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南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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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翠,这府里可有什么人会抚琴?”周嘉敏问道,她只知道周宪善琵琶,周含香会古筝,这弹琴的又是谁?
烟翠道:“可不就是大姑娘!”
周嘉敏恍然大悟,又问道:“夫人、姨太太的房里可能听到琴声?”
烟翠不明白周嘉敏是什么意思,笑道:“二小姐,若说咱们这太傅府也是够大的,方圆恐怕有十里,若是从西头到东头,那是断然听不到的,可咱们这会儿离夫人、姨太太的院子不过一里的路程,咱们听得清清朗朗,夫人与姨太太即便听得不那么清朗,却也听得见。”
周嘉敏皱眉道:“是了。”
“依奴婢看,表少爷与大姑娘是极般配的,前儿听表少爷的小厮说,大姑娘写了诗词去讨教来着……”烟翠道。
周嘉敏心里一惊,竟一时透不过气来,不知为烟翠那句“般配”还是为周含香这种压抑的情愫,暗道:为何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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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011 老僧相面道破天机
周嘉敏正在发呆,却听烟翠道:“可奴婢看表少爷,似有心事,心思未必在大姑娘身上。”她话音刚落,那箫声便停了下来。
周嘉敏吃惊地看了烟翠一眼,烟翠自知失言,府里有一条规矩就是做奴才的不能议论主子的是非,急忙道:“奴婢只是随口说说。”这烟翠自幼就呆在太傅府里,耳染目濡倒也学了不少察言观色的法子,虽说她服侍的这个小主子年幼,却在几件小事上看出这小主子有才、有心、有胆识,是怠慢不起的,所以一直尽心尽力地服侍周嘉敏。
周嘉敏暗暗吃惊,若是烟翠都看得出周含香的心思,那姨太太与夫人自不必说了,她们不站出来反对是不是就表示支持?
想不到平素那么胆怯的周含香居然毫不避讳地向韩墨臣表达自己的情意,那琴声里的安抚与倾慕、眷恋与思念、那种得而喜悦、失而忧伤的情感那么真切地表达着,她都听得出来,何况是韩墨臣?
南唐虽然不比其他朝代那么严苛,却也是封建礼教的国度,最容不得青年男女私相授受,何况这种明目张胆的传情?若是被发现了,周含香如何是好?
箫声停了下来,这又是为什么?难道真如烟翠所说的那样,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神女有情,襄王无意?
她正想着,却冷不防感到一阵寒冷。
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觉得头晕难受,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连着咳嗽。这可吓坏了房里的烟翠、兰儿还有吴妈妈,只得去找韩氏。
韩氏本来身子就虚弱,近来也是时好时坏地病着,一直在服药,如今听说周嘉敏发高烧,更是心急如焚,倒险些摔倒,幸好丫鬟扶住了。她急忙赶到了周嘉敏的小院,又差了小厮去外面请大夫。这一番动静闹下来,连周宗都知道了。
周嘉敏这一次病的不轻,还微微说着胡话,说得那些词儿都是他们不曾听说过的,吓得韩氏不停地抹眼泪。
“我看你平素乖巧懂事将你放二小姐屋里伺候着,怎么就让她病成这个样子?天冷了,不知道给她添件衣裳吗?明儿让你老子娘领了你家去!”韩氏怒道,一腔无名怒火全倒在了烟翠身上。
烟翠也不狡辩,只是跪在那里呜呜哭着。
大夫连夜赶过来,给周嘉敏号了脉,又将随身带的一些救急药让下人拿去煎熬,一副汤药下肚,周嘉敏便安稳了许多,竟昏睡起来。大夫给开了几味药,又交代了几句这才离去。李管家很识相地塞给大夫一锭银子,嘱咐道:“明儿早上再来看看。”
那大夫连连点头:“这个自然。小人先退下了。”
且说,周嘉敏自从那天病着,便像得了离魂之症,一直病怏怏的不说,整个人都不爱说话,也毫不精气神,学堂和棋社都不去了。
韩氏十分担忧,便与周宗商议,带着周嘉敏去兴慈寺进香,说是小孩子魂儿不全,难免受了惊吓损了阳气,祈求佛祖佑庇。
南唐寺院极多,宫观也多,由于烈祖崇尚佛教,在国内大肆兴建寺院,光是寺院就有28处,到了李璟称帝,佛道并重,不但兴建寺庙,另有宫观若干。周宗向来不信这些,却思虑那年相士说周嘉敏命薄易早夭,便存了忌讳,生怕应了那相士之言,道:“那好。明儿就去,先让下人去打点一下,若是需要在那里斋戒几日都可。”
那兴慈寺就在金陵的近郊,关于寺院的来历是颇有渊源的,刘宋文帝时已经建立,几次迁徙,不但没落败反而更有名气,香火一年四季鼎盛,据说那里的佛祖是极灵验的,金陵的达官贵人都喜到那里拜佛求签。
知道太傅府的夫人及小姐要来,兴慈寺的方丈早就差人准备好了雅间,就连头柱香都为她们留着。
寺里的老方丈是法眼宗的创始人之一,法号慈空,有几分佛祖宝相,来求他祈福看相的颇多。
那韩氏上完香、捐了香油钱,便道:“还请大师为小女看看,如今疾病缠身,不过是偶感了风寒,却迟迟不见痊愈,可是招了什么不吉利的东西?”
那慈空看了一眼周嘉敏,只见她身体幼小,却双目有神,额头处泛着一股光亮,笑道:“老僧看二小姐的面相,不是招了鬼魅,却是得了离魂之症。”
韩氏惊道:“离魂?那该如何是好?”
周嘉敏一听这话也大吃一惊,莫非他竟看出了什么端倪?知道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这段时间她时常有灵魂出窍之感,想不到自己掩饰这么久,竟被这老僧一语道破天机!
慈空笑道:“不妨事,既已离魂,定会魂归来兮。”
韩氏微微宽心,道:“还请大师为小女祈福,免去小女的多方苦难,弟子愿意斋戒三月,为佛像塑金身。”
慈空道:“夫人不必担心,待老僧与二小姐说上几句话,便可大好!”
他来到周嘉敏的身前,凝视她的双眼,道:“魂已归来,何必求去?肉身道成不过泥丸,事已至此,不必执着!非你所愿,皆有定数,既来之,则安之!”
周嘉敏仿佛听到了一阵梵语,只觉五雷轰顶,雷声过处,心中竟前所未有的空明,自己近来一直思索如何让灵魂回去,竟忧虑成疾,如今听了这佛音梵语竟顿时明白了许多,知道自己断乎不能那般执着,既然来到了南唐,又落在这样一具身体里,自然是出于某种定数,理应既来之则安之。
“多谢大师教诲!”周嘉敏微微垂首。
慈空笑道:“二小姐有灵根也。老僧观二小姐面貌,眉宇处有一点佛光闪耀,必是与我佛有缘之人,若是能皈依佛门,四根清静,却也免去后来诸般苦楚。”
韩氏道:“让大师费心了,既然大师说小女有佛缘,不如做个记名女弟子。”在南唐时兴富贵人家去寺庙道观做记名弟子,就是自己不去亲身修行,买个与自己各方面相仿的人替自己去寺庙里剃度出家,俗称记名。
“也好。夫人与小姐不妨在本寺小住几日,待小姐精魂稳定了再做打算。”慈空道。
卷一 012 踏雪寻梅偶遇一人
周嘉敏并不喜欢寺院的环境,神秘之中透着惩戒的威严,加上那佛音和檀香,竟让人喘不过气来,尤其那些怒目而视的金刚,看了让人不寒而栗,但她又不想每日呆在太傅府,难得出来一次。
韩氏笑道:“有劳大师了。弟子正有此打算。”
几个贴身丫鬟和婆子将带过来的衣物从寺庙的后门搬进去,周嘉敏到了后院方知道这兴慈寺竟有这样一块好地方,看起来倒不像是寺院,竟有几分居家的意味。
“夫人,寺庙里也有这样的住处吗?”周嘉敏好奇地问道。
韩氏蹲下身将她身上的貂皮大氅裹了紧,道:“乖孩子,这是山里,风大,现如今又下着雪,别冻坏了。这里本来不是寺庙的房产,先帝时一个富人所建,后来便捐赠给了兴慈寺,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住进来,只有咱们这样的人家才能住进来。”
周嘉敏道:“那在这里能吃肉么?”
韩氏笑了,跟在一旁的几个婆子也笑了,纷纷道:“这二小姐真真会问,这里既是佛门境地,若是吃肉不是唐突了佛祖?”
韩氏道:“敏儿乖,这几日就不吃肉了,回府了我让下人多给你做点肉食。这会子,我们要吃素斋戒,要祈福。”
周嘉敏点点头,拉着韩氏进了屋子。
韩氏心情颇好,毕竟见了慈空之后,周嘉敏的精神状态大好,也恢复了不少精气神,不由得更加虔诚起来,就连夜里都跪在佛祖像前祈祷。
寺庙的饭菜虽然清淡,却也别有一番滋味,周嘉敏平素吃惯了大鱼大肉,如今换了口味倒也喜欢,每每大快朵颐,有时甚至和韩氏道:“夫人,这里的饭菜真好吃,以后要再来!”
韩氏只当她是孩子心气,每每听到她这么说,都忍不住多给她夹几筷子蔬菜,笑道:“那就多吃点。只是吃完了不许出屋子,免得喝了冷风。”
只是,每日都窝在屋子里听韩氏读经,最多就是去院子里透透风,让周嘉敏大感失落和枯燥,便央着韩氏放她出去玩。
韩氏磨不过她的央求,又见她每天闷在房里确实无聊,便让烟翠及吴妈妈带着她出去玩,并再三叮嘱,一定不能走得太远,还要寸步不离,更不能让周嘉敏有任何闪失。
“吴妈妈,你可知道这四周有什么好玩的去处?”周嘉敏欢喜道,她身穿鹅黄青翠貂皮小夹袄,外罩一件雪白无暇的貂皮斗篷,捧着一个貂皮护手,映着漫山遍野的白雪,恍若落到凡间的精灵。
吴妈妈急忙赔笑道:“老奴哪里知道这四周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二小姐,小心风大,别着凉了。”说完便帮周嘉敏裹紧斗篷。
周嘉敏促狭一笑,道:“吴妈妈居然不知道?是谁来的时候说自己跟着夫人来上香好多次?”
吴妈妈道:“小祖宗,您巴巴地记着老奴这句话做甚?夫人方才也说了,不能带着您走远。”
烟翠道:“奴婢记得这里好像有片梅林,也是以前那个富人种植的,连着这座院子都捐给了兴慈寺。”
周嘉敏笑道:“那带我去看看。”
吴妈妈急得直跺脚,恨道:“烟翠你个小蹄子竟挑唆小主子玩闹,要是有个闪失,仔细夫人揭了你的皮!”
烟翠笑道:“那妈妈就请回吧。夫人若揭了我的皮,妈妈估计也逃不了。”
吴妈妈气道:“你个贱蹄子,越发没个礼数了,赶明儿就让夫人拉你去配了小厮!”骂归骂,她还是跟了上来。
出了院子,往前走了半里路,便遥遥看见山上红灿灿的一片,又闻到一股清香,于是又朝山上走了半柱香的路程,才见到那梅林。
眼前是一片梅林,满树梅花正开得耀眼,香气沁人心脾。银装素裹的世界里突然出现一抹耀眼的红色,红花金蕊,唯美异常,看得周嘉敏欣喜不已,这种情形倒是第一次看见,和太傅府里那几株梅花比起来,这里的梅花更透着一股生机勃勃的气势。
“闻道梅花圻晓风,雪堆遍满四山中。何方可化身千亿,一树梅花一放翁。”周嘉敏忽然想到了陆游的诗句,便吟诵出来。
烟翠笑道:“二小姐的诗作得真好!”
周嘉敏道:“好在哪里?”
烟翠犯难道:“奴婢倒不懂诗来着,就是听着觉得好。”
周嘉敏不再理会她,完全沉浸在红梅白雪的美景中,吟道:“桃未芳菲杏未红,冲寒先已笑东风。魂飞庾岭春难辨,霞隔罗浮梦未通。绿萼添妆融宝炬,缟仙扶醉跨残虹。看来岂是寻常色,浓淡由他冰雪中。”
她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