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翻云覆雨记-第6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夏静双抬头一看,居然是冬子熟悉的脸庞。瞬间就像电流般窜过全身的感动,令她好想直接扑过去把冬子抱住。这时圣姑也反应过来,高高抬起头,目光越过夏静双的肩膀,仔细打量前方那群奇怪的士兵。「天啊,我没看错吧,靖安王……居然是靖安王……」
一口气冲到城门口,夏静双勒紧马缰,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冬子连忙从城门上跳下来,扶着夏静双问长问短。不一会儿,靖安王秋若雨也赶来了。夏静双告诉他们圣姑府的所在,秋若雨马上派出一支队伍前去营救秋若云。剩下的军队有的继续封锁城门,有的则前往火刑场,镇压红莲教。数以千计的士兵涌进了苍州城,明亮的火把照亮天空,令苍州变得犹如白昼。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疲惫的夏静双坐在城门边休息。
夏静双虽然得救,但是圣姑却被逮捕了。纵使圣姑挣扎求救,但是夏静双一个字都没有替他求情,眼睁睁看着他被秋若雨的手下押走。不是夏静双翻脸不认人,而是他俩本来就并非朋友,逃跑的时候也是圣姑硬跳上夏静双的马车,夏静双才不得不带着他一起逃。回想起来,圣姑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夏静双被关押在地牢的时候偷偷差人给她送来可口的饭菜,没有让她饿肚子,但那也是为了买通夏静双不要拉他下水而施的小恩小惠罢了。
靖安王一到,整个苍州的形势顷刻之间就已逆转。原本守卫苍州的驻军中大部分是听从前的平南王、如今的皇上秋若风指挥的,部分是当初晋王爷的余部,晋王爷死后暗中效命贾晨风。但是现在看到靖安王大军杀到,这群旧部也全都变成了缩头乌龟,不敢拿鸡蛋去跟石头硬碰。另一方面,红莲教的信徒都没有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在市井上当当打手、欺压百姓还可以,但是面对真刀真枪的士兵却毫无还手之力,不到黎明就已被镇压。最后只有一支大约两百人组成的亲信保护贾晨风向城外退去,但是苍州所有城门都被靖安王派兵封锁。最后贾晨风与那支亲信队伍一人不留地被靖安王军剿杀完毕。
贾晨风人头落地,新旧圣姑都被关押在地牢之中。红莲教一蹶不振,教徒全都脱下以前令他们风光无限的教服,生怕受到诛连。
#
怒涛般的一夜之后,夏静双只沉沉地睡了一觉,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世界已经大不相同。
她在祁文王府中迷迷糊糊地醒来,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房间,似乎已是正午了。最近几天她一直都在大牢潮湿的地板上睡觉,骨头和肌肉都被湿气浸得酸痛不已,如今这种久违的从温柔暖和的床上醒来的感觉,令她有种置身梦境的错觉。
匆匆洗漱梳妆后,夏静双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向王府的中堂走去。路上遇到一支巡逻的士兵,为首一人认得夏静双,主动带她去见秋若雨。路上夏静双打听了一下苍州的情况,得知贾晨风已死,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但同时却有一种风云骤变、跟不上节奏的跳跃感。
来到中堂,秋若雨一人独坐其中,面前有五名官兵模样的人正在向他汇报情况。近侍通报了夏静双的到来,秋若雨扭头向门外望来。两人目光接触的瞬间,夏静双隐约有种不祥的感觉。五名官兵离去后,夏静双独自走入中堂,见秋若雨愁眉不展,忙问:「王爷,出什么事了?」
路上侍卫首领告诉她的情报都是好消息,红莲教已经被镇压,苍州的守军也莫敢行动,一切尽在秋若雨的掌控之中,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但是现在秋若雨深锁的双眉明显就是「遇到麻烦」的表情。夏静双心脏狂跳不已,紧张地盯着秋若雨的嘴巴,既想听他快点说明情况,又怕听到可怕的消息。
无论夏静双的内心多么矛盾,秋若雨在一声长叹后依然宣布了答案:「我已经派人找遍苍州城,但还是没有二哥的消息。你最有一次见他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迫切地发问后,忧心忡忡地抬头盯着夏静双的眼睛。
「没有秋若云的消息?」夏静双微微怔了一下,终于明白秋若雨表情凝重的原因。
「如今贾晨风已死,两个圣姑只知道哭闹,要紧的事情一问三不知。其他教徒也都说二哥在城外失踪已经快十天了,他们已经苦寻数日皆无线索,所以红莲教才请圣姑登台做法,向天神询问二哥的消息——但这全是一派胡言,没有实质价值。」说着又急又气地拍了一下桌子。
夏静双冷静下来,回忆道:「我被关入地牢后就没有再见过他了,不过圣姑曾经告诉我,他被关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而且红莲教这次令圣姑做法,就是以我为祭品,寻找秋若云的踪迹。要让圣姑的法术成功,秋若云必定会在我被烧死后现身,所以红莲教应该并没有杀害他。」
秋若雨点点头,赞同夏静双的猜测。他俩都相信秋若云还活着,但是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不知道他活在什么地方。如果不尽快找出来,说不定活人就要变成死人了。
夏静双根据电视剧中的情节猜测道:「也许被关在什么密室、暗道之内。」
秋若雨叹息道:「现在也只能竭尽全力搜寻了。」从语气中可以听出他并非很有信心。可能知道秋若云下落的人全都死了,毫无头绪的搜索只是浪费时间,究竟能不能成功,只能听天由命。被动的现状令秋若雨心情无比沉重。
夏静双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突然说:「我去问问圣姑。他既然告诉我秋若云被关在安全的地方,就必定知道一点什么。」这样总比漫无目的地乱搜强。
秋若雨点点头,说:「让冬子陪你去。」
#
再次来到地牢,夏静双感慨颇深,特别是当她隔着铁栏望着可怜巴巴蜷缩在墙角的圣姑时,「世事无常」四个字清晰地浮现在脑海。就在不久之前,她被关在里面,圣姑站在外面,但现在却完全是当时的颠倒版。
同时产生这种感慨的还有圣姑,他瞥了夏静双一眼,怨恨地谴责道:「现在你风光了,竟然把我关起来,我们好歹算是一对落难同胞,真是不讲义气。」
「谁和你是同胞?我们从来就不在一条战线上。」夏静双对圣姑没有好印象。第一次见面时不愉快的回忆已经令「圣姑是□」这个观念根深蒂固。
「我当初看你长得还挺可爱,以为我捞着了,没想到却是噩梦缠身。但都说越可爱的女人心肠越歹毒,我如今总算信了,以后就叫你毒妇……」
不等他说完,夏静双身后的冬子就急躁地吼道:「少废话!祁文王在什么地方?」严厉的声音顿时令地牢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知道自己死到临头的圣姑倒是不再畏怯,用不逊于冬子的气势开出条件:「我告诉你,你能放了我么?」
听到这句话,夏静双和冬子对望一眼,心中都燃起了希望之光。看来圣姑果然有线索,这下秋若云有救了。
夏静双急忙上前抓住铁栏,向圣姑保证道:「只要你说实话,我们绝不会为难你。」
圣姑冷笑了一声,有点为难地用手指抓了抓下巴说:「我倒是可以把实话告诉你们,但我不敢肯定祁文王现在仍然被关在那里。因为那个地方一点都不隐蔽,如果祁文王在那里,你们应该早就发现了,所以我怀疑祁文王已经被贾晨风转移到了别处。万一我老老实实地说实话,但你们在那里却没有找到祁文王,又来对我兴师问罪怎么办?」听到这里,夏静双总算明白他不开口的原因,原来是害怕情报出错被追究责任,所以干脆一口咬定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开心,明天去看电影~
☆、076 意外重逢
圣姑条件太多,担心秋若云安危的冬子听得心烦,凶狠地吼道:「别在这里啰嗦,如果不说实话就大刑伺候,看你这张嘴有多牢!」
「喂,他是谁是啊?」圣姑恨恨地瞥了冬子一眼,扭头向夏静双问道。
夏静双故意吓唬他:「这位就是王爷的心腹,只要他发话,把你皮剥了都没人敢说闲话,你还是老实一点为好。」这句话果然凑效,圣姑那怨恨不满的表情立刻多了几分畏怯,忽然闭紧了嘴巴,不敢多言了。
「怎么样,你考虑清楚没有?」夏静双见圣姑半天不开口,再次询问。
圣姑依然不肯妥协,坚定地说:「我带你们去,你要放了我。」被冬子吼了几句话被吓坏了,现在只敢对夏静双说话。
夏静双不介意唱个红脸,好言说道:「这我可不敢答应,必须找到王爷才能放你。不然你这么诡计多端,随便带我们去一个地方就说是红莲教关押王爷的软牢,谁敢相信你?」虽然与圣姑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夏静双早就发现他的性格不忠不正,为了自身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圣姑不满地抱起膝盖,在墙角蜷成一团说:「那我才不带你们去呢,省得到时候又给我多加一条扰乱视听罪名……」权衡之下依然觉得自己太亏,于是把下巴放在膝盖上,脸转向墙壁,用这样的态度拒绝与夏静双和冬子再谈下去。
冬子看了夏静双一眼。从那怨愤的目光中,夏静双看出他想来硬的了。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圣姑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竟有点不忍心动手。他虽然是一个男人,但是身材瘦小纤弱,个子与夏静双不相上下。如果要对他施以鞭笞之刑,恐怕挨不了几下就要皮开肉绽了。
就在夏静双犹豫要不要帮他求情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在场三人全都抬头向脚步声传来的地牢入口处望去,只见一名来自青州的士兵快步走下台阶,向夏静双的方向赶来。铁靴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在幽深的地牢中回响,显得格外洪亮,仿佛连墙壁都在随之震动。
士兵走近了,夏静双才看到他的表情凝重,似是有大事通报。不等夏静双发问,那士兵就行了一礼,略带喘气地说道:「静双姑娘,祁文王已经回来了……」
「回来了?」夏静双眼睛一亮,扭头看了冬子一眼。冬子也是一副激动的表情,差一点就要扑上去抓住那士兵问个究竟了。
这时那士兵又接着说:「但是与祁文王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怪人,靖安王请姑娘去见一见。」
「怪人?」这四个字令夏静双恢复冷静。难怪来报信士兵的表情如此奇怪,祁文王回来了是好事,但他非但不开心,而且还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看来问题全都出在这「奇怪之人」的身上。而且靖安王指名要让夏静双去见,这又是什么原因?刚才士兵报信的时候不是说「找到」,而是用的「回来」和「出现」这些词,证明秋若云不是被搜查的士兵发现的,而是自己回来的……
夏静双正想着,旁边的圣姑就突然冲到铁栏边,急促地问道:「是不是在南厢房种着桂花树的院子里?」身为一个囚犯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而且嗓门还特别大,几乎整个地牢都回荡着他激动的声音。士兵扭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夏静双,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回答这名囚犯的问题。
最后还是夏静双点了一下头,重复问了一遍:「到底是不是?」士兵才终于万分确定地点了点头。
得到这个答案后,反应最大的人不是夏静双,而是圣姑。只听他「哎呀」一声长叹,然后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似的,双手紧紧抓着铁栏,但是身体却突然变成了一个大秤砣,一屁股瘫坐在地。空洞的眼神直视前方,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两三秒才突然变成抱头抓头发。本就已经蓬乱不堪、夹着几根草屑的乌黑发丝,更是被他抓得好像一个被狂风刮得不成形状的鸟窝。不仅如此,嘴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