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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红楼同人)红楼之王氏有妇 作者:苏蘼芜 完结-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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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讯乃是薛老爷唯一的嫡出子嗣,日后这偌大家产都是要落在他身上的,因此当初为了挣上这么个通房丫鬟的名头,府中这些丫鬟明争暗斗,最终叫这两个薛家正经家生子的拔了头筹,如愿以偿。

然而薛讯虽说有商人的心机手段,但自小受的便是儒家教义经典,因此格外看重嫡庶之别,便打定了主意,每每到冬雨轻云两人房中后,都会留一碗汤药。

这两个丫鬟本就想着要在王悦安进门前好好笼络住薛讯,提前生下长子,日后争上一争,也算终身有靠。谁想这打得响的算盘没了一丝用处,她俩对王悦安便生出几分记恨来。

王悦安肚皮也算争气,嫁进薛家才四个月,和薛讯正是蜜里调油一般,便被诊出有孕,直喜得薛讯手舞足蹈,连静养的薛老爷都出来称赞叮嘱了一番。她知道轻重,便将手里管家的事情交给了身边的嬷嬷,却不想正在这儿被钻了空子,一碗加了凌霄花的安胎药,断送了她腹中已经三个月的胎儿。

她当场便昏了过去,薛讯大怒,清查下来,最终冬雨轻云被往死里打了四十板子,奄奄一息,连带着她们老子娘两家人一起被发卖出去,最终不知流落何方。

王悦安遭此一劫,薛府中来了一次大变动,再没人敢打她的注意;只是从那次小产后,她的肚皮便再没了消息,私下里不知吃了多少汤药也不见成效;再加上后来薛讯被人塞了两房貌美的姨娘,虽说仍旧对她敬重,宠爱却是大不如以前,因此她更是愁苦不已,只是外面瞧着光鲜罢了。

史清婉对她这情况却是并不担心,毕竟原著里薛姨妈可是有一儿一女呢,想来是缘分还没到。不过看着王悦安愁眉苦脸的样子,她也是心有怜惜,借着在金陵守孝的那段时间,便常让她抱抱王丛箴,反正自家儿子身上灵气足得很。

对此,被母亲当成熏香炉子实则该算送子金童的王丛箴表示很不开心。

不过,史清婉也没有想到效果虽慢却实在,今年二月份,便有王悦安身边的陪房娘子往庐墓走了一趟,报了喜信。

如今诞下的这个男婴,想来便是日后的呆霸王薛蟠了?史清婉素来觉得,在红楼梦一众人物中,薛蟠倒算是个实在的人,虽说他没什么本事,荤素不忌张狂霸道是个浑人,可是相较于宁荣二府中那些爷们,他却好上许多。薛蟠性子是不错的,只是却被薛姨妈给太过宠纵,加上底下有个玲珑世故的薛宝钗,高下对比,故而显得越发不堪起来,若是教导得宜,想来也不至于最后落得那般下场。

等等!史清婉突然想起件事儿来,薛蟠已经出生了,凤姐也已经出生了,贾琏呢?自己这一只蝴蝶翅膀是不是扇得太厉害了……

她正胡思乱想着,却见门外传话的小丫鬟带了个人进来,正是张氏身边得用的陪房娘子、葛彬家的。

“见过奶奶,奶奶万福金安!”葛彬家的从容行了个万福礼,脸上喜气盈盈却是遮掩不住的。

史清婉有些疑惑,昨儿不是才往将军府去了一趟么?怎么又派了人来?看了座,旁边小丫鬟奉上茶来,她笑道:“瞧你这春光满面的,莫非你们奶奶有什么喜事不成?”

“承奶奶吉言!”葛彬家的笑得见眉不见眼:“正是呢,咱们奶奶今儿不舒服,请了太医过来诊脉,却是喜信呢!因此咱们奶奶便打发我过来与奶奶您说一声,这螃蟹宴只怕要挪到明年啦!”

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了!史清婉目瞪口呆。

 第72章 逼宫

“孽子;你竟胆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徒高程看着阶下手握霜锋宝剑满面凌然的徒文慎,眼底的失望与痛心如火焰般熊熊高涨,徒文慎手微微一抖,竟有一种似乎从里到外被灼伤的错觉。

他毕竟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由徒高程一手抚养长大的他,面对徒高程的威仪赫赫,自然不会像旁边的人那般生出怯懦之意来;上前两步,小心地保持着与台阶的距离;徒文慎朗声笑道:“父皇何出此言呢?儿臣乃一国储君、万民所期待的的太子,即是日后的天下之主!既然这般,那么早一点儿,晚一点儿也没什么区别;不是么?父皇您也到了知天命之年;何苦这样死死地攥着不把位置留给后来人呢?儿臣并非不孝之人,日后定好生奉养您,对待几位弟弟也绝不会亏待的——”

被他这厚颜无耻的言辞气得不轻,徒高程怒极反笑:“是谁给了你这样大的胆气?朕以为自己待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却原来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却存了这般大逆不道的心思!”

闻言,徒文慎眼中暗沉如墨,冷哼一声,他挈出手中宝剑,剑柄上用于装饰的几颗硕大的红宝石熠熠生辉,显得尊贵非常:“那倒是了,若没有父皇的仁至义尽,二皇弟、三皇弟怎么会起了与孤相争的心思!”

目光落在徒文慎手中的宝剑上,徒高程突然只觉得讽刺得很。这一柄宝剑乃是当年徒文慎十五岁出宫建太子府的时候,自己亲手赐给他的,为表地位尊贵,还特特吩咐工匠在手柄上镶嵌极品的鸽血红,如今,这一柄霜刃竟反过头来对准了自己!

“父皇放心,儿臣并非不孝之人——待父皇写下禅位诏书后,儿臣便安排您入住宁寿宫如何?那里距离太液池和御花园颇近,景色静谧优美,到时候,再为您择选几位知情识趣的解语花,您只管好好享乐,前朝之事自有儿臣鞠躬尽瘁,岂不是皆大欢喜么?”徒文慎自然是早早地便设想好了,再加上目前的局势几乎是呈现成一边倒的状态,他微微扭头看了看自己身后一众御林军,很是自傲地朝着徒高程拱了拱手。

徒高程听着他声音里不加掩饰的张狂得意,有些疲惫地歪着龙椅,朝旁边八风不动的安福使了个眼色,旋即便不管底下一众刀剑寒光晃晃,阖上了眼。

见他这幅毫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的作态,徒文慎心里一憋,脸一下子涨红,正欲开口,便见默不作声的安福走了出来。

见一个没须的宦官站在台阶上,底下一个身着六品千总官服的中年男子神情颇为不屑,带着些许淫邪的视线在安福身上流连一阵,很是可惜地与身旁人低声可惜了几句:“长相倒是白净清秀讨人喜欢,只是不知道那太监服底下又是怎样的滋味儿了!”

安福六岁入宫,在宫中当差已经有近二十年,在徒高程身边伺候也快十年了。他给徒高程掌控着一支暗卫,自然与平常内侍不同,对这些阴私事情,他却是清楚得很。那千总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正是被他听了进去,霎时间,他脸色变了一变,宽大袍袖下手攥了攥,眼底划过一丝幽暗精芒。

“陛下圣明,岂是尔等卑劣之人所能要挟的?”安福声音冷冽,他嗓音本就尖细,刻意压低之后落入旁人耳中更是有了些刀割的意味:“难道太子殿下以为胁持了圣上,便能够坐稳了这大安朝的江山?难道您就一点儿都不担心史官们笔刀直书,最后落了个遗臭万年?还有——你们,以后百代千秋,无论日后如何功德彪炳,身上永远都摆脱不了乱臣贼子的名头!”

他这一番话诛心得很,底下不少人眼中都有了些许的迟疑与惶惑。毕竟,他们多是御林军和龙禁尉中不显的小人物,之所以选择跟随徒文慎行此逼宫之事,便是图个拥龙之功,日后功名利禄高官厚爵唾手可得;然而这一旦真的成功了,乱臣贼子的称号落在头上……

察觉到自己带来的人因为安福的言论而有些微的骚动,徒文慎心内有些焦躁,眯着眼觑着上面不动声色的安福,倏地将手中宝剑砍在旁边的汉白玉栏杆上,迸溅的几点火星掉在安福的衣摆上:“一个宦官,平日里谄媚讨好姿态卑微,如今装得这般义正言辞,笑话!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不是么?孤承天之命,理所应当是这大安江山的执掌者!成王败寇,父皇,您老了,该好好歇息了——”

他看着龙椅上合眼假寐的徒高程,这几年来的怨愤仿佛涛涛江水一下子从堤坝缺口中喷涌而出,振臂一挥手中宝剑:“请太上皇前往宁寿宫!”

徒高程缓缓抬起眼,眼底平静,波澜不生:“当年你出生之时,只有五斤一两重,你母后产后失调,不到一个月便溘然长逝,临去前抱着你,求我好好护着你长大。担心乳娘嬷嬷们不上心,直到你三岁前,都是我带着你睡觉,因此被先皇训斥了几次,我也不曾将你挪走;你长到四岁,生了天花,我不眠不休照看了你整整三天;五岁那年,开始启蒙,《三字经》、《千字文》都是我一字一字教你的;十二岁生辰,你说想要一头猛虎,我喜悦你勇猛气壮,故而特意命人深入东北山林,为你捉了一头白虎;十五岁封建太子府,照着你的想法,替你安排了崔家的嫡女为妻……”

他缓缓地叙述着二十几年来发生的种种事情,回望过去,心中惆怅顿生,然而面上却依旧平静:“为你取名为慎,乃是希望你能思虑深远、谨饬自持、不要负了父母的期望;却不想我这些年的宠爱看重反倒叫你养成个唯我独尊的脾气来——罢罢罢!你既然如此冥顽不化,那也莫怪朕不顾念着这许多年的父子情谊了!”

最后尾音掷地有声,伴随着徒高程手里扳指玉碎之声,徒文慎微微一颤,下一刻,他身子一麻,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场景。

只见一众黑衣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三两下便将自己旁边的侍卫们缴了刀剑,连带着徒文慎也被制住;耳旁传来铁甲撞击的铮铮声响,他回头一看,只见几队人数远胜于自己这一边的将士煞气腾腾地冲了过来,徒文慎瞳孔一缩,那领头的人,正是陈禹徳!

“哈哈哈哈——”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一切便都尘埃落定,方才还趾高气扬的人转眼便成了阶下囚,徒文慎看着这措手不及的变故,突然仰天大笑,泪水不知觉间从眼角滑落。

徒高程看着地下神态竟有几分癫狂的徒文慎,长叹一声,疲惫地站起身来:“将他押到承德馆看守起来,余下一干叛逆,尽数关入天牢,待明日大朝后再行发落!安福,你去安排,该抄的那几家,都抄了吧!”

“是!”安福手中拂尘一摇,躬身应下。

……

“皇太子文慎,地唯长嫡,位居明两,训以《诗》、《书》,教以《礼》、《乐》。庶宏日新之德,以永无疆之祚。而邪僻是蹈,仁义蔑闻,疏远正人,亲昵群小……前后愆过,日月滋甚。岂可守器纂统,承七庙之重;入监出抚,当四海之寄。文慎宜废为庶人。朕受命上苍,为人父母,凡在苍生,皆存抚育,况乎冢嗣,宁不钟心,一旦至此,深增惭叹。”

太子引兵逼宫未遂,一道废太子诏书广传天下,引得天下人众说纷纭。

看着面前憔悴不堪的张氏,史清婉连忙将手中新斟的蜜枣茶汤推给她:“怎么会牵扯到你们呢?喝点暖腹的东西吧,这天景凉得很——我已经吩咐下人去收拾客房了,都快六个月了,哪里禁得住这般折腾?!”

张氏眼底青黑,因为孕事养出来的丰润面颊消损许多,叹了口气,她满是感激地点点头:“有劳你了,真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边说着,眼中泪水盈盈潸然落下:“我只担心我家老爷,公公才去,他这一段时间熬得厉害,如今又被带走,也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可他偏偏还记挂着叫人送我离开!还有瑚哥儿……”

伸手拍了拍张氏的肩头,史清婉不由得也有些伤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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