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的微笑-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袁婉约脸上始终保持着一种胸有成竹的微笑,她说如果你愿意让我继续说下去,如果你不觉得我太冒昧,如果你愿意对我敞开心扉,愿意把我当做朋友来对待,我几乎可以断定,你的那位先生可能更希望你帮他用手,或者是嘴来做那件事。他或许更愿意尝试一下别的方式,更愿意换换花样,当然,他之所以愿意这样做,并不仅仅是担心你受伤,担心炎症和感染,而是因为——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你从来就没有琢磨过?”
“没有,为什么?”
“因为你那地方冰凉,既没有湿度,又没有温度。”
张慰芳感到很无奈,满脸尴尬。
“这可不是男人喜欢的感觉。”
张慰芳苦笑起来,叹了一口气:“看来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作为医生,应该什么都知道。”
“那我应该怎么办呢?”
袁婉约给了张慰芳一盘VCD,就是地摊上卖的那种色情碟片,说不知道他们夫妇有没有看过这些东西,如果从来没有接触过,不妨共同观赏一下。同时,又送给她一罐进口的润滑剂,告诉她应该怎么使用,应该用多大的量,如何主动迎合丈夫,怎么才能唤起丈夫的激情,最大限度地让他感到满意的技巧又是什么。袁婉约真不愧是这方面的专家,她说你知道为什么汽车能跑得飞快,那就是因为活塞的工作原理,活塞上下运动,产生了巨大的能量,汽车就跑了起来。为什么活塞可以上下运动,因为在活塞的气缸里充满了润滑的液体。一个人只要能感到快乐,没有一种性爱方式是不健康的,只要身体条件许可,就没有一种姿势不可以尝试。换句话说,只要方式和姿势得当,事在人为,湿度和温度都可以改变,很多困难都是可以克服的,先天不足也并非无药可救。
张慰芳相信袁婉约给了自己很好的帮助,事实上,正如袁婉约判断的那样,她和杨道远夫妻之间,唯一的不和谐可能就是在性生活方面。尽管杨道远屡屡向她表示,他并不在乎这个,尽管他一再说爱的是她这个人,强调男女关系中的心灵交流更为重要,张慰芳还是会黯然神伤,她知道杨道远这方面没有获得真正的快乐。自己作为一个女人已经不完整,在日常的夫妻生活中,张慰芳既不能充分满足丈夫,让他享受到袁婉约所说的那种快乐,也不能像健康女子那样为他生儿育女,为杨家传宗接代。医生在一开始就警告过他们,虽然张慰芳还有月经,虽然她的生殖系统还基本正常,但是由于经血不足,而且*不会收缩,冒险怀孕不仅会造成死胎,更可能会直接危及孕妇的生命。
袁婉约的提示让张慰芳开始正视危机,开始坦然地面对困难,开始千方百计地动脑子。现在,张慰芳已经明白了症结之所在,她必须去积极地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案。乐趣从来都是要靠人去寻找的,就算是困难重重,就算会白忙白辛苦,有一个积极的人生态度仍然十分关键。婚姻往往要通过有心的经营,才会变得更加美好,夫妻只有通过充分的磨合,才会达到那种理想的境界。张慰芳知道自己必须努力再努力,必须尽可能地尝试,起码也要做到让丈夫心情放松,让他不再把性当做一种危险的行为,当做一件很困难的事。
在袁婉约的提议下,张慰芳曾经尝试过唤醒治疗,那就是在进行性活动的时候,尽可能地发挥想象,让思想在想象的原野上充分驰骋,她可以想象自己是有知觉的,想象自己已经得到了很充分的满足。作为一名很不错的性学专家,袁婉约的提议动机就是为了追求更好,可以不择一切手段,只要能让自己的性伙伴心满意足,即使是像妓女接待嫖客那样伪装高潮,也并不是什么不可取的行为。没有可以想象自己有,不行可以想象自己能行,有研究资料表明,确实有高位截瘫的女人在这种唤醒治疗中享受到了快感,但是很快张慰芳放弃了这种近乎可笑的尝试,有一天,她正在努力地演着戏,装作很投入的样子,突然发现杨道远其实已识破了自己的伪装,他早就识破了她的诡计,他早就看透了她的把戏,只不过是不愿意揭穿罢了。
第三章 1
大学毕业不久的小秦在一家报社当实习记者,他负责的那个版面专门发表八卦文章,因此实习的年头虽然不太长,发表有分量有影响的稿件也不多,狗仔队的跟踪功夫倒是十分见长。凭着那天只是看到一眼的汽车牌照,小秦毫不费力地追踪到了目标,找到了身为集团老总的杨道远,然后又顺藤摸瓜乘胜追击,找到了杨道远家的电话号码,联系到了他的妻子张慰芳。
张慰芳刚接到小秦的电话时,感到十分奇怪,电话那头说话吞吞吐吐,而且阴阳怪气。
张慰芳说:“我们认识吗,你是谁呀?”
小秦说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作为杨道远的妻子,知不知道自己丈夫在外面的所作所为。张慰芳一听这话就着急了,连忙追问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小秦说什么意思就用不着多解释了,长话短说,明人不用说暗话,关键是你的老公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这件事你知道不知道。
张慰芳的第一反应不可能是冷静,她立刻提高了嗓门,冲电话喊了起来:“你到底是谁,你有什么证据?”
“我已经说了,是谁并不重要。你也不想想,如果没有证据,我会打电话给你吗?”
“你有什么证据?”
“没证据,我会打电话吗?”
“有什么证据?”
“你丈夫不仅在外面有女人,而且还跟那女人怀孕了,而且还陪着那女人去堕胎。”
“你胡说!”
“我像是在胡说吗?”
一个小时以后,张慰芳急匆匆地与小秦见了面。小秦不愿意去杨道远家,害怕在那里会遇到男主人。张慰芳迫不及待,对他说你尽管放心,我老公大白天决不会回来,他单位里的事情忙着呢,我出门不是很方便,你还是来我家谈吧。小秦说这个不能由你说了算,就在你家周围找一家茶馆好了,我们可以在那谈话,如果没有茶馆,随便找一家网吧也行。张慰芳解释说自己从来不去茶馆和网吧,也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她想了一会,说在她家楼下不远处有个露天的社区花园,他们不妨就在那见上一面。
从看到张慰芳的第一眼起,小秦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将心比心,小秦想自己如果拥有杨道远那样的显赫地位,如果能像他那样当上实力雄厚的集团老总,到那时候,如果还有一位像张慰芳这样坐在轮椅上的妻子,自己也完全可能犯同样的错误。领导干部不是普通人,领导干部毕竟也是人。张慰芳一眼就看明白了小秦的心思,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不喜欢他那种审视的目光,盯着她上下打量,年纪虽然很轻,虽然还有点幼稚,可却是掩盖不住的一脸小滑头。
小秦看了看张慰芳,又看了看她身边的小艾,脸突然红了,不好意思地说:
“好吧,我们就谈谈吧,我们是应该好好谈谈。”
张慰芳并不想让小艾知道他们要谈什么,示意她先到超市去买些东西,让她等一会儿再过来。小艾有些不放心,不放心张慰芳和这个陌生的男子单独在一起。自从接到这小伙子的电话,张慰芳就开始心神不定,就开始神色慌张。毕竟在张慰芳身边已经八年了,小艾对她的所作所为,她在想什么和要干什么,早就了然在心。这个小伙子显然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告诉张慰芳,小艾倒不在乎小秦会说什么,只是害怕他是个坏人,害怕他不怀好意,做出什么伤害张慰芳的举动。因此,小艾并没有走远,她走出去了一段路,又回过头来,在不远处站着,监视着这边的一举一动。小秦说了半天,也没有拿出什么真凭实据。张慰芳将信将疑,所以会相信,是因为任何女人处在她的境地,都会对自己的男人不放心,都会心存焦虑。正像小秦认定的那样,成功的男人在现实婚姻中都是危险的,有一位像她这样高位截瘫的妻子,危险系数就会变得更大。不过小秦的话确实很离谱,基本上是驴头不对马嘴,一点都对不上号,张慰芳决定等杨道远回来再问个明白。
那天晚上杨道远有应酬,九点多钟才带着满嘴的酒气回来。等他到家的时候,张慰芳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已经彻底打消了准备问个明白的念头。人还是得认命,有些事情还是装糊涂好,张慰芳现在再已不是八年前的张慰芳,杨道远也不是八年前的杨道远,时过境迁,水清则无鱼,一时间,争强好胜的张慰芳变得非常悲哀,她明白杨道远如今真要是在外边有女人,她想拦也拦不住。
杨道远回来以后,照例是先到她和小艾的房间,陪她说一会话,陪她看上一阵电视剧。也许是已经成了习惯,杨道远当着小艾的面,并不避讳对张慰芳做出一些亲昵的举动,经常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抚摸抚摸她,摸摸她的脸,揉揉她的肩膀,有时候甚至还会亲吻她。不过今天他显然有些劳累,在房间里待了没一会,就准备离去。
张慰芳说:“你今天是不是很累?”
杨道远叹了一口气,说太累也谈不上,反正现在天天都这样,天天都是事多,天天有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事情要等着处理。张慰芳说我倒是有事想跟你谈谈,就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杨道远便问她有什么事,说如果有事,你现在就可以说。张慰芳的眼睛转向小艾,然后又看看杨道远,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时不方便说不出口。站在一旁的小艾不管三七二十一,她首先想到肯定与白天来过的那个小伙子有关,于是就脱口而出:
“今天有个人来找过小婶——”
杨道远一惊,问是什么人。
张慰芳连忙掩饰,说别听小艾她瞎咋呼,根本就没什么人,也没什么事。小艾一本正经地检举揭发,说你当时的脸气得都变了色,怎么还能说没事。张慰芳没想到小艾会横插一杠,说你又不知道什么事,别在这乱说好不好。小艾可不承认自己是乱说,她趁机向杨道远告状,说我就觉得那人不是个什么好东西,鬼鬼祟祟,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一看就知道路子不对,问小婶吧,她又不肯说,什么话都不肯告诉我。
杨道远更加好奇,他看着张慰芳。
张慰芳只能继续掩饰,说好吧,我可以说,我会跟他说的,不过小艾你先出去一下,你到隔壁房间去看会电视,我有话要跟杨叔慢慢地说。小艾不满意,说干吗要人家离开,我还想听听呢,我还想知道他这人到底是谁,我敢肯定他不是个好东西,肯定不是。张慰芳不想再和她争执,让她赶快走,赶快离开,赶快去看电视,说你这丫头越说越来劲,越来越不讲理,跟你说这事与你没关系,没关系就是没关系,快去吧,去看看下一集电视剧到底说了什么,待会说给我听。
小艾嘀嘀咕咕地去了,杨道远在等待张慰芳的话。张慰芳却不着急,还是不说,等他主动问她。杨道远终于忍不住了,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张慰芳已经想好了要说什么,她不慌不忙地告诉他,现在要谈谈他和小艾的事情。
杨道远没想到话题是这个,有些不明白地说:
“不是说有个什么人吗,怎么又变成我和小艾了?”
现在,小艾在隔壁房间看电视,隐隐地还能听见电视里的对话,女主角哭着喊着正在说什么。现在,在张慰芳的脑子里,不时地还会想到白天的情景,还会想到小秦说过的那些话,不时地闪烁着“苏珊”这两个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