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后我们不再是朋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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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无名道:"你妈有病!"说完,回头又睡了。李影怕他着凉,将被子又给他盖好,一面出去。
吃饭时,王寡母跟云无名和李影说你们先去谢媒,再到你公婆家,初五必须回来;你舅舅姨妈他们那天来;过了初五,你们再去向另外的亲戚拜年。云无名说初五回来就不到处跑了,挺大的两个人,背着一荚背肉跑来跑去,好象到处蹭饭吃,人家不说,自己都不好意思。王寡母不便跟他说道理,只说到时说罢。
吃了饭,两人背上王寡母备好的肉,面,糖,装了满满一荚背,上面用布搭上。云无名不肯背,李影白着他,只能自己背上。临走时,李云闹着要去。云无名愿意她一路热闹些,丈母娘不准;云无名说让她去,她是人见人爱,不会让人嫌的。王寡母怕拂了他的面子,便同意,叫李云换一身干净衣服去。
云无名气愤媒人取了他二百四的媒钱,说他们的姻缘是好姻缘,极好的。他心里恨的紧,她妈的什么好姻缘坏姻缘,你做媒的不为了做好姻缘还做坏姻缘不成?再说谁能保证是好还是坏?历来都说"媒婆的嘴能翻江倒海"。在她们的口中就没有坏姻缘,再坏的都是顶好的,她妈的满口屁话!他本来气愤他的媒人,又见媒人嫌他带了小姨妹来似的,便越发的没心情呆,吃过午饭一力要走。那媒人留也留不隹。回到自己家后,见着父母,见着光屁股时一起长大的伙伴们,心情才舒畅。给父母拜了年,又给同老爷下来的叔辈们拜年。成天吃了饭打牌,打了牌又吃饭,并且拜新年是不收新人的任何礼,长辈们还得打发新娘子的拜年钱;如今又带一个李云,新年新节的,小孩子的拜年钱是一定也要给。李影被弄的不好意思,推也不是,接也不是。云无名没把这细节放在心上。拜年之事对他是勉强的,所以什么钱啊礼啊他无所谓,爱给不给,爱收不收。到初四下午,三个人打道回府。
在农村,厕所和猪圈几乎在同一个屋里。有的是进猪圈屋就是蹲位;有的隐蔽些,在两个猪圈之间是蹲位;有的是进门一个走廊,两个猪圈连着,蹲位在里面猪圈的旁边。自从云无名进了李家,一屋都是女人,解溲是很不方便的。云无名要看见没人在厕所才能进,那几母女除李影外,也一样要看见云无名不在里面才能进去。那日三人回来已天黑,云无名内逼的急,看见丈母娘喂完猪便进去。因想着不会有人进来,便没关门,一个人正痛快淋漓时,没料到丈母娘一下闯进来。两个人乍一见面,你惊讶的看着我,我惊讶的看着你。足有半分钟,丈母娘才省醒,红着脸慌忙去了。云无名却恶作剧一般好笑。
到吃饭时,丈母娘破天荒没来灶屋吃饭。李影喊了几遍,她妈说不舒服。云无名知道丈母娘的心思,心里趣笑,丈母娘久旷,一定是思二春了。饭间,李云拿着长辈们打发的三十元钱直向李烟炫耀。李烟不理她,她便向李影挥舞。李影笑着要缴她的,她忙揣的生紧。李影说我都不好意思接,你生怕人家不给你。李云说我要拿钱买新衣服,今年你们结婚花了钱,妈就不给我和二姐买了,真不公平。李影笑拍她说你真是鬼心眼多,怪不得要一路去拜年;你学习怎么不用心。
吃毕饭,云无名好笑的回房中,将<<十二金钱镖>>看着,一面回想丈母娘看见他解溲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羞,臊,慌,惊,他没料到无意中给她这么一个难堪,总算出了口气,便一个人笑出声来。李影进来,见他高兴,问他有什么好事;他忙隹了笑,不睬她。
第十一回 (5)
李影也要说"操你妈的",自己又觉好笑,说道:"你说我说话不干净,你说话就干净了?好好的跟你说妈的事,你扯多远。"
云无名笑道:"我跟你说了你妈也许是心病。"
李影道:"她有什么心病。眼下只愁两个学生的书学费。你不是去年还有一个月的工资和奖金没拿吗?"
云无名道:"她不会愁这个。她一手策划,监制,制片,导演了这场婚事,把我骗进你们家,钱的事大不操心了。"
李影听了,立时生气道:"云无名你说话讲点良心好不好。你再这么说,我跟你翻脸了。什么是骗你进来?你吃了好大的亏?你的贷款,雪儿借来的钱都要我们家还,你还吃什么亏了?"
云无名笑道:"开个玩笑。"
李影道:"开你妈的玩笑!我再听见你这么说,我找你爹妈问道理!"
云无名讨了个没趣,不言语了。
李影又道:"明天你去请医生来给妈看一下。这些天劳累,一定是压垮了身子。"
云无名方才又笑道:"你妈也许真是心病。"
李影白他道:"我妈没你花花肠子多。"
云无名道:"也许你妈看见招了个很酷的女婿,心里耐不隹寂寞了。正经以后给她找一个英俊的伴,温暧她那寂寞的芳心。"
李影听见,放下毛衣来掐他的嘴。云无名笑着让。李影狠命的在他脸上揪。他却抱着她,按倒在床上。李影见他色迷迷的,笑问他要干什么?
云无名道:"你是我老婆,你说我要做什么?"
李影道:"你才说的话很伤我妈的面子,让我没心情了。"
云无名笑道:"我是说的实话。你若不信,哪天问你妈。"
李影便又要撕他的嘴。
云无名道:"老实点。几天没做事了,我怕对不起你妈。"
李影笑道:"你放屁。关我妈什么事?"
云无名道:"你妈不是想抱孙子吗?咱们可不要让她失望,不然又会说我这做女婿的没孝心了。咱们努力工作,造个小人儿出来叫她没时间空虚寂寞。"
李影道:"你妈才空虚寂寞。"
云无名道:"我妈不是你妈吗?"一面说着,解李影的衣服。
李影道:"我有兴趣的时候你没兴趣。今晚你有兴趣,我没兴趣。"
云无名笑道:"这事我做主。"又道:"不准闹了,不然就成强奸了。"
李影只得任他,一面笑道:"你强奸你妈。"
云无名道:"叫你不许乱说。当心我真揍你。"
李影被他手摸得痒不禁,一面直笑,一面拉熄了灯。
云无名不知道他丈母娘是更年期的到来还是真的有思二春,每天天未亮就起床,好象没瞌睡一样。上半年天亮得早罢了,正月初头上的六七点钟都还看不见。她每天先喊李影,然后叫李烟李云;她倒不喊他,但李影一起床,他就跟着倒霉。李影总要将被子扯开,叫他也起得了。他什么都觉的老丈母好,就是叫床的习惯让他难受。正月间又没什么事,起那么早疯了。
昨晚他以为丈母娘会安静第二天,谁知那"老寡妇"没事一般,次日清晨又多早的在地坝里唰唰的扫地下,喊这位,喊那位。历史天天在重演,照此下去,他不觉的她是疯子,自己倒要给搅疯。
李影起床后照例喊他,他蒙着头不哼声。李影又叫他,说今天姥姥家要来人。
他丢一句道:"你姥姥家是你姥姥家,不关我事。"仍旧睡着。不知几久,李影来喊他吃饭了,他方才醒来。外面天已大亮,各种雀鸟都在叫闹着。
他一面起床一面问李影道:'你妈的病好了?"
李影道:"你妈才有病。"
云无名笑了笑,不想跟她闹,穿好衣裤后出屋去先解决"人生大问题",然后洗脸漱口,然后一个人吃饭。因没见丈母娘和李云,便问烧火的李烟。李烟说她们赶街去了。
云无名吃罢饭,李影在另一个猪圈里抓鸡公。公鸡到处飞,越过她头顶跑了出来。她忙喊云无名抓隹。云无名没想的起今天有客,不知她抓鸡作什么用,没理会,进屋去又看书了。
待了一会儿又听李影叫他杀鸡。
他从不杀生的所以仍未理,仍看着他的<<十二金钱镖>>。
正看着,李影一下冲进来,劈手夺过书,扔的多远。她怒目看着他。他猛不丁的被吓一跳,待看见李影生气,方问道:"我又哪里错了?"
李影忿忿道:"喊你抓鸡你不理,喊你杀鸡你还是不理;没事拿着书看,有事还是拿着书看。你把我惹毛了,我把书烧你妈的!"
云无名只得道:"别这样好不好。昨晚还高高兴兴的,一下就翻脸了。女人生气起来象个母老虎,很丑。"说着涎着脸来要亲她。
李影让开脸,说道:"你少来这套,跟我出去杀鸡。"
云无名见她通融了,方放下心来,跟着她出去,一面道:"我真的不会杀鸡。"
李影道:"和尚还是人学的。谁天生就会杀鸡!"
云无名笑道:"我害怕见血,真的,我没杀过生,你放我一马。"
李影不理,到地坝里抓上圈在"鱼罩"里的鸡。旁边摆着高凳,凳上有菜刀,有一碗,都备好了。她一面将鸡头反箍在双翅里,一面将眼白着不动的云无名,喊他道:"下来呢。"
云无名不得不下去。李影给他指一下刀,自己将鸡劲上的一撮毛扯净,露着光光的净肉,看见云无名万分不情愿的样子,便笑了,说道:"拿刀呢。"
云无名拿起刀道:"你真的饶了我罢。"
李影道:"瞧你这点出息!今天就算不叫你杀,以后我在月子里呢,还是叫我杀啊?"
云无名无可奈何,将刀压在鸡劲上,将眼也闭了,听着李影叫他来回切下去。他一用力,便觉刀往下了几分。那时已割断了鸡的喉咙。李影忙叫他抓隹鸡的脚,它直挣呢。他忙放了刀去抓鸡脚。李影让鸡血流进碗中,一时殆尽。
云无名见没事了,方才松一口大气;看见李影将鸡放在一个脚盆里。李烟端来开水倒下去,那鸡觉烫了一下似的,从盆里跳出来。将三人都吓的呆隹。看着那鸡梦游一般歪歪斜斜跑了几米,然后倒下地去;这次是真死了。
云无名感到尴尬惭愧,那姐妹俩却咯咯的笑起来。
一时李影把鸡重又放进盆中,两姐妹开始拨着鸡毛。
云无名看见老婆熟练的动作,心里升起一丝莫名的悲哀。她不再象以前那么害羞,那么纯真,那么文静和柔弱,长此下去,庸俗和愚昧,岁月和生活将会让她人老色衰,慢慢的变成粗陋的黄脸婆。在他意念里,他宁愿她撒娇,小鸟依人;宁愿她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会做;他们花前月下散步,在街上的小摊前吃一碗阳春面;他和她享受风的凄美;他们在春天去浪漫;他宁愿她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然而这一切是破灭了,她是实实在在成了一个乡下妇女,从村女变成了村妇,他不清楚也不明白,一张结婚证书让她前后判若两人。
他仰头长长的出一口气,正要回屋去捡那书,李影却叫隹他。他看着她虽然还笑颜如花,但那已不是绰约红尘的一笑,是现实里村妇的傻笑。
他问她干什么?李影说你学着把那鸡剖了。他没有再说什么,叫她拿来。然后在地坝边的洗衣板上笨拙的剖了鸡,理出内脏,然后回到房间,没心没绪的倒下床,似睡非睡躺着。一切不复存,忘我于太古。
不知睡多久,听见李影喊他,又感觉在尽力摇动他。他一下醒来,懵懂道:"出了什么事?"
李影道:"姥姥家来人了,妈叫你去陪。"
他道:"你妈终于把我派上用场了。"
李影笑推他起来,"废什么话,快去陪客。"
他极不情愿的被推到堂屋,尽管心里烦透,口里却要"舅舅""舅妈""姨娘""姨夫""表兄表弟,表姐表妹"一一喊着,脸上还得千般的卑弓屈膝的笑,还一一敬上烟;还不得不天南海北古今中外的拼凑些话,搜寻些知识来应付着他们的寒喧,他们的提问;他就象奴才伺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