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挺棒的-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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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别吓我。
这有什么吓人的,考博士很容易的。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决定把你这辈子葬送在书堆里了。
没你说得那么可怕,不就多读三年吗?
一个女人有几个三年,你再读下去,就成黄花菜了。
你跟学历有仇是不是,自己没有的东西就把它当成坏东西,什么逻辑?
我也不是跟所有的学历都有仇,你要是读什么计算机什么的,我也不反对你一直读下去,那是技术活,你他妈读中文,还是文字学,我看你也不是一辈子想研究这些东西,就为了图个学历去浪费时间,值得吗?你喜欢人家叫你博士是吗?我告诉你,现在人一共分为三类,就是男人、女人、女博士,你就喜欢当第三类人吧。
我和邓丽丽吵架的话题激起了我对学院多年的愤怒,我不知道在那些德高望重年迈体弱的老家伙身上能学到什么创造力的东西。我用极其刻薄的语言骂了一通之后,心里爽快了许多。邓丽丽还想再争辩下去,捍卫研究生的尊严,可是我已经够了,我说,反正你要是考博士,我们就掰了,我想跟一个女人在一起而不是跟一个女博士在一起。说完我躺在床上看一份当天的《体坛周报》,看到中国足球队被卡塔尔队打得不知所措,我就放心了。我最怕这伙人赢一两场比赛回到国内牛逼烘烘。我眼前浮现出中国队落花流水的场面,我就在这场面中睡着了。大概睡了一个多小时,反正就是一觉吧,邓丽君把我摇醒了。她很温柔地说,以后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我说,不是我说不吵架就可以不吵架,这是控制不了的事情。邓丽丽说,可是我以后不想了。我说,我也不想呀,你以为我爱吵。
过了10秒钟,她忧郁了一下,就爬到我身上,我没有拒绝她,也没有响应她。她说,你不要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打起精神,准备好好地做一次,我也相信能够好好地做一次。因为每次吵架之后,我们做的质量都特别高。但是,我承认,由于我的错误,导致了一次失败。我在兴奋中喊出了田恬的名字,我自己也没有觉察到。她突然停了下来,说,你喊谁的名字。我说我没喊谁呀。她说,你喊田恬,我知道了,是你的那个女同事。我说我真的没喊。她说,你以为我耳聋了。她从我身上下来,一声不吭地睡了。我递了一张卫生纸给她,说,擦擦吧。她没有要,把腿夹得紧紧的。我自己用那张卫生纸擦了擦,转头也睡。我睡不着,看她背对着我,一动不动,我想把她扳过来,但她不顺从,倔强地挺着。接着我听见她的抽泣声,一摸枕巾,是湿的。我很少看见她流泪,猛然间一种感动从深处窜出来。我说,我不是人,你打我。她哭得更凶了。我抱她,她拼命从我怀里挣脱,说,没用的,我知道你从来没喜欢过我。我无话可说,也不懂得怎么安慰她,我们有一套特别娴熟的吵架词汇,却没有互相安慰的语言。我睡着了,睡得很浅,一会儿就醒了,恍惚中觉得她不断地翻来覆去,像一只在砧板上的鱼。第二天我下班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连电视机也搬走了,也没留下纸条,这意味着她的决心。
11
我在周六的上午去清华大学,心里非常愤怒。我进了大门口,拦住一个戴眼镜的学生,他腋下夹着一本有关英语托福词汇的书,我说,你知道你们学校有一个很牛逼的心理学教授吗?他上过中央电视台的《实话实说》。他抬了抬眼镜,思考了5秒钟,说,牛逼的教授,我不知道。我说,你是不是清华大学的学生?他说,我当然是了。我说,你是清华大学的学生,居然还不知道,你是不是傻逼!他说,我为什么是傻逼。我说,连刘德华都知道你们学校有这么牛逼的老师,你居然不知道,当然是傻逼。他退后一步说,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我说,你的脑袋才有问题,你看你这个脑袋这么大,却用来装鸟英语单词,不如装屎去。他说,你不要这么流氓,这里是大学,全国一流的大学你知道吗。我说,我知道这是一流的大学,培养你们这些鸟人去为洋鬼子服务,你知不知道你们花的是人民的血汗钱!
我们的争吵声吸引了路过的学生,他们围了过来。戴眼镜的对着人群喊,你们看见了吗,这是个疯子。我抢过他腋下的书,站在一块石头上,比他们高一个头,我说,我不是疯子,但我也不是天才,我只是比你们聪明一点点。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要以为自己是名牌大学的学生,就比人民群众高一个头,在劳苦大众头上拉屎拉尿。清华和北大,是在为美国输送人才,是美帝国主义的两个人才基地,你们花的是中国的教育基金,学得差不多了就溜到国外去,你们是洋务运动的产品,你们比出口的畜生更不值钱。你们以为念个硕士、博士就很牛逼,错了,你们是名副其实的傻逼……我在兴奋中被两个校警拉下石头,一个说,把他拉到保卫科去。我腾出手来,把一个校警推开,但他的手死命摁住我的胳膊,我转头向他胳膊上咬去,他惊叫一声,用膝盖往我腰上揣去,我刹那间喘不过气来。但我已经把想说的话基本上说出来了,所以心里还是很舒畅。
第二章
1
2月的一天我接到一封磨损得像已经拆过的信,这封信从北京发到福州我原来的单位又转到北京我现在单位,布满了惨不忍堵的邮戳。两天后我和这封信的作者在北师大东门有了第一次约会,约会的内容包括吃饭、登香山、互相聊一些自己的经历,中间夹杂着文学的话题。5天后她冒着沙尘暴来到我家吃饭睡觉,成了我的新女朋友。她叫兀秋花,我嫌她的名字难听,叫她小兀。
约会之前我刚从医院出来。我的同事、医生以及我都怀疑我的脑袋有问题,在住院的十几天里,医生给我做了全面的检查、诱导,用各种问题来试验我,结果发现我不仅没有任何问题,而且智商比常人要高。由于这个结果,我与医生成了朋友,出院时医生送我出来,鼓励我说,好好干,不论你是做生意还是搞科研,都会很有前途的。我握着他的手说,你是我见过最棒的医生。出来后我把这次约会当成一次试验,看看我的脑袋是不是真的能经受现实的检验。事实证明,这是一次史无前例的成功的约会,通过几个资料可以说明:我和她见面到上床只花了五天时间,碰两次头,花了不到两百块钱,省略去了以前常用的鲜花、情书、挑逗电话、泡吧等等烦琐的细节。当然,这次经历幷不能证明我在经商或搞科研上一定能成功,但至少说明我在恋爱上确实是高智商的。这就够了,朋友们,样样都出色会遭到天谴的。
我的同事们没有想到我会从被女友甩掉的的悲痛中抽身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找到新女友。他们得知这个消息时,幸灾乐祸的表情还没褪去,又增加了诧异或醋溜等表情,脸上的肌肉相当难看,像堆积在纸篓的卫生纸。许那那让我说说新女友和旧女友有何不同,这是个一言难尽的问题,我只能在细节上略加比较,比如说,小兀的鼻梁比邓丽丽要高。孙巍巍插话说,李有钱,你要完蛋了,鼻梁高的女孩那个能力强,邓丽丽你都对付不了,还敢要个鼻梁更高的。许那那说,你不要自己不行就说别人也不行。孙巍巍说,你怎么知道我不行,是不是试过。许那那厌烦地说,你别老用这一套占便宜了,一看你那肉乎乎的样子,就知道是个软蛋。田恬说,你们不要吵了,听李有钱继续说下去。我说,小兀的三围也比邓丽丽要棒,个儿也高一点,还有,脾气好象也要好。田恬说,别老说好的吧,说说比邓丽丽差的。我说,小兀叫兀秋花,名字比邓丽丽更俗。田恬说,名字又不能当饭吃,俗一点算不了什么,还有呢?我说,小兀的皮肤要黑一点,但她一直在擦美白药品,已经有很大改善。孙巍巍说,不会也是个研究生吧?我说,小兀究竟什么学历我也不知道,好象还没上过大学。孙巍巍说,你看,这个就差一大截了。我说,差个屁,学历又不能给你做饭陪你睡觉,我才不在乎呢。中午我请同事们吃饭,席间有孙巍微许那那、田恬、毛大发。周小悦上次跟我吵过,所以没请。本来也要请主编林建设,顺便跟他说一声我的脑袋没问题,可以继续工作,但许那那说,主编对你的私生活很有意见,早就想找个机会训你一顿,你这不是找骂吗!所以林建设也没请。席间同事们将我的新女友与旧女友进行了综合评比发现没有什么进步且有倒退的嫌疑后,大家的情绪都好转起来,争着跟我干杯,恭喜我的一米六大床又有了用途。
2
不可避免的,我和小兀的生活将从日常细节开始,这样有助于我对她的了解,也有助于满足读者朋友们的窥私欲。比如说星期六,我们醒来的时候,阳光和窗外透进窗帘,把我的大床晒得很舒服,这是难得的好天气。我说,你看看几点了。她把桌上的电子钟转过头来,说,差一刻12点。我说,起床吧。她唔地一声。我闭上眼睛,打算等她起床后再起床。但等了几分钟,发现她没有起床的迹象,我睁开眼睛,看见她又睡着了,但睡得不深,我碰一碰她的睫毛就醒了。我说,起床吧,多睡会发胖的。她说,唔,就起来。又说,我又不胖,多睡一点也没关系。我摸摸她腰上的肉,说,就一周时间,你腰上的肉已经多一圈了。她说,胖是有胖了一点点,但没有你说得那么吓人,一圈是什么概念,一个汽车轮胎?我抓了一把她腰上的肉,说,都抓在我手里了你还感觉不出来,不是汽车轮胎,至少也是自行车轮胎,我刚认识你的时候这儿一点肉也抓不起来。她想了想说,你是不是因为我身材好才喜欢我?我又一次抓了抓她腰上的肉,说,你认为你这个身材好吗?她说,不是现在,是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不是说那时侯我腰上一点肉都没有。我说,我没有说过我喜欢你。她说,你应该说过吧。我说,我真的没有说过,我从二十岁开始就不用这个词了。你想想,我在哪个地方说过?她说,我也想不起来了,但是你喜欢我吗?我说,你不要问这种很复杂的问题,说我喜欢你吧,好象不是,我不喜欢你,更不是,我总觉得喜欢这个词不准确,和我内心的感受有偏差,所以我不爱用。她说,那你喜欢用哪些词。我说,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用的,只要能准确地表达,我就用,比如说你第一次到我这儿来,我说,我要你,这是比较含蓄的表达,但意思基本上到了,到了床上,我说我要干你,这个就比较准确到位了。
她坐起来时,肩膀和胸部裸露着,我怕她感冒了,拿了件外衣将她兜祝她说,你如果不喜欢我,怎么会和我上床。我摇了摇头,说,这个不构成因果关系,相反,如果我喜欢一个人,可能就不会去干她,而会好好去保护她不让任何人干她。当然,我这个只是一种假设,这个假设也幷不能说明我不喜欢你,只是喜欢这个词不太准确而已。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说,你越说我越不明白了,喜欢她又不去干她,这是什么心理,我犯胡涂了。我说,所以我们以后就不要讨论这么复杂这么深奥的问题,人的很多心理是不能用语言表达的,一表达就有误差,甚至就完全错了,只有你的第一感觉最正确,感觉到了就去做,这就对了。
她对着阳光打了个哈欠,呆了一会儿,用手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