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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她们都挺棒的-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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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一定,你能肯定我将来就不能暴发一把吗?到时候给你买辆小车堵住你的嘴。
我还没见过这么高估自己的人呢。不过,我觉得王菲菲也不一定好,她男朋友虽然有钱,但说不准哪一天就变心了。男人有钱就变坏,特别是演艺圈的。
知道就好,就不要整天羡慕王菲菲了。
谁羡慕她,我还可怜她呢,你别看她表面上挺自豪的,其实整天都在提心吊胆,她男朋友一个月才看她一次,鬼知道外面是不是有女人。现在还没有红,等他一红,不知道还有多少女人在抢呢。我觉得他们将来肯定不成,我都劝王菲菲早点撤,越陷进去将来会越痛苦,她就是舍不得,非得在火坑里呆。用不了多久,我看悲剧就要上演了。
所以说红颜薄命。
对呀,我觉得人长得朴素点也有好处,省得整天招风惹蝶,被男人耍。
一边聊着,我一边把指甲磨平,直到变成很精致很完美的工艺品。我很久没做这样的细活了,很有成就感。弄完了,我说,我给你倒点开水洗脚睡觉。她说,我可不想在这里睡,是你叫我睡的。我说,当然是我了,难道还会是别人。我给她倒了水,洗脚,擦干。她芨着拖鞋上厕所,在厕所里叫,这么脏,叫我怎么坐。我说你将就一下,明天买洁厕灵洗。她说,不行,一坐下去我的裤子就全脏了。我说,那你站上去,蹲着。她说,会掉下来的,我蹲不稳。我说,我都是这么这么蹲着,可以的。她说,不行,女人和男人不一样。我说,靠,不就拉泡屎么。
这个马桶垫圈没了,我都是站在上面拉,边缘全是我的脚樱我只好拿了毛巾擦马桶的边缘,又用干毛巾擦干,我边擦边说,我还没见过拉一泡屎有这么麻烦的。邓丽丽说,这当然很重要了,女孩子不能随便坐,很容易感染病菌的,上次有个报道说,有个女孩还是处女,居然得了梅毒,就是在公厕里感染的。我说,我这里能有什么病菌,你以为这是公厕呢。她说,谁知道呢,谁知道有没什么坏女人在这里坐过呢。
擦干净了,邓丽丽说,你去外边弄本书给我看,我喜欢坐这儿看书。
这不是有吗,《下半身》,很好看的。我指着马桶边的绿皮书。
你别给我看黄色小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好色。
不是黄色小说,是诗歌,最适合在厕所里看的。
那肯定也是很下流的诗,我不喜欢看,你去给我拿本杂志吧。
我到书架上翻,说,有《芙蓉》、《山花》、《大家》、《收获》、《青年文学》、《人民文学》你要哪一本?
《人民文学》。
她在厕所里专心致志攻读《人民文学》。我在厨房泡了杯开水,把一颗蓝色药片掰开,吞下一半。圣诞节的时候,一个荷兰留学的朋友回来,拿四颗“伟哥”给我当新年礼物。在抽屉里搁好久,我怕再不用就过期了。

在报社里本来我是做文化版的,这个活儿比较轻松,我也拿手。后来主编把周小悦调进来,把我调到社会版。当初我不想去,主编就悄悄跟我商量,说人家刚接触媒体,叫她做社会报道恐怕没经验,你就把位子腾出来给他先锻炼一段时间。主编叫林建设,福建人,是个瘦子,整天凶巴巴的,少有说话温和的时候。看到他这么低声下气地跟我说话,我心一软就答应了。后来我才知道,周小悦是他弟弟林学友的女朋友,根本就不学无术,会写一些酸掉牙的青春美文。又有一个消息说周小悦其实跟林建设也有一腿,周小悦跟林学友好的目的就是为了靠近张学良。这个消息我忘了是孙巍巍还是许那那说的,反正他们有见过林建设和周小悦在色情场所亲热的镜头。
我是个不合适做社会报道的人,整天跟陌生的单位打交道,为了搞到一些独家的东西还经常碰壁,搞得我心灰意懒,恨不得把周小悦拖到后山强奸一回。虽然我讨厌周小悦,但客观地说,她还是个性感的女孩子。来报社之前曾在一家娱乐场所当小姐,对男人的控制自如到位。她来了之后,瘦子林建设比以前更瘦了,经常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报社里几个人一致认为是周小悦干的。如果周小悦跟我有一腿,我把文化版让给她也心甘情愿,可气的是,不但没有豆腐给我吃,还对我盛气凌人,把我当成下岗工人。她来了之后,文化版我原来那些作者的稿子一律不用,用的是一些她心目中的大师的软绵绵的东西。老作者经常给我打电话,说报纸又难看了,又不用他们的稿子。我说,等我劝劝那只狐狸精吧。
我对周小悦说,现在大家都说文化版不好看了,你用点我原来那些作者的文章吧,你看看你现在用的是谁的东西,什么老村、冬雨,这些人能写文章吗?
周小悦冷笑一声说,我觉得他们的东西才叫文学,你那些老作者,不就是会骂人吗,没有一点文化蕴涵,我看不到文学的意义。
狗日的,居然还跟我谈文学,我写《贫民张大嘴的性生活》时,你还在抄杨朔的散文呢。我忍住骂她的欲望,说,其实文化版也不用搞得酸诌诌的,看起来很有文化,只要大家觉得好看觉得爽就行了。
别人怎么说我不管,要爽让他们到妓院去爽,我既然做这个版面就要做得有品位,整天在报纸上打打闹闹,那像什么,又不是一群疯狗。
你说话好听一点好不好,你以为现在这么做就有品位呀?那叫酸,你懂不懂,还管老村、冬雨他们叫大师,这是哪跟哪?
他们不是大师,那你就是大师了?就你那什么《贫民张大嘴的性生活》黄色的东西,你还敢跟他们叫板。
靠,你还真的牛逼起来了,你不就是学过琼瑶吗,嫌大家不知道是不是。那是垃圾,只有没文化的人才张口闭口文化。
你有文化,你是把毛片当文化,那种下流肮脏的东西,还敢抬到桌面来。
你不下流,你到报社之前干什么,你以为谁还不知道。
我怎么啦,你瞎扯淡我告你诽谤,弄你到局里关两天再说。
她恼羞成怒了,把一个纸杯子丢在地上,再踩上一脚。她把纸杯当成我了。办公室里的人先是安静地听着,好久没人吵架了,大家闷得慌。许那那看到我已不屑吵下去了,就说,哎,其实你们没必要互相挖苦,我觉得你们都挺优秀的,李有钱那个《贫民张大嘴的性生活》快拍成电影了,说不准一拍就走红,你的散文集写得怎么样我也看不懂,但一版就销了两万册,说明也是成功的作品,我们都以你们为荣,你们就不要互相残杀了。
孙巍巍附和说,对呀,不要文人相轻嘛。
我突然一下子无聊起来,跟一只过气的鶏为文学而争吵,真无聊,真空虚。我倒了杯水,走到阳台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我们办公室有个阳台真好,谁闷了想出局谁都可以到阳台,这里能看到对面的“阳光海岸”洗浴中心、201印刷厂和一溜的水果摊和小吃店。洗浴中心的广告牌上有个半裸的女郎朝我笑,整天用乳沟来勾引我,但我一次也没去过。经常我在这儿看到广告牌时,就想下次一定找个机会进去洗洗,看看干的是什么勾当。但一下阳台,这事就忘了,一到阳台,又想起这事,成了条件反射。其实其它的洗浴中心我也去过,但这家显得最神秘。星期五的下午,还可以看到印染厂的女工洗完澡出来,衣服松松垮垮,也很性感。她们不是在洗浴中心洗的,而是在印刷厂的澡堂。
田恬也走到阳台上,说,人家都走了,你还在生气。
笑话,这点事情怎么会值得我生气,我只是懒得看见她,小人得志。
不过,你跟她闹别扭可没什么好处,人家跟主编有一腿。
我知道,那有什么好怕的,最多我走人得了,我要是走,也要让她出一回丑。跟那么多男人有一腿,我就不相信抓不到一个把柄。
我看你还是别跟她斗,就让她猖狂一阵子,等张学良玩厌了,她也就差不多了。
说得也是,我看林建设那个身体,也糟蹋不了多久了。
现在我和田恬关系比较好。她和许那那表面上关系可以,实际上互相看不起对方,田恬管许那那叫黄脸婆,许那那管田恬叫性冷淡。毛大发和孙巍巍这两个男人都很女,话又多,田恬又看不起他们。上次我给田恬劝架后,我们结成同盟。
我看你心情不太好,下班了去喝点咖啡。田恬说。
好呀,现在就去。
田恬压低声音说,不要让他们知道,我先去,你等会儿出来,我在星巴克等你。
这是田恬第一次约我,我抑制不住激动,把拳头砸在阳台上,一点儿也不疼。田恬走后,我在阳台上站一会儿,回到办公室,看看他们有没异样。毛大发说,李有钱,你和田恬又在嘀咕什么?我说,靠,我们聊聊天你也有意见。毛大发说,没意见呀,干吗她不和我聊天老和你聊天,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隐私。我说,你想知道她为什么不跟你聊天吗?毛大发说,你知道,就说出来呗。我说,你什么事都想打听,太女了,除了你老婆没有女人会喜欢和你聊。毛大发大叫起来,你居然说我女,我他妈的就这玩意儿也比你粗一圈。我说,粗又怎么样,关键看有没用,我看你是做摆设。
毛大发说,你转过身来我捅你,看我是不是摆设。我说,楼下有下水道,你捅吧,你把它捅得喊疼我就服了你。毛大发说,你就嘴巴厉害,看来你只能用嘴巴哄女人高兴,现在田恬就喜欢你嘴巴,我看你别用得太多了,要不嘴巴得了性病可不好治。我说,我高兴你又怎么样,你着急啦,急上火了别连母猪也上。毛大发说,别臭美了,就田恬我还看不上呢,一整个性冷淡,小心你上了变成性无能。我说,嘿,你还看不上田恬,那你看得上谁,玛丽莲·梦露?你别嘴巴硬了,手淫去吧你。毛大发说,好,我手淫,我看你变成性无能,到时候可别怪兄弟不劝你。我说,打住打住,酸,真他妈酸。
我到星巴克的时候田恬已经等了好久,她给我点的那杯热咖啡也快凉了,这说明我在兴奋中和毛大发耗了较长时间,而我自己浑然不觉。我从12岁开始和女生约会,到现在也不知约过多少次了,我觉得这一次相当令人激动,可能以前有比这更激动的,但我忘了。还有一个原因是从小到大约会的感觉都在变,比如说我12岁的第一次约会,还在小学,同班的那个女孩约我去滑旱冰,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感觉,但我认为约会的主要部分是滑旱冰。如果没有滑旱冰,也可能就没有我的第一次,这种感觉在我的约会生涯中是微不足道的。再比如说我高三的时候第一次和女朋友约会,神秘、恐惧、好奇又激动,带着爱情的理想,这种感觉就很青春,像激动的火焰一闪一闪的,但很快就会被风吹灭。当我有一天明白爱情只是虚幻的概念,这种青春的激动就空了。现在呢,我已经在约会的枪林弹雨中死去活来多少次了,我为什么会激动?朋友们,你一定不理解。我和邓丽丽这样的丑女孩处了这么久,终于来了个比她漂亮一百倍的,就像在平房里窝了半辈子的拆迁户住上了宽敞明亮的楼房,我新鲜呀,能不激动吗?
激动归激动,田恬约我干什么我还不清楚,我已经不像几年前对女孩毛手毛脚了。没坐下来的时候,我觉得有很多话要说,一坐下来,那些话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们面对面坐着,我不停地喝咖啡,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田恬用小勺搅,可能我们都在找话题,但真的跑没了。两分钟后,气氛尴尬起来,互相变得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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