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闺中秀-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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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再开之时,众人但见猴子已然穿过了下一道石门。他虽势如追风,可看在旁人眼中,还是心惊不已。毕竟此情此景,稍有不察,便会赴了那被截成两断的将士的后尘!
宦娘正心中思考该如何穿过石门之时,却忽地被徐平从后面扑倒在地。还不待她反应,她便被徐平紧紧搂着,一同滚过了石门!感受着那石壁贴着自己的脑袋落下,宦娘心中大震,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跳加速,余悸难去。
然而徐平却闷闷地笑了,沉声道:“好了,咱们继续。”
话音刚罢,他环着惊叫出声的宦娘又是一个翻滚,又堪堪越过一道石门!
刘幸和李绩却还站在原地。
刘幸瞧着徐平环着宦娘不住打滚,搓了搓手,对着李绩道:“将军大哥别难过。俺猜着吧,宦娘肯定是有难言之隐。徐平恁厉害,她终究是个小姑娘,不好反抗。只是从今往后,将军大哥就不要对她存着些念想了。俺虽然心眼儿不多,可也能看得出来,那徐平看她的眼神,可不是像会轻易放手的。这浑水,将军大哥就别淌了。”
李绩勉力一笑,道:“这时候哪里还该说这些?想想咱们怎么做吧。”
刘幸道:“咱们本就是凡人军,是*凡胎,不似那些个异能者,有闯皇陵的本事和胆子。照俺说来,咱们就在这儿坐着,等时辰差不多了,便原路返回。”
李绩稍稍一想,虽然心上很是不甘,却也不敢贸然行动,便点了点头。
二人稍坐了片刻,各自沉默着不说话,却忽地发现石门停止了升落,全部闭合,如最初一般纹丝不动。紧接着,耳边似乎想起了些许诡异的响动,似乎来自于两边的石壁。
李绩与刘幸惊坐而起,朝着两边看去,不由得愕然大骇。但见两边的石壁上露出了支支羽箭,而那寒光凛凛的箭头所指,正是李绩与刘幸二人!
那边厢,石门停止开合之时,猴子已然跑的不见踪影,而徐平和宦娘则还剩最后一道石门。徐平见只剩一道,并不惊慌,径自勾着宦娘的脖子,与她一同仰躺在地,神情慵懒,好似所处之地并非凶险的地下皇陵,只是个普通的房间而已。
宦娘这一路走的心惊胆战,稍稍喘了喘气后,她不耐烦地移开徐平的手,然后盘腿而坐,暗自调理着体内胡乱冲撞的能量。同时她也在暗暗担心着,方才翻滚之时,她分神往后看去,发觉李绩与刘幸并未行动,只是呆在原地,但愿他们二人平安无事。
两人衣袂相接,却默然无语。
宦娘微微好转之后,缓缓睁眼,却不由得大为骇异。便如李绩二人所遇到的那般,宦娘这里的石壁上也露出了根根利箭,箭头指向徐平二人,蓄势待发!
徐平却仍是散漫地躺在地上,面上带着风轻云淡的微笑。他略略勾了勾小指,便设出了一道屏障,护住了自己与宦娘。
宦娘心神凛然,直到亲眼所见那根根利箭设在屏障后又被反弹回去,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徐平深不可测,喜怒不定,异于常人,可他足够强大。宦娘打心底不愿意依附于他,可眼下的种种情形,却逼得她不得不暂时屈服于她的杀身仇人。
徐平浅笑着,偏头看向她,随即手轻轻拍了拍他身边的地方,显见是示意她同他一起躺下。
宦娘忍了又忍,却还是不敢轻易触怒他,只好极为缓慢地移了身子,坐在他的身侧。
徐平施施然伸出手来,沿着她背脊的曲线,上下轻抚,直令她感觉毛骨悚然,腹内一阵恶心。知她不适,徐平却反而极为享受地笑了,手上更是变本加厉,缓缓抚上她的大腿根部,隔着衣衫轻轻抓捏搔弄起来。
正在宦娘咬碎银牙之时,便感觉身下骤然一空,现出一个黑洞,而两人则齐齐坠了下去!只是这坠落的洞道似乎极为狭窄,宦娘感觉自己的手脚一路擦着两边的墙壁,生疼不已。不过稍时之后,两人便感觉坠进了个什么地方,仿佛是个箱子一般,两旁硬邦邦的,似是铜质。
宦娘与徐平一上一下,毫无缝隙地紧紧相贴,呼吸相闻,肌肤相亲。正在宦娘欲与他分开之时,却忽地感觉顶上有个盖子似的东西突然合了上来。
“我们好像被关起来了。”宦娘费力地试图顶开盖子,又不住地打着两边的屏障,可惜却无济于事,不由得紧张起来。
徐平心不在焉地答道:“这是个棺材。如无意外,我们要被活活困在这棺材,窒息而死。”
宦娘听后,大骇不已,又拿手仔细摸了摸这物的形状,似乎果然如他所言,这是架棺材!
徐平却蓦地抓住了她的手,语气暧昧地笑道:“急也无用。妹妹不若趁着还能活些时候,赶紧做次妇人罢。虽地方窄小,可你也要相信为兄,必能让你□□,纵是头次破身,也能快活不已。”
宦娘却反倒镇定了下来,一双清亮的眸子凝视着徐平暗蕴幽光的凤眼,口中笑道:“反正要死了,我得先杀了你。”话音刚罢,她便两手紧紧扼住了徐平的喉咙!
、第31章 前尘
第三十一章
宦娘的力气比起徐平来着实差的太远,徐平噙着笑意,稍一用力,便将她掐着他脖子的两手拽了开来,随即脸向上凑去,疯了一般地亲吻着她,从她散乱的发髻,亲到小巧的耳垂,再是双颊,下巴,最后终是咬上了她的唇瓣。
棺材内空间狭窄,潮湿却也闷热。宦娘大汗淋漓,慌乱躲闪,不住地踢打双脚,却还是被他单手捏住双手手腕,后脑勺被死死地按压着,不得不气喘吁吁地承受着他的亲吻。
徐平吻得投入,撬开她的贝齿后不住吸吮舔玩,宦娘心中羞恼,却佯作乖巧,随即待徐平松懈之时,狠狠张口去咬他的舌。徐平闷声一笑,随即收回舌头,静静凝视着她清冷的容颜,眼中似是情意脉脉,却又仿似漠然无情,令人捉摸不透。
经此一闹,棺材的空气仿佛更稀薄了,宦娘但觉呼吸愈发艰难起来,不由得很是焦躁。
恰在此时,棺材似乎有了些动静。二人止住动作,细细感受,却原来这棺材竟动了起来!先是左右晃动,随即猛地滑动起来,似是在沿着某条从高处向低处倾斜的暗道下滑。暗道里似乎还有水,棺材便浮在这水上,不住地升沉摇晃。
许久之后,正在宦娘感觉稍稍有些难以呼吸之时,棺材停了下来。
徐平面容冷峻,先是将宦娘压在胸前,静静等待了片刻,随即方才集中精力,出手将棺材盖化作一片铜渣。铜渣成片落下,覆在二人身上,宦娘的发上、侧脸上、衣衫上尽是铜渣。
她连忙起身,小心跨出棺柩,一脚踩到水边的岸上,随即用手去掸身上的碎渣。
因有宦娘在上,徐平并未受多大影响。他稍稍坐起身来,靠在棺材边上,恍若是靠在小船里边似的,口中调笑道:“我们如今倒也算是睡过同一张床榻,躺过同一樽棺木的人了。试问天下有情人,有几个能有你我这般缘分?”
宦娘恍若未闻,细细打量起四周的境况来。她甫一抬头,便不由得心上一震。
棺材下并非流水,而是闪着银色光华的水银。水银溶溶,流动成渠,渠上排列着樽樽棺木,披以珠玉,饰以翡翠,奢华难言。而眼前的“岸”,则伫立着尊尊宫殿,檐牙高挑,廊腰缦回,庄重而不失秀雅,远比宦娘亲眼所见的京都宫城还要富丽堂皇。
她微微发怔,缓步上前,率先走到了第一座宫殿之前。那宫门之上挂着个“籍”字匾额。宦娘张手,轻轻推了推宫门,便听得吱呀一声,两扇沉重宫门缓缓开启。
她甫一踏入殿中,便见正中央处立着尊玉石制成的美人雕像,而四周尽是书籍,鼻间所萦,尽是书香之息。而那正中央的美人正手握书卷,端坐而读,眉眼异常宁秀,宦娘一看,便觉得方才的焦躁之气烟消云散,心中分外安静平和。
她慢步上前,却见那美人腰间的绦带上刻着数行小字,粗略一读,不由得豁然明了。早闻开国皇帝后宫中有“十二美人”,而眼前这玉美人正是他那十二美中的青华夫人。传说青华夫人出身清贵之家,自幼饱读诗书,文才远胜当时之男子,只可惜入了后宫之后便鲜少动笔,传世之作不过寥寥。
绦带上还写了,若是有缘人入此“籍”宫,可带走一本书籍。不过只许带走一本,若是心有贪念,则必会遭致惩戒。
宦娘对这般的闺中秀女心怀敬畏,当即借着那鲸鱼油燃成的长明灯细细打量起青华夫人这籍宫来,看了泰半之后,宦娘不由得很是心惊。她粗通文墨,可却也能够看出,这籍宫内的书籍里,随便拿出一本都是价值连城。只可惜她并不喜欢诗词歌赋等,便是带走了这些书,也并无大用。
徐平此时也施施然步入了这籍宫。他稍稍在玉美人前驻足,阅罢那绦带上的小字后便起身去看四周的书籍,须臾之后,他便转过身来,扔了本书给宦娘。
“这书对你有用。”他轻描淡写地说着,随即又抽了本书放入自己怀中。
宦娘本就为这籍宫内的书册之珍稀程度而惊奇,待看了徐平扔给她的书后,心中更是震惊不已。却原来这籍宫内不止有诗词歌赋之作,更有讲述旁门左道之技的书作。徐平给她的这本书,名曰《宿妖》,讲的竟是如何与寄宿在自己体内的妖物相斗,以及如何利用它们等。
若是灾变之前,宦娘定会觉得这书不过是怪力乱神罢了,如今看来,不过粗粗一翻,却也觉得是字字可谓珠玑,段段皆是箴言。将书小心收好后,她看向远去的徐平,心内很是复杂。
不知他拿走的书会是什么书?
二人将这空地上的数座宫殿逛了一遍,却发现此处乃是旻帝为了他的后宫十二美专设的宫域。以美貌著称的丽华夫人的“妆”宫内皆是瓶瓶罐罐的妆具,只可惜大半都已过了时限,从前的香芬之物现如今皆散发着古怪臭气。纹华夫人的“扇”宫内收藏有各式各样的扇子,折扇、团扇、纨扇、纸扇等,应有尽有,可惜年岁久远,团扇上所绘的花鸟早已模糊,折扇已经不起触碰,稍稍一摸便现出了裂纹。
所谓风华绝代,终究抵不过时光侵蚀。所谓绻绻情意,到最后也只是尘归尘,土归土罢了。
最后只剩一座宫殿二人未曾进入。这宫名唤做“幻”。宦娘稍稍一回想,便猜出这是仙华夫人所属的宫殿。
传闻仙华夫人乃是为了助旻帝夺取天下而特地下凡的仙人,身有仙术,神通广大。她的死也十分蹊跷,旻帝即位后着手建造皇陵不久,仙华夫人便骤然消失,不见踪影。
徐平一袭黑袍,行止散漫,见宦娘推门入了幻宫后,他也施施然跟了上去。
遽然之间,烟氛弥散。徐平凛然微惊,眼见宦娘就在几步之外,却仿佛怎样走也追不上她似的,再往下追,她却已经完全消失于烟氛中去了。
他微微眯眼,立在原地,手轻轻抚上腰间长剑的剑柄。
四下烟雾漫漫,那男人一身黑衣,纹丝不动,俊美的面容上分毫多余的情绪也无。那对狭长的凤眸亦清亦浊,晦暗不明,恍似掩着千百种情思,又好似他生来冷漠无情,天下万物于他眼中不过蜉蝣刍狗。
“这是你真正想要的东西。”
空濛之间,传来了一个诡异的声音。每说一个字,“它”的音色都变一次,有时是天真稚拙的女童之声,有时是瓮声瓮气的粗野汉子之声,有时是娇媚的女子之声,有时又变成沙哑低沉的老人之音。
听了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