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文化与潜规则_净素道人-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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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中国许多地方政府、党委的现实状况。在这样的 显规则下,各级官员无须接受民众认可的政绩检验,可以自由运作自己的升迁。在这样的显规则下,共产党的执政合法性正被不法官员侵蚀私分,共产党的党政权力逐渐流失到不法官员手中。共产党的执政能力在“木桶理论”作用下(木桶装水的多少取决于最短的那根木版),被那些最拙劣的官员拉低了、削弱了,并正在危及其政治生命。
提高执政能力,必须对权力的运作程序进行更新和完善,与时俱进 ,借鉴人类一切成功经验,从宏观到微观,都能有效地约束权力的越位、腐败和不作为,建立新的官场显规则。在目前的显规则下,想按照自己的良 知和职责为百姓办点实事,必然伤害某些利益集团的利益,得罪更有权势的人,结果只能成为书生气十足的另类,成为孤独的人。
权力变现正在成为一种流行病:
商业贿赂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各个环节已经形成了某种权力链。从顶端开始,权力就处于缺少有效监督和制约的失衡状态,每一个环节都理直气壮或多或少地借助手中的权力为自己谋私利。凡是手中有一些权力,就一定要加以利用,使其发挥效益最大化。
如果从更大范围观察,权力失衡正在成为一种流行病,大有蔓延之势。在社会的权力大系统中,政府、单位组织、个人构成由大到小的权力链,政府的权力失衡必然会对单位组织以及个人产生影响。通俗的说法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最大的权力拥有者政府,都存在权力的滥用,那么就很难保证单位组织和个人将权力控制在恰如其分的界限之内。
权力原本是为公共利益服务的。遗憾的是,监督、约束机制的缺陷,为权力异化为部门利益、集团利益、个人利益提供了种种可能。一些地方政府滥用权力,借助权力谋利,诸如非法占用土地、直接卖地赚钱,将公共收入变成自家小金库,利用职权贪污受贿之类,已经是屡见不鲜。
一旦政府的权力变异行为成为榜样,单位组织也就不可避免地“上行下效”。银行、学校、医院、电信等拥有某类特权的单位组织,也都理直气壮地将权力转化为利益。
权力带来的种种好处让人艳羡。而个人,一旦拥有了权力,也就想方设法地将权力变现。人人都看到权力的好处,人人都会感到他人在滥用权力之时自己的被剥夺感,于是,越来越多的人超越权力的使用边界,以权谋私,以权获利。就象传染病一样,人人被感染,成为带菌者。
我们都在咒骂贪官、痛恨腐败、怒斥特权,但当我们生活在一个权力失衡病毒侵袭的环境时,我们又会自觉自愿地加入追逐权力、以权谋私的行列,只要手里有一点点可以变现的权力,就会加以利用,并将由此得到的好处心安理得到揣进口袋。
民主这种制度本质上是“人治”,要靠统治者作风上的民主来弥补制度的不民主,要靠统治者的品德来制约他的无限权力。发扬民主作风之类的东西,恰恰说明了是在不民主的制度下,才最需要这些东西。在真正的民主制度下,民主作风反而不需要特别强调,说到底,民主并不是一种作风,不是一件靠发扬就可以取得成效的事情,它是一种制约权力的制度。凡是权力不受制约的地方,就不可能有真正的民主,凡是要靠领导者和部下发扬的民主,也不会是真正的民主。
民主制的优越性在于,它通过定期选举的制度安排,使社会具有一种定期的纠错功能,错误不易积累到极致;遭大多数人反对的领导人也不可能长期占据高位,除非民主程序被扭曲。换言之,民主制具有一种防止“暴君”的功能。它虽然不能保证比在其他体制下治理更有效,但成熟的民主制能够避免最坏治理的持续,这就是民主制所谓“最不坏”的特征。
“暴君”的出现有两大必要条件:一是领导人具有足够的个人威望,二是有着不受限制的任期。即使具备这两项必要条件,暴君之出现也只是一种可能,而非必然。
7。10 关于权力与资本
目前中国真正左右效率和公平关系的因素是什么?是权力与资本的结合。如果不能制止权力资本化,中国将陷入既无效率又无公平的境地。中国改革的起点是无所不包的权力,是权力创造市场;最有力的证明就是,几乎所有的贷款和外资都需要各级政府计划委员会 做担保,当大家没有财产进行贷款担保时,权力体系承担了这个任务。
80年代的改革设计者是这样的:改革要给掌权者以既得利益,换取他们对改革的支持;权力靠近市场才能推进改革,腐败是改革的润滑剂;官商是市场经济的第一级火箭;传统文化是改革的阻力,分别主张民主政治、精英政治和新权威政治等等。中国改革的起点是无所不包的权力体系为起点的,许多企业家是官员最近转化的,或间接支持而来,总体上讲很难避免权力与资本结合的路径。改革是钱与权的交换,但有两种前途:一种是一次性交换,这意味着一定时期的腐败,用资本赎买权力,迅速推进市场化改革,腐败会逐渐趋于收敛。另一种前途是多次购买以后权力仍然存在,甚至会固化和夸张,这样腐败就会发散,市场经济反而不能推进。非常不幸的是这种情况正在中国出现。
90年代的改革与80年代不同,社会世俗化、利益集团化、权力资本化逐渐成为改革和经济增长的基本动力,改革和开放有了实质性的和更加广泛的推进。但由于政治与社会改革的滞后,作为改革主力的广大人民群众逐渐被边缘化,成为单纯的改革对象和成本承担者,出现了在改革中绝对受损失的社会阶层,少数人窃取 越来越大的增长和改革好处,强势集团做大,社会学家称为“社会断裂”。作为衡量社会收入分配指标的基尼系数,已经从改革初期的0。2急剧上升,接近0。5的水平。中国已经进入全世界收入分配差距很大、腐败非常严重的国家之列。
90年代中国思想界的一个特点是:把马克思主义边缘化,直接与国际理论接轨;自由主义作为独立完整的理论体系出现;经济自由主义与一般自由主义分离,演变成为新自由主义,成为强势集团的理论武器。中国主流经济学家对于权力资本化选择了先默认、再承认、后追随的态度。于是,“让少数人先富”、“发展是硬道理”、“中国改革要牺牲一代人”、“腐败不是最优也是次优”、“经济学没有道德”等等。
身在官场,追逐权力最大化,是目前一部分官员的真实想法。为什么?很简单,有官就有权,有权就有利。而且你还不必付出什么代价,因为你手中掌握的公共权力和公共资源就是最大的筹码。这不象作生意,需要实实在在的投入本钱,是有风险的,你可能血本无归,与做官腐败被惩处的风险相比,这个概率要大得多。
在现代中国,一部分官员但凡在官场中还有升迁的可能,哪怕只是前进一小步,他也不会去下海经商,因为做官的收益要远远大于经商的收益。围绕每个官员,各个利益群体都会找到一条线索来对你进行拉拢。如果没有“灰色收入”,如果没有权钱交易,那么很多官员的生活才是不正常的。
官员下海经商模式在中国政经舞台上正在成为一种比较普遍的行为方式,并且这种政经联盟的路径选择已经进化到了自觉在收益与风险之间进行仔细比较、权衡和考量。事实上,每个官员在下海经商或者企业家参政之时,他们也都有着基于利益损益的双重考量。没有人否认,无论怎样变种,权力与资本体系下的政经联盟实质上都是一种畸形的联结,它破坏了政治与经济原本具有的协调发展关系。被学者称为“联体婴儿”现象。
打破政经联盟的过程实质上还是资源重新分配的过程,而这种重新分配带来的自然是利益关系的重新调整——这是身家性命攸关之事,也是反腐败的难点。地区的政经生态与腐败有着直接的关系。大批频临破产边缘的城市正面临着严重的政治、经济和社会问题,当可供瓜分的公共资源已经枯竭或油水已经很少的时候,权力场便自然成为了角逐的首选;不少优秀人才会聚官场,为官位争得你死我活。
政治民主与经济民主显然呈现出了相关性。政经联盟显现的是“权力资本化”和“期货效应”的特色。围绕着权力系统及其利益链条,结成复杂关系网络的官员群体所向披靡,政府之手无所不在,这反过来进一步阻碍了市场经济前进的道路。市场化改革尤其是国有资源的私有化为权钱交易提供了可能性,而政府主导型改革则使这种可能性在某些地方成为必然。
官商结盟的最大危害还不在于腐败的泛滥成灾,而是民族政治文化的整体失语:一旦官员将逐利看作为官之道的根本,一旦经商者把贿赂官员与谙熟上层路线当作生意成败的核心因素,一旦大众阶层视腐败为如常,那就意味着一个民族的堕落。
政治既然是一种利益分配体系,那么“公正”就成为一个极端重要的政治问题。政经联盟在经济发展中得不到自然化解,国家就无法建立公平和民主的社会权力体系,即使在有限的市场经济中,人们也不可能根据自己的能力分享机会和资源,因为这种联盟必然产生“黑金政治”。在这种情况下,经济便成了“黑箱操作”——不仅能够利用权力的保护脱逃社会的监管,而且直接导致了政府的腐败。权钱交易可能表现为一种家族性或集体性的政府腐败,在其所造成的经济或者金融危机背后,往往隐藏着政治危机。
以巧取豪夺为特征的高层腐败之所以特别触目惊心,就因为它对国家和社会造成的危害特别严重:一方面,少数位居要津的官员以权谋私,盲目决策,造成资源的大量浪费;另一方面,寄生于体制内的各种行业垄断集团则以政府的面貌出现,以权力干预市场,阻挠市场规则的健全和运作,自己从中渔利,甚至鲸吞国家税收和财政收入,把国有资产和公共资源私有化。
权力、金钱、知识、声望和地位等各种社会资源正在出现合流的倾向或趋势。某些“政治精英”的家属和朋友可以凭借政治资源经商、敛财;某些“经济精英”可以花钱收买官员和专家,也可以直接买官、买文凭;某些“知识精英”不但仕途前景光明,而且利用在政治上的关系经商,获取利润。这就是政治、经济、知识三个层面的苟合关系,这就是“赢家通吃”。一旦形成一个精英互相联盟、大众被剥夺了基本权利的制度框架,理性的生存空间就十分有限,裙带资本主义就有可能是这种情形进一步演化下去的前途。那样,中国将面对的是最可怕的结果:改革开放最终步入的是一个“坏的市场经济”。
腐败在当今中国已经成为一个极大的社会政治问题,它不仅给国家造成重大的经济损失,更严重的是,它将会侵蚀淘空经济改革给人民带来的实惠和好处,制约国民经济的全面、协调和可持续发展,降低人民对政府的信任,对执政党的合法地位提出严峻的挑战。
如今在官场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