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莲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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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嘿道:“小子,真有你的,咱们还有急事,就要赶路,你叫什么名字?”
锦袍公子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并未作答,缓缓从袖中抽出一支一尺来长黑黝黝的铁笔,笃的一声,随手向桌上一搁,便自顾自喝起酒来。
老三脸色倏变,惊道:“生死笔!”
老大冷哼道:“他是铁笔生花锦袍公子!嘿嘿!兄弟墨石英,这是敝师弟西门通、何不凡,阁下在此地出现,自然不会无事而来,咱们就在黄山见面好啦!”
锦袍公子瘦削的脸上微微一哂道:“墨老大有意,本公子自然必到。”
墨老大一挥手,三人会账就走,三匹骏马,蹄声得得,由近而远。
方玉琪觉得奇怪,那锦袍公子叫什么铁笔生花,瞧他们口气,好像是约地比武,但何以只说地方,不说日期?
心中想着,忽然听到店伙惊叫起来。
方玉琪依声望去,原来方才红衣女郎坐过的桌上,她随手放置的一锭银子,却有一半嵌入桌面,店伙拿了半天,却拿它不出。
锦袍公子此时已缓缓走近,用食指轻轻在桌用上一弹,说也奇怪,那锭有一半深陷在木头内的银子,随着他食指一弹,托地跳了出来!
店伙连连哈腰,锦袍公子会过酒账,也扬长出门而去。
方玉琪瞧得又是一愣,暗想原来那弱不禁风的红衣女郎,也是个会家,自己当真看走了眼,尤其这锦袍公子,显露的这一手内家真力,也非同小可,江湖上当真到处都有能人。
他一想到红衣女郎,心中不由又起了一丝漪涟,巴不得赶上去,再瞧上一眼,其实也许人家早巳走远了。
“哈也!”
忽然有人打了个呵欠!
方玉琪正好起身会账,顺眼望去,那是身后角落上,一个身材瘦小的道人,双手捧着药箱,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
敢情他方才伏在桌上打盹,是以自己并没瞧到,此时目光和他一接,只觉他缩着一颗乱发蓬蓬的脑袋,向自己咧齿而笑,尤其两颗小眼珠,神光如电。
方玉琪心头大感惊奇,瞧这不道不俗打扮的瘦小老头,分明也是个内家高手。自己一日之间,竟然遇上这多不凡的江湖人物!心中想着,不由又多看了一眼,这才往门外走去。
“哈哈!这叫做‘笔墨之争’,祸福无门,惟人自召,这种狗打架,不去看也罢!”
方玉琪只觉他说的“笔墨之争”,好像是指方才那场事,又好像是对自己而言,心中想着,人已跨出店门。
小镇上炊烟四起,牛羊回村,先自己出来的三批人,早已走得不见影子,但却有一个影子,还占据在他脑海之中,她明眸皓齿,颔首轻笑,清楚的犹在眼前!
虽然当着她的面,自己连看也不敢多看她一眼,但此时却感到忽然若有所失。
走出小镇,天色已经昏黑,他因为自己住不起客店,就不想进城,心想在城外找一座破庙或者凉亭过夜。反正自己一路上都是如此,有时找不到庙宇,还在大树下打盹呢,习惯了也就不觉得苦。
何况自从归驼子在临死之前,把一身功力,转输到自己体内之后,从没感到露宿的寒冷和困倦!
正当他低头徐行之际,忽然路好人影一闪,鼻孔中闻到一阵清香。
“啊!你果然来了!”
银铃般的声音,钻进耳朵,方玉琪蓦地一怔,抬头瞧去,是她!俏生生站在自己身前,含睇轻笑的,不是她是谁?酒店中和自己点头的红衣女郎。她好像是有意在路旁等候自己,那么她当真认错了人?
方玉琪方才一路还想着她呢,虽然自己只和人家见过一面,连姓名都不知道,但这时一见了面,不禁又面红心跳起来,口中喃喃的道:“原……原来姑娘……”
他不知姑娘下面,该说些什么?
红衣女郎瞧出他这副模样,不禁掩口格格一笑,说道:“你这人很老实,嗯……还是初涉江湖,是吗?”她不待方玉琪开口,接着又道:“我方才还耍了一阵三只大狗熊呢,不然,真等死人啦!”
方玉琪平日从没和异性接触过,如果在怀玉山庄碰上的那个穿紫红棉袄少女,算是第一次的话,那么今天该是第二次和异性说话了!
听红次女郎的口气,果然是在等候自己,他心头又是一阵猛跳,暗忖原来自己猜得不错,她一定认错了人。自己应该问问清楚才对,这就略为定神,抱拳道:“不知姑娘等的是谁?”
红衣女郎被他问得粉脸微酡,轻轻的道:“这里除了你,难道还有第二个人?”
方玉琪怔了怔,又道:“不知姑娘……有何见教?”
他本来想说“不知姑娘等侯在下,有何见教?”但话说了一半,觉得不妥,临时才把“等候在下”四字略去。
红衣女郎嗤的笑道:“我瞧你像是初出师门的小弟弟,而且也是到黄山去的,才想问你,你要是见疑的话,我先走好啦!”
说毕,娇躯一斗,装出要走的神气!
方玉琪以为自己言语不慎,开罪了她,心中一慌,连忙陪笑道:“姑娘请留步,在……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红衣女郎剪水双瞳,瞟了他一眼,笑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方玉琪被她问得俊脸绯红,嗫嚅的道:“在下……不知姑娘是什么人?”
红衣女郎道:“我想先问问你呢!”
方玉琪道:“在下姓方,草字玉琪。”
红衣女郎道:“还有呢?”
方玉琪愣道:“还有?不知姑娘要问在下什么?”
红衣女郎笑了笑道:“譬如说,你家在那儿,师傅是谁?”
方玉琪黯然摇了摇头,道:“在下没有家,先师道号苍松子!”
红衣女郎哦道:“原来你是崆峒派的!”
方玉琪当然知道恩师原是崆峒派的掌门人,但他老人家从没说起崆峒,对自己也只说是天台派,好像极不愿提起以往之事,只在他老人家临终时的那封遗书上,才说出崆峒派来,其中缘故,方玉琪一点也不知道。
此时一听红衣女郎说他是崆峒派,不由摇头道:“不,在下是天台派。”
红衣女郎微微一怔,忽然点头道:“苍松子老前辈迁居天台,你说是天台派,自然也无不可。”
方玉琪瞧她神色,好像临时改口,心中也不由一动,对方年纪比自己大得有限,江湖掌故,倒好像知道得不少,心中想着,一面反问道:“那么姑娘现在该你……”
“我……”
红衣女郎底下的话还没有出口,忽然侧耳一听,急急的道:“唔!那三只大狗熊又找来了,我们快到林中躲一躲!”
方玉琪自从得到归驼子数十年的功力,耳目何等灵异,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比红衣女郎听到得还早,只是没在意罢了!这时红衣女郎要自己一同到林中去躲,不由激起了他倔强个性,心中不以为然。
红衣女郎话说出口,见方玉琪还是一动不动,不禁柳眉微皱,柔声说道:“小兄弟,你真是名师出高徒,我不是说你怕了人家,因为……因为你初走江湖,能不照面,还是不照面的好,犯不上和这种人结梁子,来!别倔强啦!”
说话之际,蹄声已逐渐接近,她不容方玉琪开口,纤手一伸,便牵着方玉琪的手,纵身往林中掠去!
方玉琪从没和女孩子牵过手,这时经红衣女郎伸手一握,只觉对方滑腻温软的掌心,传来一阵真气,提住自己身子,往前飞驰。
这敢情是红衣女郎怕方玉琪轻功不够高明,才用力带他同行,免他落后。
这下,她可轻估了人家,身子纵起,只觉手上轻若无物,哪像拉着一个人同飞?不由心中大奇,暗想凭自己的轻功,在江湖上已算罕见,他原来也不弱呀!
两人同时落地,红衣女郎吹气如兰的道:“小兄弟,你轻功着实不弱呢!”
方玉琪和她贴身而立,脂香微度,一颗心早已碰撞得快要从口腔里直跳出来!
这时天色已黑,密林中更幽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不然的话,一定可见他一张俊脸,比鲜血还红,口中也更是木讷,慑懦的道:“在……在……下……”
突然一只香喷喷、软绵绵的手掌,一下掩住自己嘴唇。
红衣女郎在耳边“嘘”了一声,轻声说道:“别出声,他们来啦!”
一阵急骤的蹄声,和纵马急驰之际,突然勒住马缰,所发出的“希聿聿”马鸣之声,同时响起。
方玉琪也从迷糊之中,陡然警觉,纵目瞧去,只见马上果然是酒店中见过的那三个汉子,墨石英、西门通、何不凡!
他们三人,似乎还没有黑夜视物的能耐,六道眼光向四面乱搜了一阵,只听何不凡怒道:“大师兄,小师弟方才明明瞧到这里有人影闪动,一时怎会不见?”
西门通接口道:“这丫头十分滑溜,哼!抓到她,非整她个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不可!”
墨老大十分暴躁,满脸怒容,挥手道:“这丫头逗着咱们,绕了一个大圈,可能就躲在这座林中,咱们搜!”
方玉琪犹疑了一下,剑眉斜剔,俊目射出迫人异彩,问道:“他们是谁?”
红衣女郎轻声道:“你可知武林中有位恶道人墨无为吗?他们就是他的徒儿。那为首一个还是恶道人的独生儿子!”
恶道人墨无为,方玉琪自然听师傅说过,那是和归驼子齐名的四恶中人!
他们说话虽然极轻,但墨石英果然不愧是恶道人的传人,双目觑林,冷喝道:“林中何人?”
“在下!”
方玉琪人随声出,墨石英只觉眼前一花,人家一个剑眉星目的少年,已无声无息地落到自己面前。心中不禁一惊,。电子书。急忙疾退三步,纵声笑道:“原来是……!”
他“你”字堪堪出口!
嘶!又是一条人影,焕然从林中飞出,娇声说道:“小兄弟,这三只大狗熊,还是让我来打发吧!”
红衣女郎乍一现身,墨石英立即面带狞笑,右手微扬,弹出三缕寒光,直向方玉琪面门射去,口中喝道:“小子,你倒占了头筹,艳福不浅。”
他一对面便下辣手,话未说完,暗器已到了方玉琪的面前。
方玉琪不禁双目陡竖,右掌吐劲,把袭来暗器一举震落,脚下一点,身形骤进,左手一探,五指箕张,直往墨石英右肩抓去!
他这一下使的,正是归驼子“铁掌银钩”手法,快捷无比,但墨石英乃四恶中恶道人墨无为的传人,武功已得其父真传,江湖上只要提起鬼爪墨石英,谁不闻名变色?
此时眼看方玉琪一掌拂落自己三枚“夺命飞芒”,如钩左手又向自己抓来,心头一凛,身形原式不变,横飘八尺,耳中听到“嘶”的一声,自己右肩一片衣服,已被对方撕下。
墨石英心中大感凛骇,暗想这小子身手不凡,该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自己怎会从没听人说过?心中一阵惊疑,双目一翻,射出阵阵煞气,一步步向方玉琪走近,喝道:“小子,你是何派门下?”
方玉琪剑眉一轩,冷冷的道:“你出手暗算之时,怎不先问问人家门派?”
第 三 章 笔墨之争
墨石英冷笑道:“中原五大门派,还吓不倒我姓墨的,我是因你出手看来眼熟,才问上一声罢了,你自己估量估量,要是识趣的话,报个师承,快快滚开,墨老大一击不中,照例任人逃走。”
方玉琪纵声笑道:“要是在下不识趣呢?”
墨石英冷笑道:“那还不容易,三招之内,送你回姥姥家去。”
方玉琪朗笑道:“三十招,方某也决不推辞!”
红衣玄郎虽然亲眼目睹方玉琪出手神妙,一下抓破对方衣服,但耽心的是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