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南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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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工精制,色泽鲜艳,竟如同真的一般,可见李璟下了不少心思。
席间,周嘉敏见到了周宪,周宪倒也不避讳,急忙召了她这幼妹过去,吃用玩乐之物不知拾掇了多少,竟为周嘉敏准备了满满一箱子。
周嘉敏笑道:“姐姐送了我这么一箱子宝贝,别人若是不知,竟以为姐姐是将皇家之物盗至太傅府呢。”
周宪嗔道:“你个小丫头,怎地才来见姐姐,这些东西都不值甚钱财,不过是觉着新奇留给你玩罢了,什么稀罕物!你倒笑话起姐姐来了。”
周嘉敏还见到了李煜,这是她第二次见李煜,在一帮臣子中间,他显得越发突出,竟几分谪仙人的感觉,而李璟虽然年迈却不失风采;还见到了那太子李承乾,此人气宇轩昂,眉头上扬,有几分戾气,因为身形高大显得孔武有力。
周宗一直闷闷不乐,先是不赞成李璟派兵攻打周朝,主张要实行烈祖保境安民的政策,后是不赞成李璟这般奢靡铺张,更不该听信冯延巳等人的谗言。
“我敬周大人一杯。”一个高冠华服、年过五旬的人道,看他在李璟面前很能搭话,座位又是离李璟极近的,众官僚多少给几分薄面,周嘉敏便知此人身份非常,不是宠臣也是重臣。
周宗不客气道:“不敢当,老夫近来身子微恙,不宜饮酒!”
那人道:“我倒是忘了,周大人位高权重,又是开国的老臣,自然不屑与我等共饮了。只是,在下有个不明之处,还想请教周大人。”
周宗道:“世人皆说冯大人聪慧无比,怎有不解之事?倒是说笑了。
一听此人姓冯,周嘉敏便想到了冯延巳。冯延巳是李璟最宠信的朝臣之一,自年少时便跟着李璟伴读,才华了得,正对了李璟好文的胃口,又善于阿谀奉承,也应了李璟好大喜功的由头,与冯延鲁、陈觉、魏岑并称南唐“四凶”,若是再加上一个查文徽,便是百姓口中的“五鬼”。
冯延巳道:“不知道周大人何德何能位列三公?”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愣住了,不料想冯延巳当众这般对待周宗,就连李璟也大惊失色,急忙道:“冯爱卿,你是醉了!怎可对太傅这般无礼!”
冯延巳一听,一拍脑门,道:“陛下明察秋毫,微臣的确是醉了,竟说出这等胡话来。周大人莫怪!”
周宗笑道:“冯大人当真醉了吗?”
卷一 015 贵客到访知是故人
冯延巳急忙作出醉态,令有两个大臣将他拉到一旁,对周宗道:“冯大人的确是醉了,还望周太傅莫怪!”
周宗昂然起身,道:“真是凑巧,我今日不胜酒力,也有几分醉意,对了冯大人的醉话是最失意不过。若说我何德何能,我不妨告诉冯大人,我不过是一个安分守己的读书人,略懂些许兵法武术,论辞赋,十个我不及冯大人,论歌舞喧嚣、酒色辞令,一百个我亦不及冯大人,若是要比溜须拍马、权谋心术,那我永生永世都不及冯大人。”
周宗这番话说得冯延巳脸面难堪,就连李璟都微露尴尬。
周宗又道:“不过,我虽然没有冯大人的这些本事,但我对南唐和百姓没有害处;冯大人有这些本事,却足以祸国殃民,不如不要这些本事!”
李璟道:“两位爱卿说得都是什么?朕有些醉意,倒是没听清。”
周宗躬身道:“老臣也醉了,不记得方才说了什么。”
一场粉饰太平的宴会竟然在君主、朝臣的“微醉”中不欢而散。
在回太傅府的途中,周嘉敏深刻感受到周宗心里的怒气,一直紧紧窝在韩氏的怀里不敢说话,只听周宗叹道:“南唐要走下坡路,我却不能阻止,愧对先帝。”
周嘉敏心头一紧,心想:史书也是这般记载,想不到周宗竟有先见之明,一语成谶了!
果真,没过多久,南唐与后周的战事越来越吃紧,南唐没了丝毫优势,渐渐败到了下风,李璟也开始着焦躁起来,与冯延巳等人的玩乐次数也渐渐稀少,原本歌舞升平场、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的南唐一时之间竟有几分荒凉。
这些时日不但南唐发生了变化,就是太傅府也发生了诸多变化。
先是韩墨臣领着自己几个幺儿搬了出去,周嘉敏还跟着去看了他的新府邸,那是一座干净清爽的院子,比太傅府小,却也精致,就在金陵河畔,每每月色分明时便能领略秦淮河的美景,更能隔岸看到对面的烟花繁华之地。
后是周含香病了,这病竟来得突然,连韩氏都觉着蹊跷,那韩彩娥倒是十分明了,却也不挑破,只说:“莫不是大姑娘也得了离魂之症,怕是魂儿跟着飞走了。”一句话说得韩氏也知晓了一些缘故,免不了又和周含香一番长谈。
周嘉敏当初猜测得不错,周含香与韩墨臣之间到底是神女有情,襄王无意,本来韩墨臣还打算在府中多住几日,因怕见了周含香难堪,又恐引了她的心思,索性早些搬出去了。倒是苦了那周含香,一场病下来,竟消瘦无比,偶尔抚琴,也都是凄凉之音,引得周宗大为不悦,认为小小年纪不该动了思春之心!
原本学堂人还多些,现如今就剩了周嘉敏和周如芬,周如芬却隔三差五地告假,冯先生倒也不以为意,只顾与周嘉敏叹词论画。原先只是教些经书,现如今也教些画画书法的技巧,都是入门的东西,学习起来容易些。
韩氏生怕周嘉敏累着,时常叮嘱烟翠看着周嘉敏,不让她晚间读书,这让周嘉敏苦不堪言,倒不是她酷爱读书,只是无事打发时间,那针织女红又是她最不喜的,唯有读书作画而已,如今韩氏不准读书、作画,便断了她的乐趣。
周嘉敏开始养些花草,说是养,不过是下人栽植好了,周嘉敏看着那棵花草好,定了几棵在自己名下,没事的时候便去浇浇水,聊以打发时间。
“烟翠,你看这株草长势可好?倒是青翠得很。”周嘉敏道。
烟翠道:“是长势喜人,都是二小姐的功劳。”心里却道:二小姐把其他花草都移到一边,好水好肥都紧着它,若不长得好倒是稀奇了!
不一会儿,韩氏的贴身侍女翡翠过来请安,道:“给二小姐请安。”
周嘉敏正侍弄那株花草,头也不抬,道:“姐姐找我什么事?”出于对韩氏的尊重,周嘉敏对韩氏的贴身侍婢们一律用敬称,或是妈妈或是姐姐,不拘怎样都是给了称谓。
翡翠道:“今儿来了位贵客,指名道姓地要见二小姐您哪。啧啧,二小姐的名声不再大小姐之下呢。”
烟翠笑道:“可不是,我们二小姐学问大了去了。”
翡翠比烟翠大些,又是跟着韩氏,在烟翠面前难免抬高些自己,啐了她一口,道:“你个没皮没脸的小蹄子,跟着这么个体面的小主子,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烟翠也不以为忤,倒笑得喜乐。
周嘉敏道:“什么贵客倒想起了见我?怎就识得我?”忽然眼前闪过那日在梅林的情景,心道:莫非是他?
及至见了面,一见来人,可不就是那雪地梅林的人吗?
看他金冠绣服,真真是个贵气之人。
“敏儿,还不快给郡王请安!”韩氏笑道,又对那人赔笑,道:“小女年幼无知,失了礼数,王爷莫怪!”
周嘉敏对那人微微一福身,道:“给郡王爷请安。”
那人道:“可还记得本王?”
周嘉敏笑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王爷别来无恙!”
周宗与韩氏面面相觑,想不到周嘉敏何时识得这位名誉朝野的郡王!
若说起这位郡王倒有几分来历,乃是燕王李景遂的独子,单名一个牧字,字牧德,保大十年被封为郡王,世袭,算得上年少有为。这李景遂在保大五年即公元947年被立为皇太弟,是汉人历史上最后一位太弟。
李牧笑道:“二小姐记性倒好,本王再次受教了。”
周嘉敏坐在韩氏一旁,一副不谙世事模样,只顾傻笑。
周宗道:“小女若是说错了什么唐突了王爷,还请郡王恕罪!”
李牧笑道:“不妨事。周大人过谦了,令爱出口成章,天资聪颖,年纪虽小,却是饱读诗书,若不是天纵奇才,也是周大人教女有方,如何是唐突了?”
周宗道:“小女些许读过两年书,却非王爷说得这般有才,不过是识得几个字罢了。”
周嘉敏不喜大人之间的寒暄,竟寻了个借口跑开了,背后却引得李牧一阵爽朗得笑声。
卷一 016 战况屡败初论国事
周嘉敏闲来无聊时便缠着烟翠带她去韩墨臣的府第,跟着他下棋,听他讲周朝的事情,韩氏知道韩墨臣是稳妥有主心骨的人,周嘉敏又年幼,知她正是贪玩年纪,倒也不甚阻拦,只让速去速回,别让周宗知道了。
周嘉敏迷恋下棋,又跟着贾玄学了一段时间,棋艺渐渐有些火候,若是韩墨臣让她三资两子,兴许就打了个平手。
有时,二人一边下棋,一边聊天。
周嘉敏突然道:“周朝和南唐的战事应该快告一段落了。”
韩墨臣苦涩道:“你怎么知道?”
周嘉敏扭头便问:“今年可是保大十三年,周显德二年?”
韩墨臣笑道:“正是!可这和两国战事有何牵连?”
“倒没有必然的牵连,我也不过随口说说。以前的五代,现如今的十国,哪个不是你打过来,我杀过去的,几时消停过?如今周朝方兴,兵强马壮,又觊觎江南已久,加之怨恨南唐之前的侵犯,如今得了势岂有不攻城略地之理?”周嘉敏道,心说:没想到恁快就到了公元955年,历史上就是这么记载的,我如何能不知?
韩墨臣道:“想不到你知道的还挺多。”他忽而又幽幽道:“周朝和南唐的战事越打越紧了,如今周朝倒占了先。”
“那你还敢来南唐?要知道你可是大周的人,又是周朝臣子,若是被南唐的百姓发现了,说不定送到刑部还能领赏!”周嘉敏笑道。
韩墨臣笑道:“我可不是周朝的臣子,不过是个平民百姓,周朝与南唐的百姓向来互通有无,有诸多贸易往来,我为何不可?看你小脑袋里都想了些什么!”
周嘉敏笑道:“想的都是国家社稷啊!”
韩墨臣道:“你不过是个孩童!”
周嘉敏一本正经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孩童又怎么了?只是,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不过是当权者的游戏,倒苦了那些手无寸铁的民众。将来若是天下统一了,便不会这般纷攘,可自古百姓都是政治的牺牲品,谁来主宰倒不重要。”
“天下统一?那要等到何年何月?如今诸侯四起,今天东方强盛,明天就换作西方崛起,还不是要互相征战?”韩墨臣道。
周嘉敏道:“我想,不过超过二十年吧,我们都会看到那一天的。”
韩墨臣看了周嘉敏一会儿,最后道:“有时,我甚至怀疑你今年究竟多大了,没见过你这样古灵精怪的小大人!”
周嘉敏自知失言,一时又不知如何补救,便道:“墨臣表哥,我要先回了。先生布置的功课却不曾写,明儿是要挨骂了。”
韩墨臣笑道:“也有你怕的时候?”
周嘉敏笑道:“不怕,不怕!有墨臣表哥在,你帮我写!”
最后,韩墨臣受不了周嘉敏软磨硬泡,竟然答应帮她写功课,而且一直写到他搬出太傅府为止。这韩墨臣最是心气高傲的,莫说代笔这等小事,就算是极荣耀的事,他若是瞧不上眼也断然不为的。
又是一年过去,眼见已经渐渐入冬,繁花似锦的金陵也日渐萧索起来,不知是因为气候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