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画by四叶铃兰-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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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没问唐夜是谁在追杀他?或许是知道问了也不会有答案。便私以为唐夜既然与杀手组织有关,又是江湖有名的毒王,江湖本就是是非之地,会有人想杀他也是正常的,她单纯的以为是江湖仇杀,却不知方、李两家婚礼上李家叔父之死与李慷被刺杀之事都与唐夜有关,其中还因那个面具而牵连到她。
而唐夜缘何会出现在庐州附近,又为何能轻易看出她伤心是为了感情,这些事情,原本有些粗枝大叶又心里有事的花无多亦未曾多心。
不日便到了京城,花无多吃着京城的大包子,那种久违的味道令她开心不已,笑容也越发灿烂。
唐夜近日对她越发看不惯,她一笑,便绷着个脸。原因无它,因为她吃东西的时候总是笑着的,而他嫌弃她太能吃。
花无多对此十分不屑,强辩道:“人生在世,吃乃第一大事,只有吃好喝好,人生才最美好。”
唐夜冷着脸不理她。
花无多也不理他,照吃不误。
幸好唐夜从未吝啬不付钱过。她才能一路吃到饱吃到底。
渐渐地,花无多发现与唐夜相处并不难。虽然他看自己的时候总是皱眉,但已不似从前的冷漠,反而觉得他多了些人性,说实话,以前他都不像个人。他的话不多,即便有时候蹦出个把字词能令她当场噎死,但习惯这些后,花无多觉得一切尚能适应。
既然到了京城,似乎再跟着唐夜有些不妥,尤其她想回南书书院看看,便决定先去找公子翌,既然打定主意,便与唐夜说了四个字:“我要走了。”
唐夜目光看向远方,闻言点了点头,一转身便当街扬长而去,什么都没问,甚至连句道别的话都没有。
花无多当街望着唐夜的背影呆了一下,便摸了摸鼻子抓了抓脑袋,转身去大名府找公子翌去了。她边走边想,唐夜不会在庆幸她这个麻烦终于肯自己走了吧,想到此,心里还真有点儿不是滋味。怎么说,他们都患难两次了,见不到真情,友情应该还是有点儿的吧,花无多想着,不禁有点儿愤懑。
想到要去见公子翌,花无多特意上街买了身新衣服,虽然不华丽,却也十分合身,更衬得她身姿俊逸,换上在书院时所用的花无多面具,轻快地来到大名府前。
时隔许久,重回此地,忽生感慨。
大名府依旧如昔,想到当初做公子翌保镖的那段岁月,恍惚已隔数载,其实不然,那不过是春天的事罢了。
她正在门口怀旧,就见里面走出数人,当前那人丰神俊朗,举手投足都带着几许狂放与不羁,不是别人,正是公子翌。甫一出门,他恰与花无多正面相遇,不禁一怔,张了张嘴,蓦地转头问向身边的公子琪道:“我见鬼了吗?”
公子琪肯定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是也,非也。”
到底是还是非?公子翌蹙眉,就在花无多十分不屑地撇嘴之际,一人忽然冲了过来,将她紧紧抱住,那人冲过来的力道之大,险些令花无多仰面栽倒。
抱住她的却是公子语。感情丰富的公子语泪湿眼眶,十分激动地摇晃着花无多的肩膀道:“无多,无多,你去哪儿了?我想死你了。”
花无多被晃得头晕眼花,还得辛苦地咧开嘴笑道:“四处游历啊,这不回来了嘛,来看看大家。”
公子语又欲将她抱在怀里,却被随后而来的公子争十分不满地生生分了开来,公子争咳了几声对公子语道:“你看清楚再抱。”
公子语未解其意,仔细看了看花无多回道:“是无多没错。”
公子争一副无奈模样,“无多是个女儿家,语,你逾越了。”
“啊……”闻言,公子语恍然大悟,一敲自己脑门,大声道,“我说怎么好像有哪里不同。”
四下里叹息声此起彼伏。
花无多也附和着叹气,神情却是笑眯眯的。
见这一群人打扮得花枝招展,似正要出门,花无多便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此言一出,公子翌面色微微变了变。
公子琪望着她欲言又止。
公子争笑望着她,回道:“修要成亲了,我们正要同去观礼。”
公子语大大咧咧道:“无多来得正好,与我们同去吧,修一直很挂念你,见到你肯定高兴。”
花无多呆呆地望着公子争,仿佛没有听见公子争与公子语的话。
公子争被她望得一怔,不明所以地看向了公子翌,公子翌沉了目光,向前几步来到她身边,轻唤了一声,“无多。”
花无多蓦地惊醒了过来,忽觉眼前一黑,有些站立不稳。公子翌靠近了几分,不留痕迹地扶住了她。
公子翌一笑道:“无多赶了多少路到京城看我们?是不是累了?我先带你进去休息一下。”
她垂下了头,紧紧地揪住了公子翌的衣襟,低声道:“带我去。”
这时,公子琪亦走到了她面前,听到了她的话,有些担忧地望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公子翌,敛了目光,叹息了一声。
公子翌目光闪过担忧,在花无多耳边轻声道:“有些事已改变不了,但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他的手握紧了她的,只一瞬,复又放开。
从此陌路
花无多扯起了嘴角似乎在笑,公子翌见状,瞳孔一瞬紧缩。
公子争与公子语虽觉花无多和公子翌神情有些古怪,却也不知所以然,只面面相觑。
众人一同前往国舅府,今天是国舅爷刘修与齐欣大婚的日子。
公子语一向话多,路上闲来无事便数落起了公子翌,花无多默然听着。
公子语说:“翌,你与修争抢齐欣有数月了,人家齐欣最终选了修,你心里肯定很不是滋味吧。”
公子翌狠狠地看了眼公子语,公子语不觉有异,反而越发觉得得意,道:“谁叫你平日那么风流,你和修抢,我早就知道修肯定赢,是女人都会选择修。”
公子翌再也听不下去,一掌打向公子语,公子语似早有防备,躲避十分及时,还当街指着公子翌哈哈大笑。
公子琪见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直摇头,直叹息。
这时公子争突然从一侧冒了出来,当街抓住公子语问道:“这么说你押的是修?你押了多少?”
公子语得意洋洋,伸出五根手指,大声道:“我押了五百两!”
“啊?!”公子争抓狂了,目光如炬地瞪着公子语道,“我也押了五百两,不过是押的翌!怎么办?”
公子语听出不对,装傻充愣道:“什么怎么办?”
公子争咬牙切齿,“五百两!”
公子语咳了咳,道:“你先把手放开。”
“不放!”公子争大声拒绝。
闻言,公子语一下子耷拉下脑袋,像个蔫掉的茄子般毫无生气,唯唯诺诺地对公子争道:“争,赢来的钱,我……我……”公子语我了半天,公子争正等着公子语的后话等得有些不耐烦,没想到公子语却在这时突然发难,使力甩开了公子争的束缚,一纵向后跃出丈许,眉飞色舞地对公子争道,“我全花了,刚好五百两!”
公子语的五根手指在空中晃呀晃,公子争瞪眼看着,不禁怒发冲冠,想到那白花花的五百两银子心就哗啦啦流血,再经公子语此番挑衅,早已按捺不住,饿虎扑食一般扑了上去,公子语掉头就跑。公子争指着公子语的背影大喊:“你给我站住!”公子语哪里会乖乖听他的话,早已跑了个无影无踪,公子争脸红脖子粗地随后追去。
幸好此刻街上人不多,二人眨眼间便跑了个无影无踪。
公子翌看着二人身影消失在街口,暗暗叹息:这俩瘟神可算走了。刚放松了身心,他便看向身边的花无多,只见她头垂得很低,肩膀微微瑟缩,机械般地跟着他的脚步,他停,她亦停,他行,她亦行。他不禁暗沉了目光,当日她在洛阳坠崖,刘修也跟着跳了下去,他派人找了很长时间也没有他们的消息,只知道没找到他们的尸首,他们肯定没死。后来刘修回京,他和公子琪亦得到了些消息也听到了些传闻,如今看来,这段时间与刘修在一起的果然是她。
国舅府今日张灯结彩,装扮得隆重而喜庆。
刘修贵为国舅爷,早有自己府邸。今日大婚,前来贺喜的人非常多,门口各种马车排队停靠,队伍长得一眼望不到头。
距门口不远处,公子翌远远便看到有两人在门口扭打,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两个人。与公子琪互换了个眼色后,两人带着呆滞的花无多,在一旁不知谁家的马车掩护下,未惊动二人,偷偷溜了过去。
站在门外迎客的是国舅府的管家张越,张越为人精明圆滑,远远地看见公子翌,三人便迎了上来,公子翌和公子琪先后递上了帖子,一番寒暄客套后便派了下人为两位公子引路。原本花无多并无请帖,但公子翌说是自己故友,说此话时神情有点儿暧昧,张越眼见公子翌对此女子状态亲密,便未多问,也一并礼让进去。
入门时,公子琪回头瞟了一眼不远处,只见方才明明处于下风的公子语已全然获得胜利,正使力掰着公子争的手臂,一脸仁义道德地训斥着什么,那神情颇有几分季夫子的风采。而处于下风的公子争挣扎得很是辛苦。公子琪无奈一叹,走了进去。
夕阳已落下,国舅府张灯结彩,火红的灯笼更映得府中华贵而喜庆。
艳红的地毯从殿内一直铺到殿外石阶下,质地极好,一看便是皇家贡品。酒宴要在观礼后举行,众人此刻齐聚大殿,等待着新郎牵着新娘进来拜天地。
殿内,中间端坐着皇后刘雅,左侧上座是刘修的父亲,当今国丈刘呈,右侧上座是齐欣的父亲齐然及其夫人。
大殿人虽多,却碍于皇后在场而鸦雀无声。
花无多始终低着头,不看亦不听。他们站在最后面并不起眼的角落。站在她左边的公子翌偶尔看她一眼,却也并不多话。站在她右边的公子琪更是用身体挡住了她,也挡住了众人的目光。
这时,公子语与公子争也先后人模人样地走进了殿来,目光一扫便看见了人群中的公子翌,便缓缓向他们所在方向走了过来。
公子语低声道:“你们怎么躲在角落里?巡他们呢?”
公子翌道:“没看到。”
公子争目光望向一处,道:“他们在那里,我去叫他们。”
公子琪低声道:“别叫了,皇后在,莫要弄出太大声响,惊了凤颜。”
公子争低声道:“无多在这儿,他们也甚是想念无多,不叫他们怎么行?”言罢,挣脱了公子琪的阻拦,自顾寻公子紫阳和公子巡等人去了。
公子语低声对公子琪道:“我刚刚看到唐夜也来了!”
公子琪低声道:“何必惊讶,说起来,唐夜是刘修的表弟,自然来得。”
此语一出,公子语惊呼道:“什么?!”
公子翌立刻用眼神阻止了他当众喧哗的不智之举。
公子语也知此举唐突,四下看了看,见没几个人注意自己,暗暗放下心来,小声问公子琪:“你怎么知道唐夜与刘家的关系?”
公子琪道:“我也是近日为了追查一个朋友的下落无意中得知的。”他目光若有似无地扫了眼花无多。
公子语小声嘀咕:“修从来没提过,掩饰得真好。”
公子琪淡笑不语。
不一会儿,公子争带着公子紫阳、公子巡、公子诓等人挪了过来。
最先过来的公子巡看到了花无多,凝视着花无多的胸部,喃喃道:“挺大啊,当初怎么没发现。”
公子紫阳听到了,顺着公子巡的目光,发现他视线的目的地极为不雅,一撇嘴,低声道:“没想到啊没想到,自以为用鼻子都能闻出活物是公是母的巡公子也有眼大漏神的一天。”
闻言,公子巡有些不悦,想了想又有点儿不相信,喃喃道:“不可能啊,当初竟没看出来。”
公子诓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