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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画堂西畔 作者:青徵-第37部分

小说: 画堂西畔 作者:青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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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听到身后叮叮当当追着步子落下激起的冷肃的寒意以及不远处野猫一般伏在宫墙头,弩箭齐发的人。
墨衣琼花纹,竟是素云楼的人。
【困疯了~~~~~

、第七十四章

羽林军猝不及防,负箭倒地。只是泠妃身手被缚瘫在原地,满面绝望不堪的泪痕。
花别枝被花离愁携着纵出箭矢覆盖的地方,遥遥天光将身旁的人周身镀上一层如雾如岚的金色,面庞坚毅清肃,看着她时却有让人心酸的柔软。
她在花离愁与岳长庚短暂的对峙中明白解药为何,继而不知是哭是笑。
远处岳长庚搀扶着不知何处受伤的岳长风,因为垂着头,面目并不分明。只是想到他说出并无解药的话时那样笃定决绝,她又觉得好笑。
“离哥哥,你是为了我才来的。”她仰起脸,轻轻的扯住了花离愁的衣袖。
花离愁做这些不过是想要解药,救她性命的解药。
她终于明白很久很久之前松夫人讳莫如深的那句话,亦是明白缘何当初花离愁认定岳长庚未死。
她与松夫人最后一次平心静气的见面时,松夫人手指拂过腕上玉镯,神情温柔而又缱绻。
松夫人道,“叶姑娘的身上,系着一个人的命呢,真好……”
她理所当然的以为那个人就是花离愁,惦着她护着她念着她的人只有他。只是如今才知她做了多大的错事,她将匕首从别人的掌心里接过,抵在了他的心口。
可花离愁什么都不说,一人擎起所有,将她完完本本妥善护好。
只是……
时光回溯到与岳长庚初见时,她破釜沉舟的从他掌心里接过的药丸。
岳长庚的话语犹在耳畔。
“在下有法子叫他喜欢你……”
“……此为母蛊,赤色为子蛊。服母蛊者若亡,服子蛊者绝不独生……”
她终于明白她的一个决定几乎毁了两个人。
若你爱着一个人,却每日提心吊胆生怕她不见,那会是什么滋味。
她成了岳长庚的刀,沉沉压在花离愁的心口。
她攒了多少福气,竟得花离愁的情深至此。
“怎么了?”花离愁问道。
“对不起……”她还是没出息,只是为着花离愁的一句话就落下泪来,心底酸软的不成样子。
“对不起啊离哥哥。”她手指摸索绕过他的脊背,倾尽全力的抱紧了他,“我不该随意相信旁人,不该跟你赌气,不该丢下你一人……”
“还有呢?”
她愣住,却听花离愁的声音温暖拂进耳朵里。
他道,“你很好,是我不够好。”
是有多喜欢,才会纵容她的任性。
她抬眼看着花离愁,忽而笑着道,“离哥哥,解药我们不要了。”
远处岳长庚缓缓抬眸,穿过血腥弥漫的时光,看过来。
花别枝道,“离哥哥,你看岳长庚他没有死,而我也没事。”
“可若是……”
她抬手掩在他唇上,笑得煞是开心,“岳长庚说的没错,这蛊无解,只是服了母蛊的人是我。”故而松夫人所言她身上所系性命的那个人是岳长庚。
岳长庚城府何其深,先是以解药迫使花离愁不得不助他复仇,只是他终归是心软了。
花别枝想,岳长庚此生唯一没有骗她的便是他给她的是母蛊。
一个连养母性命都不在乎的人,竟也心软。
花别枝静了片刻终于说道,“离哥哥,我们离开这里罢,你答应我的事还没有兑现。”
花离愁先是一怔,继而了然道,“好,我们走。”
“只是。”心口蛰了一下,花别枝眼下心中苦涩,“我把顾先生弄丢了,先生他……”
“诩白没事。”花离愁眉眼里尽是笑意。
“什么?”
“在同你解释之前你要保证听过后不会生我的气。”花离愁道,“他在城门外,我们这就去见他。”
一颗心跌宕起伏,酸甜苦味悉数尝透,她随着花离愁离开,出宫却意外顺利。
日光攀升到半空,温暖而又毫不吝惜的四处描形画影。
“他们都走了。”一直沉默着的岳长风终于开口。
“是。”岳长庚将他搀扶起往长榴殿走。
“你没有救她。”
“是。”
“她是我们的母亲。”
岳长庚笑了声,“她要报仇,我替她报了,你以为她还想活着?”
“哥。”
岳长庚步子一顿,面上神情微微扭曲,良久才又温声道,“有事?”
“是不是我要什么你都会给。”
岳长庚不语,将他搀进长榴殿里。
“我们去伊国好不好。”岳长庚平素的邪魅褪却,此刻神情脆弱柔软,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岳长庚将药箱寻出,撩起他的衣袖,露出半截嵌在骨肉里的铁质利器。他欲要固住他的手臂,孰料岳长风扣住了他的手腕。
“你还没有回答我。”
岳长庚拿开他的手,哄小孩一般的语气,“等你伤好了,我们就走。”
燎烧后的小刀切开伤口,暗红的血涌出来,继而是嫣红的血。岳长庚抿紧了唇,捏着刀柄的手指微微使力。
大颗大颗的汗从岳长风下巴上砸下来,他咬着发白的唇轻轻道,“娘亲的故里,真好呢。”
嵌在皮肉里的暗器挑出来,叮当砸在地上。
岳长庚神色未改,良久淡淡应了一声。
眼前的人是他的胞弟,是为他挡了那落在眼瞳上的刀锋的孩子,也是他岳长庚此生的执念。
他亏欠他良多,只能倾尽余生去补。

、第七十五章

素云楼众人如同云拂过境,离开如同水淌过似的干净。
花别枝同花离愁携手出了宫门,遥遥望见远处骏马扬鬃,飘摇寒风里是那一个人。
雾蒙蒙的湿意从眼瞳里蔓延开来,她看到那个人翻身下马。
他们朝他走,他向着他们走。
“顾……”
“枝儿。”这一声熟悉而又久远的浅唤,揉了蜜糖与盐巴,将花别枝的心腌渍起来。
因为强忍着泪意,直至耳根都酸涩起来。花别枝眼见着顾诩白在她面前站定,原本一路走来打好的腹稿忘得干干净净。
“离愁,她这是……”顾诩白见她不说话,怕有不妥,急急问道。
花离愁唇角弯了弯,只将她手握紧,道,“你诈死的事瞒了她,这是在跟我们闹别扭。”
花别枝闻言却将脑袋垂得更低,她不敢去看花离愁,更不敢看近在咫尺的顾诩白。她现在心中杂乱无章,惊喜委屈怨怒种种滋味掺在一起叫她难以成言。
风口里站着冷,只是三人生出了默契,竟没人提议先走。
花离愁将衣氅解下披在她身上,只等着她想明白。
衣物落在身上的沉甸感与聚拢的暖意将花别枝出走多时的神智唤回,而她终于抬起头来,眉眼缓缓弯起来,扑进顾诩白怀里。
几乎是同时,花离愁与顾诩白的心同时坠地,不由叹息。
还是那个傻兮兮的姑娘啊。
而花别枝藏在心底多时的话恍若梦呓,轻渺却深刻的烙在顾诩白心里。
“先生,你仍活着,真像是梦……”
顾诩白不语,笑意温谦。
被风席卷的冰冷的味道劈面而来,花离愁望着眼前相拥的二人,心底却是一片宁和。他轻声道,“回去罢,千重还在等着我们。”
归程出奇的顺遂,天公作美,一路晴天暖阳。回素云楼时正值午时,早有人通禀了消息,花离愁一行在半山腰赶上前来相迎的众人。
一别多时,花千重一把将缩在花离愁身后的花别枝拎出来,恶狠狠的敲她脑袋,“臭丫头你去哪了呀你怎么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
“我很想你啊千重。”花别枝笑着抱住泪眼汪汪的花千重。
“要是真想早就回来了。”这句冷嘲热讽不用想也知道是夏云时说的。
花别枝气鼓鼓瞪过去,这一瞪就看见了不愿看的人。
愀然一身素衣,垂眸于众人后。
花别枝打个寒战,匆匆别开眼。
若早知道夏云时是带着愀然来了素云楼,怎样她也要做好御敌的防备才是。
花千重不知所以,回去的路上聒噪不休,硬拉着愀然与花别枝做友好亲善的事。
花别枝干笑。
愀然莞尔。
花别枝看着花千重毫无防备的样子与愀然不时飘飘忽忽落在顾诩白身上的眼波,一颗心如拧麻花。她此时几乎生出要扯过花千重咆哮的冲动:千重你这个傻姑娘愀然她也喜欢顾先生你跟她是情敌好不!你能不能别敌我不分认敌为友啊!
但是她只能忍着内心滔天巨浪风平浪静的弯了唇角,同愀然做出故人重逢的惊喜。
许是花离愁看出她的纠结,走至岔路口时拉着她往另一侧走。
众人识趣不多问,困惑万分的花千重叫顾先生一个和煦的笑给牵过去。
花别枝不明白花离愁为何领她去了小院,只是花离愁面上平淡,她虽不解却也不问,耐着性子等他来告诉她。
山上风重,花离愁牢牢握着她的手,待推开紧闭的门,花别枝觉得手心里尽是汗。
房中是惯有的檀香味,虽少有人来,四处仍是打扫的干净。香炉里簪了一束香,已燃了一半。
过往恍恍惚惚从记忆里挣扎而出,某个念头砰然而出,几乎要花别枝喊出来。
这是……
案上供奉的那个人,是花离愁的娘。
那个顾诩白同她讲述的过往里,被轻视被背弃的女子。
花别枝忐忑不安的去看花离愁,却见他燃了香,静静看着她。
她不由自主的拈起一束香,恭敬燃着,灰色的青烟自指尖缭绕。
花离愁双膝跪地,举香叩首。
而后道,“娘,孩儿找到心爱之人,如今孩儿要娶她,带她来见见娘。”
花别枝闻言觉得从头到脚都木乏的不能动弹,她不知如何是好,笨拙不堪的叩了几个头,随花离愁一道将像簪在香炉里。
她从来没曾想过要嫁给他,因为这念想那样大,她从不敢想。而今成真,越发像个梦。
白日发梦。
花别枝想这种时候她是不是要说些什么好,或者哪怕是看一眼花离愁也好。只是她浑身的力气像是流尽,连指尖都在发抖。
但是很快花离愁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用力压进自己的怀中。
“傻丫头。”花离愁安抚的抚着她的脊背,察觉到她僵硬的身子逐渐柔软,忍不住顺势在她耳垂上啄吻了一下。
花别枝觉得耳垂发烫,猝然发力将花离愁推开,捂着耳朵面红耳赤道,“你你你这是在,在……”她说不下去。
花离愁忍不住笑,复又将她捉住,才道,“这么害怕,怎的往日胆子这样大?”
她想反驳一句,但仅止于嘀咕。
花离愁见她念念有词,牵着她手离开。
沐浴更衣小憩片刻,晚上自然是接风洗尘的宴席。巧在前日夏云时刚从山里猎了一只鹿一只兔,剥洗干净搁在风雪凛凛的树上挂起冻上,专等今日。于是众人期盼又重了一层。
花别枝小睡片刻带着满身沐洗后淡淡的香四处晃荡,逢人先是三分笑,那欢喜拦都拦不住。
花离愁回来后有许多事等着他,花别枝甚为体贴的不去打扰他,半路折个身,循着浓郁的饭食香气去了厨房。
老远看见云屏在院中摆了案板,磨刀霍霍剁着骨头。
砰砰的响声震得花别枝心一跳一跳的,终于忍不住道,“云屏姐姐,你累不?”
云屏擦了把汗,停了停道,“不累,三姑娘你出了这么久的院门肯定吃不好睡不好,人都瘦了……”说罢眼眶通红,复又拎着大刀剁骨头掩饰。
花别枝愣了愣,不大自在的背过身往厨房里走,嘴巴里像嚼了未熟的杏。
磨磨蹭蹭转到厨房,果然见花千重守着锅台,神色陶醉哼着小调。
花别枝探过脑袋去,闻到诱人的香,是许久不曾尝到的味道。
她兀自陶醉中,花千重转身看见她,先是唬了一跳,继而恶狠狠道,“再看眼珠子都掉锅里去!”
花别枝挽住她一根胳膊,喜滋滋道,“那你还吃不?”
花千重恶心不已道,“你怎么出去越发不知矜持了呢?”
她装作没听到,捡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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