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后天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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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远来是客,韩贤宇便将身子一侧,给锦雪让路,在锦雪的耳边说,“它日,我让你值大越国的万里疆土!”
锦雪前脚刚步入正殿,韩贤宇也紧随其后。她立于庄文妃的身后,知道韩贤宇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而低头垂目。
韩珺瑶已换了一身衣裳,红色烟纱碧霞罗,大朵牡丹花刺绣,袖口有银丝勾出的几片祥云,仍旧是带着斗笠,看不到容貌,而单瞧那举止投足间的丰姿冶丽,想必也是如神仙般的倾城女子。
韩珺瑶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缓缓放下,慢条斯理的问:“大越国的皇后娘娘驾崩,如今,谁来统领后宫呢?”
庄文妃答,“暂由柳贵妃娘娘来统领!”
韩珺瑶微扬着下巴,漫不经心的道:“怪不得她今儿病了,想必是太过劳累,再说,这都是皇妃,为何由她来统领,而不是庄文妃娘娘你呢?”
虽说韩珺瑶言语中甚是温和,而这话说出后却多少有些尖锐。
庄文妃轻轻一笑,不慌不忙的说:“柳贵妃她德才兼备,在后宫之中,威严而被尊重,我怎敢能献丑呢?”
“我怎么听说柳贵妃她曾害死过不少嫔妃?”
“那一定是一些心怀不轨之人在乱嚼口舌而已,且不可当真!”
韩珺瑶笑了笑,声音似山泉过涧,通透无比,“如此说,我还信以为真了!”
“公主,这茶味道如何?”
“先苦后甘,真是茶中极品。”
“不知道大韩国可有?”
“我好像,不曾喝过。”
“那明日我多准备一些,你可带回去,给皇上和皇后也品尝一番。”
“好啊,不过,我母后梁贵妃不喜欢喝这种茶,她喜欢喝花茶,那种入口香美,而让人回味无穷的。”
“花茶啊,大越国也有,我也一并准备些。”
“不用,唯恐我母后她喝不习惯!”
这时,有宫女来报,“庄文妃娘娘,柳贵妃娘娘差人送来些礼物给大韩国的皇子和公主。”
庄文妃命道:“还不快让他们拿上来?!”
庄文妃侧头看向韩珺瑶,又说:“柳贵妃娘娘想得很周到,虽然卧病在床,这招驸马的大事还是很放在心上呢。”
韩珺瑶微微一笑,说:“直接送我房中吧!”
韩贤宇上前,“皇妹,招驸马的仪式,准备何时开始?”
韩珺瑶道:“瞧,我哥哥比我还着急。”
庄文妃也应和着,“驸马的人选都已在殿外候着,只听公主说开始。”
韩珺瑶的目光朝着殿外张望了一眼,指尖轻弹着桌面,淡说:“既然这样,那就开始吧!”
庄文妃问:“流程和比试的题目都是由公主你定,所以,你看,接下来,是一个个的来,还是一起?”
“当然是一个一个的来!否则,挑花眼了怎么办。”
“这顺序?”
“按长幼,”韩珺瑶缓缓的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闲杂人等,都退下吧!”
韩珺瑶的几名侍从退去了,庄文妃也忙挥手示意,让她身后的几名宫女们也退下。
锦雪见状,便移动双脚,朝着殿外走去。
韩珺瑶柔声而不失严肃的说,“锦雪,我可不敢说你是闲杂人等哦,还是留下来吧!”
锦雪立于原地,看了一眼庄文妃,庄文妃轻点了头,她便给韩珺瑶行了个礼,说:“多谢公主抬爱,奴婢遵命!”
这时,在大殿之内,只剩下庄文妃、韩珺瑶、韩贤宇和锦雪四人。
韩贤宇朝着锦雪身边迈了几步,目光停留在锦雪的脸上,抿嘴一笑,道:“皇妹,她是怎不算‘闲杂人等’?”
韩珺瑶又坐回木椅上,手指轻弹在紫檀红木椅的扶手上,嘴角露有微笑,“就冲着她长的如此貌美,就注定不是闲杂人等!”
韩贤宇又是抿嘴一笑,道:“大越国的太子说她值大韩国的万里疆土!”
韩珺瑶道:“是嘛,那你还不要?!”
“岂能趁人之危?除非她心甘情愿的跟我,”韩贤宇走到锦雪的身侧,在她的耳边问,“你愿意吗?”
庄文妃轻咳了一下,笑着对韩珺瑶说,“依我看,我们不如现在开始招选驸马?”
“奴婢这就去请大皇子进殿!”还不等韩珺瑶开口,锦雪连忙绕过韩贤宇,向殿外走去。
到了殿外,锦雪一眼就看到了淳晏,他站在一棵柳树下,虽说并没有盛装,可是锦雪还是心跳的扑快,他如此迷人,纵使沉默不语、衣着普通,却也似黑暗中的萤火虫般发着亮光,如此强大的吸人眼球。唯恐公主挑中了他,心中不免担心。
淳晏见锦雪如此看他,便迎上去,问:“怎么了?”她眼中含泪,楚楚动人。
“风大,眼里进沙子了。”她垂头去揉眼睛。
“我给你吹一吹?”
她向后躲闪了一下,逐抬起头,已无异样,除了双眼些许微红,“公主说按照长幼的顺序进行挑选,你该是第一个进去。”
淳晏轻挑起锦雪的下巴,眸中闪着深情,问,“你说,她会挑中我吗?”
这正是锦雪最担心的事情,她又是低下了头,轻咬着下嘴唇,钝钝地说:“快进去吧!”
淳晏双睫一眨,“放心,我不会让她挑中的!”
他说着,便是一笑,旁若无人的在她的额头上偷亲了一下,又轻声的说,“今天晚上,在寝宫的床上等我。”
淳晏迈进了大殿,锦雪心中一羞,抿着唇笑,她也随后进了大殿。
淳晏给庄文妃行了个礼,装着无意的瞄了一眼锦雪。
锦雪在庄文妃的身后站着,与淳晏的目光相遇时,不由得笑意丛生。
这一幕,韩贤宇却是全看在眼里。
韩珺瑶从木椅上站起身,朝着淳晏走去,在他面前停下,抬起头,声音中微颤,柔情万分,“淳晏,怎么不坐下?”
终于,她可以再次直呼他的名字,都好久不见了,他还如以前一样,让人陶醉。
淳晏彬彬有礼的说,“公主,不必客气,不知是先试文还是试武?”
韩珺瑶浅浅一笑,“我叫韩珺瑶,你可以叫韩珺瑶,或韩珺瑶公主。”
韩珺瑶将目光落在地面上,随即,又轻说,“试文!”
淳晏道:“请公主出题!”
韩珺瑶并没有再次纠正他,而是站在淳晏的对面,动也不动,像是在思索。
而其实,韩珺瑶是在伤心,他何必如此见外,怎么冷漠的如同陌生人?是淳晏真的忘记了,还是装的?
锦雪这颗心从淳晏进殿就一直提着。韩贤宇目光始终在看着锦雪,嘴角有一丝奇怪的笑。
见已过了片刻,淳晏又重复了一遍,“公主,请出题!”
韩珺瑶的声音始终温和而纯粹,“莫非,你赶时间?”
淳晏笑了一笑,说,“我受父皇之命,来这让公主你挑选驸马,岂敢有其它的安排?”
韩珺瑶冷冷一笑,丝毫不留情面,“我哥哥刚才教我,说不能趁人之危,男女之情,要你情我愿了才行,既然淳晏你如此为难,不如先行告退吧!”
淳晏朝着韩珺瑶拱手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是,公主!”
韩珺瑶突然很大声的笑了起来,那声音像是裹着刀子。
韩珺瑶脚尖猛的踩地,身体便跃入空中,双脚着地时,用身体拦住了淳晏,“淳晏,请留步!”
是的,她的轻功了得。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淳晏真的会转身离开!
韩珺瑶嫣然的一笑,“既然是先试文,那我就出题了,请诵出《诗经·卫风·氓》的第三节。”
锦雪听到题目后,心中一痉,难不成?
锦雪悲痛的朝着淳晏看去,见淳晏只是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再尴尬的耸了耸肩,摇头,“想必是平日里看的书太杂了,《诗经》却有耳闻,可却真是一时想不起《诗经·卫风·氓》的第三节说了些什么。”
韩珺瑶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莫非你只记得《诗经》中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韩珺瑶又接着说,“我来告诉你,《诗经·卫风·氓》的第三节说了些什么: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那一字一字的碎念,有些许感伤。
同为女子,锦雪听出了韩珺瑶极力想隐藏住的悲哀。
淳晏自然是会背的,他却说想不起。
锦雪又细细的琢磨着它的释义:‘桑叶还没有衰落的时候,它的叶子肥硕润泽。唉,那些斑鸠呀,不可贪吃桑葚。唉,女人啊,不可对男子迷恋。男人要是沉溺于爱情,还可以解脱。女子要是沉溺于爱情,就不能解脱了。’
难道,淳晏曾有负于韩珺瑶?
锦雪猛的摇了摇头,安慰着自己说不该如此多想,可泪水却在眼眶中打转了。
淳晏拱手行礼,却不像带有半点心虚的道:“公主果然是博学!”
韩珺瑶一字一顿的说,“我还是‘文韬武略,女中豪杰’呢!”
淳晏颌首,“文试,我输的心服,请公主出武试。”
韩珺瑶道:“好啊,武试嘛,就是在三招之内,将我的面纱撩开。”
淳晏伸右手去撩,韩珺瑶假意向左边一闪;
淳晏又伸左手去撩,她又向右边一闪。
在旁边的仨个人都已经看出来了,如果淳晏的速度不那么慢,稍快一点,就能撩开她的面纱。
这已经是二招了,还剩最后一招。
淳晏伸出了右手,刚抬起来,就被韩珺瑶抓住了,淳晏想抽出,韩珺瑶的力度更大了一些,她举着他的手靠近脸庞,用另一只手掀去斗笠。
瞬间,她的面容便清晰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不由得,淳晏惊了一下,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眨也不眨。
在一旁的锦雪只能看到韩珺瑶的背影,那一头乌发间别着一支牡丹花型的银簪,而淳晏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所有人,韩珺瑶的美貌肯定惊若仙人。
是的,她很美,美得撩人心扉,美得让男人窒息。
韩珺瑶喃喃的问,“怎么,知道我是谁了?”
“哦…没…。没有。”淳晏这才觉得无礼,忙移开眼睛,好像灵魂在瞬间出窍,又瞬间回来了。
没有?韩珺瑶脸上的笑有些僵硬。她缓缓的转过身,面朝庄文妃说,“他就是我选的驸马!”
只见她一双妩媚的丹凤眼,眉似柳叶,肤肌白嫩而粉,嘴角只是微带有笑意,那双颊的酒窝已风情万种,而当她眼角轻颤,男人却会春心一荡,如此撩人魂魄,淳晏方才失神,也在所难免。
而当锦雪看到韩珺瑶的容貌时,她双眼一闭,只觉得心悸疼到不能呼吸!
竟然是她!
锦雪垂下头,泪水疯狂的滴落在地。
先前韩珺瑶的敌意和愤恨,锦雪都懂了。
淳晏忙转头去看锦雪,目光深邃而疼惜,虽只是一瞥,就被韩珺瑶窥出端倪。
韩珺瑶的心,猛得,碎了。
气氛霎时变得纠结,疼痛很张扬的充斥着,那些怨、恨、苦、涩全都肆无忌惮。
韩珺瑶和锦雪,她们疼得,想死!
庄文妃猛的站起身,颇有些受惊,但努力平息自己的语气,“文试,他答不出;武试,又未能如愿,公主,你当真是选他?”
韩珺瑶重重的点头,轻轻的一笑,“对,我定的规矩,自然是听我的。”
庄文妃急道:“后面还有五位皇子…。”
韩珺瑶打断了她,“庄文妃娘娘,我再重申一遍,淳晏,就是我挑的驸马!”
淳晏刚欲说什么,“公主…”
韩珺瑶猛的转身,双唇含笑,眼神之中闪烁细碎的光,伸手覆住他的嘴。
他能感觉到她冰冷的手指,和轻颤的身体。
韩珺瑶将手缩回,骄傲的扬着下巴,“淳晏,难不成你想抗旨嘛?大越国的皇上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