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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柳筝情仇 陈映雪-第20部分

小说: 柳筝情仇 陈映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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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亲昵地在少妇脸上亲了亲,放下柴刀。
  少妇展颜道:“毛手毛脚,做什么嘛!”
  两人忽然看到飞雪,少妇未见有多惊奇,但海飞舟就忽地呆住了,脸变得无色。两人呆呆地对望,飞雪的泪已满脸,什么也看不清,哽咽:“大哥……大哥……”张开双手向他奔去,已落入一个宽厚的怀中。她紧紧地抱住哥哥,泪水狂涌而出,只是一声声呼唤:“哥哥、哥哥、哥哥……”哭倒在他怀里。兄妹俩泪流在一起,一时哪得分开!
  海飞舟大喜若狂,泣不成声:“雪儿、雪儿你别哭……别哭……”
  哭累了,在兄长的哄劝下,渐渐地收住眼泪,仍是抱住他不放。多年来,兄妹俩已很少像今天这样失控,飞舟又是爱怜又是感动。飞雪泪眼婆娑,却现出笑容:“哥哥,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你没事,太好了!”
  飞舟怜惜地轻抚她清瘦了的脸庞,宠爱地抱住她:“来,见见大嫂!”拉过妻子为二人介绍。
  飞雪伸臂抱住了九儿:“大嫂!谢谢你!”
  九儿早在一边感动万分,此时她一入怀,心中顿时引起无限怜爱,似乎有一种母性的温柔在心中,她真的心疼这美丽的妹子。
  但谁又能见到她而不想疼爱她呢?她看上去这么亲切温柔,又柔弱美丽!她渴望着亲人的关爱!一定很少拥有柔情和温暖吧?飞舟帮她卸下了甲衣,夫妻俩怜爱她给她梳洗。飞雪坐在哥哥腿上,吃着嫂子手做的饭,一双大眼睛喜悦地看着嫂子在缝大哥的衣衫。心里就忽地明白了。这就是兄长所要的生活!在这种生活中,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在刹那间兄妹已再无隔阂,他们从没像现在这么贴心过。飞舟讲了大致经过。当飞雪知道这个女子是名扬天下的水素素时,吃惊更甚:“嫂子原来是药仙子!我听说你失踪,原来隐居在这。”
  水素素展颜道:“我本在这儿种双心毒,眼见快成了,谁知被一头大笨牛吃了,只好再种!”海飞舟白了她一眼,佯怒。
  飞雪知道必是指兄长,忙道:“我大哥不会是有意的!他是好人,一定会想法子帮你!他心很好很好,嫂子你别怪他!”飞舟心一暖,轻抚她秀发:“雪儿,你不怪大哥吗?大哥让你失望!”声音微抖。
  他对这个心爱妹妹负疚良多。
  飞雪依在他怀中,良久:“哥哥,我以前错怪你了。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哥是天底下最了不起的男子汉,有情有义有本领有担当。就算天下人都不明白你,我信你!”
  热热的水珠落在她发间:“下雨了?”
  飞舟哽咽:“是……下雨了……”
  他的心在下雨,对吧?从此他不在乎冷嘲热讽,任何中伤轻视!
  他最心爱的妹妹明白他!他再也不怨命运对他的不公,他拥有太多的幸福!
  海飞舟和水素素带她到花房,指着一株花说:“这就是双心毒,我和九儿在这种了不少时候,再有几日就可以插活多株。用花种较慢,一旦活了,就可以插种,快很多。”
  飞雪奇道:“那它有什么用?”
  飞舟叹口气:“双心毒传自西域,九儿说可以解流云水袖之毒。荷边信夫他练成了流云水袖,会害死很多人,咱们报仇也不易!”他泪光一闪:“为了替娘报仇,你从小穿甲练剑多了层重压,总难胜了那奸徒。我魔幻神功虽成,一个人未必制得住他,只要双心毒成,流云水袖就失去威力,最少也可以使毒不会内杀!这就多了几分报仇的指望。”
  水素素微笑:“我这双心毒只是解药,若有能制住流云水袖之毒的药那是最好!可惜我想来想去,实在没什么法子,只好指望它!”
  飞雪担忧:“我娘受害时,荷边信夫的流云水袖并未练成,那时幻城用一切法子都没救活我娘!此时他功已练成,这双心毒成吗?”
  水素素道:“流云水袖是在练功时吞服一种毒,以使血气含毒,击在人身上会使毒气入体,血逆而行。双心毒服入后,可化解此毒。只是必须在中毒后服下,否则这药也是很厉害的!”
  飞舟忽道:“若令荷边信夫服下呢?他体内有毒,双心毒岂不可以化解?”
  水素素摇头说:“流云水袖只有发力时配合功力方显此毒,平时吃了没什么效用!他练成水袖,化毒自有经验。制住荷边信夫的唯一法子是两位武功不低于他的人用一正一反两股力道击入他体内,就能使他毒气回心,反杀自己。但他武功之高,当也只有圣尊和断剑主人、柳筝和他相当,连天宇主人也稍逊半筹。若用前面的法子功力稍弱,不免毒气入体!这就好比三国混战,才弱者败。”
  飞雪叹了口气:“水袖功夫如此厉害,练成相当两倍功力?又有谁能胜他?”
  素素道:“正是。水袖极易速成,十年功夫相当别人二十年,这功夫阴狠毒辣,原本早已失传了。我听师父曾说过,柳筝也许有残本,只怕是从她手中传了出的!”
  二人都已惊:“她又出现了?”
  当年柳筝名扬天下时,二人尚年幼,后来常听幻城人说起,销魂柳筝夺命血令,那是武林中不出世的两个奇人,只是似乎一夜之间同时消失了!
  柳筝成名时才是个年轻女子,就能与纵横天下的血令齐名,不但因她的美貌,而且武功之高,也必然惊世骇俗。流云水袖与柳筝有关,那可棘手之至。
  素素点头叹了口气:“当年师父输给她,被迫隐居山中一步不出谷。柳筝当时问过水袖的克法,我师父听她问武功,便回答无武功克制水袖,倒也并非撒谎。由此推测与柳筝有关!”
  飞雪忧心:“我爹也说没有武功能制它,他闭关多年,总指望能悟出一套化解办法!”
  素素摇头:“仅凭武功怎成?水袖是一种毒功,光明正大的法子 全不管用,应另加想他法!”
  飞雪黯然:“身着重甲,顶多不受毒,又怎能制住水袖?何况相斗之机,难免对掌。原本我兄妹就将性命置之度外,只求报仇!”素素轻抚花叶,似凝思什么,没听她说。
  良久才道:“我总猜不透柳筝为何把水袖给了荷边信夫。当初她曾和荷边信夫恶斗了七日七夜,两人都受了重伤,荷边信夫输给她。她送水袖给荷边,岂不是自招祸殃?”
  二人不知她所说之事,也不打断!
  素素苦思,迟疑道:“难道柳筝天纵之才,已想出克敌方法?荷边信夫已落入掌握?”
  飞舟忍不住道:“老婆,说明白些好不好?”
  她白了丈夫一眼,取下金钗,在地下胡乱画了些什么,口中念念有词,皱眉不语,良久又画起来。二人全然不识,不由大奇。
  许久许久,素素盯住地面,似有所悟。
  终于脸色苍白地抬起脸:“柳筝要对付天宇和幻城甚至不戒门!”
  飞舟忍不住变色:“不可能!”
  素素叹了口气:“不愧是柳筝!只是我心里还有老大一个疑团解不开。你看,天宇若和柳筝有仇,那也有可能,幻城和她结怨也未必是假,不戒门呢?云山院呢?又是怎么回事?”
  飞舟急:“你别自言自语的、说明白点!”
  素素叹口气:“这位柳筝果真绝顶聪明。谁也料不到她会想出克制水袖的办法竟会是无半分内力。流云水袖毒血逆流实是自己对付自己造成,若无内力,毒气就无法内杀。荷边信夫若在恒山之上出手,只有没有内力的人才能和他相斗。否则中招之后,也须得自废内力。其中尤以幻城,天宇武功最甚。但学武之人,谁又肯自消内力?何况一旦无内力可以抗住水袖,又怎能敌住荷边信夫其他武功?”
  二人心下大骇,更加不解。
  飞雪忐忑:“这么说天宇和本城最危险?”
  素素道:“天宇郑雪竹武功博深雅正,并非靠苦练才成,和资质极有关系。听说他一出生便被天宇十长老脱胎换骨,药物炼根。以后不断打通玄关穴脉,所以年虽少,但内力却深。天宇武功,只有内力很高的人才可以使出,一旦没有内力,高深武功就全然使不出来。由此推测幻城武功,也必是和功力相关。柳筝苦心对付天宇和幻城,那必是深知二者弱点。你们和她有仇?”
  飞舟良久叹了口气:“幻城和柳筝哪里有什么仇?只不过血令明剑是家父的义兄罢了。柳筝恨血令明剑,因此连带上了家父。”
  素素点头:“这就是了。北斗门原本有一种武功,可以将水袖借力打力移转他人身上,自身不受其害,柳筝与圣尊切磋武功,要圣尊将这会武功,设法融入圣域武功之中。圣尊对柳筝敬若天人,当然会答允,想来柳筝怕他受水袖之害,先埋下了伏笔!”
  飞舟赞:“柳筝聪明得紧,你也不笨嘛!”
  素素微笑:“若不是听雪儿说起过柳筝与华林主斗剑两败俱伤,失了内力,我也绝不会想出来!
  她解释:“柳筝与华林主是生死之交。虽不知为了何事不再往来,但柳筝一生只有几个朋友,断不会去害华林主,更不会使他内力全失,所以其中有问题。只是我能想到,别人也能想到,却不知她用什么理由让天宇主人、荷边信夫二人作生死之搏! 了不起!了不起!”
  她叹口气:“这位柳筝能和血令并肩,实在是天纵之才,只是一生为情所苦,实在令人感伤!这个女子才貌双绝,只可叹红颜薄命!那玉晓晨铁石心肠,竟然不为所动!可怕!”回想当年她飘然入谷的风采,忽又一怔。
  苦思半晌,皱眉:“这样推测似乎对,可是有几件事浑不可解。一定另有原因!”她把疑虑放在心中,转而又为飞雪忧心。
  “雪儿,恒山之上你要和荷边信夫斗,双心毒须再等三日才好。你不妨多等几日!”
  飞雪忧心:“那么说恒山之战非同一般,也许会成为各派势力大比拼了?”
  素素叹口气:“一定会血流漂杵,尸横遍野!”三人一并无语,只觉得感触万千。这本就是武林的写照,乱世武林,尤其如此。
  争杀夺取,翻手覆手之间就不知有多少性命会消失在这乱世之中,不仅王图霸业如此,武林你争我斗也如此。到头来也不过一场空。
  生前无论多么显赫,死后也只是杯黄土。
  谁胜谁败,倒霉的总是那些小人物!但在这乱世,小人物的生死又算什么?
  第二日,天杀并未来,白鹤足上缚了一片衣角,羽带鲜血,似乎乌龙坡之战煞是惨烈,连天杀都会受伤?飞雪吓呆了:“不,不会……”她的泪水奔涌而出:“不会的……天杀不会有事!”
  飞雪跳上白鹤便要走,心竟似刀割一般。
  飞舟拦住:“雪儿,过几天再……”飞雪泪水淋下来,哽咽:“我要见他……他要死了……我也不活了……”心里忽地就明白了。
  泪落下来,脸上却有了笑容。一拍鹤身,白鹤似闪电般飞去。飞舟怔了怔,素素却叹了口气:“咱们收拾东西,也尽快赶去吧!”
  白鹤没有往乌龙坡飞,而是径自往恒山飞去,飞雪心一沉。隐隐有些不祥之感。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座山峰上有情况。尚未飞近,劲风射来,她一抄,一枝箭已抄在手中,入手颇沉,箭头碧色,竟是剧毒。她大怒,见山路石后有人,竟是一色白衣的异族人。凹眼挺鼻,神色凶恶。她的心一沉:不戒门怎么来了?
  略一沉吟时,十几支箭又到。白鹤蓦地飞起,箭全从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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