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闺中秀-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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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画之人的“异能”等级提升了。
“它”的异能提升得如此之快,以至于等到宦娘怀胎十月时,这个原本美好得近乎虚伪的村子,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真实的村子了。人们开始以物换物,甚至开始拿一种形状漂亮的石子充当固定的货币;人们有了□,学会了喜怒哀乐,开始懂得如何对人示好,也开始懂得如何与人争吵;最为可怕的是,这个村子里的时间不再是停滞不前的,而是有了昼夜之分,晴雨之别。
宦娘此时已经接近有一个月余不曾和徐平说话了。她想和他说话,可是他每日回来只知道粗暴地亲热,洗漱之后便侧身而眠,似是十分疲乏的模样。他到底是怎么了?
这日午后,天气分外炎热。徐平走前又将门窗锁了个严实,屋子里更加热了——他应该也是察觉到村子里的变化,自某一日后便开始上锁了。幸而村人虽有了性格,可到底还算是善良,村子内甚至连偷盗等事都不曾出现过。
宦娘不敢穿衣太过轻薄,生怕对腹内孩子不好,便只是稍稍扯开了些领口,露出红色的肚兜带子来。正靠在榻上,昏昏沉沉地睡着,她忽地感觉有人拿手不住地抚摸着她的肚子,开始动作还算轻柔,之后竟猛烈地挤压,甚至拍打起来。
宦娘大惊,可惜眼前却一片黑暗。那人应该是个男人,还是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死死地制着她,令她无法动弹。肚子被人恶意玩弄着,那人忽地又欺身而上,自喉咙里发出低哑而不屑的笑声,先是亲吻,随即又狠狠咬着她的嘴唇,似是想要将那薄唇咬断似的,痛的宦娘甚至流出了眼泪。
那人忽地停下了动作。宦娘咬着唇,缩着身子护住肚子,仍能感受到那人就在床边,眼神冰冷,好似只是在看着一只再卑微不过的爬虫似的。
“他”忽地开口了,那声音变幻万千,有时是低沉的男声,有时又变作稚嫩的女童声,忽地成了娇媚的女郎,忽地又变成了年迈的老者。宦娘愕然听着,心知来者绝非一般人物。
“平而后清,清而后明。世间之道,贵在公正。”无论音质变成什么模样,“他”的语调总是分外平缓,“你总爱换人眼睛,如今也该让你尝尝目之所及,尽是黑暗的滋味。灾乱兴后,徐平行事恣肆,几无敌手,便也该有苦痛难言,努力无果的时候。我怜你二人相守不易,便让你们过段好日子,生个孩子。”
他的手忽地缓缓抚上宦娘护着肚子的胳膊,触感冰凉,带起一阵寒意。“难怪那人喜欢你,我原本觉得你姿貌无甚可取之处,然而在外面看着你们欢好时,竟也觉得清丽如荷,冰肌玉骨,煞是好看。‘去了’的时候,脖子往后仰着,眉头蹙着,眼神却清纯又放荡,似喜还怨,当真是个尤物。”
宦娘大怒,咬牙道:“你以为你是谁?佛祖,菩萨还是哪路神明?什么清明公正,不过都是为了满足你的私欲!暗中偷窥,实乃奸贼!恶心!”
那人却不怒,反倒笑着轻声道:“佛祖,菩萨,各路神明,都得听我的吩咐。我的道,便是清明公正,便是天道。说我偷窥,实乃诬陷。不细细探看你们的表现,又如何能保有公正严明?”
这人实乃虚伪之人!自己定下一套公正之法,便强迫天下人都服从此法,令天下人都沦为他的玩物!强者为尊,可若是强者亦是恶者,何必为尊?宦娘只恨自己没灭了他的本事,咬碎银牙,却也不敢再触怒他。
这虚伪之人嘴上说着不生气,可实际又已经发怒。他轻轻摸着宦娘披散的长发,蓦地紧紧揪住,随即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光,耳光打完了,又细细揉着她的脸颊,还俯下头去舔舐,恶心得宦娘浑身颤抖。反复数回之后,他才收手离去,顷刻不见。
宦娘擦去脸上的津液,愤恨得不成样子。摸着红肿的脸,她又思虑起来:这事,该向徐平完全坦白,还是要隐去部分?以徐平的性子,若是他知晓那人亲吻舔舐过她的脸,咬破了她的唇,他又会如何反应?宦娘对此犹疑不决,焦躁至极,脑中一片昏沉,终是捂面痛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她感觉肚内一阵痛楚,似是有什么破了一般,不由得慌张起来。
、第64章 冕清
第六十四章
徐平擦了擦剑上的血;眸中如那血一般赤红;面色冷峻。
凡是画,往往都有落款或红印。作画之人若是对自己的作品十分自得;那么就一定会在画中留下特殊的印记,以此来证明自己便是这画的创造者。
徐平花了接近半年寻找;终是发觉村后的石林有些不对。这村子里有种石头;质地特殊;纹样精致,每个石头的大小亦所差无几。石林里怪石嶙峋,那种特殊的小石头便散落其中。这些小石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某日徐平忽地发现;这些小石头若是连起来,似乎是汉字的形状;他本想细细查探究竟,结果村人神智骤开,开始拿这石头当做交换货物用的货币。为防有人盗取,村人们特意派人看守石林,徐平再也无法随意出入。
徐平觉得那所谓的“仙人”真是虚伪至极,一方面装作风淡云轻的模样,让他随意调查,等他快要查出不对时,这仙人又急急忙忙地开了村人的神智,护住石林,真是可笑。
再探石林时,徐平发现,这些石头的轨迹变了,似乎变成了别的字。他正打算细看,却忽地有守卫发现了他,提着刀冲他砍来。
徐平眯了眯眸,提刀一挡,随即迅速斜砍一刀。那守卫连喊也没能喊上一声,便化作了纷纷扬扬一片墨色颗粒,倏然间消散无形。
收刀之后,徐平不由得有些忐忑为难起来。妻子宦娘还未生产,产后还得修养上一段日子,徐平暂时还没有离开这画中村的想法。若是从前,杀了也就杀了,可是如今村民神智已开,村内秩序井然,却不知能否善了。
皱了皱眉,徐平整好衣衫,离开石林。才走了没多少步,便见有心肠极热的大娘走了上来,冲他喊道:“公子,你家婆娘要生了!快回家里头看着去!”
徐平心头激荡,匆匆谢过后急忙往家中走去。一路走,他一路胡思乱想,想着生男该如何,生女儿又该如何,心上欢喜至极。
一入院子里,他便见着有不少村民围在门前,屋门掩得严严实实。屋里并没有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传出,静得很,倒让徐平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想也不想,他就不顾几个婆娘的阻拦,往里头硬闯。刚闯了一道门,他便听见一阵稚嫩的哭声,瞬间爆发,底气十足,听得他心中满满的都是喜悦,刹那间放松了许多。
“宦娘……”他低喃着,觉得体内那逆血似乎也不再乱涌,一切都分外舒畅。
“恭喜,是男孩儿。”那名唤做木兰的大夫噙着笑意,将一个孩子递给徐平,随即又补充道:“而且,还是两个。”
徐平微微笑着,表情分外柔和。然而比起孩子,他更在意躺在床榻上,闷声不语的那个女人。将孩子小心放进之前便造好的摇篮里后,他坐到床侧,执起宦娘的手来,宦娘却别着脸不看他,着实令徐平起疑。
“宦妹可是哪里不舒服?”他伸手,将宦娘的脸掰了过来。她面上的汗水黏着乱发,眼睛半睁半闭,看上去很是憔悴虚弱。
徐平心上一软,抬手为她缓缓拂开面上乱发,动作煞是轻柔。
他的手忽地一顿。
映入他眼帘的,是高高肿起的双颊与犹自带着血迹的苍白的唇。
宦娘咬咬牙,清了清嗓子,哑着声音开口道:“我看见到那个作画之人了。他殴打羞辱于我,却还说些公平正义之道,说我和你如今的遭遇乃是罪有应得……徐平……”她自觉并没有对不起他,可她害怕他介意。将当时情形详细描述过一遍后,她小心地听着他的动静,面色苍白,汗水淋漓。
徐平面无表情,手指轻轻触着她的面颊,良久后才启口道:“宦妹不必忧心。我岂会迁怒于你?”
他体内狼血沸腾,扰得他精神混沌,恨不得出去杀个痛快。然而他不愿在宦娘面前表现,于是便努力克制,硬生生地扯出了个笑容来。
宦娘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轻轻覆上他抚摸自己脸颊的手。霎时间,徐平感觉原本冰凉的手罩上了一层暖意,令他体内稍稍安定,回过神来。
他凝视着她,眼里心里都只有这个女人。而她也相信着他,担忧着他,如若磐石,绝不转移。旁边的村民见两人正是浓情蜜意之时,不由得相视而笑,不再叨扰,起身离去,还帮着带上了门。
“为哥哥生了两个儿子,宦妹居功甚伟。”徐平将摇篮拉了过来,面上虽平静,心中却喜不自胜。摇篮做的够大,放两个小猴儿进去也不算挤,只是过段日子他们若是长开了,身量足了,这摇篮便容不下了。
徐平默默凝视着那两个孩子,一个闭着眼睛沉沉睡去,另一个张着眼睛,手舞足蹈,好奇地看着自己的父母。两个孩子虽是同胞,可面容却竟并非一模一样,徐平之前见过这般情况,是以并不惊奇。他细细端详着两个儿子的面容,虽然刚生出来的小家伙们五官都挤在一起,脸色红彤彤的,跟小猴儿似的,什么也看不出来,但他还是觉得老大肖自己,而那看上去活泼许多的老二则更像宦娘。
“大的姓韦,小的姓沈,如何?”他逗弄着仍醒着的老二,忽地沉声启口说道。
宦娘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的生父姓韦,而自己姓沈。一个姓韦,一个姓沈,彻底将徐世韦那等小人抹了个干净。
只是给孩子起母亲的姓,除了上门女婿外,真是闻所未闻。他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惊世骇俗了。
宦娘冲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徐平略略一思,随即道:“老大便叫做韦冕,取日冕之意。小的便唤作沈清,清即指清虚,正是月亮。一日一月,恰合了你我二人的异能。”顿了顿,他又执起宦娘的手细细吻着,柔声道,“人都说日月不能同空,可有我二人之后,日月便可同时出现。宦妹,你虽没了异能,可我断然不会抛弃你和儿子们。我二人相守不易,波折重重,宦妹可不能对我失了信心,更不能自暴自弃,可别让人钻了空子。”
“我生是宦妹的男人,死是缠着宦妹不放的恶鬼。”他说着,手又向她衣襟里摸了过去。宦娘心里因那画外人而生出的忿恨与不悦瞬地消减,抿着唇笑着,去打他的手。徐平心里有些痒痒的,只因宦娘如今有了奶水,他实在想尝尝是何等*滋味。
宦娘不住闪躲,可哪里躲得过他?最后她只能老老实实地摸着他的脑袋,任他在胸前肆虐挑弄,喷溅出的白色汁水将胸前的衣襟完全濡湿,而他却还含着樱红不放。
二人玩笑罢了,徐平摸着她的长发,贴在她耳畔沉声道:“此处不可久留。待你身子安好了,我们便离开这里。”
宦娘闻言,转过身子来,紧紧贴着他,小声问道:“你有离开的法子了?”
徐平却抚着她的侧脸,轻轻一吻,随即沉声道:“方才听你复述那混蛋说的话,我便猜得,这人马上就要放我们走了。此地山清水秀,衣食无缺,那人若非拗不过心中的那套公平正义之则,才不会让我们在这里待如此之久。如今你平安诞下双子,依那人看来,多半便是时候了。”
这个人,到底在追求什么呢?与其说是绝对的公平正义,倒不如说是操控他人的快感罢。只是他自己对此肯定是抵死不认。有那般强大的实力,却造出无形牢狱来折磨他人,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