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后天下-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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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她爱他,爱得这么卑微。
锦雪伸出脖子,指着那个齿印,轻道:“不怪你,只怪它,淳晏,把它从我身上去了。”
看着那个齿痕,淳晏眸中的怨恨凝结在了一起。
他俯身,将唇贴在她的脖颈,温柔的吻着,她微闭着双眼,嘴角带着笑意。
猛得,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锦雪只是不由得颤抖了一下,紧着闭双眼,脸上带着痛楚,可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疼痛一波一波的袭来,她一动不动的享受着。
凡是他给的,她便都要了。
半晌,淳晏抬起头,他的唇边沾着鲜血。
他随即从床边的柜中拿出纱布,将它一圈一圈的缠在锦雪的脖颈,而流出的血很快就染红了白纱布,淳晏用手掌按在伤处,看着锦雪努力舒展开的眉头。
锦雪伸手按在他的手上,真切的感受着从他掌心传来的温暖。
淳晏温柔的道:“过几天,就好了。”
锦雪点头,笑了。
锦雪在笑,她暗忖着,他从没有这么失态过,此时的他愤怒、疯狂、冲动、无理取闹、像个魔鬼…。。
因为他爱她,在乎她,心疼她。
男人的嫉妒比女人的还强烈,他分明就是在嫉妒。
她当然要笑。
锦雪亲吻了一下淳晏的唇,迎着他的目光,轻说:“韩贤宇他…。他有机会与我那样做,可他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知道吗?”
淳晏一愣,哑然。
锦雪又道:“你记得那个身穿绿裙纱的女子吗?她叫春儿,那天,她觉得她的心很疼很疼,想必我是郐子手,于是,她就在我的脖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她还说,两情相悦了心就不会疼。我不知道这算是什么逻辑,你知道吗?”
淳晏心中一紧,将眼神移开了。
锦雪投进淳晏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撒娇道:“我饿了,我要吃好吃的。”
淳晏紧拥着她,过了许久,走出了寑宫,他亲自下厨,去给她做好吃的。
淳晏也不知道刚才为何如此疯狂,他从没有这么失态过。
想必,是真的爱她很深,爱到骨髓里了,心成了针眼,容不下沙。
淳晏刚走出寑宫,锦雪就整理了衣衫,问青苔,“那个穿白衣带着斗笠的女子,她是?”
青苔轻道:“就叫她白衣女子吧,至于她的身份,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虽不知白衣女子是什么身份,但锦雪隐隐的深知,此时,她需要白衣女子的帮助,便道:“我想要见她,该去何处呢?”
青苔道:“她的行踪飘忽不定,想找她时找不到,她想出现时,随时会出现。”
锦雪道:“可我找她有很重要的事情,你能帮我吗?”
青苔沉思了片刻,轻道:“她来了!”
一阵馨香飘来,是的,白衣女子来了。
青苔退下,锦雪转身去看,白衣女子正站在窗前,带着斗笠。
锦雪缓缓的向她走去,颇有些恭敬的道:“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可好?”
白衣女子浅浅一笑,道:“解药呢?”
锦雪上前一步,轻说:“正与这事有关。”
白衣女子道:“继续!”
锦雪道:“我告诉淳晏我没有拿回解药,因为,解蛊毒的方法是…。”
锦雪轻声的告诉了她,又重复了一遍,随即道:“所以,请你帮忙,你应有办法的。”
白衣女子温婉的一笑,笑出声来,“交给我,而且药引也包在我身上。”
白衣女子跃身跳到窗外,笑了笑,漫不经心的道:“上官暮风擅离职守,送你去大韩国,现正被以谋判罪关在大理寺狱中。”
说完,白衣女子就消失在树林中了。
锦雪‘啊’的一声,上官暮风谋判?怎么可能!一想到祸因她而起,不免得内疚。
在寑宫外,淳晏看到了袭云,道:“红枣和樱桃,多去准备一些,送到寑宫给锦雪。”
淳晏亲自做了一份艾叶炒鸡蛋,又加了些许黄酒。
青苔始终在一旁看着,脸上洋溢着笑。
淳晏手捧着为心爱女人做的饭,快步的朝着寑宫而去。
见淳晏来了,锦雪咬了下唇,道:“淳晏,救他!”
那浓郁的馨香味还未散尽,淳晏知道白衣女子来过,也知道锦雪说的‘他’是上官暮风。
淳晕的心中竟又是一阵醋意,将饭放在案上,道:“因为他喜欢你,所以你让我救他?”
锦雪道:“因为他是个好人!”
淳晏道:“好人就能随便带走我的女人?”
锦雪道:“是我求他带我去大韩国的。”
淳晏道:“所以,他该死。”
锦雪看着淳晏的醋态,笑了笑,道:“淳晏你说的没错,是的,他该死,尊贵的太子殿下。”
淳晏将她拥在怀里,温柔的说:“你这几天该是多休息才是,什么也不要多想。”
锦雪轻问:“淳晏,我能去琉清宫见庄文妃娘娘吗?”
淳晏道:“不能。”
锦雪问:“那么,淳晏,你能请庄文妃娘娘来太子府吗?”
淳晏道:“不能。”
淳晏双睫一眨,又道:“庄文妃娘娘被软禁起来了。”
54第54章 石破惊天
锦雪惊道:“庄文妃娘娘被软禁起来了?!”
淳晏抚摸着锦雪的脸;安慰道:“她会没事的;不用担心。”
锦雪咬了嘴唇;道:“会没事的?”
淳晏双睫一眨;道:“我想是的。”
锦雪问:“因何事被软禁?”
淳晏不语。
虽然淳晏隐藏的很好;可锦雪还是看出了淳晏眼中闪过的一丝惊慌;到底发生了什么?
锦雪不再问,她知道淳晏不会说的,可心中难掩不安。
屏风外;青苔来报:“太子殿下;涵王来了;正在凝碧轩。”
淳晏沉思着,他的消息倒是很灵通,锦雪刚回来,他就知道了。
锦雪问:“涵王?”
淳晏颌首,“涵王,我二弟明哲。”
锦雪的双睫一垂,沉默着,心中窃喜,明哲来的真是时候。
于是,她翻转个身,背对淳晏躺着,道:“我想休息会。”
淳晏将手搭在她的腰际,温柔的问:“你不想见他?”
锦雪学着他的口气,道:“我想是的。”
淳晏笑了笑,站起身,道:“青苔,让袭云来侍候锦雪换衣梳妆。”
凝碧轩,傍晚。
明哲端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独饮着茶,锦雪款款而来,袭云立在院外候着。
锦雪柔声轻道:“给涵王请安!”
明哲连忙上前,“快请起,多日不见,还好吗?”
只见锦雪一袭月蓝色裹身百水裙,蛮腰毕现,露出精致的锁骨,抹胸及袖口绣有大朵粉红荷花,缕缕青丝搭于削肩,脖颈处绕着羽蓝色的薄烟翠纱,薄施粉黛,朱唇微启,满眸似水轻柔,额前配有珍珠串成的华胜,着实的素净唯美,典雅高贵而美不盛收。
锦雪的这身妆扮归功于袭云,她只看锦雪一眼,便知,世间能衫得上锦雪的颜色便是蓝色,而能其锦上添花的饰品唯有珍珠,能与之相辉映的只有莲花。
锦雪抬眉浅笑,朝着石桌缓移,那架九霄环佩正摆在桌边,她纤指轻跃,琴声妖娆,余音褪去后,轻道:“锦雪回家探望爹娘,走的匆忙,未与涵王道别,还请见谅。”
明哲走到桌边,端起茶水轻饮,扫了一眼古琴,道:“他们可还好?”
明哲早就知道她是当今天下唯一能驾驭得了九霄环佩的,而她却就真的拥有了一架。
锦雪微微一笑,道:“还好。”
她又漫不经心的道:“我离开京城数日,不知可曾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
明哲道:“发生过一些事,不知算不算有趣,也不知你是否感兴趣。”
锦雪咬了下唇,道:“何不说来听听?”
明哲道:“有两件大事,一件是家事,另一件是国事。”
明哲将目光看向墙角的那棵夹竹桃,又道:“那艳黄色的花开得很美,可它的茎、花、叶、根,包括树皮,都有剧毒,远观欣赏就好,切务靠近于它。”
黄花灼灼,枝叶茂盛,黄花的夹竹桃还有深刻的友谊之寓义。
明哲向它走近,折下一朵黄花捏在手里,淡淡地说:“人们往往对美的东西缺少抵抗力和判断力,明知道它有毁灭性,却还忍不住靠近,以身试毒,好像真的在掌握着自己的命运般,又好像怀着一种侥幸的心理,以为自己会是幸运的一个。”
锦雪也折一朵黄花插在耳衅,浅笑道:“所有的劝告都是无际于事的,或者说,正因为无际于事,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忠告与劝说,比如你告诉我不可靠近于它,而你却靠近了,就好像孔子曾说过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谁做到了?孔子做到了,他是圣人,可是普天之下,有多少圣人?”
明哲道:“莫非是美丽的事物太过具有诱惑力,而让人不按常理行事?”
锦雪笑道:“当一个人想找托词时,会有很多理由。”
明哲笑了笑,心想,普天之下有多少圣人他不知道,而他却知道,他想要太子之位。
明哲从她耳衅取下花朵,扔了,问:“不如我先与你说说家事?”
锦雪颌首,“好啊,洗耳恭听。”
明哲示意锦雪坐在石椅上,他坐在她的对面,拿起茶壶给她续上一杯,不慌不忙的道:“你应不知,在京城之中,有一座青楼,名叫望情楼。”
他轻饮一口茶水,锦雪的心咯噔一下,而却颇为平静的看向他。
他又道:“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客人络绎不绝,听说是因为这两日,花魁会现身,有很多男人向往而又不得靠近于她。”
锦雪拿起茶盏轻啄,笑了。
明哲接着说:“可惜我知道得有些晚,再也不能去望情楼一睹她的才貌了。”
锦雪咬了下唇,道:“哦?”
明哲满是失落,道:“数日前,望情楼在一夜之间人去楼空。”
他停顿了一下,看向锦雪,锦雪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即便舒展开来,在等着听下文。
明哲一字一顿地道:“血流成河,尸体遍地。”
锦雪猛得站起身,“什么?!”
明哲也站起身,叹着轻气,道:“我初听到这个消息时,也跟你一样觉得震惊,很不可思议,顿生怜悯之情,心想,会是谁对青楼的弱女子们惨下毒手?”
明哲缓了缓,又道:“可我又听说,在望情楼被血洗的次日凌晨,有一名男子和一名乔装成男子的女子,同骑着一匹红色的骏马出城。”
他停顿了片刻,看向锦雪,锦雪咬了下嘴唇。
他又接着说:“可惜的是,没有人看清他们的长相,于是,有人怀疑那名女子便就是老鸨,因为在勘察尸体时,未发现老鸨的,而她的卧室里很是整齐,唯独衣物和首饰全不见了。”
锦雪轻喘着气,心想,阿娘还活着?她在何处?众姐妹又是被何人所杀?
锦雪钝钝的问:“可曾查出凶手?”
明哲摇了摇头,很是悲愤的说:“在天子脚下发生如此大案,朝廷非常重视,命令必须要尽快破案,而现在的关键是要找到老鸨,这些天全国都在张贴通缉令,有人举报说老鸨逃到大韩国去了。”
锦雪背转过身,将手指塞在齿间咬着,悲痛得浑身在颤抖,惶然不安。
明哲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有一抹窃笑,她的一切他都知道。
政治家的心中能藏着很多秘密,也能看穿很多的阴谋,只是,不露声色才能玩一场精彩的游戏。
明哲的鼻间也酸楚了,轻叹道:“韩越两国边界的邰庄郡太守柳玄大人和柳夫人,应是因放走了朝廷重犯,怕朝廷怪罪,而畏罪自杀了。”
锦雪转回身,她当然知道柳玄及其夫人的死因,轻道:“难道…。难道朝廷认为是老鸨杀死了望情楼里的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