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后天下-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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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蓝儿扶起,抱在怀中,一只手紧紧的按住流血的伤口,朝着春儿道:“快给蓝儿止血!”
春儿摇了摇头,一次次的欲言又止:“主子…”
蓝儿抬起手轻抚着韩贤宇的脸,声音虚弱无力:“主子,蓝儿好没用啊!”
韩贤宇抓住她的手,紧紧的贴在脸上,努力的笑了笑:“是我没保护好你!”
蓝儿颤声的说:“太子…。他。。他都知道…了,他…。他逼我说出你…你…。”
一句话还没说完,蓝儿的手就直挺挺的从他的脸上滑了下来,重重的落下。
韩贤宇撕心裂肺的痛唤着:“蓝儿!”
在门外的锦雪听到了,心中猛得疼的难忍,她想进屋里去,而门外有两名侍名拦着,一名侍女泪眼怒看她,冷冷的道:“走开,没你的事!”
锦雪的心竟更疼了,跄跄踉踉的逃开了去。
韩贤宇将蓝儿放下,看向跪在一旁的春儿,便也跪在春儿的对面,失声的问:“你对毒无所不知,很厉害,你怎么不救蓝儿?”
春儿强忍着泪,道:“主子,蓝儿姐姐中得毒是…”
韩贤宇问:“是什么?”
春儿道:“与三年前秋儿所用的飞镖的毒相同!”
在三年前,春儿曾研制出一种毒,刺破入人体后,便瞬间扩散至全身,它会让人五脏六腑悸疼,痛不欲生,这种痛将会持续二个时辰,然后痛死!而春儿却并未研制出解药,当有一次秋儿失手刺中了自己人,韩贤宇便令她再也不许用。
一旁的秋儿‘啊’的一声:“那毒是没有解药的,我们早就不用了!”
韩贤宇望了一眼蓝儿的尸体,又看向冬儿,冬儿忙说:“冬儿是按主子的吩咐将所有人招回,可是,蓝儿姐说今晚皇城的禁卫军统领会去看她,上次主子安排的事她还未完成,她说,待统领一离开,她就速回来。”
冬儿垂下头,低声的哽咽道:“冬儿不知会发生这事,否则…。”
蓝儿等来的不是皇城禁卫军统领,而是太子!
韩铮枫逼她服下毒药,霎时,便觉五脏六腑揪疼难忍,他问她韩贤宇做过的一些事,蓝儿都说不知道,实在疼得撑不住了,便装着投降,顾左右而言它,取出短刀,狠刺在自己的胸前,然后撞窗而跳了下去,抱着死的决心,没想到,碰到了韩贤宇。
夏儿将手中的箭呈上,道:“射在马车上的箭,都是大越国制的!”
韩贤宇搀扶着春儿起身,微闭着眼睛,凝重的道:“我不准我们任何人再出意外!”
卧房中,锦雪呆坐在木椅之上,心想,韩贤宇到底是怎样的男子,为何那么多的女子心甘情愿的为他而死?
43第43章 悠悠我心
三更时分;只听房门吱呀一声响起。
韩贤宇轻踏进卧房;见锦雪安静的端坐在木椅上;便故作轻松的抿嘴一笑;道:“我的瑞王妃;怎么还没睡?”
他的笑中有着很深很重的苦涩;竟是如何也化不开。
锦雪站起身,踱到床榻前,脱去鞋子;很听话的躺在床上;见韩贤宇朝着她走来;便翻转个身,背对着他。
韩贤宇站在床榻边停步了,拿起锦被给她盖上,随后自顾自的坐在床沿边,眼睛涩涩的难受。他本打算陪着蓝儿一整夜的,却不知怎的,一想到锦雪,脚步就不由自主的向卧房移来。
已是过了片刻,两人都沉默着。
韩贤宇熄灭了蜡烛,月光顺着窗户投射进来,轻柔的洒在房中,可是韩贤宇心中却冰凉无比,他的蓝儿…。。
那一年,韩贤宇才八岁,他第一次见到蓝儿,两人年龄相仿,蓝儿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用稚嫩的声音道:主子,蓝儿以后会保护你的!
这已是过了些许多年,蓝儿对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主子,别怕,有蓝儿呢!
而当蓝儿因他而死,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主子,蓝儿好没用啊!
他不由的深叹一口气,眼看着他的许多女人因他而死,心里竟是沉痛无比,有时在想,索性带着她们远离是非,给她们安稳一生,可她们竟个个都很固执,只道:生是主子的人,自然也要为主子而死!
韩贤宇不愿她们为他而死,却只能看着她们临死前还要对他一笑!
而就是这一笑,却足够让他流一生的泪去弥补。
半晌,锦雪轻声的道,“韩贤宇,我冷!”
韩贤宇又拿来一床锦被,欲盖在锦雪的身上,锦雪又说:“韩贤宇,抱着我!”
不是锦雪冷,而是锦雪感觉到了韩贤宇心中的冷,他在颤抖着,应是伤心欲绝,她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韩贤宇俯身躺在她的背后,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伸出胳膊,锦雪一动不动,她的泪竟是流个不止,这是怎么了?
锦雪越想弄明白眼泪为何出来,泪却是流个更欢,而心脏中也泛着凉,这种凉意一点点的向下沉着,似是没了边际。
韩贤宇隔着锦被侧拥着她,锦雪猛的转身,将被子掀开,盖在两人身上,随即又转过身,呢喃着:“我冷,抱紧我!”
韩贤宇稍有僵持,他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散发着温暖的气息,是的,他此时最需要的就是温暖的慰藉,如是在冰天雪地中见到一堆火。
他不由得的靠近了过去,将她环抱在怀中,抱得很紧。
锦雪的双手抓住他的胳膊,手心微冒着汗,却是抓的欲发的紧,似是想将寒冷与痛楚从他的体内拎出来。
两人相拥着取暖,已是超脱了男女,就好像是一对受伤的动物,在相互舔舐着流血的伤口。
锦雪只觉心中很疼,这种疼随着心跳疯狂无比,耳边响着韩贤宇那一声撕心的低吼,脑中盘旋着他流泪的样子,心想,他是一个重感情的男人,有着很多很多的爱,却也愿意毫不吝啬的呈上,女人将爱交给这样一个男人,会很放心,因为他不会拿去挥霍,不会招摇过世,不会随意处置,而会温柔的收藏,免其流离失所。
如此的贴进,似是灵魂也近了,他的体温赶走了她心的疼,慢慢的被温暖代替了,她如是一个婴儿般躺在他的怀中,泪不知在何时停歇了,而她的嘴角竟是有着一抹笑,伴随着她的呼吸声一点点的变浓。
韩贤宇在想,怀中的女子竟是如一片暖洋洋的光,驱赶着他心中的潮湿。
这一夜,他们相拥着睡得很香,如此美好!
到了晌午,锦雪才醒来,当她微睁开眼眸时,见韩贤宇嘴角含笑的坐在床边端详着她。
她不由得也笑了,缓缓坐起身,含羞得垂头:“怎不叫醒我?”
韩贤宇抿嘴一笑:“睡得可好?”
而他心中在想,很希望她永远都不要醒来,就这样睡着,再也不会离开他,而他可以一直这样安静的守在她的身旁!
锦雪咬了下唇,用很温暖的眼神迎着他深情的双眸,轻问:“你可还好?”
韩贤宇想伸手去捊她额前的发,还是没那么做,而是站起身,轻笑出声:“还从来都没有这么好过!”
他深呼一口气,收起了笑意,嘴角泛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等你梳洗后,我们去用早膳,然后出发去大越国!”
昨晚,固然好,可那不过是她给的同情而已,他懂。
锦雪这才想到今日该回大越国了,不知怎的,想笑,可是笑意却怎么也浮不上嘴角,索性她咯咯的笑出声来:“好啊!”
韩贤宇看了她一眼,也是一笑,朝着卧房外走去,对候在门外的侍女轻道:“可以进去给我的瑞王妃梳洗了!”
瑞王妃,他的瑞王妃!
而一个时辰后,当她踏出瑞王府,她就慢慢的回到别的男人身旁了。
韩贤宇深叹一口气,远远的看到春儿在翘首以盼,便快步迎上去。
春儿看到他走来,便轻转过身,她已是等了好几个时辰,他竟是才出来,从来,他都没有这么晚起床过。
韩贤宇从背后抱着她,柔声的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春儿猛得去推他:“别!”
他抱得很紧,推不开,春儿慌乱的轻道:“她出来了!”
锦雪正站在门前看着他们,见韩贤宇拥着春儿,她咬了下唇,便又返回房中。
韩贤宇并没有放开春儿,而是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看到锦雪返回房中,春儿紧张起来:“主子,你快回房中,似是锦雪姑娘她…。”
韩贤宇松开了春儿,轻抬起她的下巴:“别对我这么好!”
是他的女人,怎么能不对他好、不替他着想呢!
可韩贤宇在失去那么多自己人后,便觉得她们的好就是一把无形的匕首,时刻在准备着让他受伤痛苦!
冬儿的声音传来:“春儿姐…”
冬儿快步的跑到他们面前,轻拉开春儿,投进韩贤宇的怀中,喃喃地说:“春儿姐,你让我办的事我都办妥了。”
冬儿又抬起头看向韩贤宇,指了指自己的小脸,便垫起脚尖凑到他的唇边,轻道:“求奖赏!”
韩贤宇抿嘴一笑,轻吻了一下冬儿的脸,又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将她拥在怀中。
站在一旁的春儿解释道:“主子,我们要离开数日,我让冬儿将姐妹们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了。”
春儿又说:“冬儿,你快去看看秋儿和夏儿准备的怎样了,你也去准备一下。”
春儿是怕一会锦雪再出来,看到这般情景。
冬儿笑着眨了眨了眼睛,不舍得从韩贤宇的怀中离开,又来到春儿的面前,将额头对准了春儿的唇,轻点了一下,哼的一笑:“奖赏给你了!”
春儿看着冬儿蹦跳着走开,轻轻一笑,逐又说:“主子,我也去准备一下,稍候我命她们将早膳送来。”
韩贤宇抓住春儿的胳膊,满是深情的说:“春儿,谢谢你!”
春儿只是笑了笑,走了。
痴爱上一个人时,谁不是用心良苦?
韩贤宇回到卧房,见锦雪已梳洗完毕,正在看他送给她的那把弯刀,走上前,道:“回到大越国后,记得把你朋友的弯刀还给他!”
锦雪咬了下唇,点头。
上官暮风昨晚等了整整一宿,锦雪一点音讯也无,便想到忘记问她的朋友的住址了,不由得懊恼至极,见已是无计可施,凌晨,天一放亮,上官暮风便驱马回大越国了。
用过早膳后,锦雪刚一踏出卧房,就看到了夏儿。
夏儿一袭艳红色的裙纱,连发间的簪子和鞋子皆是艳红色,腰悬长剑,立在一匹白色的骏马旁,骏马戴着一个用五颜六色的鲜花编织的一串脖圈。
夏儿与锦雪对视了一眼,随即便将目光移到别处。
锦雪听到冬儿一声哼的冷笑,道:“谁知道她会不会骑马啊!”
冬儿骑在马背上,一身雪白色装扮,玩着手中的长剑。
只见秋儿翻了冬儿一个白眼,道:“那也要多备匹马,你快点去!”
秋儿穿着暖黄色的裙纱,将长剑扛在肩上,恶狠狠的看向冬儿。
冬儿不理不睬的,哼道:“你怎么不去?”
秋儿道:“我比你大,你要听我的使唤!”
冬儿哼的一笑,道:“我呸,你的确是比我老!”
春儿一袭玉绿色的裙纱,牵着一匹白马走过来,轻轻一笑,道:“大懒使小懒,有你们斗嘴的这会功夫,十匹马也牵来了。”
秋儿看到了锦雪,道:“喂,冬儿问你会骑马吗?”
锦雪忙上前,歉意的笑了笑:“不瞒众姐姐,锦雪笨,还真不会骑。”
冬儿冷冷一笑,道:“是真够笨的,连马也不会骑。”
不知何时,韩贤宇已站在锦雪的身后,抿嘴一笑,将锦雪拦腰抱起,放在马鞍上。
他再纵身跃上马背,带着锦雪朝瑞王府后院的那一大片绿草地而去,在锦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