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从容 完结+番外-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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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纤画眉两个乍见旧主人,连忙上前施礼。即使最初离开京城时纵有千言万语要诉说,都在这主仆一见彼此的眼神间明了。旧主子待自己仁慈,新主子却更让自己明白了,要想在这世上好好地生存下去,光有一颗善良之心是不够的。想要活得好,就要抗争,去努力。即使我们身为奴仆,却也可以活得自尊,自爱。
从两个旧仆同自己不卑不亢的态度中,顾浅霜已发现了春纤和画眉的变化,不觉由衷赞:“早听说五可妹妹与众不同。今日果然百闻不如一见了,就春纤和画眉这两个丫环,从前在家服侍我的那几年,一直是畏首畏尾,同我一样没个主见。如今却被你调教得行事沉稳有度。若不是有你这样的主子,怎能历练出这样的丫环。你二人好好跟着这个主子,且莫打错了主意。将来自有你们的福享。”
春纤,画眉二人见旧主子仍是这般谦和可亲,这般为自己着想,新主子虽小,却也这般通达明理,不由暗自庆幸自己有福。日后定要忠心不贰地忠于云家这两位少夫人。
顾浅霜陪着五可说了半日闲话,不知不觉已日落黄昏,后又月上柳梢头。却仍不见云程回到洞房来。五可由于昨晚上没怎么睡好,整个人便开始萎靡不振,昏昏欲睡。顾深雪见她先前还巧笑嫣然,与自己有说有笑,看了看天色就垂首不语,好像很不开心。她私下以为五可是在生云程的气。
本来就是,同云展对自己的深情厚谊比起来,云程对待五可的态度简直是恶劣极了。连她这做嫂子的,都觉得云程太过。但感念云程也是为对顾深雪的一番深情所累。又有陈长歌的叮嘱,她不由亲热地挽了五可的手,温情软语说道:“可儿,怕是你不知道。我和你大伯云展成婚那年,云程和我三弟青春意气相投,成了莫逆之交。于是时常到顾家走动。一来二去,不知怎么,就与深雪相识。见面的机会多了,心里也就互有了彼此。前两年婆婆也曾打算去我娘家求亲,可是我母亲常常在婆婆面前说,曾有位得道高僧给深雪算过命,说她命格奇高。将来身份贵不可言。婆婆便不再做此种打算,却一直没有和二弟说,二弟本与母亲不睦,总以为母亲待他与你大伯、三弟不同。”
“哦!原来如此。”陈五可迷迷糊糊中也听明白了一些,云程这大嫂是怕自己伤心难过,在一点点的宽慰自己,她忙强打精神同顾浅霜说话。
“二弟,表面上看着是个睥睨世人,玩世不恭的人,其实他心地纯良,性格急燥。家里人都怕他那火爆性子,没一个人能克制得了他。其实,在你同三弟刚订婚那时,看见你们在芙蓉堂的宴会上吵架。我就想,也只有你这古怪精灵的性子才治得了他……二弟妹,可儿,嫂子我也不太会说话,我总觉得二弟并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你不要因为他现在不理你你就伤心绝望,你要慢慢地等……”
顾浅霜说得断断续续,陈五可听得迷迷糊糊,但也明白了。这位好心的大嫂子是劝自己想开些,云程慢慢会收心。其实,她眼下最想办的事情就是睡觉。至于别的,车到山前必有路,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
她正为困倦而一时却找不出什么理由推托让顾浅霜离开的时候,云展在屋里等着顾浅霜久久未归,惦念之余,派了房里的小丫头来催,这回五可却有了送客的借口。喜得眉开眼笑道:“浅霜姐姐,你看看大伯待你多好,只不过在我这儿多盘桓了一会儿,就派人出来寻你。可儿可不敢再多留你,若不然,大伯定会怪罪于我。你快回吧!”
顾浅霜不觉脸上一红,薄怒轻嗔着数落那提了灯笼来寻的丫环:“我不过和可儿多说会话,你们爷怎么就等不得了。你且回去说我今儿晚上不回去了。就在这里陪着小可儿。”
那丫环也是个极老实的,低头委屈地分辩道:“大少奶奶,我这已经是第二次来找您了。大少爷吩咐,您若再不回去,便将奴才从府里撵出去。”说到结尾那句的时候,明明已是哭腔。
“曲儿,你这眼泪窝子倒浅,你们爷都叨咕几回要撵你回家了,又有哪回真的撵了,真真是拿你们没有办法。”顾浅霜不由得叹了口气,回身对五可道:“可儿妹妹,你要自我多多保重才是。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
五可忙起身笑盈盈的送客。顾浅霜刚去。她便御了钗环准备睡下。
顾妈妈在一旁目光闪烁道:“小姐,难道你……不等姑爷回来?”其实她心间有话又难于启齿,昨日五可上花轿前,夫人曾将自己拉到那无人之处千叮咛,万嘱咐:“可儿还小。身子骨还未长开,虽然嫁过来得早,但若是那姑爷发了狼性,定要拉了小姐圆房。你这做妈妈的,千万要拦挡一番,以免可儿受了伤害。等过些时日,我再慢慢想办法寻个漂亮无脑的丫头给那顾姑爷送去……”
顾妈妈眼看着五可那不急不缓的性子,似乎对云程回不回洞房,圆不圆房之事根本都不紧张。她现在实琢磨不明白这五小姐,到底是纯净得不谙男女之事,还是个小小年纪,却极有城府的,心间万千沟壑,只是不言语而已。
“妈妈,我知道您为我提心吊胆的,您不用担心的,我一切自有打算。”五可搂住顾妈妈的肩膀亲昵地道。顾妈妈,春纤画眉等人侍候五可洗去一脸铅华,方要睡下,只听见那如媚在门口极伶俐地喊了一声:“少奶奶,姑爷回来了。”
随着这声喊,那醉眼蒙眬的云程脚步踉踉跄跄地自门外冲了进来。
93 反目(1)
云程自洞房出来后,就被顾青春等几个好友拉到京城最有名的聚仙楼。被他们不怀好意地灌了左一杯,右一杯酒。当他自己知道不胜酒力想要告退的时候,偏偏那得意洋洋的太子殿下莫昊天来了。
此际的莫昊天笑容可掬,满面红光,好像是一只方尝品完美食的狐狸,一脸餍足之色。不难想像他方才做过什么。那群与太子一起长大的狐群狗党开始了一贯的逢迎拍马,恭贺太子今日洞房花烛之喜,与太子妃白头携老。他日荣登大宝,必定国泰民安等等赞誉之辞,如滔滔不绝的江水不见停歇。
云程眼望莫昊天那一脸壮志凌云,俯瞰天下的君王之相,想像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被他搂抱在怀里恣意怜爱,在他身下发出销魂的呢喃。云程不由握紧双拳,紧咬双唇,强自抑住心的绞痛。忽觉口中有甜腥的味道漫延开来,他将自己的舌头咬出了血。
“云二郎,可是哪里不舒服?”太子特地来到他身侧,意味深长地拍拍他的肩膀。
“哪里哪里,为臣只是见太子殿下第一次如此笑得开怀,却忍不住要提醒殿下,莫要被眼下的喜庆冲昏了头,以免那群虎狼之辈,趁机做乱。”莫昊天长叹一声,大力地握住云程手腕,殷殷在他耳边低语:“果然本太子没有看错你,孤身边的这些人里,只有你在此还保存一丝清明。云二郎,千万要为我保重,将来,我还有许多地方要仰仗于你。”
云程哪里不明白莫昊天口中为他保重是何意。他与顾青春都是太子伴读,他们本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亦是未来的君王和臣子的关系。现在除了九王叔与太子关系亲厚。其他的诸如三王爷,八王爷,都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大局当前,太子是在提醒自己,要以国事为重啊!
他不由地扶住一旁栏杆,极是郑重地对太子言道:“太子殿下大可以放心,云程决不是那是非不明之人。”
太子递过一杯酒来,笑得意味深长:“云二郎志向高远,昊天如何不明白,当此际,昊天别无他语,只请二郎饮下此盏。”云程接过来一饮而尽,脑间闪过顾深雪那句“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
他也清醒地知道,顾深雪已嫁与太子,就已别无选择,可是从来想不到,这一切意然如束得如此之快。她竟能断得如此干脆,莫非她已移情别恋,爱上太子?想到此他知道不能再太子面前多做停留,在自己还能保有一丝清明的时候,向太子辞行回家。
莫昊天含笑望着云程摇摇晃晃着远去的步伐,脑中闪过时才床笫之间自己与顾深雪之间的对话:“顾深雪,你从此即是我吴昊天的太子妃,将来便是皇后。心间便容不得旁人。古语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本太子对你要求更高,要你想都不许想别的男子。要不然我会让你与你所想之人不得善终。”
顾深雪坦然道:”太子殿下,深雪即然嫁你为妻。便未做他想,只求今生好生服侍太子,落得夫容妻贵,福泽绵长。说罢一双波光潋滟的大眼柔情脉脉地注视太子,根本瞧不来是在说假话。吴昊天不由心头大悦。转身喝退左右,亲自放下香罗帐,为深雪宽衣解带。那番轻怜蜜爱,自不必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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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程仿佛行尸走肉般,歪歪斜斜地向前行走。醉眼迷蒙间他觉得眼前的景物甚是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深雪嫁人了,新郎不是自己,他脑子里只有这一个痛侧心扉想法,眼前闪过顾深雪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不觉似有万千小箭刺痛他的心脏,流血不止。
“深雪!”他不由发出一声狼也似的哀号。忽然耳边传过一声格格娇笑。有一只清凉的手掌抚上他的面颊,他眯着醉眼,恍然有一股微弱的香气撞入已不灵敏的鼻息。醉眼迷蒙中,有一张脸向他凑近,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就要贴上他的。
那张脸,他虽然看不真切。却深深地知道,那不是深雪。他本能地伸出手去狠狠地给了那人一掌,然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继续走向前撞去。身后那个被他打个正着的女子,紧紧地捂住那靠近心脏的地方,眼望着云程撞入凌霄阁正房的方向,眼中满是疼痛和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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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五可已经在顾妈妈的服侍下准备就寝了。猛听得外面一句二爷回来了,不由得暗暗心慌。自己原以为,原以为那云二公子此时正是伤心失意之时,他应该在深夜买醉不归,然后醒来不知沉迷何处温柔乡,带回个沦落风尘的小妾什么的,此卿容貌酷肖顾深雪,自此更名思雪;或者伤心失意回来时,那三个千娇百媚的姬妾中一个,极是机灵乖巧,在回廊处脉脉含愁守候至深夜,借着她的云二郎伤心失意时,好生安慰一番,引来春风一度,以至珠胎暗结,生下云家下一代庶长子,这一世不管是否得云程眷顾,只要不再多奢求,也便无忧了。偏生自己错看了陈三锦和另两个通房,心头暗骂这三个猪脑子。
胡思乱想之时,陈五可不知如何是好。顾妈妈,春纤,画眉也正手忙脚乱,不知如何应付。云程却已站趔趄着步子扑到床前,五可正站在床侧,不觉身体一僵,半张了檀口,怔怔地望着眼前男子,自己所谓的夫君,一脸惶然。
云程只觉自己心上烧着一把火,不知该如何熄灭。红烛下五可那张惶然的笑脸在他眼前幻化为顾深雪含羞带怨的模样,羞得如五月盛开的石榴花,美得让人心碎。云程不觉凑上前拥她入怀。想马上掬她入口,怜她爱她,一辈子都不放开。
五可的前生并没有谈过恋爱。充其量只是暗恋的经验,哪里经过这样的阵势。云程蛮力地拥他入怀已令她心颤,那衣下灼人的男性胸怀更令她耳热心跳,胆颤心惊。她尽量不让自己的身体紧贴他的,使尽吃奶的力气想挣开他的掌握。却怎么也撑不开。
云程目不转睁地望着五可,那因常年练武的结了茧的手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