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举案奇霉by苏盎-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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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良久之后,房门大开。
沈王妃面覆一条深紫轻纱没出息的坐在角落里,唤了声:“师姐。”
白日宣。淫,实在是没脸见人了。
谁承想赵晗上来就帮她把薄纱落了,直接了当的说。
“以后你俩完事了都得叫我,不用不好意思。”
她瞠目结舌的瞪着那个娇小可爱的美人,怔愣的恍若一尊雕像。
苏小千岁伸手接过药碗。
“也难怪苏漾看见你便跑,你这个样子,哪个男人敢娶你。”
她慢悠悠的翘起一只二郎腿。
“他那是矫情,男人做成他那样才是失败呢。”
整日胭脂水粉的往脸上招呼,多寒碜。
他们这般说的自如,呆在一旁的沈衡却如遭雷击。她感觉今日受的刺激实在是太多了,结结巴巴的道。
“苏,苏漾,是男的?”
在座的两人都没再说话,只是默默抓了把核桃放在她手心。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用过晚膳之后,赵晗端着一大盆草药来了沈衡屋里。一面将草点燃,一面在她手臂等处施针。
她的手法很好,银针所过之处虽有酸麻却并无痛感。
可能是待在奉芜山那样灵气的地方久了,赵晗出落的很水灵,一点都不像一个二十六岁的女子。
她的个子算不上高挑,打远处一站还像个没长开的娃娃。但偏生也是因着这份娇小,更衬得她越发娇俏。一身素淡的千色纹襦裙,素面朝天,忽闪的圆润大眼怎么看怎么像漂亮的邻家妹妹。
虽说性格有一点。。。但还是个悄生生的美人。
沈衡凝着她微微卷曲的睫毛轻声道。
“师姐,你欢喜漾公子?”
自从知道了苏漾的真实身份之后,她便改了称呼。一则是对别人性别的尊重,虽然漾小主不见得在意这个。二则是时刻提醒自己,丫真的是个男的。
“欢喜啊。”
赵姑娘闻言挑眉。
“我从十二岁知道他是个男的之后一直喜欢到现在了,只是那个没眼光的总躲着我罢了。”
她说的坦率,语气虽是平常,但沈衡却听出了那话里小小的酸涩。
“那你们应该也是一块长大的吧?”
“恩。你别看苏漾现在是这个样子,小的时候可害羞的很。给他东西吃,他便红着脸冲你笑,鲜少张口说话,瞧着文文静静的。哪像现在,活生生就把自己糟蹋成这样。”
施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赵晗见沈衡好奇,便淡淡说起了自己的过往。
“我还记得苏漾第一次同我说话,就是看见我端着药碗死命的往一只兔子嘴里灌汤药吃。”
“我自幼跟着父亲学习医理,经常要研磨一些草药制成汤药。未及用过的药品自然不能给人吃,所以半数都会喂给山中抓来的鸟兽,哪里知道他会反应的那般大。”
那个时候的赵晗也只有九岁,眼见着那个唇红齿白的小家伙通红着眼睛上来指责,自己也吓蒙了。
她从来没见过他发脾气,那一日却是整张脸都涨的通红,劈手将她手中的兔子夺过去跑走了。
他回去告诉他的“相公”,赵晗不是好人,我们不要跟她一起玩了。
苏千岁那时也是个孩子,但显然比漾小爷成熟的多。温润安抚了“娇妻”之后,转脸就把兔子给烤了。
气的漾小爷险些就跟他们彻底划清了界限,老死不相往来。
后来还是赵晗先找到他,跟他解释了事情的原委才让他默默接受了。
苏月锦小的时候身子很差,山里的孩子在院中追逐嬉闹的时候,他就只能坐在一旁的轮椅上看着。
但是他自幼就懂得自娱自乐,假装晕倒,吓哭苏漾,或者抓了什么可怕的虫子温润的放到他手中就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
为此,漾小爷没少找到赵晗抱怨。说自己“嫁了”这么个男人,真的是一辈子都毁了。
他不满意自己的“相公”,但对赵晗却是莫名依赖。随着几个孩子越发长大,情窦初开之时,漾小爷悲催的发现,他爱上了别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就是赵晗。
作者有话要说:完整版会发在群文件里,亲们可以自行领取,么么哒。
还有感谢@@~~小蝌蚪送来的地雷,小盎前两天一直没有时间回复,抱抱亲爱的。
木马。
、第八十九章胸口碎大石
可怜赵姑娘娇滴滴的一个美人,就是因着长期身着男装便生生让,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性别的苏漾当成了暗恋的对象。
苏漾鼓足勇气对她表白时,是十二岁。
身体刚刚开始发育的他,声音还有些奇怪的沙哑。他说:“赵晗,我可能喜欢上你了。我也知道作为一个有妇之夫这样是不好的,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喜欢上月锦。你带我走好不好,天南海北,奴家愿意生死相随。”
赵晗当时整个人都是傻的,一则她不愿意做这“横刀夺爱”的事,二则,她是女子,即便有些喜欢苏漾也是“姐妹情深”。所以没什么犹豫便拒绝了。
年少的爱情总是冲动而单纯的,陷入失恋期的漾小爷几乎哭湿了整座奉芜山。赵晗在山中找到他时,他还在对月流泪。
她说:“苏漾,你别哭了。其实我是个女子,我们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一起的。”
他震惊的看着她,险些自山上跳下去就这么去了。
第二日,苏漾就去了皇后娘娘那里请罪,泪眼婆娑的表达了自己,看破红尘想要出嫁做尼姑的心愿。
皇后娘娘没有说话,只是奇怪的睨着他长出的喉结发呆。
她以为他是病了,特意找了医者来看。得到的结果不光吓的御医脸色惨白,就连自己也怔愣了好些天。
假凤虚鸾,这样的乌龙岂止是皇室的丑闻。漾小主不习惯旁人伺候,就连出恭时也是同其他人分开,以至于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站着尿尿同旁的女子有什么不同。
突然降下这般晴空霹雳,任是谁也不容易接受。
最另人称奇的是,皇后娘娘还发现,苏漾的样子竟然越来越像敏妃了。
她取了他和苏沉羽的指血,答案竟然真的同她的猜测不错。
苏漾却是敏妃的孩子。
香料案事发之后,敏妃的孩子就消失了。宫里随之不见的,还有她身边的近侍冯凌,想来苏漾就是那个时候被偷偷带出宫去的。
苏漾对冯凌没有任何印象,只知道自己是从蜀地跑出来的。皇后娘娘没有选择隐瞒,而是很明白的告诉他:你母亲下毒谋害月锦,为的就是希望你能登上大宝。事发之后她在宫中自缢而死,而月锦却因为那时的余毒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你可以选择复仇,但是我会一掌拍死你。若你愿意放下仇恨,当年的事情我们便不要再提。
祸不及子孙,苏漾那个时候尚在襁褓,也是无辜的。
一时之间得到这么多惊人的消息,让身为“女子”的苏漾十分难以承受。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许久,次日便背起了包裹辞行。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里,他只知道自己需要冷静的想一想。
再回来的时候,他依旧是那身女装,媚眼如丝的对苏月锦说:“哥哥给你当挡箭牌吧,今后有什么危险,我帮你扛着。”
他的命是敏妃给的,但养他的人却是皇后娘娘。所谓因果循环,不过如是。
他是看着苏月锦如何在病榻上苦受折磨的,他这样做谈不上恕罪,只是选择了一个让自己,和大家都能好过的方式罢了。
对于赵晗他并非不喜欢,尤其知道她是女子之后,也曾有过窃喜。但是,作为一个男子,作为一个长成了的男子。他越发觉得自己,娇里娇气的跑去跟心爱的女子表白,是一件极端丢脸的事情。前些年的时候,他躲着赵晗是因为朝中党羽错综复杂,他私下暗访难免会有危险,担心连累了她。
事情平息之后,又觉得自己耽误了姑娘这么多年,没脸见她。他的身份特殊,又喜欢四处游走,他觉得这样的生活不能给一个女子安定。
他也曾开玩笑的说:“赵晗,找个好男人就嫁了吧。爷们虽长得风流倜傥,但却居无定所,你这又何必呢?”
她却全然不理,妙龄虚度,同他牵牵绊绊的别扭了整整十四年。
用十四年的光阴去欢喜一个总是躲着自己的男子,真的不是一件能够坚持下来的事情。
同为女子,沈衡虽没尝过那份爱而不得,想来也是极难过的事情。
赵晗说“我时常告诉自己,他这个样子就是在矫情。但是心里也明白的紧,他是在保护我。这么多年的党羽相争,私下里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恐怕一双手指都数不清。但爱情这个事谁又说的清呢?爱了便是爱了,还能像借给别人的银子一样,说收便收的回去?”
“如果爱这东西可以换算成银子,他少说也欠了我千八百两了。”
她的语气和神情亦如寻常的轻松,但是说过这句话后便没再张口。像是在想什么,又像是在回忆什么。
沈大小姐是个性情中人,用她老子娘的话说就是:旁人给她一个微笑,她能咧嘴对着你傻笑一天。
话说的虽然有些夸张,但沈衡真的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就在了解了赵晗心事的第二天,她便穿戴整齐去“探监”了。
漾小主被关的屋子十分特别,整个门窗都是由铜铁修筑,窗口的位置还开着一个七寸见方的小口,里面人伸出脑袋就能看到王府的大门。
听说这东西,是早几年专为苏漾量身打造了。里面有张可供休息的小榻,和一只木质的小几。漾小主每次回来匡银子,都会被关在里面思过。
沈衡踱着步子走到近前的时候,苏漾正准备将脖子抻出去望望天。乍一见她来了,小脸一崩扔出一张纸条。
“坏女人,没义气。”
她神色莫名的盯着那字条,觉得人家说的也确实是那么回事,便没有张口反驳。
抬手用钥匙打开门,径自走了进去。
她不担心苏漾会趁机溜走,因为早在被关进去之前,苏千岁便撒了一大把软筋散在他嘴里,就是想折腾也没那么多力气。
漾小主的神情很委屈,低头在纸上写着。
“不带你这样的,好歹也是患难知己,说倒戈就倒戈啊。你倒是回去劝劝咱们爷,将我放出去吧。”
“虽说我在王府没有名分,但怎么说也该算是个贵妾吧?就这么让一群人看猴似的看我,太不拿我当回事了。”
他期期艾艾的写着,沈衡便在一旁一张一张的看着。
及至他发泄的差不多了,这才伸了小手去他“鼓起”的胸前抓了一把。
满硬的,略微还有一点弹性。
“原来是橙子。”
她顺势将那东西扯出来一个,仔细端详了一番。
怪道她总觉得苏漾的胸部长得特别□□,除了这个,谁能长成这么圆润的。
苏漾整个人都傻了,眼见着她把那个东西抓在手里,剥了皮就打算吃,连忙几步上前抢下来。
“是苏月锦告诉你的?知道了怎么不早说?”浪费他方才那么多笔墨。
沈衡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苏小主,轻笑道。
“你不是也耍了我这么多天吗?咱们也算扯平了。”
言罢将他手里的橙子抢回来,伸手就要掰开。
“你没看出来这东西是一对吗?你吃了一个,我这个怎么办?”
他怒气冲冲的指着挂在胸前的另外一个如是说。
“那就都摘了呗。”
“都摘了?我这么妖娆的童养媳怎么可以是平胸?”
他的真实身份,只有身边信得过的几个人才知道,万不能张扬出去的。
沈大小姐闻言自顾自的丢了一瓣橙肉到嘴里。
“还挺甜的。你现下又出不去,等到放出来的时候我再还你一个就是了。”
漾小爷整张脸都因着那话黑了半边。
“这么说,你不是来放我出去的?”
“当然不是了。”她坦荡的直视他。
“胳膊肘往外拐这种事我从来不干,我今日过来,是特地来开导你的。”
“开导我?”漾小主懒洋洋的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