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莲曲-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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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你还不跟我老人家走?”
葛长庚步履如飞,边走边催。
“方少侠后会有期!”
樊姑娘终于幽幽的吐出话来,粉脸一红,扭头跟着葛长庚跑去!
方玉琪心挂师叔安危,那还停留,立即返身往菩提庵奔去。
月落参横,天色距离黎明不远,但准提庵却灯火通明,山门大开,驼姑婆和青师太门下两个年轻女尼慧月、慧修,正在大殿上打扫,一见方玉琪回转,,驼姑婆迎着道:“好啦!好啦!方少侠回来了!咳!你没追上吕姑娘?”
方玉琪黯然摇了摇头,急急问道:“姑婆,我师叔怎么了?”
驼姑婆连忙双手合十,念佛道:“阿弥陀佛,师太总算菩萨保佑,转危为安,唉!说起来真急死人,方才连百草仙翁都束手无策,说他‘百草丸’虽然专解各种剧毒,但恶郎君蛇神剑上的铁线蛇毒,却只能暂时护住内腑,不让蛇毒攻心……”
方玉琪听说驼姑婆既说师叔业已转危为安,又说连百草仙翁的“百草丸”都只能暂保性命,他知道驼姑婆上了年纪,喜欢唠叨,但此时无暇多听,连忙道:“姑婆,那么晚辈就得进去瞧瞧!”
驼姑婆点头道:“你快进去罢,唉!这许多年来,咱们这里,今晚算是最热闹的了,连难得下山的昆仑锺二先生,神州一剑司徒大侠都赶了来……”
方玉琪不再理会,匆匆往里面走去。
禅房里静寂得没有半点声息,静因师太脸色略现苍白,斜倚榻上,闭目养神。
姜青霓一双眼睛哭得红红的,坐在对面榻上,只是瞧着师傅出神。此时一眼瞧见方玉琪蹑手蹑脚的进来,赶忙站起身子,轻轻的叫了一声:“方师哥……”
方玉琪压低声音,问道:“姜师妹,师叔她老人家怎么了?”
话声未落,静因师太已缓缓睁开眼来,气息微弱的道:“孩儿,你回来了,吕姑娘呢?你可曾追上崔如风?”
方玉琪连忙走近榻前,拜伏地上,道:“师叔,弟子没追上恶郎君,你老人家身体可觉好些么?”
静因师太微微点头,慈笑道:“不妨事了,师叔服了你朋友送来的一粒‘碧玉莲子’,总算蛇毒已清,此时真气似乎也恢复了不少!”
方玉琪听得十分糊涂,自己朋友送来的“碧玉莲子”?自己那有什么朋友?他忽然想到送自己人皮面罩和巧传解救“凌虚截穴”古怪手法的小姑娘简小云,不禁脸上一红,惊疑的道:“师叔,你说是弟子的朋友,是她送来的解毒灵药?”
静因师太笑了笑道:“师叔也没瞧到,那是慧修送进来的,说是一个白衣书生,唔!还留着一张条子,你瞧瞧就知道了!”
方玉琪越听越离奇,除了简小云在黄山见过几面,自己那里还有一个白衣书生的朋友?
姜青霓道:“师傅,你老人家快养神吧,让徒儿交给方师哥就是了!”
静因师太面含笑容,微微点头,果然闭上眼睛。
姜青霓望着站在面前的方师哥,粉脸微郝,轻声的道:“方师哥,你一晚没睡了,还是坐下来,听我说咯!”
方玉琪因禅房中只有两张木榻,自己未便坐下,这就笑道:“小兄还不累,师妹你快说吧!”
姜青霓小嘴一噘,嗔道:“你不坐下来,我就不说!”
方玉琪拗不过她,只好在榻沿上坐下,姜青霓娇笑了笑,自己站着说道:“方才你走了之后,谢老前辈也跟着追去,我抱了师傅,和青师伯回到这里,那时师傅早已不省人事,整条手臂,全发了黑,伤口渗出黄水,我问青师伯要不要紧?青师伯并没吱声,只是伸手又点了师傅几处大穴,又喂师傅服下几粒她老人家合制的解毒丸,双眉皱得紧紧的。我知道这情形有些不对,又焦急,又伤心!”
说到这里,妙目之中,不禁又迸出泪珠,她娇羞地笑着,拭去泪痕,续道:“没有多久,驼姑婆引着谢老前辈和两个老人一同进来,原来谢老前辈在蜂下无巧不巧碰上了葛仙翁和神州一剑,才邀两位老前辈同来,替师傅疗伤。
“青师伯瞧到葛仙翁,真是救星从天而降,紧蹙的眉头,立时展开,我真不相信那个糟老道,就是大名鼎鼎的葛仙翁,尤其他那两颗小眼珠,骨碌碌地好像老鼠,但那时我可不敢笑他。”
方玉琪想起百草仙翁葛长庚的那副尊容,当真滑稽,嘴角不禁露出笑意。
姜青霓笑了笑,又道:“那知他检查过师傅伤口,又切了切脉,却直是摇头,我急着问他,师傅中的毒,是不是很重?”
他说:“我老人家救伤疗毒,自信尚有一点本领,尤其‘百草丸’不敢说独步天下,但对一般剧毒,只需服上一粒,即可无事,但你师傅中的是恶郎君蛇神剑上铁线蛇毒,是千百种毒蛇中最毒的一种,平常人一经咬中,当场立毙。
“不过他淬到剑尖之上,毒量已减轻不少,再加你师傅内功精湛,中的又不是要害,才能延到此时。但这种蛇毒,‘百草丸’看来也仅能护着她内腑要穴,不让蛇毒攻心,大概只能支持上十二个时辰。”
我听得只是流泪,青师伯问道:“难道道友别无解救之法?”
葛仙翁一颗头缩在脖子里直摇:“难!难!铁线蛇毒,普天之下,我老道还没听到有什么药物能解,除非……”
青师伯急道:“老道士,你别藏头缩尾了,除非什么?”
葛仙翁从药箱里取出一粒“百草丸”,交到我手上道:“快先喂你师傅服了!”
我接过药丸,让师傅服下之后,他才说道:“除非用金针洞穿静因大师十二死穴,宣泄毒气,性命虽可保住,一身功力,就得尽付东流了。”
青师伯听说师傅除非废去一身武功,才能保得住性命,一时也大为作难,我也慌得没了主意。就在这个时候,慧修师姐,却一阵风奔进屋来,口中叫着:“师傅……”
青师伯脸色一沉,道:“你大惊小怪的好没规矩?”
慧修师姐本来一团高兴,被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双手拿着一个白纸小包,递到青师伯跟前,嗫嚅的道:“师傅,这是方少侠朋友送来的,说可以医治静因师叔剑伤。”
静因师伯打开纸包,原来里面是一粒色呈碧绿的莲子,似玉非玉,晶莹生光,青师伯瞧得十分奇怪,就把碧玉莲子,递给葛仙翁,再低头一瞧,原来纸上还写着一行小字,方师哥,你知道写着什么?”
方玉琪摇了摇头,道:“姜师妹,你快说下去罢!”
姜青霓从静因师太榻上,取过一张白色小纸,轻笑道:“你不会自己去瞧?”
方玉琪伸手接过,举目瞧去,只见纸上果然写着一行字迹,那是:“花落见莲心,莲房碧似金,粒粒皆仙品,宛转何处寻?”
“翠莲曲”!这是“翠莲曲”中间的四句!方玉琪大为惊奇,再一细瞧,边上还注着:“研成细末,无根水调服”九个小字。
字迹娟秀,墨色也似黛非黛,好像还出自女子手笔,心中想着,一面沉吟道:“这是‘翠莲曲’上的句子!”
姜青霓笑道:“是啊!青师伯也是这么说,这句子就刻在莲花峰石壁之上。哦!后来青师伯想了想,就问慧修师姐道:‘送这东西来的人呢?’”
“慧修师姐答道:‘那人已经走了。’
“青师伯又道:‘那是怎么样的人?’
“慧修姐脸色一红,嗫嚅的道:‘那是一个穿白衣的书生,年约十七八岁,生得眉清目秀,十分斯文。’
“青师伯怒道:‘你没问他姓甚名谁?’
“慧修师姐道:‘弟子问他,他只说是方少侠的朋友。’
“青师伯又道:‘他还说了些什么?’
“慧修师姐道:‘他要弟子转告方少侠,说他此刻急于去追‘莲峰之钥’,少则三天,多则十日,叫方少侠千万在庵中等他,别离开黄山。’”
“这又是谁?”
方玉琪当真如坠五里雾中,始终想不出这个人来,一面忙道:“姜师妹,你快说下去!”
姜青霓睁大眼睛,奇道:“方师哥,你不认识他?这就奇了!啊!青师伯这就转头向葛仙翁问道:‘老道士,你瞧清楚了没有,这碧玉莲子是否真可以祛毒?’葛仙翁听得理也不理,手指拈着那颗莲子,一边瞧,一边嗅,过了一会,才摇头道:‘这东西如果不是药物,也该是一件稀世珍饰,老道士这大一把年纪,说来惭愧,还没见过。’”
他说着又把莲子送给神州一剑和谢老前辈同看。
青师伯又好气又好笑,说道:“老道士,贫尼是问你,这莲子是否能服?”
葛仙翁缩了缩头,嘻的笑道:“他纸上不是明明写着‘研成细末,无根水调服’?自然可服。”
接着脸色一怔,又道:“唔!粒粒皆仙品,当真有点像仙品!其味清馨,人手生凉,真像是清心祛毒、生津益气的灵药。”
青师伯笑道:“能服就好!”他老人家接过莲子,两个指头一捏,便把坚如玉石的碧玉莲子捏成细末。
那知才一捏碎,室内之人,立即闻到一股清香,直沁心脾,精神顿觉一清,葛仙翁惊得大跳起来,嚷道:“啊!天材地宝,这……这是什么莲子,哈哈,静因大师区区蛇毒,何足为患?只是我假牛鼻子这箱子草根树皮,真该倒在黄山,从此不敢言药了!”
他等师傅服下之后,再一把脉,立即拉了神州一剑就走,口中说道:“司徒老儿,这里没咱们的事了,走!还是找崔如风去正经。”
“啊!方师哥,你那朋友的莲子,功效可真大!百草仙翁和神州一剑走后不多一会,师傅右肩,黑色已消了大半,人也接着醒转。”
方玉琪手中拿着那张字条,怔怔出神,他想来想去,那里想得出这个白衣书生的朋友来?眼看师叔脸色,果然逐渐好转,此时气息均匀,似乎已经入睡。一时不敢惊动,心念一转,连忙轻轻拉了姜青霓一下前袖,点头道:“姜师妹,你随我来!”
说着起身往后园走去,这时天色已经大亮,姜育霓还当方师哥有什话儿要说,跟在他身后,一直走到后园僻处,娇羞的道:“方师哥,你有什么话,这里可以说咯!”
方玉琪愣了一愣,摇头道:“不!我没有什么话,这时趁师叔睡熟之际,小兄就教你‘飘香步’法,以你的悟性,不难领会,以后只要用心练习,即可有成,纵使强敌环攻,也足可自保。”
姜青霓睁着两只眼睛,脉脉含情,盯在他脸上,问道:“方师哥,什么是‘飘香步’?
方玉琪笑道: “你不是要学捉迷藏吗?它就叫‘飘香步’!”
姜青霓在朝霞之中,只觉方师哥一张冠玉似的俊脸,配着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当真俊美已极!
她心头小鹿一阵猛跳,双颊不禁渐渐红了起来,白了他一眼,佯嗔道:“方师哥,你也真是,这又不急,慢慢的教我不就是了!”
方玉琪并不答话,在草地上东旋西转,一阵乱走,印下许多脚印,才道:“姜师妹,来!你照着这脚印练习,我再告诉你。”
姜青霓低头细瞧,果然身前三尺方圆,方师哥已留下六个半寸来深的清晰脚印,立时依言照着这脚印踩去!
这“飘香步”看来简单,其实何等深奥,姜青霓人虽聪明,还有方玉琪从旁指点解释,但依然不能完全领悟。
方玉琪心中一急,叫了声:“姜师妹,你记清了!”
话声出口,一把握住姜青霓纤腕,脚下闪动,带着她娇躯,进退走动,口中低说着:“左脚、右脚。”
姜青霓被方师哥握住柔荑,浑身好像通上了电,脚下虽然依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