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后天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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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贱人,还敢跟本公主顶嘴!”说着,亦心就冲到锦雪的面前,用力的把她推进水池之中。
这才正值四月,池水冰冷。
锦雪并不懂水性,掉入水中,极冷无比,身子向下坠着。
池虽不深,但已将锦雪整个人吞了进去。
锦雪挥动四肢挣扎着,惊慌之中喝了好几口脏水,眼泪也逼出眼眶。
正当无望时,锦雪只觉腰间被一股力量牵引着,脸颊已跃出水面,她大口的喘着气。
是上官暮风毫未犹豫的跳进水中,将湿身的她抱上了岸。
冷得锦雪浑身颤抖,上官暮风那温暖的怀抱像是天堂。
亦心怒冲上前,把上官暮风推开,带着哭腔说:“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
说着,便使劲的将锦雪从地上拉起来,又猛的将她推入池中。
上官暮风又赶忙跳入池中,再将锦雪抱上了岸。
亦心撅着小嘴,满腔委屈的道:“你赶紧把她给我放下来,否则,本公主就命令你娶她作夫人!”
上官暮风已将锦雪放在地上,四下张望,想找宫女拿件外衣,可是随从们全被亦心遣退下去了,看着锦雪咳嗽不止,他的语气不由的有些重了,“公主,天冷地寒的,会出人命的!”
亦心‘啪’的一声挥了一下手中长鞭,“你竟然还护着这个小贱人!”
见亦心又去拖拉锦雪,上官暮风忙上前拉住锦雪,急道:“不要再无理取闹!”
亦心抓住上官暮风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又狠狠的踢了他一脚,气得跳了起来,“我无理取闹?你看你们…都抱在一起了,还说我无理取闹,我今天就是要淹死这个贱人,你要是再敢跳下去救她,我把你的头一并砍了!”
锦雪轻推开上官暮风,湿衣裹身,风一吹来,只觉得如刀子割般,脸色煞白。她看了一眼亦心,淡淡地说:“不劳你动手了,请公主别生上官大将军的气,我自己跳下去便是了。”
说着,锦雪就向池边走去。
亦心此时正站在池边,她本想让开的,谁知脚下一滑,整个人跌入池中。
锦雪连忙伸手去拉,没有拉住,溅起大片水花,只见亦心在水中挣扎着,呼喊着救命。
他们一时都愣住了,没反应过来。
只见淳晏已跳入池中,将亦心救出水面,大声的唤着宫女:“来人,速去拿暖和的外套给公主!”
上官暮风跪下,“微臣知罪,没有保护好公主!”
亦心哭了起来,冷得她不住的往淳晏怀里靠着,目光恨恨的盯着锦雪,咬牙切齿的哭诉:“皇兄,这与上官暮风没有关系,是你那乐工将我推下水的!”
淳晏朝着锦雪怒喝道:“放肆,竟敢谋害公主!还不跪下任公主发落?!”
锦雪欲解释,“我…”
淳晏毫无半点感情可言,怒喝道:“跪下!”
这时宫女们赶来,用外套将亦心裹了起来,又给淳晏披上外套,亦心见上官暮风还跪着,忙上前,把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上官暮风的身上,将他拉了起来。
上官暮风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欲递给锦雪,亦心已冲到锦雪面前,狠狠的抽了锦雪一个耳光,哼道:“你个贱人,想置本公主于死地,真是该株连九族!”
锦雪的嘴角被打出血,她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形如槁木,心如死灰,目光倔强的看着淳晏,寒意四射。
上官暮风求情,“公主殿下,她并不是…。”
亦心打断了他的话,冷眼看着锦雪,说:“本公主今天再饶你一命,来人,将她就地重打二十大板!”
淳晏将身上的外套披在亦心的肩上,上官暮风转身,跪求淳晏,“太子殿下,锦雪她…。”
不等上官暮风的话说完后,淳晏淡淡地道:“再加十个大板!”
上官暮风见太监们已将刑具拿上,又叩头跪求,“太子…”
淳晏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平静的与锦雪幽怨的目光对视,“再加十个大板!”
无人再敢说什么,上官暮风的眼睛红了,他站起身,大步跨到锦雪的身旁,冲着那些来制住锦雪的太监说,“我看谁敢上前!”
淳晏威视着上官暮风,“上官暮风,你想造反?”
在淳晏说话间,太子的卫军已将上官暮风团团围住。
亦心忙替上官暮风解围,“皇兄,依我看,就是那个狐狸精害得,索性砍掉她的头!”她又到上官暮风的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衫,轻声的说:“你疯啦!这个贱…”话到嘴边,忙又话锋一转,“这个乐工,值得你为她丢了性命吗?将军府那么多人的脑袋,都不及这个女人挨几个板子?”
上官暮风疼惜的看了一眼锦雪,她方才落水,已像是雨后的一棵小草,柔弱无比,怎么能经得起这顿毒打,“四十个大板,会要了她的命!”
淳晏挥手示意,让卫军们退下,“大将军如此怜香怜玉,准你与她平分这四十大板。”
亦心急道:“不成,是那狐狸精犯的错,与上官暮风大哥何干,”亦心转头呵斥太监们,“先打她二十大板再说,如果再不动手,本公主把你们的爪子全给砍下来!”
锦雪笑了笑,咬了下嘴唇,淡淡地说:“大将军应以国事为重,务要因我这种轻贱之身而受牵连!”
太监们已奔涌上前,将锦雪拿下,按在木凳之上,上官暮风不忍去看,侧转过头,泪湿眼眶。
手中举木板的太监偷看了太子一眼,见淳晏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于是,便将板子举起,重重的落在锦雪的身上。她心中一沉,疼得闭上双眼,紧接着又一大板落在她的身上,她紧咬着嘴唇,血顺着唇角滴在地上。
青苔看的心疼,跪在亦心的面前说,“亦心公主,让奴婢替她挨这板子吧!”
淳晏冷冷的道:“不得求情,用力的打,谁若敢再提一个字,板打加十!”
淳晏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锦雪,她即不喊疼,也不说话,满头大汗的。
亦心得意的笑了笑,对淳晏说:“皇兄,听说她是这东宫的乐工,还是你亲自挑选的,只怕打的重了,白废皇兄你一片苦心哦。”
淳晏的眼睛始终盯着锦雪,淡淡地道:“若我早知她是蛮强女子,也不会将她留在东宫。”
亦心问:“那现如今皇兄打算怎么处置她呢?”
淳晏漫不经心的说:“我已将她赏给了上官暮风!”
亦心忙道:“不行,依我看,将她调去做杂役,方能驯服她。”
“既然皇妹不同意将她赏给上官暮风,那我再另行打算吧,刚才惊吓了你,还要紧吗?”
“好些了,只是,还有些心有余悸呢!”
“要么再加二十大板?”
“算了算了,本公主来这是找上官暮风大哥的,真是扫我兴致!”
整整打了二十大板,锦雪满嘴是血,浑身剧痛难忍,她颤抖着身体,缓缓的抬起头,去看淳晏,四目相对时,淳晏面无表情的双睫一眨,将目光移开了。
锦雪的泪涌了出来,用力的咬着牙,将头垂得很低很低。
阿娘说,天下男子都是一样的薄情寡意,没有男人值得去爱,都只会骗人,都只会伤女人的心!
可淳晏他…。
怎不将她打死算了?她心头一紧,一口血涌了出来,便昏了过去。
淳晏命道,“来人,把她抬下去!”
上官暮风看着锦雪渗透了血迹的裙衫,原想说些什么,但又咽了回去,随即叹了一口气,便要告退,亦心挽着上官暮风的胳膊嬉笑着说,“你要去什么地方,我也要去!”
8第08章 事出有因
阁室庭院,房中。
锦雪趴在床榻上,额头不住的冒汗,还在昏睡中,身体因疼痛不住的颤抖着。
青苔刚给锦雪敷完药,转身见淳晏就站在身后,应是已来了许久。
淳晏挥了挥手,示意青苔退下。
青苔退出,带上房门。
夜幕漆黑,是个阴天,乌云遮住了明月,一片深沉。
淳晏坐在榻边,缓缓的握着锦雪的手,轻叹一声。
昏睡中的锦雪,虽动弹不得,可却是真切的感觉到了淳晏在握着她的手,很温暖,不知怎的,锦雪瞬间就泪流满面了。
她的心已不疼,但身体很疼。
他的手又是轻轻的用力一握,她的泪,流得更多,更欢。
阿娘说,世间薄情男子很多,可阿娘却没说过,那些薄情男子往往也是情非得已;阿娘还说,不该对任何男人动情,可阿娘却没说过,其实,对一个男人动了情,是一件最幸福的事,尽管,疼痛波及全身,它带来致命的绝望,可是,只觉得快乐,便愿意为他而生,为他而死!
有一种牺牲叫值得,有一种疼痛叫心甘情愿。
她此时除了疼,除了流泪,什么也做不了。她应该还没想到,她的这种状态,要持续很久很久。只因为,她爱上的这个男人,注定让女人哭,让女人疼。
烛光摇曳,投在墙上的影子悲伤而无奈。
不知过了多久,青苔在门外轻说:“太子殿下,庄文妃娘娘来了。”
锦雪暗想,一个皇上的妃子怎么深夜来太子府,如此不避闲?
不由得,女人的敏感,使她油然而生出一股醋意。
淳晏松开了她的手,移身坐在旁边的木椅上,收回了愁绪,“快请进。”
庄文妃刚一进来,就焦急的问,“锦雪怎么样了?”
庄文妃边说边向锦雪的榻前靠近,掀起锦雪的衣衫,看到皮肤红肿,心想内伤更重,“这打的可真不轻啊!”
淳晏不语,并不否认,的确打得很重。
庄文妃叹道:“亦心公主今儿怎么来太子府了?”
淳晏道:“来找上官暮风的,”他看了一眼锦雪,“上官暮风是来找她的。”
庄文妃不悦的轻说:“柳贵妃的女儿还真是气盛、娇蛮任性,没想到她在太子府,也这么撒野。”
原来,亦心是柳贵妃的女儿。
亦心在皇上面都敢撒野,更何况是太子府。
有一次,在皇上设的筵席上,有一个舞女陪着上官暮风喝了几杯酒,众人正在欢畅之中,亦心闻讯赶来,竟当着众人的面将那个舞女用鞭子活活打死,皇上不仅没追究,还给了她一条更好的鞭子。
淳晏已是习以为常,只是双睫一眨,从鼻间重重的呼出一团气。
淳晏看到锦雪疼得发抖,大声的朝着门外喊,“来人,多弄些止痛药,给锦雪敷上。”
青苔应道:“回太子,已敷上最大的量了。”
庄文妃叹道,“像锦雪这种真性情的女子,不合适留在东宫之中,依我之见,不如将她暂放在我那,免得再给你惹出什么乱子。”
淳晏双睫一眨,缄口不语,只是默默的凝望着锦雪。
庄文妃又叹道:“谁知道她以后还会带来什么麻烦。”
上一次,她给一个宫女解难,顶撞柳贵妃的心腹李公公,还好上官暮风出现了。
这一次,她顶撞了亦心,虽说保住了命,可也受了皮肉之苦。
锦雪的确像是一个麻烦,闯祸,得罪柳贵妃的人。
后宫之中,最不能有的麻烦,就是去招惹柳贵妃,尤其是风口浪尖上的太子。
淳晏仍是不语,他在看着锦雪,心想,她并不蠢,大巧若拙。他在猜,她在上官暮风面前如此大胆的故意顶撞他,想试探什么?试探他是什么样的人,还是试探她在他心里的地位份量?试探上官暮风?或者还有其它?她是打着什么算盘?
淳晏知道,锦雪绝非毫不知趣之人,她却故意激怒亦心,因为她要找打。是不是很不可思议,谁会自愿找打?锦雪却愿意,她需要一个台阶下,亦心出现的又很合时宜,不得已的苦肉计,很冒险。
苦肉计?
是的,徜若锦雪被打得动弹不得,就能顺水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