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举案奇霉by苏盎-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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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怎么看?”
她压根就没觉得这算什么事。
圣上的眉头又皱起来了。
“月锦将来是要继承皇位的,正室之位自然要找权臣之女,不然如何能做他的左膀右臂?”
皇后娘娘本来就是个面瘫,再加上脸上敷着东西,回话时就动了动眼珠子。
“权臣?你说穆北候的孙女?”
这事他同她提过一次,穆北候是先帝在位时封的异姓王,一生戎马,人确实是忠厚的,手中还握有十万铁骑。将来登基之时,却是不错的助力。
“但是她孙女不是眼神不太好使吗?天色稍微暗一点就对着树打招呼,人影都分辨不清。”
这个,他还真没听说过。
“不然,抚国将军的嫡女也不错。”
饶染看了眼身旁愁云满布的某陛下。
“我知道你的顾及。家国天下,储君是国之根本,不能任由性子胡来。但是你想过没有,月锦也未见得愿意坐这皇位。依我看,不如再考虑考虑其他皇子吧。”
她那个儿子,当王爷已经当的很不耐烦了。让他做皇帝?只怕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早朝给废了。
哪有不愿意让自己儿子做皇帝的亲娘?
北靖帝垂头丧气的窝在桌案上。
“月锦是最合适的人选,我退一步,让沈衡做侧室,另找了其他大臣的女儿做正妃。”
饶染面无表情的转脸看他。
“这事分明是我们先退了一步。你故意冤枉沈括下狱,无非就是想试探一下小混账是不是认真的。林方知敛财多年,就算没有这档子事,你也是要办他的。”
他书房里现在还押着赦免沈括的圣旨,他就没打算要他死。无非就是降降职,让他们娘俩知难而退。
苏沉羽的那些小心思,年轻的时候就算的门清。贵为一朝天子,怎么会糊涂至此,他只是看着像个“昏君'罢了。
被拆穿了心思,苏沉羽也不计较,大大咧咧的往饶染身上一赖。
“你看着办吧,要儿子还是要我。我在,你还会有很多儿子,要儿子,我就出家当和尚去。”
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朝中所有势力都要权衡,这个身份是贵胄的,但身系的,却是一个国家的重负。
“能不能权衡就是他自己的事了。就像你娶了我,不是也没再纳妃吗?他们在最好的年华能彼此相爱,没有那么多的错过,又何尝不是一段佳话。”
饶染嫁给苏沉羽那年,一个是大龄出嫁,一个是妾侍成群。说一句相逢恨晚,也不算为过。
皇帝陛下没有说话,沉思良久方在她脸上摘了一片黄瓜在嘴里嚼着。
“这东西不是吃的吗?贴在脸上做什么?”
饶皇后满郑重的点头。
“听说能治我脸上的面瘫,但是那上面还抹着药呢,你还是吐了的好。”
_!!!
“想当寡妇直说行吗?”
她分明是看着他咽下去的。
皇后的眼底似有一丝笑意一闪而过,两人对视一会儿,都忍住笑了。
虽然皇后娘娘的笑看不出来,但是她高兴的时候会说两个字。
“呵呵。”
这是苏沉羽教她的,他说:“开心的时候就笑,不开心的时候就哭,你做不出来就说出来,这样就不会觉得憋屈了。”
那一年他二十七岁,斜靠在庑廊之下,笑容清澈的像个孩子。
饶染时常在想,若不是因为那一刻的笑容,她大概不会傻不拉几的嫁到皇宫里来吧。
“不早了,睡吧。”
她不是什么会柔情似水的女人,让他好吃好睡是她唯一学会的体贴。
苏沉羽又露出无赖的样子,趴伏在桌上做着最后的挣扎。
“但凡皇子正妻,都没有选过低于二品以下朝臣之女,就连任性如圣祖也没下过这样的圣旨。”
皇后娘娘闻言倒是当真想了一会儿,十分认真的说。
“圣旨?那不就是你随手写下来的东西?”
皇帝陛下彻底泪奔了。
这一局,皇后娘娘完胜。
作者有话要说:皇后娘娘的番外还要等两天哈,因为要准备上福利了,哇卡卡卡卡。
、第七十九章后天,真的嫁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兹闻礼部尚书沈括之女沈衡,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皇后于朕躬闻之甚悦。今皇子月锦,适婚之龄,当则贤女与配。值沈衡待字闺中,堪称天造地设,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沈衡许配六皇子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操办,则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
“沈大小姐接旨吧。”
沈衡直到双手接过圣旨的那一瞬间都觉得是不真实的,传旨的公公还是个旧相识,妖娆的一甩帕子。
“祝小姐与王爷子孙满堂,举案齐眉。”
她盯着小全公公脸上献媚至极的笑容频频点头,觉得这门婚事能成,确实是庆元朝绝无仅有的举案“奇媒”了,识相的掏了两金锭子做了打赏。
她也是昨日才知道,这位妖里妖气的公公其实是圣上身边的红人。关照沈括的话,也是圣上的意思。
但她还是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道道抖着一身的胖肉爬起来,小小声的说。
“小姐,您这算不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看咱们老爷,直接给升到正二品了。奴婢还不知道,他除了摆祭坛还能做别的呢。”
她目光僵直的转过去看她。
“都说做梦的时候被打是不会觉得疼的,是不是?”
“是啊。”
话音刚落,道道颊边的那两团腮肉就被沈衡紧紧捏住,朝反方向拉扯。
“疼吗?”
她眼泪巴叉的说:“您说呢?能不疼吗?”哪有担心自己做梦去掐别人的?
“就算您担心奴婢会用姿。色勾。引小王爷也不能这么毁我啊。”
沈衡听后颇为赞同的抚着心口。
“对,我是真的怕他会看上你。”
然后抱着圣旨一路飞奔回屋,脚下腾起一阵青烟。
没人知道沈大小姐在里面发生了什么,总之,整整一个下午,她的房间里都断断续续的传来各式各样的傻笑。
诸如。
“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或是。
“哇哇哇哇嘿嘿嘿嘿。。。”
而另一边的端小王爷,则坐在钦天监的屋里喝茶。依旧慢条斯理的样子,眉眼之间却满是笑意。
可怜钦天监的监正一大把年纪了,从来没有做过白天观星相的活。
皇子大婚,那是多大的事情啊。哪有先定日子,后看天辰的?
那赐婚的圣旨也是史无前例,历来都是择日完婚,这次倒好,择良辰完婚。那意思就是你也不用管旁的了,赶紧给挑个好时辰就行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日子选的确实不错。
小本子上赫然写着:吉神宜驱,祈福动土,宜安床嫁娶,宜安葬。
还真没有哪个日子是嫁娶和安葬同时皆宜的。
苏千岁说,生死未见得不祥,既有吉神相迎,就是嫁娶的好日子。
刘监正暗暗拿眼偷瞄了他几眼,默默在辰时三刻上圈了个圈,上书:子福双至,耀星明亮,大吉。的字样。
其实婚嫁无非图个喜气,他执掌钦天监这么多年,鲜少会看到这般两情相悦的皇亲。姻缘本就天注定,何来吉凶?端看男女是否情深罢了。
沈括是礼官,婚宴一事也是由他操办的,但这次是自己闺女的婚礼。太过铺张了,恐会落人口舌,太过简朴了,又显得小家子气。
正踟躇间就看见皇后娘娘抱着白圣轩走了过来,其实那也不算抱了。
因为白小主的体重众人都有目共睹,正所谓腹上三层,非一日吃成。
所以娘娘只抱住了一个脑袋,大半个身子都是拖在地上的。
不是因为白圣轩自己不能走,而是娘娘认为这样很大气。
沈括见后惶急就要下跪,却被她伸手拦了下来。
“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礼。你明日也要参礼,婚姻的事就交给李兆赫吧,我已经叫了他来,说话就到了。”
“参,参礼?”
依照庆元历来惯例,皇子娶妻设宫宴,甚至不用迎亲,直接由轿撵将人接入宫中。祭拜太庙,叩拜圣上娘娘,之后摆仗回府中摆宴。
期间女方的父母是不能露面的,尤其嫁入皇家的女人,那就一生一世都是皇室的人了,一是彰显天威,二则是让臣子自省,万不能以为自己身上挂了皇亲便嚣张跋扈。
可是皇后娘娘却让他参礼!
“嗯,那日请你和沈夫人一同参礼,都是为人父母,没什么不可以的。阿衡嫁过来,我必然会疼她的,你且放心。”
沈括只知这位娘娘没什么架子,没想到会这般随和。想来苏小王爷那性子也是随了母亲的。
他张了张口,想说些谢恩的话,可惜话还没出口自己便先哭了。
“娘娘仁厚,微臣真的感激不尽。”
他承认自己是没什么出息的,作为一个父亲,从孩子九岁开始就又当爹又当娘的。沈衡顽劣,却是他心头的宝,本以为可以唱礼就已经是厚赐了,没想到居然可以参与大典,如何会不感动。
皇后娘娘大概头一次看到有人会哭嚎成那个样子,觉得满新鲜的,站在原地瞧了好一会儿才道。
“呵呵,不用这样客气,其实苏月锦能有人要,我已经很开心了,今后辛苦你们了。”
看着一个人微笑着说:“呵呵”,跟木着一张脸说“呵呵”的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
沈括承认自己被吓到了。
外臣不得见宫妃,他是真的不知道娘娘有面瘫的。
大婚当日,整个上京都笼罩在一片喜庆之中,御赐的八抬轿撵环绕护城河,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期间百姓拱手相贺,怎一热闹二字可述。
端小王爷意料之中的没坐在皇宫门口发呆,而是骑着宝马良驹亲自将沈衡接到了宫内。
那一身大红衮冕,肩部织着日月龙纹的福绣,上衣绘着缧丝线金丝滚边,正衬的一张俊颜丰神俊朗,英气非凡。
一双清透双瞳,只一浅倦回眸便抚乱了多少少女的芳心。只可惜他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放在那只轿撵之上,那里面坐着的,是他的妻。是他情窦初开之时就决定守护一生的女子。
轿子停稳之后,沈衡感觉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了盖头之下。她抿了抿唇,缓缓将手放到了他的掌心。
那一瞬间的幸福之感是她从未体验过的,终此一生,她的下半辈子便交付给这个男人了。
掌心微凉,是他惯常的体温,但此时却也带着些许薄汗。
原来不是她一个人在紧张啊。
她调皮的用指尖在上面刮了一下,换来他略显报复的轻捏。
祭拜了太庙,两人由礼部侍郎李兆赫一路引着,自石阶而上,进行唱礼。
沈衡在盖头的遮掩之下什么都看不清,只知道紧紧相握的手掌温润踏实,让她分外安心。
礼成之后,她听到了她爹压抑的哭声和她娘难得温声的安慰,以及皇后娘娘的两句“呵呵。”
皇帝陛下依旧严肃,却默不作声的赏了许多东西。
回到王府的路上,道道还在叽叽喳喳的问:“老爷都哭成泪人了,您怎么一直无动于衷的。”
她用手支着头顶沉重的凤冠,哽咽着说。
“从端王府走到沈府一共用不了一刻钟的路程,我爹就是矫情罢了。你快帮我看看,能不能把上面的珠子拆下去两颗。”
道道_~~“这东西不能拆,您还是再忍忍吧。”
新房布置的并不奢华,却极其雅致,沈衡一路被婆子搀扶着同苏月锦一同坐在喜床之上。
盖头被撑杆掀起的那一瞬,她看见了那张风华绝代的脸,眉梢轻挑,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碍于屋内还有其他人在,她不好不矜持,便咧着嘴角回了一个大大微笑。
惹得苏小千岁大笑出声。
洞房花烛夫妻两相对傻笑的,任是老嬷嬷伺候了那么多新人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嗓子都快咳出血了才拼出一点点存在感。
一面抓着桂圆红枣抛到床上,一面说着好听的吉祥话。
合卺酒交杯饮下之后,就有近侍在门外小声道。
“王爷,外头还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