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后天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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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体内的情欲也都拼了命的吞噬着她,她反转过银簪,狠狠的刺向自己的胳膊,血流出来,虽是得到片刻的缓解,可欲望那一波一波的来袭,使她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她颤声的问,“太子呢?”
青苔摇了摇头。
背后那宫女放声痛哭,哀求的声音更大,“锦雪姑娘,救我!锦雪姑娘…求你了…。。救我!我会死的……疼!”
听到那宫女的哀求,锦雪频频回头去看,泪流得更急,虽说希望明哲尽快将药效释放,可也不能如此折磨别的女子,那宫女的痛吟声如针般扑来,锦雪的心揪在一起。
锦雪体内的欲望如洪水般,不断的冲击着她的理智,猛得,她再也坚持不住了,也不愿强忍了,
手里紧握着的银簪慢慢的松开,叮的一声,掉在地上,紧咬着嘴唇。
青苔弯腰捡起地上的银簪,沉默着。
围观的宫女太监们在青苔的挥手示意下,都散去了。
锦雪绝决的看了一眼青苔,凄然的笑着,一咬牙,便转身向绿植后面走去。
26第26章 珠联壁合
夜已经黑了,还有些凉。
他来了,他终于来了,他终究是要来的。
是淳晏,像是从天上飞来的。
落在锦雪的面前,挡住了她,用身体挡住了她。
她的脚,踩在他的脚上。几乎是撞进了他的怀里。
淳晏揽腰抱起锦雪,就近向凝碧轩奔去。
只觉一阵眩晕,像是灵魂变得很轻很轻,锦雪已被放在床上。
她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猫,那么的软弱而无助,起伏不平的胸前,衣衫零乱,露出半个酥乳。
看到淳晏的一刻,她竟是忍不住笑了,笑的很酸,泪很苦。
淳晏坐在床边,伸手捊着她额前的发,默默的看着她,看她眼眸中涌出的□,看她倔强的紧咬着下唇,看她娇红脸颊上的泪痕,看她的身体在不住的颤抖。
她多想看清他眸中的神情,可她的双眼已是朦胧,身体深处又是一股热潮翻滚,她哆嗦着去抓他的手,缓缓的移到胸前,颤声的道:“求你…”
淳晏的双睫一眨,他的心,从来都没有这么紧过,像是缩成了一粒小小的芝麻。
锦雪的脸上全是疼痛,骨髓里有万只虫蚁在啃咬,她颤声的呢喃着:“淳晏,你有刀吗?像这样,”她用尽全力握住他的食指,在她的心脏处轻轻的一划,“帮我看看里面的东西还在不在,请帮我把它挖出来,扔得越远越好,因为,它真的好疼好疼。”
淳晏猛得把她拉进怀里,抱得很紧很紧。
她在笑着,撕心的笑,泪如雨下。
她就这一颗心,随他怎么伤吧!
淳晏的的叹息洒在她的发间,凝固成一滴永远化不开的痕。
她扭动身体,痛苦的呜咽着,“难受…。”
他的手掌抚过她的背脊,她贪恋着这种温情,不住的往他的怀里钻,紧紧的抓住他,生怕他会一不溜神就逃掉似的。
他眉间燃起了一朵愁云,心脏有一把利刀划过。
衣衫剥落,她的身体早已滚烫得灼热,他的唇冷而柔。
天下之大,恍只有他们俩人。
怎么办?担心的事情还要发生了,淳晏的毒素仍在,若要解她的媚,需要在她的耳边唤韩珺瑶的名字,而他只能这么做。
他的舌尖在打着颤,“韩珺瑶。”
韩珺瑶?锦雪一愣。
他又一声,“韩珺瑶。”
他愧疚的将脸埋入她的脖颈,他承认这是他此生中最尴尬的时刻。
韩珺瑶?他一遍一遍的唤着,她的心中长出了一片又一片的玻璃碎粒。
他的心里也有着说不出的疼,好像疼痛会传染。
她方才还迎合着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了,像是一根木头般冰冷。他怎么了?他仍是念念不忘韩珺瑶?还是口误?
她的脸色很苍白,嘴唇在发抖,眸中全是怨恨,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如果她手里有刀子,她会毫不犹豫的捅过去,而且是直接捅进他的心脏。
“淳晏你…。”锦雪哭着喊,“我是锦雪啊!”
她捧着淳晏的脸,与他对视,不断的说,“我是锦雪,我是锦雪…。。”
淳晏用吻封住了她的唇,她拼命的晃着脑袋闪躲,从嗓子发出嘶哑的声音,绝望的低吼,无奈的呐喊,“我是锦雪…。”
泪湿了她的发,□一波一波的冲击着疼得要死的心。
她消停了,动也不动,只是眼睛不停的涌出泪,幽怨的盯着他,他怎么了?
‘韩珺瑶’却并未消停,苦涩在淳晏的唇边打着转儿,心一直向下沉着。
身体在缠绵,心中却有难言之隐。
他怎么了?
锦雪宁愿自己是个聋子,她双手紧紧的捂着耳朵,疯狂的大叫,“走开,放开我!”
他隐隐的说:“你会死的!”
她愤怒的低吼着,“死了也好过你在我的耳边喊别的女人的名字!”
他给的任何屈辱她都能忍,唯独不能容忍这个:韩、珺、瑶!
她可以接受淳晏喊任何女人的名字,唯独不能接受这个:韩、珺、瑶!
韩珺瑶,是她卡在她心头的刺,是藏在她灵魂里的恶魔。
淳晏猛得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再多说一个字,手掌感受着她流出的泪,他的眼角也湿润了。
她咬他的手指,有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他任她咬着,还将手指往她的嘴里填。
疼,就像是孽缘。
该悲痛?仇恨?还是从此陌路而行,把他推还给韩珺瑶?
他眸中很沉重的疼,和很浓厚的情,如是一把细沙飘进锦雪的双眼,一瞬间,她妥协了。
她默默的将他的手掌移开,齿间的咸涩清晰。
她收起了冰冷的眼神,收起了折磨人的幽怨,收起了女人的自尊,收起了悲怆的眼泪,只留下剧烈的喘息和柔软的身体,她伸出双臂抱着他,去亲吻他的唇,舌尖的温柔缠绵着,她要贴近他的灵魂。
她爱他,爱得很卑微。
真正的爱情,岂非都是这么的…伟大?
锦雪咬了下唇,倔强的认为,需要给淳晏些时间,让淳晏淡忘掉韩珺瑶,她愿意等。
等到她变得更坚强更勇敢,等到她的心生茧,等到他一个眼神就能染红她的世界。
陶瓷瓶的那两朵芍药花在暗夜里,最后的绽放,极致的美。
有一瓣花调落,在叹息。
过了许久,她的身体不再热烫了,床榻不再晃动了,一切都安静了。
夜已深,星稀月淡。
他很累,很倦,睡的很沉,当解药的滋味可真不怎么享受。
她也累,也倦,但有心思,睡了一会儿就醒了。
锦雪翻身下床,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淳晏睁开了疲倦的眼帘,侧转身躺着,静静的看她蹒跚着爬起来,去摸索着穿衣裳,胡乱的穿上衣裳,蓬头垢面的就向门外走去,淳晏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听到了淳晏的声音,锦雪回头来看,便又转身回到床榻边。
锦雪从床头的案上拿出纱布,跪坐在床榻前,捉住淳晏的手,他的五根手指全被她咬破了,齿印很深,她一边包扎着,嘴角羞笑,一边轻问,“我刚才是不是很像一只饿狼?”
他只是双睫一眨,眼角细微的一抖。
锦雪将他缠好了纱带的手凑到唇边,喃喃地说:“淳晏,告诉我,媚药的事你不知情。”
她咬着嘴唇,凝望着他,他的目光深处有着很深的迷障。
那媚药,简直将她推下了悬崖,绝望而残忍。她很怕,她以为淳晏真的让她与明哲…。。
当淳晏出现的那一刻,她从来没有那么幸福过,所有的委屈与苦涩全都成了云烟。
她的声音轻颤,带着鼻音道:“其实,你还可以告诉我,你刚才在我的耳边不停的喊韩珺瑶的名字,是无心的。”
她柔弱的像是一朵枯萎的花,乞求着一些雨露,她诺诺的轻说:“淳晏,我只想听你亲口告诉我,我会相信你的。”
淳晏心中一颤,这话怎么像是裹着锋蜜的刀子,却滴着腥红鲜血。
媚药是谁下?锦雪想知道。只要淳晏说他不知情,她会相信的。
淳晏双睫一眨,淡淡地说:“以前的这种时候,你的话可从来没有这么多。”
锦雪怔住。
他的手掌从她的手心滑落,翻转个身,背对着她。
是不是总有一种人,觉得自己是上帝,折磨一个人时,就是先让她下地狱,再进天堂,然后再堕入地狱,如此往复?
锦雪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门外,袭云候着。
锦雪问:“二皇子现在何处?”
袭云道:“在客堂休息。”
锦雪又问:“那个宫女她,还好吗?”
袭云垂头怯怯的轻说:“她…。她死了,死…死在二皇子的身下。”
死了?如果在绿植后的不是那个宫女,而是锦雪,岂不也会死的?
那药量能让明哲要了任何女子的命,也知现在的淳晏为何连眼皮都不愿抬一下了。
锦雪霎时一惊,隐约觉得事情严重了,她又折回房中。唤来袭云为她梳妆。
梳妆后,锦雪爬上了床榻,窝进淳晏的怀里,很温柔很温柔的说:“我想亲口告诉你,那媚药是我一时冲动下的,你原谅我的任性,好吗?”
原本锦雪还在为淳晏担忧,二皇子在太子府中被下媚药,这若是传出去,成何体统?然而,锦雪却发现,应是明哲有了祸患,处境令人担忧,他在太子府中残杀了一名宫女,虽说是有预谋的,但明哲难脱其责。
淳晏伸手拥着她,微闭着双眸,不语。
锦雪咬着唇,轻轻的说:“淳晏,我去告诉二皇子,那媚药是我下的,好不好?”
枕边风,自古就是这么吹的,要多温柔有多温柔,要多甜有多甜,比暖阳还暖。
害人之心不可有,凡事要讲究顺其自然,否则,怎能心安理得?
她看到了这是一条诡计,要帮明哲化解,也是在为淳晏积德。
宫廷阴谋、太子之位的争夺,她或许不懂,但她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半晌,淳晏的嘴角微微牵动,倦倦的笑了笑,只是说了一个字,“好。”
就是这个字,赶走了锦雪心底里所有的寒和伤,她蜷缩在淳晏的怀里,很久。
仿佛,她忘记了阿娘的叮嘱,脑中只是盘旋着阿娘说过的四个字:唯善独尊。
客堂中,明哲只是有一点不安,他知道他身处在一个圈套里。
锦雪刚一进屋,便直说了,她的声音很柔很轻,“那媚药,是锦雪所下,请二皇子恕罪。”
不需要问为何下媚药,即是有台阶,当然要知趣。
明哲说的很诚恳,“你即是直言不讳,我怎能还去计较,锦雪,所谓情人易找,知己难寻,这男女之情最为珍贵的当属友谊了。”
锦雪咬了下唇,“锦雪知错了。”
明哲叹道:“我何尝会怪你,只是…只是那宫女,我本是会对她负起责任的!”
说着,明哲又不由的悲从心来,恐慌之态毫不掩饰。
锦雪安慰道:“太子殿下是明事理之人,况且,你们手足情深,他应也不会为难。”
“不知我皇兄他现在何处?”
“太子殿下刚回府,已知晓此事了。”
明哲一脸的紧张,便向外走去,“我要去见他,求他恕罪!”
锦雪道:“都是锦雪不好,让明哲你处境如此尴尬!”
明哲站在原地,故作轻松的一笑,轻道:“总要经历些磨难,才见真情!”
锦雪心想,明哲是个好人,她这样做是对的。
而锦雪也知道,普天之下的‘好人’与‘坏人’不过就在看客的一念之间。
这时,淳晏走了进来,“我见房中灯还亮着,便来看看,不知是否有打扰?”
明哲道:“岂会有打扰,臣弟正想要去向皇兄请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