他们发现,我们必定会命丧于此!知道了吗?”含笑猛地清醒过来,脸不禁微微热了起来。她轻轻点了点头。
仕进松开手。含笑顿时一阵失落。她缓缓的坐起身来。仕进沉默良久,才低声道:“他们想必明日就会离开,只要呆在房里不出去,你们不会有事的!”含笑楞了一下,细声道:“你呢?”
仕进沉声道:“我有点事情,要出去一下!你们在这客栈里等我十天,若是等不到人,那你们就到崆峒山去,我会赶到那里的!冰儿有伤在身,这些日子正好让她将养一下身子!”他说话语气像是不容质疑一般。他已经决定去救郝强。
含笑低下头去,小声道:“你去干什么?能告诉我吗?”她只觉心里乱乱的。仕进轻叹一声,道:“不要问了,我以后会告诉你们的!”他自怀中掏出沙龙送的那书,递给含笑,道:“这是山上那怪人送的,冰儿醒来之后,交给她吧!唔,我……我以后想想看,有什么武功适合你的,到时候教你!”
仕进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最后那番话。他只觉得,冰儿得了书,而含笑什么都没有,这似乎有点不好。于是嘴巴里就蹦出了那番话来。含笑低声道:“谢谢你!你……你现在就走吗?”
仕进点了点头,道:“这事急如星火,是耽搁不得的!我真要走了!唔……你如果想知道点什么?不妨问一下冰儿!你告诉她,我只是想她开心一点,叫她将以前的事忘了吧!”他摇了摇头,无声无息的推开房门,闪了出去。
要说救人这事急如星火,那根本是瞎掰。仕进只是想到冰儿醒来之后又要离开的情形,忍不住有点害怕。若是冰儿能将真相告诉含笑,那就更省了他一番工夫。他现在真的不大敢面对即将揭开的真相。
仕进伏在暗处,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倾听着客栈院内的声响。他不知道郝强身在何方,自然不会贸然行事。呀的一声轻响,郑万里推门出到屋外。昏暗中,只见他手上拿着一个东西,摆弄了半晌,他手一扬。扑哧扑哧几声,那东西展开翅膀,很快没入了黑暗当中。那想必是用来传递信息的飞鸽。
仕进记下了飞鸽飞走的方向,却还是一动不动。他在等待,等待更好的时机。郑万里送走飞鸽之后,踱了几步,又挥了挥手。一人自黑暗中闪了出来,恭立在他身前。郑万里附耳吩咐了那人几句,又交给那人一样东西。他拍了拍那人,沉声道:“记住,态度要恭恭敬敬,就像他是你老子一样!走吧!”
那人身形一掠,顿时出了院子。仕进瞥了含笑跟冰儿的房间一眼,身子也动了。“她们能照顾自己的!”他这样想着,人却是不紧不慢的跟在那人身后。
第三十一章 随波逐流
天色渐明,曙色初现,仕进慢慢的瞧清了前面之人的模样。那人身形高瘦,身着深紫色外袍,脚下一双黑色厚底快靴,从背影瞧上去人显得甚是精神。到得郊野,他已是意识到了有人跟踪,仕进便想隐匿行踪,在这旷野无人之地也是徒呼奈何。
那人放慢了脚步,停下身子。他转身盯着仕进,连连冷笑,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这人四十左右,脸颊深陷,下巴尖尖,一双三角小眼,一张一合间透着丝丝狠辣冷光。他已是打定主意,要先让这跟踪自己的小子好好的吃点苦头,然后再问来意。
仕进此时已洗去脸上的易容药物,现出了他本来的面目。那人瞄了他几眼,道:“小子,你识相的……”他改变了先前的想法,想着先问出个所以然,再决定怎么整治仕进。但仕进却不打算跟他罗嗦,一近得前来,便马上出手,当下打断了那人之话。
那人瞧着仕进五指闪电般攫了过来,直取自己肩锁要穴,双眼登时迅速眯了起来。他虽然对眼前少年的武功感到震惊,却还是慌而不乱。只见他肩膀一沉,脚步同时交错后挪,身子猛地扭了过来,另一手呼的一声反掠而回,抓向仕进。这几下变招迅捷无比,既避过自己要害,同时反守为攻,甚是精妙。
仕进冷冷的笑了笑,身子行云流水般的斜移过去,喀的一声,已是捏住了对手肩膀。他手下用力,那人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何被抓,一阵钻心剧痛已是袭了过来。他闷哼一声,冷汗涔涔而下,瘦削的脸孔登时扭曲起来。
仕进瞧那人甚是硬气,除了第一下措不及防哼了一声外,竟是不再叫出声来。他松了松五指,淡淡道:“我问题不多,只要你说出被你们抓住的那个年轻人在哪,我就马上放了你!”
那人忽觉肩上一松,身子却立时变得不能动弹。仕进这时却是松开了手。那人惊疑着瞄了仕进一眼,脸色随即一肃,沉声道:“我齐十三既然栽在你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要想让我出卖将军,你休想!”他说得斩钉截铁,显然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
仕进皱了皱眉头,低声道:“有些手段我是不想用的,不过你既然如此冥顽不灵,那就休怪我辣手无情!”他冷冷的盯着这名叫齐十三之人,两指一并,往齐十三身上戳了下去。“啊——”齐十三惨叫一声,身子猛地急速的抖了起来,就连毛发也似乎惨叫起来,那声音里满是痛苦与惊悚之意。
仕进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他闭上了眼,半晌拂手过去,解了齐十三之苦。齐十三艰难的喘着粗气,脸色难看无比。他想不到世间竟还有如此痛苦存在。仕进冷声道:“刚才不过是前奏而已,你若是不说,那就等着忍受更残酷的苦刑吧!哼!”时至今日,仕进对人体经脉的认识实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这截脉移穴用来逼供也是他无意间发现的。若非恨极智空,又急着解救郝强这倔强少年,仕进是断不会对人使上这等手段的。
齐十三惨白一片的脸上闪过些许畏缩跟恐惧。他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毅然的摇了摇头,沙声道:“你还是杀了我吧!”仕进别过脸去,反手就是一指,齐十三又惨叫起来。他本来甚是硬朗,不会轻易示弱的,但截脉之苦委实太过骇人,那五脏六腑就像是火烧一般,每一块肉,每一根筋,都像被小刀慢慢剜割着,那痛苦缓慢而悠长,似乎永无尽头一样。
仕进抬眼望天,竟有点不敢瞧向齐十三了。齐十三现在整个人就像散了架一样,软绵绵的瘫在地上,若非还能听闻微弱的喘息之声,不了解之人恐怕会当他是死人了。仕进低声道:“我再问一句,你说是不说?”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问这个问题了。
“你……你还是……还是杀了我吧!”齐十三断断续续说道。他已经提不起多少力气来回答问题了。仕进瞥了他一眼,忽地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那将军真的值得你如此维护他吗?”齐十三喘息着,良久无语。
仕进沉默半晌,冷笑一声,道:“那就让你得尝所愿吧!”他抓住齐十三衣领,一把抛了起来。喀喇一声,他的拳头结实的砸在了齐十三胸膛上。齐十三扑的一下跌在地上,抖了两下,便再也动弹不了。仕进自他身上摸出一根墨绿色短杖,轻叹一声,便大步离去。
日近中天,阳光渐渐的毒辣起来,烤得大地似乎要冒烟一般。荒野起伏连绵,久无一人。一直伏着不动的齐十三忽地耸动了一下。临下手之际,仕进终是不忍,将劲道收回了大半,齐十三于是拣回了一条命。
“尽尽人事吧!能碰得上最好,碰不上……”仕进想着,烦闷得甩了甩头。他沿着那鸽子飞去的方向急速飞掠着。虽然知道这样寻到人的机会甚是渺茫,仕进还是不肯停下来。
“……哈哈哈,干吗不过来啊?你们怕什么嘛?我就一个人,你们人多势众的,居然还不敢追上来,胆子也太小了点吧!来呀,咱们来玩一下!呵呵呵呵……”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仕进心头一喜,身子一折,顿时朝声音响起处掠了过去。他听出了说话那人正是单北豹。
宽阔的大道上,几辆马车正慢悠悠的驶着,车轱辘咿咿呀呀的响着,卷起了轻微的灰尘。那尘土抖着奇异的轨迹,慢慢的消散于空气中。除了驾驶马车的几名车夫外,还有十六七个人正骑着高头骏马,围在马车附近。那马车都用黑色帷幕包得密密实实的,让人瞧不到里面究竟是什么。
单北豹正悠闲的横坐在一匹通体淡灰色,但额前眉心间泛着墨黑色的马上。那马似乎年岁甚浅,不时的喷着鼻息,马蹄不安分的跺来跺去,震得单北豹一晃一晃的。他却笑嘻嘻的不以为然,双腿轻轻的一下接一下的叩在肥腴的马肚上。他这一人一马离人群约莫半里地,似乎准备着随时开溜。
“喂,我说诸位大爷,有事好商量嘛!干吗不理小的呢?你们瞧我这孤零零的一个人,多么寂寞孤单啊!大家也算是同道中人,你们看,咱们都走在同一条道上,呵呵,是不是应该守望相助,互亲互爱呢……”单北豹吹着口哨,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唠叨着,那张娃娃脸上满是戏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