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闺中秀-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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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夫君”,可她的身体却竟在颤抖。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她的手便已经拿起玉枕,朝着裴俭摔了过去。
裴俭眉头一蹙,并不闪躲,额头生生被玉枕砸破,鲜血流淌下来,迷住了他的视线。一片浅浅淡淡的红色中,那女子紧抿着唇,瞪视着他,甚是提防。
裴俭纵是面带鲜血,也依旧面色淡然,看上去无喜无怒,好似是个禁欲的圣人一般。
他忽地冷冷笑了,唇角越勾越高,笑意渐深。
宦娘但见白光一闪,他手中便多了把光束集成的长剑,寒光凛凛。紧接着,裴俭抬手,死死地按着她,长剑穿过肩胛,将她钉在了床榻之上。
她浑浑噩噩地想着:寻常夫妇当真会如此吗?
裴俭见她失魂落魄,好似老实了许多,这才满意。他懒得将她衣衫一件件褪去,手上用力,撕了开来,瞬间,那莹润丰白的肌肤赤露在外,只消轻轻一碰便会现出红痕,煞是敏感。
可是裴俭身下却还是没有反应。他眉头蹙了粗,拧了拧她的柔软,又埋头在她身上似疯狗一般啃咬着。宦娘忽地回过神来,不住地拿手推他,拿脚踹他,裴俭却反而愈加兴奋起来。原来是这样,原来只有她挣扎,他才会有些许反应。
他跨坐到她肚子上,将那半软夹在两团丰盈之间,边掐捏着两点边挺送着。宦娘不住挣扎着,但觉得脑中昏胀疼痛,体内亦分外灼热,血液四处奔涌着,仿佛有什么一直被压制的东西亟待喷薄而出。
裴俭发泄之后,将那白液统统擦她的脸上,又执着那肮脏的东西拍打着她的脸,表情甚是愉悦。这还不够,看着她不情不愿的样子,裴俭抬手给了她个耳光,冷淡地说道:“贱妇,和夫君合欢乃是你该做的。这般挣扎,你当我是什么?”
遽然之间,宦娘猛地睁开双眼,眸中冷光凌厉。
裴俭一怔,便见那妇人竟将光剑生生拔了出来,鲜血喷涌四溅,她却连眉头也不皱一下,眸中满是恨意。他抬手系好绦带,便见宦娘提了带血的剑便向他刺来。
裴俭闪身一躲,轻轻勾动手指,宦娘手中的剑倏然化作无形。他冷冷勾唇,漠然道:“记起现世的事来了?我虽没真的上了你,可你身子的每一分每一寸,我都清清楚楚地记得,且还亲手抚摸玩弄过。瞧你的脸上沾的是什么?是能让你这贱妇怀孕的宝贝。以徐平的性子,他若是知道,还会视你为珍宝吗?还会承认你是他的娘子吗?”
宦娘冷着脸,不为所动,扯着被褥擦了脸上的秽物,又整理好衣衫。她缓缓站起身来,集中精神,目光凛然,暗自打算取他心脏。
裴俭却缓缓笑着,懒懒垂眼,冷淡地说道:“嗯?想杀了我?且不论你杀不了我,若是你果真杀了我,我所建立的一切都会崩坏。你以为灾乱会就此平息?不,反而会越来越乱。一切都将失控,所有人都会死去,整个天下,都将变成无人废墟。”
宦娘果然就此犹豫,咬牙暗恨,却是怎么也下不去手。她不知裴俭的话是真是假,若是真的,她承受不起后果。
“跪下去,爬到我面前,伺候我,就像徐平教你的那样。做到了,我半年之内,不动现世。做不到,我便杀了你们的儿子。”他坐在椅上,因心疾发作之故而面色苍白,却也因此更显圣洁,整个人俊美无匹,好似冰雕玉砌而成,无喜无悲,无欲无求。
宦娘静默半晌,挑眉道:“你又不是真的神仙,迟早都有一死。”
裴俭笑笑,轻声道:“寿终正寝与死于非命,到底还是有差别,而且,差别很大。”
宦娘咬咬唇,却是僵持着不肯动,恨声道:“除了杀死你之外,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也有的是。不”
裴俭蔑然大笑,说道:“这世间一切都由我一手成就。你又如何能令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顿了顿,他面色阴沉,哑着声音说道:“贱妇,学着像狗一样,跪爬过来。”
“该是你像狗一样爬过去才是。”
一个冰冷轻蔑的男声遽然响起。
宦娘眼睛一亮,向裴俭身后看去。但见那人一袭黑袍,容貌俊美出众,青丝黛眉,唇角微微上挑,眸光幽深如墨,正是徐平!
裴俭身躯一震,欲要回头去看,却见一把匕首已经横在了自己的颈前,利刃微微入肉,鲜血缓缓渗出,染得胸前衣襟一片殷红。
“早些时候便怀疑你了,只是你我多年来交情不浅,若非证据确凿,我当真不忍怀疑你。”徐平冷声说道,“说什么公正清明,你把整个天下都毁了,杀了那么多无辜之辈,还胆敢辱没我妻子。若是真要按着天道行事,第一个要死的人就是你。”
“徐平……”听到徐平说不忍怀疑他,裴俭顾不得疼痛,心上竟感到一阵愉悦。他手颤抖着去摸徐平执着匕首的手,徐平不由得蹙了蹙眉,有些嫌恶,却见裴俭忽地向前,自己割破了自己的脖颈!
鲜血如柱,喷涌而出。徐平眉峰一挑,随即又狠狠蹙眉,一脚踩住翻身倒地的裴俭,厉声道:“竟然胆敢寻死!”
裴俭喘着气,眯着眼,邪邪地勾起唇来,语气得意,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所创下的一切……都会失控……现世,只会更艰险,不会变的更好……徐平,我在下边等你……你和沈宦娘,还有你们……的儿子……很快就会下来陪我……”不过数息之后,他便眉头紧锁,没了声息。
徐平静静地看着他的尸首,心绪复杂,五味杂陈。
宦娘怔怔地望着他。
良久之后,徐平回过神来,对着宦娘温柔一笑,缓步上前,将宦娘搂入怀中。大地遽然间震荡起来,桌上的花瓶乍然碎成一滩颜料,转眼间又化成无形,其余人事亦是如此,包括裴俭的尸首,一个接一个,绽出一朵又一朵绚烂的墨花,然而不过一瞬间,便又化作一团雾气,融于虚无。
二人静静相拥,身边万物却在变幻。刹那之后,已是现世。寂静的房间里,桌上的画卷墨迹未干,宣纸上的繁复景致一点一点地消减至虚无,好似从未有人在纸上作过画似的。
宦娘咬牙泣道:“你不嫌弃我吗?”
徐平咬她耳垂,不住拿舌挑逗着,含混道:“急什么?哥哥这就嫌弃你。到榻上去嫌弃你。”
宦娘眼泪几乎都要落下,动容不已。可她到底还是心有担忧,不放心地说道:“裴俭死了,若是真如他所说,世间还要出大乱子,救无可救,终至毁灭……”
徐平双手捧住她的脸,认真地说道:“是他自己自杀的,不是我们的错。宦娘不必心有愧疚。人定胜天,无论境况如何艰险,总有人能活下去,绝不至于全毁。”顿了顿,他低下头,轻轻在她唇上一点,“而我,会护住宦娘,护住我们的儿子,绝不让你们陷入危险之中。”
宦娘噙着泪,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地亲吻起来。
有他在身边,她满心都是希望。无论未来如何艰难,只要有他,她便能坚定前行。
、第75章 史前
第七十五章
徐平将裴俭之事告知了燕王和陈炎愈。燕王对此非常惊讶;裴俭在他身边追随已久;丝毫异样也无,若非他卧病在床,燕王必然还会重用他。
裴俭所说;可能是真;也可能是假。然而诸方势力均不敢轻视;毕竟未雨绸缪;才可有备无患。
按着陈炎愈的吩咐,一回到洛城后,徐平便开仓放粮;挨家挨户分派以做储备。宦娘也加紧使用异能,催熟更多的米粮;以防到时候灾乱再生;水土又恢复了从前的贫瘠模样。
为防地震,徐平先是差人加固城中房屋,之后特地请人总结了关于震时求生的诸多要点,遣人挨家挨户详细说明,务必保证每户人家都谨记心中,宦娘更帮着编了脍炙人口的童谣,教给韦冕、沈清这般大的城中幼童,命他们在城中传唱。因害怕到时候又下起暗藏杀机的雨雪,宦娘也在童谣里说明,遇着雨雪天气切勿出行。
洛城临水,为防“水失其性,百川逆溢”,徐平接连数日过家门而不入,彻夜督工,修固堤坝,疏浚河渠。宦娘每日去给他送饭,见着那个面上微须,蓬头垢面的男子,几乎认不出来。他无暇分神,宦娘便与他的属下一同,每日前往城外清理怪物,可怜了两个儿子日日待在府里,只有天黑时才能看见娘亲。
宦娘再出门时,两个儿子死活抱着她不让她走,说要跟着她一同杀怪。宦娘本以为他们是玩笑话,细细察看后才发现,徐平虽然没有了异能,可他和宦娘的异能,却被一双儿子继承到了!韦冕小小年纪,便有“平”、“屏”两种异能,沈清则是“评”与“换”两种异能。
宦娘将这事告诉徐平后,徐平欣慰不已,看上去如释重负。宦娘知道徐平看上去依旧风淡云轻,可实际却压力深重。他要护得一城百姓安危,更要庇佑妻儿,肩上的担子很重。
他们都在努力地保有希望,然而他们也明白——这些防灾措施,裴俭也能料到。他既然说前途艰险,那么这艰险的程度,很有可能不是这些措施可以抵抗得了的。
徐平稍稍得闲,便开始亲自制造小舟,为此还特地请教有过造船经验的百姓。自从没有异能之后,他的木工活愈来愈好,孩子们的很多玩具,家里的很多家具,都是他亲手打的。
裴俭死后的一个月里,世间还算平稳,并无异象。据陈炎愈传来的报信说,世间多出了许多之前从未见过的生物,有黑白相间、体形好似胖胖的小狗般的奇异生物,有长着剑般牙齿的老虎,有牙齿又弯又长的巨象……大多数虽然以食肉为主,可却并不会丧心病狂地主动攻击于人。
裴俭死后半年,地震不断,但所幸洛城内死伤不多。木制的房子本就不易砸死人,加固之后更是稳定。然而宦娘却还是心惊胆战,总觉得后边会有更多劫难。
果然,在裴俭死后两年,天降大雨。雨中并无什么致使人变异的东西,就是再普通不过的雨水。然而这雨一直不停歇地下,之前做的防洪准备全都无用,洛城地势较低,没多久便被淹了个完全。城中百姓,或是被洪水冲散,就此失踪,不知生死,或是溺毙而亡,具具肿胀的尸体漂浮在污浊的水面上,五官都被泡泛了,便是亲人见了也认不出来。
宦娘与徐平因着有备下粮食,还有木舟,勉强求生。只可惜木舟很小,他们一家四口不能完全做下,只好两个大人坐在舟里,另拿绳子,将洗澡的小木盆拴在舟边,舟里放了两个孩子。两个儿子觉醒异能后很是兴奋,时不时地便在爹娘面前卖弄,然而此时此刻,他们看着眼前惨景,一点卖弄的心情也无。
徐平面上平静,可宦娘曾经在夜半时分看过他默然落泪。他低垂着头,哭的一点声音也没有,眼圈通红,可口中还能照常应答,甚至还能轻笑,若不是宦娘偶然偏头,甚至都不知道,原来徐平也是会哭的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徐平的胡渣冒了很长,眼角眉梢疲态尽显。宦娘为他梳理头发时,甚至发现他已华发早生,可却只是轻轻拔了,没敢告诉他——他才二十出头啊。
活着的人越来越少,可雨却还在断断续续地下着。小舟带着木盆,漫无目的地飘着,目之所及尽是灰黑色的浊水,以及微微露出水面的房屋和枯树。宦娘不是没有想过催生树木,令它长得极高,一家人住到树上去,可是她忍饥挨饿,状态不佳,无论怎样集中精神都只能令那树木长成正常高度,再难突破。而且这异能的时间也不是很长,顶多一个时辰,那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