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毒不庶by天然小宅-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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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一脚踹到身边的树干上,宋瑜胸膛急剧起伏,抽剑出鞘便是一通胡砍乱劈,直至四周草木被毁得面无全非,他才稍稍消了心中那口恶气。
将手中佩剑扔到身后的随从手中,宋瑜翻身上马厉声吩咐道:“你即刻进宫觐见母妃,请母妃邀姨母明日一早进宫!本皇子定要向姨母问个明白,如此三番两次地戏弄本皇子,她意欲为何!驾——!”
不待随从回话,他便一夹马腹,骑着马飞奔而去。
马车在日头完全落山前赶回了城中。顾安锦几人先是将宁秋霜送回府,而后才匆匆忙忙往永济侯府赶去。
宁秋霜下了马车,眼瞧着马车走远,这才领着两个丫鬟进门。
回房路上,她仍是不忘叮嘱两个丫鬟道:“待会记得不要乱说话,就说我与两位表小姐游玩得高兴,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刚跨进垂花门,她便迎面撞上了正欲出门的宁瑾丞,口中的话说到一半,她赶紧闭了嘴,讪笑着福身喊道:“哥哥。”两个丫鬟亦福身行礼:“大少爷。”
对于宁秋霜性格大变的事,宁国公府众人起初虽觉得怪异,然渐渐便也就习惯了。都说女大十八变,宁秋霜的改变这样一解释就显得合理了。宁瑾丞倒是更喜欢现在这个大大咧咧,说风就是雨的妹妹。
此刻两人撞见了,宁瑾丞见她一副做了什么亏心事的模样,不由打趣道:“什么没有发生?霜儿你是不是又犯什么事儿了?瞧你这匆匆忙忙的,是从哪里回来?”
宁秋霜被他这样一问,顿时慌了,忙摆手摇头否认道:“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哥哥你想多了!”她愈是这样,宁瑾丞就愈发觉得有鬼。
双眼微眯,怀疑地扫了自家妹妹一眼,抖了抖袖口道:“没有就没有,你慌个什么劲儿。”
宁秋霜见他老神在在的模样,知晓他方才是在套自己的话,不由鼓起脸颊嗔道:“才没有慌呢,我是怕你知道后羡慕!”
“哦?”宁瑾丞挑挑眉,朗声一笑道:“罢了,不逗你了,我还赶着出门呢。”
宁秋霜这才想起来问:“这都要到晚膳时候了,哥哥是要去哪?”
“佛曰不可言。”宁瑾丞神秘一笑,大笑着越过她出门去。宁秋霜回头对着他的背影撅了撅嘴,提起裙摆往自己的院子奔去。
顾安锦与顾安年回到府中时,正巧赶上晚膳时间。两姐妹匆匆道了别,各自回房。
方回房中,便有丫鬟来报夫人请七小姐过去用膳,顾安年忙换了衣衫,简单梳洗一番赶了过去。
项氏早便派了人暗中守在侯府门外,待顾安年两人的马车一回来,那人便立即去报了信,是以顾安年回房还未来得及歇口气,便收到了项氏的“传召”。
晚膳很丰盛,顾安年的脸色却一直不好。
项氏夹起一块桂花鱼到她碗中,柔声问:“今日游玩得不高兴么,怎的绷着个脸?”
“还是别提了,提起我便心头火起。”顾安年愤愤哼了声,眼中怒火翻涌。
她冷然道:“今日我试探过了,青莲可以信任,黄桃黄杏是母亲的人,应也是无碍的。想来上次的事,应是霜表姐告诉了丞表哥,而丞表哥告知了洛靖远,是以洛靖远才会假意与我们相遇,阴错阳差坏了好事。我早便看出洛靖远对顾安锦有意,却不想他这京中有名的文雅公子,竟也做出此等虚伪之事!”
项氏闻言放下筷子,不置可否地扫了眼青莲,笑道:“没有二心之人便好。既如此,你又为何这般不高兴呢?”却一句不提今日计划之事。顾安年知晓她是在等着自己开口,心中暗骂了句老狐狸,愤然道:“没有细作自然是好,我气的是踏青的计划竟又失败了!”
派去门口守着的人回来一报信说没有见着五皇子身影,项氏便知计划是失败了,此刻听顾安年说起,她假意不知,惊讶问道:“这计划如此缜密,怎的会失败?”眼角又若有似无扫向青莲。
青莲始终低眉垂首,保持一副恭顺姿态。
“都是那个贱民!原本计划一直很顺利,可偏偏不知从哪冒出一个贱民来!那贱民武艺了得,竟将山贼都赶跑了去,害得我们的计划就这般功败垂成!”顾安年一拍桌面,一张漂亮的脸蛋黑得能滴出墨汁来。
眸光微闪,项氏安抚道:“失败了便失败了,年姐儿无需这般气愤,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她伸手拉了顾安年坐下,又夹了顾安年喜食的菜色到顾安年碗中,笑道:“设计顾安锦一事不急在一时,来日方长,稍安勿躁。”
顾安年假意极不情愿地点了头,脸上仍是阴沉之色。项氏见她如此,柔柔一笑不再言语。
十四、瑾贵妃
晚膳过后,项氏又留了顾安年喝茶谈天。她见顾安年脸色一直不好,嘴上假意安抚劝慰,心中却是安心不少。直到门外丫鬟来报宫中来了人,项氏这才让顾安年回了房。
来的是瑾贵妃身边的人,匆匆来匆匆去,只留了一句:瑾贵妃近日思念姐妹,邀永济候夫人明日一早进宫一叙。
项氏得了信,心中顿起疑虑。表姐这时候派人送信来,定不会是叙旧这般简单,不是叙旧那又是为何?思来想去,她猜测应是与今日之事有关。想来这应是五皇子的意思。
项氏不由得沉思,想着明日该如何解释。这接二连三的失败,定是让她那性子急躁的表侄气愤至极了,不然也不会如此急切地召她进宫。她须得想个好点的由头,不然可不好交代。
这厢项氏为明日进宫之事烦恼,那厢顾安年回了房,命黄桃黄杏关了门,气冲冲道:“想办法给我去查!查那贱民到底是何身份!我倒要看看他何处学来的本事,竟敢毁了我的计划,让本小姐白受了委屈!”
“是,小姐!”三个丫鬟连忙应了,急急忙忙就要出门去办事。
查陆方伯只是做个样子,给项氏看,也是给青莲看。
待屋里只剩了自己一人,顾安年这才长长舒了口气。今日提心吊胆一整天,戏演了一场又一场,饶是她也不由觉得疲惫非常,只盼着这些时日项氏别再又翻腾出什么念头来。
方才一顿饭,因为要装气得食不下咽,她都没吃几口东西,加上又累了一天,现在肚子饿极了。然她还在“生气”,是以不便吩咐丫鬟送吃食来。便就只能忍着。
倒了几杯茶灌进肚子里,顾安年幽幽叹气,演戏饿肚子什么的实在很难扛。
顾安年吩咐想办法去查陆方伯,三个丫鬟自然是不可能自己去查的,于是便各自寻了平日说得上话的,时常出府置办物事的粗使婆子帮忙打听。
逃过一劫,青莲心中犹是惴惴不安。对于出手相救的陆方伯,她心存感激,心里也不愿去查探他,她担心七小姐会对他不利。然她却不得不听从七小姐吩咐。虽今日她得了七小姐的信任。但近期内,她仍是不敢有什么私下的动作,就怕不小心露了手脚。
青莲有所不知。即便她真漏了什么马脚,只要不被项氏发觉,便就可以高枕无忧。
办好了差事,三个丫鬟陆续回了顾安年房里。听了三个的汇报,顾安年满意点头。吩咐:“备水沐浴。”眼神闪了闪,她又叫住黄桃,道:“黄桃你留下,我有要事交代。”
黄桃疑惑地眨了眨眼,福身应道:“是,小姐。”单独留了下来。
青莲与黄杏下去备热水。心中各有猜想。青莲以为顾安年又要使什么诡计,黄杏则以为顾安年更重用黄桃,孰不知。顾安年留下黄桃,只是因为她实在饿得难受,吩咐黄桃守夜的时候偷偷带些吃食过来。
至于黄桃,在听了顾安年的话后,脑袋里只余一片空白。又看自家小姐眼神闪躲。面带扭捏,她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忙福身应了,掩唇跑出房去。
当晚黄桃守夜,屋里熄了烛火,四周静悄悄的,唯有轻微的咀嚼吞咽声不间断响起,期间夹杂着小声的劝说:“小姐,您慢点!别噎着了,来,快喝口茶。”而后便是一阵水流声。
屋外,月上枝头,皓月高悬,预示着明日又将是好天气。
第二日一早,给太夫人请过安后,项氏便盛装打扮动身进宫。
就如所预料的,真正要见她的人不是瑾贵妃,而是五皇子。
“姨母,本皇子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一见项氏,宋瑜便开始发难。项氏见他一脸愤然,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心中微恼。
在这两次计划中,五皇子都未曾出半分力气,是以即便失败,他也没有任何损失,实在是没有立场指责于她。要说气愤,没有人会比她更气恼,然如此气恼的的她,此刻却还要赔着笑向他人解释,心中自然不愉。
面上的笑稍沉,项氏皮笑肉不笑道:“五皇子殿下,昨日一切皆是按计划进行,只是……”
“既是按计划进行,为何我却不曾看到顾三娘几人?!我一路奔波赶到你说的那处,却只见那肮脏的山贼头子被绑在树旁,难不成姨母要我救的是那山贼?简直荒谬可笑!”宋瑜一甩袖,冷笑着打断项氏的话。一想到昨日所见,他心中便怒气难平!
被如此一顿抢白,项氏脸上的笑终是挂不住了,微勾了勾嘴角,她不再言语。
身着华丽宫装,装束雍容华贵的瑾贵妃慵懒半倚在榻上,一直未曾开口的她忽而道:“瑜儿,不得无礼。”又稍稍起身对着项氏笑得温和,“妹妹莫怪,瑜儿也是心急,才会口不择言。”
项氏转而面向瑾贵妃而坐,微微躬身轻柔一笑道:“娘娘言重了,妾身不敢当。”
瑾贵妃眸色微沉。平日项氏都是唤她为表姐,今日却唤作娘娘,可见项氏心中还是介意的。她这个表妹的性子,她还是十分了解的。
勾唇一笑,瑾贵妃使了个眼色让身侧的嬷嬷去替项氏斟了茶,轻抚指间的墨绿翡翠戒指轻笑道:“妹妹,姐姐知晓你一心为瑜儿好,安排了这许多,实在是辛苦你了。瑜儿不懂事,不明你的苦心,你可当真莫要与他生气才好。”
又沉了脸叱道:“瑜儿,你姨母事事为你着想,劳心劳力谋划了这许多,即便是失败了,也只能怨天不作美,你怎可怪于你姨母身上?还不快快向你姨母告罪!”
宋瑜梗着脖子不愿低头,然看瑾贵妃不断向自己使眼色,他不得不咽下口气,拱手对项氏道:“侄儿失礼,还望姨母见谅。”
项氏见他眉头紧皱,微偏着头脸上犹是不忿,心里冷笑一声,翘起嘴角悠悠喝了口茶,
才不疾不徐道:“姨母自然不会生瑜儿的气。”伸手扶了宋瑜,她转头对瑾贵妃亲热道:“姐姐,妹妹做这一切不是为了讨什么好,只要姐姐与瑜儿知晓我的心意,其他的便都不重要。”
“妹妹说的是,姐姐自然是明了的。”瑾贵妃连连点头。宋瑜不屑撇了撇嘴。
项氏又叹道:“说来当真是天不作美,这两次的计划皆是十分完美的,却不料竟处处出现意外,导致我等百忙一场。”
“哦?这倒是稀奇,竟有如此多的意外。”瑾贵妃挑眉,一双吊梢眼中讳莫如深。
宋瑜亦竖起耳朵,欲听个清楚明白。
项氏便把顾安年所言,加之自己的揣测说了,末了,她道:“起初我亦怀疑其中有鬼,然经过三番四次的试探,又暗中派了人监视,却并未发现任何端倪,思来想去,除了巧合,当真是别无解释。”
瑾贵妃心中暗自琢磨,若真如项氏所言,两次计划的失败倒确实是巧合,只是她犹是觉得不敢置信,更确切地说是不甘愿,是以她问道:“可是对方隐藏地太深,是以你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