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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混世惊尘-第49部分

小说: 混世惊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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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轩朗声道:“合胡禄教主曾立神誓,见刀剑如见教主,摩尼教徒还不见礼!”以地位论,格罗本虽是中土摩尼教主,终归还是低了回鹘总教一头,依合胡禄当年之约,他也是要行大礼的。摩尼教徒最重诚信,况且当年合胡禄以教主之尊立下明尊神誓,以教经所言,不遵者以叛教论处,死后沉入“黑潭地狱”,无人胆敢违逆的。

几个辈分稍低的教徒登即拜伏于地,口呼:“阿摩尼——”七护法旋而滚鞍落马,跪地行礼。只余格罗本愕然无语,他毕生追求的宝物便在眼前,却是可望而不可及,怎能平静?

凌云轩见格罗本神色有异,厉声道:“格罗本,你胆敢叛教么?”格罗本气冲天顶,紫胀着脸咬牙道:“老僧不敢叛教,却也不会屈膝于你。”说罢,闪身而起,手刀直刺凌云轩心口。面对这雷霆万钧的一招,凌云轩泰然自若,右手回转,将化雪刀插入鞘中,左手斜格而出,却是一式“云边雁断胡天月”。说到辈分,凌云轩师从齐知行,还比格罗本高了出来,因此不用兵刃,免得胜之不武。

时别三载,凌云轩功夫已出格罗本之右,掌劲横滚,于小臂上结起护气,精准无误地拦上格罗本手刀。“啪”的一声,格罗本砍上凌云轩抗来的掌力,顿感经脉颤动,身子不由得剧烈一抖,赶紧换气倒退,变色道:“你,何处学来‘通天气劲’?”

第十八章 孤坟埋伏化敌嫌(末)

凌云轩经过方才一拼仍是岿然不动,凛凛然沉声道:“你弑师不孝,却还仗着所学功夫为害人间,实在大逆不道!”格罗本眼瞳扩放,神情间写满了“惊恐”二字。他当年师从齐知行一事并未公之于众,后来错手杀师也极为懊悔,许多年来虽是屡犯杀孽,却始终不得开脱心结,反倒使心魔纠葛,令他不能释怀。此刻听到凌云轩此言,格罗本一时难有对白。

片刻之后,格罗本轻声问:“是明儿告知你的?”过往旧事,他只对爱徒尉迟武威提过,是而有此一问。凌云轩叹了口气,语气转和:“尉迟兄还望大师回头是岸。”

格罗本花胡蓬起:“胡说八道!”压身欺上,左手顺凌云轩肩头云门划至胸沿天池,再向中腹期门、梁门,直到下脘,右手刀则自股根冲门、大巨一路挑上,正是“大明尊功”中一招“斩天地”。单以其气劲之强横便可知格罗本三年之中必是勤修苦练,然在凌云轩看来,不管他怎生变化,终究未至“用意”之境,也便没了胜过自己的本领。

凌云轩手掌忽动,以韩重山所教“逐波掌”的手法杂糅擒拿之术缠住格罗本右刀,通天气提动,直将他右臂连起,径拦向左刀。格罗本又如何肯就此作罢,内气喷吐,要将右刀反刺向凌云轩肩膀,但只觉力道发生,全如泥牛入海,为凌云轩消于无形。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昔日由人追杀的小子成了今天御敌自如的绝顶大家。凌云轩马步摆开,大喝一声,意转宽膀,肩头晃动之下,已将格罗本甩拨而出。格罗本到底是一代宗师,当空旋身,左、右两刀似风车般挥动,正是一招“明轮大转”,借扑飞之势抡向凌云轩脖颈。

只见袍袖飘忽,臂掌四现,令人眼花缭乱,格罗本卷作一股白色飓风冲到。凌云轩轻轻一跃,一式“总为浮云能蔽日”,调动双掌逆了格罗本旋转之向推出。蓦地响起长尾鞭炮似的连声脆响,二人已于转瞬间拍打数十次之多,乃见格罗本如车轮陷入潭沼,给凌云轩将力卸去,大转戛止。

一招用老,格罗本随了凌云轩落地,却已中气不继,呼吸滞泄,喘息片刻方好。反观凌云轩,则是面不改色,游刃有余。凌云轩有所不忍,并未追击。格罗本不待内力尽复,一提劲气,左手刀一招“圣火临空”猛劈下来,右手刀却已化作柔缎样的缠绕姿态,以“明尊挥绫”奇袭凌云轩后腰。这虚实唱和之间,格罗本却是倾尽毕生能耐,便是胸口门户大开亦在所不惜,定要将凌云轩置之死地而后快。

眼见敌手凶狠,凌云轩不敢托大,全无保留地凝起通天气,双掌扇开,以刚敌刚,以柔御柔,两向不同招式齐施展,方一接下格罗本手刀便内力回转,不见停滞地推掌朝其心口击去。这雷鸣电闪的一刹那,格罗本探出的双手不及收缩,就觉胸口一紧,身骨便受力震退。

凌云轩身形一欺,赶上立足未定的格罗本,劲掌再动,又是一计正中。格罗本复被弹起,却见凌云轩如影随形地贴上来,气力催荡,漫空掌印旋即而至。

一而再,再而三,格罗本毫无招架地领了凌云轩八次拍打。只听“啪、啪、啪”的连响,摩尼教众眼看教主如此落败,一个个唬得面如土色,直身而起,但因“化雪出云”之故,不敢上前帮手,却是要以身为盾,护住格罗本。

可是众人迟了半步,格罗本倏然跌飞,轰地摔下,双目茫然地瞧着负手直立的凌云轩,颤口无语。忽然,格罗本眼皮一眨,似有顿然清醒之态,两手在胸前摸索着,俄而问道:“你为何留手?”原来,凌云轩方才八掌气息结束,只将格罗本震推而去,却无取他性命之意;若是这连环八式给他受实了,当是皮、肉、骨一齐废掉的惨状。

凌云轩眼光内敛,慨然道:“还是那句话‘尉迟兄还望大师回头是岸’。”格罗本微微一怔,喃喃道:“明儿,明儿……”

格罗本一生醉心复教大业,以致神迷智熏,将教中诸般善导视为无物,内中却对二人牵挂不减,一为视若亲子的尉迟武威,二便是恩同再造的恩师刘汉成。当年,他失手弑师之后,邪念大胜,只是私下无人之时,仍会懊恼不已,一番亲情尽数转嫁到徒弟头上,虽偶有交恶而动过杀意,倒始终难以下手,就连尉迟文君也被他爱屋及乌地视作掌上明珠。

方才凌云轩气劲勃发,宛若刘汉成托世再现,八番劲打直教格罗本脚踩阴阳山界,面前忽似千百个鬼颜罗刹勾魂索命。格罗本纵横半生,从未有此生死临于一线之感,顿生惶恐,又听得爱徒有言在先,才让凌云轩故有留手,登即脑中神弦一绷,百感丛生。

突然,格罗本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浑身抽搐,牙关紧咬。凌云轩立知格罗本必是气息不调,中庭紊乱,当即手挥指起,封其任督二脉数处要穴,以为克制。

格罗本自有知觉,晓得凌云轩这几指点地恰到好处,虽是看来轻描淡写,内里实在耗了不少元力。试想以格罗本内功修为,一旦着魔狂起,岂是凌云轩翻手可破,这几下点穴得以成功,也只有凭了他费力腾功方能见效。

摩尼教众一见教主败阵,凌云轩又低身动手,心头一跳,大呼:“教主——”均要上前护驾,却听格罗本颤声道:“莫怕……”

格罗本摇摇晃晃起了架子,皱眉道:“你竟肯救我?”凌云轩一愣,心想眼前分明是罪行滔天、势难共存的大奸大恶之人,却由尉迟武威一句话让自心熄了敌意,却不自觉地反手相帮。

看着格罗本一双碧眼,凌云轩叹气道:“江湖中人皆知‘冤冤相报何时了’之语,却是口不入心,难从其诲,不知大师可否看破?”格罗本轻咳数声,掸了掸衣上尘土,正色道:“老僧自问忠于圣教,死而后已,从未想过回头省悟。方才遭阁下神技突打,若醍醐灌顶,忽有奇思。两族恩怨固是难分是非,倘我执心于此,总是以仇复仇,以怨置怨,纵我一统数族圣教又怎样,到头来还是给人视为凶徒,众生难服!想来,我那手段全无顺教依规,救人济世,错了,大错特错了!”说着,双目失神,怏怏回身,垂头丧气道:“错了,错了……”一边说,一边踉踉跄跄走到教众中间。教众们连呼“教主”,拥围而定。

吴氏兄弟同韩家父子相顾愕然,不知这盖世魔头是否顿悟正道,全心悔过。这也该是格罗本命有此遇,若凌云轩所用非刘汉成之气,若尉迟武威前无恳言,若凌云轩不能将格罗本数招击败,也便生不出这一段脱化真缘。

格罗本低声连说:“错了,错了!”缓步离去。教徒们连忙牵了马匹,随其而走。吴踪急道:“云轩,不可放虎归山啊!”凌云轩抬臂道:“踪二哥无需计较了!”进而朗声道:“大师,尉迟兄记挂尊驾,于普陀大宅扫塌恭候!”

话音入耳,格罗本脚步一停,眼光一闪,已有了无限生机,转首凛然道:“凌少侠以德报怨,老僧佩服,无以为报,现便说与阁下一些要情。”凌云轩微笑道:“大师请讲。”格罗本道:“秦宗权乃一武痴,贪念天下武学精华,朱温擒拿各大派主事,皆为秦宗权偷师之请,而其所求,乃以蔡州作底,篡权黄巢。”

凌云轩本以为朱温此举应是固权谋反之前奏,竟不想尚有秦宗权之故,不禁一怔,即抱拳道:“多谢大师提点!”格罗本摇头道:“谢字修提,投桃报李!”说罢,起脚道:“朱温湎于酒色,绝非阁下对手,可笑,可笑……”却是远远行去。

凌云轩品了品他那留话,不由得怪道:“朱温湎于酒色,便非我对手么?”这时,韩重山走来道:“想必那厮‘虚畜’气已泄了。”

第十九章 走马换质真言判(一)

韩重山释白道:“当年,我偷得大法秘笈,得知‘虚畜’气本赖阴阳定衡而生,习功者虽可成家生子,却也忌讳纵欲贪色,荒于男女之欢,以免阴盛破气,令‘虚畜’之功力毁于无觉。朱诚正因不知节度,未能大成;朱温若是重蹈覆辙,体内‘虚畜’气自然泄去。”吴踪嘻嘻一笑:“不想那瘟猪也会沉湎女色,莫不是格老儿诓骗我等吧?”

韩重山乐道:“若要验其真假,原亦不难,旁人或许不知,我却自晓窍门。‘虚畜’气劲泄出愈多,习者腹部便愈发胀大,古怪之极的。”吴踪登时大笑:“这大法端的邪门,却与那猪肚子过不去。”又好奇道:“不知当年朱诚挺了多大肚皮?”

韩重山回道:“朱诚自见身有福相之后,深自收敛,加之烂船尚有三斤钉,只令肚腹稍稍发起,形若圆瓜。当时,我还不知其因,及得了大法,乃明晓原委。”吴踪抚掌道:“收敛了尚且大如大瓜一般,若放开了,岂不滚作车轮?咱们今便打探下朱温肚大几何,若是便便若鼓,那便不消顾忌,见面看打就是!”

几人一同笑了,都说果真如此,则算是“天助我也”,朱温在劫难逃了。

回到墓室,凌云轩讲了大致经过,想到没除去格罗本替颖家及可儿报仇,不由得向徐雪莹、颖氏二女致歉。三女倒觉转恶为善更胜于手刃仇敌,识体会意地不作为难,也令凌云轩大松一口气。

格罗本既去,敌阵中唯秦宗权、朱温可虑,倒是另要思及如何搭救关押的武林人士,需得一番周折。

自格罗本不告而别之后,秦宗权同朱温大肆搜捕可疑之人,连汝阳城中摩尼教徒也一并剪除,却不料凌云轩等人藏身于郊野弃坟之中。如此闹腾数日,非但一无所获,更教凌云轩几人趁了乱子,暗为救人布置。

探查之下,凌云轩乃知秦宗权、朱温俱为多疑之人,早几天已搬至距城十里的一处兵寨安住,其内守卫是蔡州牙兵混了兴盐帮死士,那受困的各派高手多半当在其中。若是在蔡州府衙之中,凌云轩自可乘秦、朱二人疏忽之时入内劫囚,但眼下事情紧急,已无法期望朱温漏了空档,只当自行突入了。

事不宜迟,凌云轩即与韩重山几人商议过,当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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