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后天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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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雪在他的怀里蜷缩的像是一只猫,只是不停的抽搐着。
骏马‘风云’已奔至行宫之外候着,朝着上官暮风仰天长啸,那声音响彻晴空。
他将她放于马背之上,再纵身上马,马缰绳一拉,火红色的骏马便朝前飞奔着,鬃毛迎风而斜,四脚飞驰如风,轻快似燕掠浮云,众人忙是躲避,只见它如一团火般在的暖阳下滚动,势不可挡,力如海潮。
锦雪只觉得自己飞了起来,她伸展着双臂迎着风,微闭双眼,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啸,马蹄声如琴弦,恍如是梦,风吹抚着脸上的泪痕,疼肿的眼睛被刺的生疼,不由得眼泪又是涌了出来,一颗心像是没了根一样。
就这样永远不要停下来,一直向前,该好多。
骏马风云已奔跑一个时辰之余,上官暮风带她来到了一片草原,碧绿无垠,草甸已漫过膝盖,远处有成群的牛羊。
锦雪只觉微风抚面,空气中湿润而泛起淡淡的清香,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只见那大朵的白云悬在蔚蓝色的半空之中,那绿色如大海一般无边,不远处还有着一条如蓝丝带蜿蜒的陕长河流。
上官暮风翻身下马,将她抱起,趟着郁葱的青草,向那条湖畔走去。
锦雪就这样任他抱着,如是木偶。
把心弄丢了,要多久才能回来?
到了湖畔,他将她放下,两个人坐在湖边,清澈的水面有他们的影子在晃动着。
他温柔的轻唤她的名字,“锦雪…”
她面无表情,目光呆滞,仿佛是没了魂。
骏马低头吃草,慢悠悠的来到湖边喝水,锦雪目不转睛的盯着河面,大脑一片空白,可耳边竟然又响起淳晏粗狂的喘息声。
她猛的站起身,双手紧紧的捂住耳朵,大声尖叫着,绝望而凛冽,边叫边跑,跃入水中,捧起湖水去清洗自己的耳朵,眼泪不住的落入河水中,随波逐流。
湖水齐腰,清凉无比。
上官暮风跟着她步入湖水之中,并没有靠近她,而是就那样看着,她像是在发疯,不停的用水打着自己的脑袋。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在寻思着,心脏悸得生疼,紧握起拳头打在水面上,溅起大片水花。
终于,她停了下来,跌坐在湖水之中。
上官暮风猛的上前将她托起,放在岸边,一阵风吹来,些许凉意。
锦雪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再哭,泪眼凝视着上官暮风,喃喃的说,“我没事,我很好。”
上官暮风苦笑了一下,“我知道!”
两人又是沉默,有一群羊从远处奔至河边,狂饮片刻,逐又散去。
锦雪故作轻松的朝他一笑,痛苦仍泛在眼角,“多谢上官大将军,让锦雪看此美景。”
上官暮风问:“告诉我,是谁让你哭的?”
一想到淳晏与韩珺瑶,锦雪的心头又是疼的不轻,忙把目光移开,语凝。
上官暮风又道:“锦雪,只管告诉我便是了。”
她柔声低述,“其实,其实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疼得发恨,便没出息的哭了起来,怕是惹得上官大将军笑话了。”
“是什么人会让你对我说谎呢?让我猜猜,是庄文妃?太子殿下?还是大韩国的三皇子?莫非是那个公主?”
“不,都不是,真的是我一时大意,跌倒在地。”
“放心,你无需怕谁,我手握重兵,只听你一人召唤!”
锦雪肃目正视,稍有激动的说:“上官大将军是大越国的栋梁将才,深得皇上的信赖,如今天下各国纷争四起,全要倚仗大将军,以镇大越国苍生安好,如今,你却为一女子说如此轻薄之话,这…。”她舒展眉头,声音一软,“似乎,不太妥吧?”
“若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保家为国还有何意义?”
听他说的如此动情,锦雪心中为之一震,万不曾想在他如此高大的身躯之中,却有着这般柔软,那眉角眼梢的温存更是如蜜于唇,使得锦雪一时失措,不知该如何应对,而脑中偏又想起了淳晏,想到他如今正在软榻上快活,鼻子便不由得一酸,转身抚泪,甚是悲痛。
他又温柔的说:“此生,我愿为你赴汤蹈火,只为你能懂我对你的深情一片。”
锦雪轻咬了一下嘴唇,缓道:“多谢大将军对锦雪的好,锦雪将永远铭记于心,还只望大将军勿因儿女情长,乃是致锦雪于不仁不义。”
上官暮风喜从心来,只觉得心里暖,“放心,我会让你成为骄傲的将军夫人!”
这话,惹得锦雪如坐针毡。
她为了一个薄情好色的男人,去哄骗另一个英气柔情的男人。真是好生羞愧,自是不敢迎着他的目光,心中已是自形惭愧。
当爱上一个男人时,纵使恨他辜负,怨他薄情,却还止不住的为他着想,这天下女子,大多是为情所生,受情所累,而终也不知可否能得到真情。
锦雪紧咬着唇,苦涩、酸楚,狂涌不止。
上官暮风又问,“现在你可否告诉我,是谁惹得你哭?”
锦雪轻道:“大将军动辄就要为我出头,锦雪的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了。”
“害怕?”
“虽说大将军万兵在手,无人能奈何,但是,如若一时冲动而冒犯了龙颜,锦雪只怕…。”
上官暮风一笑,“只怕成了寡妇?”
锦雪垂头低眉,轻说:“大将军越是深得皇上的重用,锦雪便也觉得有安全感,且不可因逞怒,而让锦雪夜不能寐,食饭不香的。”
“锦雪教训的是,我以后定会谨慎,但,你还没有告诉我,是谁惹得你哭。”
“我真是自己受伤了,哭自己,不怨别人。”
“既然你不愿说,那就算了。”
锦雪只觉心虚,很想大声的对他说,‘这世间的女子若如此不清不白的靠近一个男子,是有目的的!’,然却温柔的说,“上官大将军,你每逢出外迎战时,还务必要多保重身体才是。”
“放心,我纵是不会让你伤心流泪的!”
骏马站在上官暮风的身边,高昂起头,抖动着鬃毛。
锦雪起身,欲伸手抚它,但又缩了回来,只觉得这马好生硕壮,而毛发生得如鲜血般腥红,上官暮风轻握着她的手,去抚摸骏马,锦雪抬头,问:“它有名字吗?”
“我叫它风云,因为它如风一般的猛,若云一般的柔。”
“风云,这名字真好!”
“它说你是天下最美丽的女人,让我要好好珍惜。”
“它这么说的?”
“嗯,”上官暮风抱起锦雪跃身上马,说:“这里要下雨了!”
“夕阳未落,晴空万里,怎么会下雨呢?”
“是风云告诉我的,肯定不会错!”见锦雪仍旧诧异,上官暮风便接着说,“这马儿陪着我十年有余了,不懂为何,我能与他对话,这种感觉很奇妙,我懂得它在说些什么。”
他的话刚落音,原本晴朗的天空转眼就变了,下起了大雨,虽然刚才还有朵朵白云。
骏马奔跑起来,去躲闪这突如其来的阵雨,眼前是闪电雷鸣乌云翻滚,而远处却是艳红的夕阳辉洒。
不一会,骏马已奔出雨区,驻步于原地。
他们回头看去,只见一道彩虹从他们的背后升起,架入湖面之上,恍若是通天仙桥。
当夕阳隐于草甸之中时,夜幕也降临了,他们回京城的方向。
上官暮风道:“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太子府。”
一想到淳晏,锦雪好不容易平息的悲痛,竟又冒了出来,只觉心里发钝,身后这男子时常挂在嘴边的两个字是‘放心’,如此的温暖!
锦雪钝钝的问上官暮风,道:“何不带我回将军府呢?”
16第16章 甘苦相依
缠绵愉悦,软榻玉体,这已是过去了好几个时辰。
梦很美,比流星璀璨。
是梦,总会醒的。
药效在消退,欲,火渐渐平息。
淳晏平躺在她的身旁,虽有些疲倦,还是想与她闲聊几句。
欢愉过后倒头便睡,是对女人大大的不敬。
淳晏侧过头,“锦雪…。”
顿时,他脸上的笑意没了,倦意没了,猛的坐起身。
是韩珺瑶!
她正朝着他笑,得意、骄傲,一丝不挂。
他打量着房间,眉头一皱,“你…。”
她笑了笑,“我太过分了?”
韩珺瑶慢慢的坐起身,虚弱无力,伸手从地上捡起衣裳遮在胸前,漫不经心的道:“你剥光了我的衣裳,还折腾了我数个时辰,的确,是我过分,是我欲求不满。”
她朝她一暼,嘴角带着笑,不可一世的,又道:“一不溜神,生米竟煮成熟饭了。”
淳晏下床,披起衣裳,正色的道:“用这种手段逼我娶你,真是…”
韩珺瑶瞧了他一眼,冷冷一笑,“谁说我想要嫁给你了?!”
淳晏问道,“那你想要怎样?”
韩珺瑶问:“你又想要怎样呢?想给我些什么作为补偿?银子?宝石?或者几座城池?”
淳晏双睫一垂,淡淡地说:“堂堂大韩国的公主,何必如此自轻自贱。”
韩珺瑶笑了,睥睨一切的笑,“我又不是婊,子,怎会自轻自贱?”
她缓缓走到木桌旁,打开一个箱子,微扬起下巴,轻道:“这些全归你了!”
箱子里琳琅满目的宝石,价值不菲。
淳晏紧抿着唇,怔住。
韩珺瑶笑道:“你刚才很卖力,让我很满足,这些是给你的打赏。”
淳晏的脸色有点难看,只觉胸口发闷,呼吸有些重。
羞耻,侮辱,在她骄傲的微笑里蔓延开来。
韩珺瑶又道:“这些不够?你瞧这屋子里还有什么值钱的,随意拿去便是。”
淳晏穿好衣裳,转身,他要立即离开,不愿多留。
韩珺瑶嘴角带笑,用手指轻弹着桌面,“你就不想知道我给你下的是什么药?”
淳晏淡淡地道:“不过如烟花之地中艳情女子的招路相似而已!”
韩珺瑶转身,背对着他,一字一顿的道:“请,滚。”
淳晏看了她一眼,缄口不言,大步的踏出房门。
韩珺瑶骄傲的脸上满是惆怅,因疼痛而扭曲着。
一个女人,要经历怎样的苦涩,才肯放下骨子里的骄傲,而学会示弱?
她的心悸在一起,拧得很紧很紧。
她没哭,她决不会哭。一个薄情的男人,不值得女人为他流泪。
她浑身在颤抖着,用尽全力的呼吸,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此时,天已渐黑。
无月,无风,无星,黑压压的,阴霾堆积。
淳晏返回到殿内,只见庄文妃独自一人端坐于大殿之中,他便问:“锦雪呢?”
庄文妃没看他,长吁道:“三个时辰前她去找你,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淳晏朝着殿外喊着,“来人!”
庄文妃很平静的说:“锦雪她被上官暮风带走了。有守卫看到锦雪被公主的两名侍女架着,像是丢了魂似的,放在西门的墙边,没多久,便有守卫来告诉我,说锦雪与上官暮风同骑骏马走了。”
守卫应声而来,淳晏命道:“备马!”
庄文妃轻问,“淳晏,你与韩珺瑶公主早就相识?”
淳晏苦笑一下,道:“今日是初见!”
庄文妃轻道:“可为何她看你时的眼神很特别?”
淳晏叹道:“我也想知道。”
马已备好,淳晏急步走到殿外,翻身上马。
庄文妃快步追出,“太子,要去何处?”
淳晏道:“上官大将军府!”
骏马飞快的奔着,出了行宫,朝着太子府的方向。
风在耳边呜咽,起雾了,雾在咆哮。
他迫不及待的要见到锦雪,却也知道,不该鲁莽。
他的脑中闪过韩珺瑶那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冷笑,像是有一根针刺入了他的脑髓,便猛得纵马更快。
没过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