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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农家弃妇的古代奋斗日子by文荒来挖坑-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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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仅会做官,也会教养子嗣,勉之的祖父便是本朝第二个‘大三元’,也曾累官至次相,勉之最小的姑祖母还被选进宫中,做了太宗皇帝的妃嫔,生下了两位皇子。勉之的父亲虽未能延续祖孙三代‘大三元’,但也高中探花,尚不到天命之年,便做到了正三品工部左侍郎。曾家日益鼎盛之时,不想竟卷进了太宗皇帝晚年的夺嫡之争,元后嫡子——孝烈太子青年夭亡,曾家被指认为附逆,除爵抄家,贬为罪民,流放西北,几经艰辛,曾家嫡支才保住勉之一人;曾太妃亦被元后逐至大佛寺出家;但元后后认养的三皇子却被贵妃所出的二皇子所杀,太宗震怒,贬了贵妃,圈禁二皇子,又立了曾太妃所出的长子四皇子为太子,直到四皇子继位,大赦天下,勉之这才得以从西北回京。曾家虽蒙了大难,但到底是皇亲国戚,你嫁了勉之,便是曾家的宗妇,这宗妇的责任,你可能担当得起?”

苏雨不曾想到,曾家竟是曾经如此显赫的一个家族;苏雨之前所说想助曾林重振家业的话,此时看来,实在有些自不量力,但苏雨却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多谢夫人提点,雨娘愚笨,不敢说自己一定能做个无可挑剔的曾家宗妇,但雨娘会多思、多学、多向您请教,遇事不轻易武断,自作主张。进门之后,一定努力为曾家开枝散叶,照顾好曾少爷。”

“你有这样虚心向学的心思就好。曾家也有积年的妈妈,待你嫁到了曾家,勉之想必会为你安排,你可以慢慢学着如何掌家;曾家的主母,未必是嫁进去了便坐得稳的,在你尚未诞下嫡长子之前,曾家的事务,一应由勉之处理,你多学多看,但少插手;你娘家式微,只能求稳,徐徐图之,待你所出的嫡长子长成,你这主母的位置才算是真正坐稳了。”

这是窝心的提点话,苏雨记在心里,再次深蹲行礼拜谢,“雨娘定不负夫人今日的提点!”

施夫人刚指点了苏雨一番,接着便有给了苏雨一道霹雳,“你的心能一直这么平静才好;勉之要娶你为妻,得了我家老爷的许可,但没禀明老夫人,因为老夫人必不会答允,是故,这门婚事只能紧着时间先办成,你若觉得委屈,此事不如作罢!”

苏雨没有拒绝的权利,有些颤颤地问道,“没有老夫人的许可,这门婚事能算数吗?”

施夫人也不想再吓她,“婚书自有我家老爷和其他官绅作保,这门婚事自是算数的,你也是明媒正娶进的曾家的大门。老夫人那边,自有勉之去解释,与你明说这个,不过是让你心里有个成算。”

苏雨心里有了底,越发感激施夫人,“夫人,您且看雨娘日后如何行事吧!”

直到用过了午饭,离了苏家回府,待马车转过了一个街角,安妈妈才有些着急地问道,“夫人,您瞧着雨娘能不能担得起曾家主母的职责?”

施夫人端坐在小绣凳上,不答反问道,“乳娘,你怎么看呢?”

“夫人,苏家门第实在太低了些,家境也太贫寒了;虽然苏家人都还算明理,也是能帮扶得起的,但对雨娘,老奴是越发有些看不准了,雨娘便是聪明,也未必掌的了曾家的内宅啊!”既然夫人答应了曾林,安妈妈便要为施夫人考虑,若苏雨能掌起家,老夫人便没了借口责难夫人。

“乳娘,谁家祖上还没个贫寒的时候?家世门第,掌不掌家,这些倒并不是最重要的,她有不笨,这些都是费些力气便能得的。最重要的,是雨娘能不能给曾家添丁进口?她是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旁的都不论,只要她能生下儿子,勉之便会护着她,她在曾家便能立得稳;她若是个知恩图报的,咱们跟她结下了一份善缘,这番功夫便没白费!”

安妈妈这时才真正明白施夫人的意思,此事最大的关节在于,夫人不想白白费了一番心力,又得罪婆婆;见施夫人嘴角噙笑,安妈妈明白施夫人觉得此事值得为之,便不再多想,“夫人既下了决定,老奴自然听凭夫人差遣;老奴胳膊腿都还有一把子力气,夫人有什么事,吩咐老奴一声便是。”

 第40章 成婚(补更)



十五那天一大早;老夫人和安、秦两位表小姐一大早便出发;启程返回了京城;施大人和施夫人并曾林三人一起,一路送到了城外。

“老爷;咱们这般瞒着娘,娘知道了;会不会气坏身子啊?”虽然知道夫君早被曾林说动了,可在真正行事之前,施夫人不免仍是向夫君确认了一番。

“若依了娘,由得勉之以后内宅不宁;兄弟相争,这哪里是对得起大姨母啊?既然只苏家姑娘命数与勉之匹配;能为曾家开枝散叶,便是为了这点,娘也不会气太久,等苏家姑娘为勉之诞下子嗣,娘见了表侄孙,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还会气恼?只是这苏家姑娘,夫人以后可要费心教导一番,别让她行差踏错,带累了勉之。夫人只管尽心为勉之将婚事办好,若是娘怪罪下来,只管禀明娘,这都是为夫的意思,夫人不过是帮为夫办事。”施老爷以为夫人是不习惯违逆娘亲,忙劝道,替她担起了责任。

得了夫君这话,施夫人这下行事就更有底气了,回府便从早早就候着的官媒中选了一位最有名气的,让她拿着曾林的庚帖前往苏家去正式提亲换庚帖;两家早就说定了婚事,媒人这一趟自然顺风顺水,很快便换好了庚帖。

施夫人将两人的庚帖托给了施老爷去合,施老爷让自己心腹的小厮拿着庚帖去寻人合了八字,寻了好些八字先生,都说,“相克相生,也算得上天作之合”。

得了这个结果,施老爷越发觉得曾林思虑得当,违了娘亲的意思也是不得已却不得不为的,越发铁了心思要促成这门婚事。亲自翻了历书,才与施夫人道,“夫人,既然八字合上了,十八那天就是个好日子,就选那天去下定吧!”

施夫人少不得又让官媒去苏家跑了一趟,苏家也去合了八字,并无妨克,想着既已应了亲事,曾林年纪又大了,苏雨年岁也不小了,便定了十八那天下定。

十一月十八那天一大早,施夫人和施大人亲自领着曾林往苏家下定,寻不得活雁,便用融了一对银雁,备上了一份不薄不厚的礼,都是些绸缎布帛、首饰珠花并胭脂水粉等东西,装了六个箱子,本不用这些这些东西的,但苏雨知道这事施夫人在暗地里帮她置办嫁妆,便没有拒绝。

下定意味着将家里的姑娘许出去了,是要办得很郑重的;苏家虽刚进城不久,在城里没什么亲戚,来贺的除了张牙侩一家,便只有四周的一些街坊,因苏家的杂货铺子生意不错,有些买卖往来的机灵商户们见上门下定的学政大人,也派人来贺了一番,观礼的人并不算少,

苏家接了定礼,又与曾家立下了婚书(即聘书),就这么热热闹闹地便将这门亲事定了下来。

南方又提起能否赶在年前将婚事办了,想二十那天来下聘、请期,苏陈氏和苏林早得了苏雨说曾家想快些将婚事办好的话,也没反对。

约好了下聘的日子,施夫人便出门拜访了几户人家,请了两位高堂俱在,夫君能干,子女双全的女眷,充作下聘时的“全福之人”。

另一边,让安妈妈去帮着曾林准备下聘时的聘礼。

聘礼所需的东西,曾林并不缺,曾家的旧仆此次前来便考虑到少爷婚期将近,都或多或少准备了不少东西给曾林带来;曾林打发库房任安妈妈挑拣,安妈妈向官媒打探了一下本城官宦富商下聘时的成例,又报给了施夫人,考虑到苏家的境况,施夫人便只让安妈妈准备了三十抬的聘礼,包括首饰、珠宝、绸缎、皮毛、药材、田庄,另备了三千两的聘金;备好之后一查点,这份聘礼总共约值六千两。

曾林却觉得这聘礼有些太过简薄,便是府城之中,嫡子成婚,也多是八千到一万五千两的聘礼,想着让施夫人再添些,“二表舅母,这聘礼是不是太薄了?”

施夫人却道,“这给多少聘礼,也要看你岳家是什么家底,你给的聘礼越厚,不是让你岳家要陪更多的嫁妆,你岳家如今家底还是太薄,你下的聘礼再多,可是想让你岳家倾家荡产来陪嫁女儿?我也不瞒你,这是雨娘的顾虑,这婚事做得再好看,也不能让她以后的日子就一定和和美美,还不如量力而为,求个心安。”

既然是苏雨的意思,曾林便没再勉强。

虽然施夫人觉着聘礼是尽可能简省了,但这份聘礼还是让苏家人觉得太过丰厚了,见曾家给的聘礼丰厚,苏陈氏和曾林决定聘礼全部再给苏雨当作嫁妆陪送过去,除了三千两聘金,还从家中统共只有不到七百两的家底里,拿出了六百五十两来为苏雨置办嫁妆,以为婚期定的赶,定的是二十九那天,苏雨连绣嫁衣的功夫都没有,什么东西都要买,三千多两银子,因苏雨不让置办太多首饰、家具这些,苏林便为苏雨置办了一个小铺面,一个五十余亩地的小庄子,并一些衣裳、摆设等东西,满满三十五抬嫁妆。

见婚期已定,第二天施夫人便派人来给雨娘添了九台嫁妆,见施夫人添了妆,一些消息灵通的官员富商也上门添妆,街坊们也添了一些,到苏雨出阁之前,置办出了八十八抬的嫁妆。

因婚期定得急,苏家人都忙得不行,连随后被接来的苏清都不得不跟着去帮苏林跑跑腿,倒是苏雨,因针线都不需她做,苏陈氏也什么活都不让苏雨再插手,苏雨反倒是闲了下来;苏雨只得自己找事做,或哄哄小柱子,或和施夫人给她的两个丫鬟红英、红燕,一个妈妈鲁妈妈相互熟悉熟悉,或是在自己为曾林做得棉袄上缝上几针。

二十九那天,是婚礼的正日子,卯时不到,苏雨便被叫起,洗了个澡,换上了大红的嫁衣;卯中(早上六点),两位全福夫人便带着喜娘到了苏家,见苏雨已穿好了嫁衣,夸了一句“新娘子长得真好!这身嫁衣穿着看起来更漂亮了!”便上前来为苏雨梳妆打扮,梳好发髻,带上金冠,上好妆,都还不到辰时(7点)。

见苏雨打扮好了,苏陈氏忙请全福夫人和喜娘到了屏风外,让红英去把早就备好的点心端来,请大家填填肚子。

辰正(8点)时,天色已大亮,外面越发热闹了,施夫人专门吩咐了到苏家这边来帮着办事的人都忙碌起来,安置宾客的,记礼单的,安排发嫁妆的,好一派热闹的迹象,等到曾林带着迎亲的队伍来时,一下子便更热闹了。

苏雨很快被盖上盖头,眼前全是一片红艳艳;听到外面喜娘叫道让新娘子起步,红英和红燕便一左一右扶着苏雨绕过屏风走了出来。

苏雨瞧不见外面是什么情况,只听见喜娘的声音,“新郎官来迎新娘子了,大舅老爷快送新娘子出门吧!”

苏雨被引导着伏在了曾林的背上,又听见苏林的声音,“妹妹,你扶好了,哥送你出门!”

话语中,分明有一丝哽噎,又听见苏陈氏和苏王氏哑着嗓子在说,到了夫家,要好好过日子,可也别委屈了自己,有什么事,记得给娘家递个讯。

到底没忍住,苏雨眼中滑下了几滴泪;被送上花轿的时候,兄长和阿清都殷殷叮嘱,娘家是她永远的依仗,苏雨的泪珠一滴接着一滴,很快喜乐响了起来,花轿微微晃着起了行,兄弟们的声音再听不见了,但小柱子突兀地响亮哭声还是传到了苏雨的耳中,“小姑姑——”

花轿到了曾府,轿门被轻轻踢开了。

“新郎接新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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