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后天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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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冷,从心底溢出的寒。
但很快,她就不冷了,因为她的身体被一个很温暖的怀抱拥着。
他推开她的门,钻进她的被窝里,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的抱着她。
熟悉的气息,幸福的味道。
会有什么话,比一个真诚而热切的拥抱让人欢喜?
沉默,无言的美好。
在爱情中,想要过得轻松一点,女人都该具备一种能力:健忘。
太阳出来了,暖洋洋的,新的一天。
淳晏总是起的很早,每一天的清晨,当锦雪醒来时,淳晏总是不在身旁。
他要进宫给皇上和柳贵妃请安,要去见他的老师们。
当淳晏回来时,锦雪正在将种植在花盆中的海棠花移种在桃树下。
淳晏问:“锦雪,我母后最喜欢的花是雏菊,你呢?”
锦雪咬了下唇,“从去年的六月开始,喜欢莲花。”
淳晏颌首,他静静的看着她,暗想,她也似如莲花般的女子。
曾有文人说过:凡花色之娇媚者,多不甚香;瓣之多层者,多不结实;两者兼之,莲也。
他的眼神微微上扬,扬到房顶。
房顶上站着一个女子,一袭艳红色裙纱,手持长剑,美的妙不可言,像月光下的冰雪。
她是韩珺瑶随行的四名侍女中的其中一位,太子府守卫森严,她竟然能如此嚣张的站在房顶上,也不知已站了多久。
艳红衣女子开口了,很冷淡,“韩珺瑶公主有封信笺要给太子殿下。”
锦雪看了一眼淳晏,淳晏面无表情,不露声色。
袭云如一只轻燕般双臂一振,掠上了房顶,站在那女子的对面,伸出手,“有劳了。”
艳红衣女子静静的看着她,然后从怀中拿出信笺,手指一扬,松开,信笺已是飘出。
袭云纵身跃下房顶,在空中翻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双脚落地时,手中拿着信笺。
锦雪这才发现,原来袭云会武功。
艳红衣女子在房顶如履平地,转眼就消失了。
青苔来了,道:“太子殿下,二皇子求见。”
淳晏道,“快将他迎进正殿。”
二皇子,明哲,柳贵妃的儿子,他来了。
袭云将手中的信笺交给了青苔,锦雪看在眼里。
22第22章 大巧若拙
明哲,亦心公主的胞兄。
为了何事要见淳晏?
青苔说,见他带了些物什,应是从江南回来给太子带的礼物。
一阵暖风抚过,桃树梢上站着一群喜鹊。
锦雪给海棠花浇水,惊飞了喜鹊。
袭云来报,“琉清宫的玉兰姐姐来了,她说庄文妃娘娘请你去,像是有些衣料,让你与她挑些款式。”
顺着熟路,锦雪来到了琉清宫。
庄文妃正在修剪花枝,轻叹道:“不知为何,这花一旦调零后,我就想把那枯枝给剪了。”
锦雪看去,这几株牡丹花,唯有一支开得正艳,其它的都已残败,像是用旧了的抹布。
锦雪轻问:“娘娘,大韩国的皇子和公主都已离开行宫了?”
庄文妃道:“一个时辰前我与她们在行宫南正门道别,由上官大将军护送至韩越两国边界,这事一了,我也便觉轻松许多,也多亏有你。”
韩珺瑶的信笺里写的是什么呢?
锦雪忐忑不安。
正殿中。
宫女们双手捧着衣料,整齐得站了一排。
放眼看去,琳琅满目,有蜀锦、绮罗、花绫、纱縠、织缣,丝绵、纨绢等名贵衣材。
庄文妃道:“锦雪,过来帮我瞧瞧,该做些夏装了。”
宫女玉兰又拿来一些画纸,递上,庄文妃接着说:“你看,这里有款式与刺绣图案,挑些顺眼的出来。”
“娘娘,锦雪恐怕眼光不行,折了娘娘的美。”
“凭着你的喜好,尽管挑选便是了。”
正在这时,忽听一声响亮的女声传来,“种这么多的树,就不怕遮了阳光?”
随即是阵阵尖脆的笑声由远及近,有一宫女慌忙奔至殿内,“娘娘,上官淑妃娘娘驾到。”
庄文妃忙命宫女们将衣料与图纸撤去,快步的迎向殿外。
只见一个女子已大步跨进正殿,她身披明黄色碧纱裙,那长袖与裙摆处有展翅欲飞的朱雀,色彩斑斓、做工精细;抹胸是橙红色锦绸,嵌有用金线勾出一朵盛放的牡丹;浅黄披帛搭于削肩绕于手背,印有祥云图案;梳高椎髻于顶,巍峨高耸,髻上饰珠翠,缀满细小珍珠,间有宝石镶制的象牙簪钗,右面插有白玉孔雀步摇;那雪肌脖颈系有数十颗各色宝石金珠串成,坠有滴露形蓝宝石。这妆扮当真是华丽夺目,着实让锦雪一惊,再去看她,柳眉浓墨,双眼似寒星濯然,红唇饱满而鲜红,似笑非笑,而又清冷桀骜,体态风情微丰,身材合中,风韵犹存,贵气十足。
庄文妃见上官淑妃已进正殿,便侧身向旁边闪了一下,命道:“快给上官淑妃娘娘奉茶!”
上官淑妃从庄文妃身边走过,径直朝着那把朱雀明黄漆宝座走去,不由分说的便坐了下来。
锦雪心中霎时一震,随玉兰等宫女一起便跪下,齐声给上官淑妃娘娘请安。
上官淑妃扫了一眼殿内殿外跪着的宫女,一声冷笑,“本宫刚踏进琉清宫时,你的那帮宫女毫无规矩的盯着本宫看,难不成,不认得本宫了?”
庄文妃向上官淑妃面前走了几步,轻笑道:“谁不知琉清宫向来冷清,平日里自是连个宫女太监都不曾进,今儿上官淑妃来,那帮宫女们定是以为是在做梦,当真是失礼,还望上官淑妃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她们。”
说着,庄文妃还边欠身行了个礼。
“哎哟,你这礼本宫我可消受不起,你我等级并列,若对我行礼,莫非是在羞煞本宫矣。”
“庄文妃自知命薄而运厚,才与上官淑妃同列三宫,在我心中,一直是敬姐姐为尊的。”
上官淑妃又一声冷笑,手搭在紫檀红木宝桌上,“姐姐?那本宫我可更受不起了,皇后娘娘凤体健在时,你们以姐妹相称,如今,本宫我那敢应你这声姐姐啊!”
气氛瞬间冷凝,跪在地上的宫女们自是屏着大气不敢出,庄文妃轻迈向上官淑妃的身边,俯身轻声的说:“自皇后娘娘驾崩,庄文妃心想,这能应‘姐姐’的,便只有上官淑妃你了。”
上官淑妃一声大笑,心中应是欢喜过盛,侧目一视,逐问,“似妹妹你这般嘴甜,怎却还没能哄得皇上来琉清宫呢?”
“后宫美女如云,才女如星,妹妹我尚能苟且偷生已是万幸,怎敢再求许多。”
“若是这后宫之中的女人,都如你般的知趣,也就好了。”上官淑妃又是大笑,挥手示意,“你们都还跪着干嘛,起来啊,做奴婢的该是懂分寸才是,不能丢自家主子的威风。”又朝着庄文妃看去,“坐啊,你在我面前如此站着,难不成我坐的这位置不合适?”
庄文妃忙跨向客椅,坐下,见宫女们已起身,便命道:“玉兰,快去奉茶。”
锦雪立于一旁,偷看了一眼上官淑妃,她正环视着殿内,目光中露出轻视之意,道:“我说庄文妃,你这也太过给皇上难堪了,堂堂的文妃,殿内竟然装饰的如此简陋,本宫前些日去回访徐昭仪,她那都比你这亮晃得多。”
“让姐姐见笑了,平日里倒也没有发现有何不妥,经你这么一说,我却也觉得殿内确有些暗沉,改日,再好生装饰一遍。”
“一直以来可都是讲究等级身份的,我们乃正一品,自应是不能让别人看轻了去。”上官淑妃傲然自得的斜视庄文妃,“排场要足!”
宫女玉兰将茶奉上,双手递上,上官淑妃轻瞄了玉兰一眼,伸手接过茶,高声唤着:“玲珑,”一名侍女快步从殿外走来,“明日里,把我新买的胭脂水粉赏些给她,”那侍女玲珑欠了欠身应是,她挥手让玲珑退下,又看向玉兰,说:“做宫女也要学会打扮,你瞧见我昭陌宫里的宫女,个个粉艳俏装的,做下人的要学会给自家主子撑脸面,懂吗?”
玉兰欠了欠身子行礼,“是,上官淑妃娘娘。”
锦雪偷看向庄文妃,她平静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眼神看向上官淑妃,像是在随时等着指示般。
玉兰刚欲退下,只听上官淑妃‘扑’的一声,已将口中的茶水喷在玉兰额前和头发上,随即,她将茶盏猛的放在宝桌之上,茶水四溅,又连连‘呸’了数声,喝声问:“庄文妃,你就拿这等劣茶招呼我吗?!”
庄文妃起身,看向吓得身体轻颤的玉兰轻说,“玉兰,退下,”她又上前说:“不瞒姐姐,妹妹真是惭愧,这茶乃是琉清宫的最上好的茶了。”
“玲珑!”上官淑妃带着怒气,玲珑应声而至,“明日里将昭陌宫的茶叶也送些过来!”随即,将头转向庄文妃,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这若是传得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嘛!按理说你与本宫每月所拿的俸禄相同,难不成你把银两都花在外面的那些树上了?”
庄文妃并不恼,反而浅笑着回到木椅旁坐下,“谢谢姐姐以茶叶相赠,妹妹却不知该回赠些什么合适了,院中有一盆牡丹开得正艳,不知姐姐可喜欢?”
上官淑妃稍顿片刻,拂去唇边的茶渍,命道:“你们都退下吧,我与庄文妃有事要说。”
庄文妃轻点头示意,众宫女便离开大殿,锦雪也一并跟了出去。
在殿外的角落处,锦雪看到了玉兰,她正在啜泣,轻喊,“玉兰姐姐…。”
见是锦雪,玉兰擦抹泪水,轻叹一口气,说:“娘娘如此忍让,任她人得寸近尺,我…我真是难过。”
锦雪安慰道:“娘娘不与她人计较,如此宽容大量,这不就是在为了琉清宫里众姐妹的安危着想嘛,虽是难过,但该体谅娘娘才是。”
“你有所不知,娘娘她多半的俸禄都分给奴婢们了,只说奴婢们有爹娘要养,该多拿回些银两,自己简朴的被她人笑话。娘娘她还时常对我们教诲,说凡事不可强出头,遇事要忍,可是,我就是止不住的心酸,这么好的娘娘,却已独守琉清宫数年,早盼晚盼的,皇上却连门都不曾路过,虽是正一品,有时连些级别不如娘娘的嫔妃却也不把娘娘放在眼里,皇上宠谁,谁就门庭若市,受人待见。”
锦雪也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后宫嫔妃个个都盼着受皇上的临幸,但有些人从入宫到白发丛生,未见到皇上容貌的也恐不少啊。
然又一想,淳晏若是登上大基,那…。。,不知怎的,她的泪也落了下来。
玉兰忙劝,“锦雪姑娘你莫哭,娘娘说了,只有皇上过的开心,所有的苦也都无所谓了。”
锦雪喃喃的说,“吉人应自有天相吧!”
没过多时,上官淑妃从殿内走出,她哈哈大笑,对在身后的庄文妃说:“你说赠我的那盆牡丹花呢?”
庄文妃看向身旁的侍女,“来人,快去拿来。”
侍女捧着那盆牡丹递给玲珑,玲珑捧着它来到上官淑妃的面前,上官淑妃不由分说的,把开得正艳的那支牡丹花折下,递给庄文妃说:“花开得的美啊,回送给你了!”随即,便大步的走了出去,后面跟着八名宫女,庄文妃手握着那朵牡丹花目送着。
见上官淑妃已离开,庄文妃轻说:“玉兰,把这朵花插在水杯之中,让它再多开些日子。”又看向锦雪,微笑着说:“来,我们继续接着挑选衣裳。”
回到正殿之中,锦雪不住的看向庄文妃,见状,庄文妃命宫女们都退下后,锦雪忙说:“姐姐,见你如此受委屈,我却…。”
“一点也不委屈,上官淑妃她就是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我早已习惯了。”
“可她竟然当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