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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心疼你的装纯-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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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娘娘的福,红阴已经没有大碍。”
我浅浅地皱了一下眉头,“没事?我可是听说,你从醒来之后就一直没吃过东西。”
“是她们把饭菜做得太难吃了。”
我愣一下,然后端起粥碗,从里面舀起一匙饭,缓缓递至她的唇边。
见她紧闭着嘴,我笑了一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镇静一些,“刚好有人给我送来这些东西,看起来好像还不错,你也吃一点吧。“
她转回视线,茫然若失地看着我。
我心虚地催促着她。
“奴婢现在没有胃口,娘娘。“良久过后,她才垂首说道。
“既然你还把我当娘娘,就应该知道,反抗主子有什么下场。“我的声音已经带了一丝不耐烦。
“会死。”她扬唇浅笑,“可是如果把这碗粥吃下去,结果还不是一样要死吗?”
“你怎么知道……”我缓缓问。
“离少爷来的时候只有我们主仆二人在场,其他人全不知情,如果奴婢不能指证他,就没人知道他做的事情了。”
我虽然没有说话,眼神里却渐渐传出了肯定。
红阴接着苦笑,“只是娘娘,这件连奴婢都想得到的事情,陛下怎么会看不透,您不是一向不喜欢惹祸上身吗?”
我默然片刻,才又疲累地笑起来,“我当然不喜欢惹祸上身,但是不管什么都得权衡利弊,我只能选择比较重要的事情。”
红阴凝视着我,薄薄的嘴唇上露出一丝扑朔迷离的笑意。
那笑容似浓似浅,似真似幻,像是她呼出的气体上面生出的幻像一样。
她又呆望了我很久,才接过碗,将粥一口一口地送入喉咙。
我别过目光,佯装镇静地看向别处。
耳边忽然响起清脆的裂响,再回过头时,红阴已经面露痛苦地躺回了床上。
她的嘴角有鲜血溢出来,可是再也不能引起我的欲、望。
我只觉得格外刺眼。
“你有什么遗愿吗?”我有些不敢直视她。
她单薄的身子抽搐了几下,动动嘴唇,艰涩地开口说道,“请娘娘开恩,等奴婢死后,就将奴婢的尸首丢到山上去吧。”
我微微惊住,“为什么?”
“山上有很多鸟啊。”她的唇瓣掀开,一片支离破碎的红色流泻出来,“只要被他们……把肉啄走,我就……就可以飞起来了。”
我艰难地张开嘴,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在静寂的空气里,她无力地挣扎了几下,终于闭上了双眼。
我担心她会留下对南南不利的线索,便将整个帐篷都翻来覆去地找了好几遍,却依旧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最后,我的视线定在了她脑袋下面的枕头上。
将她的头移到另一边后,我用手摸了摸枕面,平实无华的布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又将枕头向后翻了个身,却一眼看见,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凸起。
拆开裹在枕芯外的布料,两块断裂的碧色玉石赫然裸、露在面前。
我双手轻颤着拿起玉石,尝试着将两块各有残缺的玉拼在一起,一个大气酣畅的“阮”字便出现在手上。
这是以前凉雕好了送给我,被我不小心摔坏后,又被红阴讨去的。
只是如今和“以前”的间隔,已经有半年之久了、
我终于明白了红阴近来的反常是怎么回事。
再抬起眼眸看向她时,她的毒已经全面扩散,连脖子都是一片乌青了。
外面的风呼呼掀开帐门,肆无忌惮地吹了进来。
*******
身下的马终于在一个向阳的小山坡上止住了步子。
越过远远挂在上面的挂满树叶的枝干,我看见被割裂成好几块的天空和云朵,温柔的阳光还未落下,照在人的身上,像披了一层金灿灿的绒毛。
将怀里的麻袋缓缓降到地上以后,我也跟着跳了下去。
将麻袋里的人小心翼翼地取出来,我又在她的头前摆了一些鲜花,才准备上马。然而腿依旧没有力气,巨大的痛楚让我再次瘫坐回地上。
已经有一只凶狠的秃鹰在红阴的身体上落了下来,试探性地啄了一口后,撕肉的动作便变得极度猖狂。
我在一边看得毛骨悚然。
一大群秃鹰扑腾着冲下来,大多数开始争夺红阴的尸体,而极少一部分则落在了我的肩上,虎视眈眈地盯着我。
红阴,如果你知道啄走你肉身的是这么肮脏的动物,会不会宁愿一辈子都飞不起来?
我捡起腿边的几块石头,用力扔了过去,正在分食红阴的秃鹰轰然散开,落在我身上的几只也受了惊,战战兢兢地飞到了半空之上。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便不假思索地开口,“瞬之,带我离开这里。”
身后的男子默默地将我抱起来,放到我来时骑的那匹马上。然后,他驱着他的马,跟在了我的后面。
我们刚走出没几步,身后又传来秃鹰疯狂夺食的声响。
马绕过一棵棵大树下了坡,又回到了一望无际的沙地上。
夕阳在天边满身鲜血地躺着,伤口流出的艳红的血一直淌到地上。
我看着下面被马踢起来的随风游荡的灰尘,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一直跟在我后面吗?”
“我看着你一个人出门,有些不放心,所以……”他的声音纯澈淡静,一如我最初见到的样子。
“那你不要把今天看到的说出去啊。”
瞬之似乎是笑了一下,才用有些飘渺的声音缓缓说道,“你知道我不会的。”
我心不在焉地扬了扬嘴角,“谢谢。”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又勉强地笑了,“这么久不见了,你过得怎么样?”
“看我又杀人又抛尸的就知道不怎么样啊。”我望向天空,那鲜艳的血色几乎要滴进人的眼睛里。
“你呢?”我又随意地问出口。
“我……,很不好。”
我略带诧异地看着他。
他叹了一口气,纯净俊秀的脸庞上渐渐爬上连绵不断的哀痛,“沫合,我最近经常做梦,梦见自己死了,或者就是,那些人全都死了。”
“发生什么事了?”我尽量让自己声音保持着平静。
“好多事情,好多肮脏的事情啊。”他停住马,双眼清澈地看过来,缓缓从口中发出了声音,“沫合,陪着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离开?”
“对。”他望着我,语气愈发笃定,“既然这里只能带给我们痛苦,我们为什么不躲远一点呢?”
我的神情一点点地淡下去,最终化成了一片没有温度的虚无。
“瞬之,我不知道你想躲避什么,但是如果你想离开这里的话,我一定不会跟任何人说见过你。”我的四肢和声音一样,在布满尘埃的空气里一步一步变得冰冷,“可我不能离开凉。”
“为什么?”他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因为我根本离不开他。”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在红色的光线里,我们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太阳在另一头垂下去,整个天地都成了一片我熟悉的暗蓝。
我望了他一眼,驱马转头刚走几步,后背便蓦然一热,还没来得及惊讶,他的身子就已经落在了我的马上。 
“你要干什么?”当他的手臂横过我的腰握住缰绳的时候,我终于能够强迫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他一语不发。
耳边飘过的除了马蹄声和风声以外,简直空寂得一无所有。
我回过头,仰首望着他,发现他近乎透明的眼睛正定定地望着前面,一动也不动。
我觉得惊奇。因为我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对方向如此专注的人。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一个方向有那么大的信心。
正如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任何方向都没有信心一样。 



、化石

跑了一个多钟头以后,瞬之才勒住马,抱着我下了地,又去附近的小溪里打了两尾鱼,架在树枝上烧烤。
地面的明黄色火焰不安分地跳动着,瞬之的脸也静默在这堆跳跃的火光里,像一条在水中漂浮着的死去多时的鱼。
我们俩望着火中渐渐变色的鱼串,互不言语。
快烤到一半时,瞬之看了我一眼,忽然像失去理智一样,疯狂地往火堆里添加木枝。
焰团立刻以让人措手不及的速度膨胀起来,在我眉前一窜,又黯淡地落了回去。
“你想干什么?”我不禁拧眉。
他无声地笑了笑,又用一根大木棍将柴堆往旁边挪了一些,才重新将眸光放回我的脸上,“你终于肯说话了。”
“你不觉得很危险?”
他的眸子里依旧像是盛满了湖水,在月光下波光粼粼,却再也没有任何波动,“继续在夏青午身边呆着,才是真的危险。”
“瞬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和我说这些,”我摇摇头,“不过你以为,现在还有安全的地方吗?”
他的眼睛眨了一下,垂下头去,慢慢翻动着串鱼的树枝,过了一阵,才又张了口,“应该没有了,不过,就当是帮帮我吧。”
“瞬之,我不明白,你到底是在害怕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我怕我再继续待下去,总有一天会毁了我自己。”
“我不明白。”
“你永远都保持这样就好了。”他轻笑一声,将树枝从火中移过来,递到我的面前,“饿了吧,尝尝我的手艺。”
娇嫩的香味随着风飘进我的鼻子。
那块鲜美的鱼肉就在被火光映成黄色的空气里,悠闲自得地散逸着让人沦陷的魅惑力。
然而我闻到的气息,却并不像是从这块鱼肉上面散发出来的。
那样的气味,热烈中带着粘稠的清苦。
这只能是血液的味道。
瞬之见我半晌没接食物,有些惊异地用手在我眼前晃了一晃。
我猛然回过神,胳膊一动,便将他手中的鱼打落在地。
“对……对不起。”我望着草丛间被摔成碎泥的鱼肉,手足无措地说。
“你怎么了?”
“没事。”我掩饰地笑笑。
他没再多问,只是又从自己另一只手上拿了一串鱼肉送到我的面前,依旧眼神干净地看着我,“趁热吃。”
我麻木地接过,刚咬了一口,腹内就升起一股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强忍着咽下一口,我的表情已经因为痛苦而变得分外扭曲。
“很难吃吗?”他在一边紧张地问。
我若无其事地笑了一下,又在他的注视下,第二次咬上鱼肉。
只是这一次,还没等到咽下去,唇片便蓦然一松,刚才吃进去的东西全都抑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把这几天吃的东西全部吐到地上后,嘴里便开始冒酸水,我俯着头无穷无止地呕着,像一个第一次害喜的中年妇女。
瞬之扔掉了手边的所有东西,张皇地抓住我的两边肩膀,满面担忧地摇晃着我的身体,“沫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趁着呼吸稍微稳定一点,刚要张口安慰他时,泛着酸苦味道的液体便又气势汹汹地喷薄了出来。
他在一旁收手,满面无措地看着我。
终于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不剩半点残骸的时候,我的全身骨头都像断裂了一般,再也拼接不起来,再也没有了动的力气。
瞬之沉默地让我靠在他的肩上,承载住了我的一切重量。
我靠在他的肩上,脑袋里混混沌沌,除了累以外再无任何感觉。
偏偏飘进鼻子的香气越来越浓,一点一点蚕食着我的理智,简直像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
最后,我终于咬住牙,疲倦地向着瞬之开口,“带我回去吧。”
“为什么?”
“我现在……,只有凉能够帮我。”我有气无力地从喉咙里扯出一丝声音。
他身体一颤,随即用力抱住我,说出口的声音同我一样疲惫而无助,“沫合,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们可以马上快马加鞭去找个郎中替你看病,不要回去找夏青午了,成吗?”
“不,不一样。”我大声说着,呼吸因为越来越厚重的血腥味而一点一点变得沉闷起来,“你快送我回去!”
他更加用力地箍紧我,甘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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