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毛不拔-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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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跨进去,脆着嗓子喊:“请问有人在吗?”
屋里走出一位头发有点花白的老人家,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找谁?”
丁瓜瓜脸上迅速的堆上比花儿还美比蜜儿还甜的笑,“奶奶你好!”
老人家愣了愣,随即笑出声,“哎哟,这小伙,嘴真甜。可有事儿?”说话的语气明显的比刚才友善了些。
丁瓜瓜笑着跑过去,拉着她有些干枯的手,轻轻拍了拍,道:“我想打听一下,这附近可有人家租房。”
“我这里就有呀,你几口人。”
“就我一人。”
老人家立刻带她进了后院,院子最后面靠着围墙有一排低矮的木头房子,大约有六间。她们看的是最西边的一间,放置了一张木床一张木桌和四张长凳子,还有一张木柜,一个月房租四十文钱。
丁瓜瓜皱了皱眉,谁他妈说的东云巷的房租最便宜的?四十文,比她租的房子贵三倍。
她笑着说好,又问了一些其他的事,顺带打听到这宅子是老人家死去的老伴留下来的,如今一共有八个人居租在此。
前面主楼两层高,全部都是木质结构,老人家和两个儿子住在楼上。年数有些久了,木板上油漆脱落了一块又一块,有的地方踩上去咯吱的响。
丁瓜瓜状似无意的问,为何不把房子翻修一遍。
老人家笑着说道:“两个儿子这几年挣了些钱,想去别处买个院子,要不是舍不得老伴,早就搬走了。”
丁瓜瓜低下头,两眼瞪得溜圆。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一来就遇上要转手卖房的人?她忙问道:“那,奶奶,你会不会卖了这老宅?”
老人家连连摆手,“小伙子,你就放心租吧。老头子的心血,哪里舍得卖。”
“哐当!”高涨的心落回原地。
丁瓜瓜和老人家闲聊了几句,谎称回去考虑考虑便离开了。她又去别家转了转,然而这个时辰不少人家是铁将军把守,似乎今日打听不到什么了。
她闷闷地往前走,悠长的小巷里只她一个,四周安静到只听得见她的脚步声。渐渐地,脚步声中多了一种奇怪的声音,丁瓜瓜心一凛,将将把头抬起眼前一花,一道白色的影子扑了过来,并且捂住她的嘴巴,就往一旁的小岔道拖去。
劫财?劫色?丁瓜瓜吓懵了,本能的抬起手去抓捂住她嘴巴的那只手。伺候馆长和墨青山唯一的一个好处便是不用干太多的活,所以丁瓜瓜的手指甲有点长有点硬,只听见后面有个男声闷闷的哼了哼。
男人用力往后一搂,丁瓜瓜的后背便贴上一个滚烫的胸口,热乎乎的吐气吹着她耳朵,“是我。”
有点熟悉的声音。
丁瓜瓜停住挣扎,那人也松了手。她回头一看,对上一双漾着笑的双眸。
“梁公子?”丁瓜瓜惊呼,心里却暗骂:人不做做鬼!
“紫衣,你要租房?”梁子瑄温柔体贴的把她耳边的乱发夹到耳后。
丁瓜瓜打了一个恶寒,错开一步,“梁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请自重。”
“紫衣……!”他微笑的脸僵住,眼神又哀怨又受伤。
哀怨也好,受伤也好,全与她无关,穿到丁紫衣身上又不是她能控制的,于是丁瓜瓜决绝道:“我不是你的紫衣,记住我叫丁瓜瓜。”
她说完转身就朝回走,不管墨青山收购东云巷打的何种目的,但也不能让她一无所知的梁子瑄知道破坏了她赚钱的好事。
其实,她根本就不信梁子瑄,他说的那个故事里,从没提过丁紫衣的家人。真的爱过一个人,不可能不知道她家在何处。
而且,她怕,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不堪的过去。好不容易才在虞道县落脚,跟着馆长大人有饭吃有衣穿有人玩,又怎会为一个不好的过去放弃现在还算平静幸福的生活?
没错,只要不做墨青山的丫鬟,日子就算平静幸福。为了平静幸福的生活,做人不能钻进钱眼里,回去后一定和墨青山商量一下,能否用二十两银子换卖身契。
该死啊,与墨青山降价的时候为何就没想到呢!
“你左边胸口上有箭伤。”
没有感情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一下子就震住了丁瓜瓜的脚步。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左胸口,那里确实有伤口,一个大一个小,小的是被箭射中留下的疤痕?
窸窣声靠近,“那是我亲手替你缠的伤口,也是我亲自替你上的药。”
“紫衣。”梁子瑄走到前面,温暖的双手握住她的双肩,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真的忘记我们的初识吗?大雨中,受伤的你躺在破庙中,用悲伤的眼神向我求救。”
她不是忘记了,而是从不知道,因为她不是丁紫衣。可是,为何心口在隐隐的作痛,眼前仿佛真的看见大雨里浪漫又狼狈的初识。
屋外,大雨滂泼。破庙,脏乱不堪。
男人跪在少女身边,拔出刀,解开少女的衣衫,露出饱满的胸口,左乳上一寸半的地方插着一根被折断的箭,伤口流出的血是黑色的。
箭上有毒!
一阵寒风从巷口吹了过来,丁瓜瓜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阳光虽然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半点温度。
下一个瞬间,寒冷的身体落进温暖的怀里,带着热度的肌肤从脸颊贴上来,柔的让人心疼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紫衣,真的忘了我吗?”
、31三一
丁瓜瓜僵硬住身子;这个怀抱让她感到阵阵的温暖,可同时又让她的心一阵阵的抽搐,抽的有点痛。眼泪,不由自主的就落了下来;她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可就是莫名的想哭。
是这副身体对爱人的反应吗?相爱却无法相拥,只是她讨厌这种感觉。
推开梁子瑄,丁瓜瓜慢慢的回身,微笑着抬头,“梁公子,看的出来你人很好;有你这种朋友应该是种幸福,我很想当丁紫衣。可是;怎么办呢,我是丁瓜瓜这个事实没法改变,而且我的胸口没有疤。抱歉,让你失望了。”
“紫衣。”绝望的声音中,梁子瑄慢慢的朝后面退去,那神情仿佛霜打的茄子整个人枯萎了。
丁瓜瓜心突的跳了一下,然后像被刀刺了似地痛。那是怎样的眼神啊,那么的伤痛,那么的绝望,那么的无助!连她这个外人看的也舍不得。
自己强占了丁紫衣的身体,他是丁紫衣的爱人,似乎不可以就这么绝情的离开。心动间,丁瓜瓜浅笑道:“梁公子,做不成恋人,我们可以做朋友。”
给他机会,让他慢慢的发现自己不是丁紫衣,慢慢的减少伤痛自愿离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梁子瑄比馆长大人帅气一些,比墨青山温柔一些,重要的是够情深,而她不时跳出来的心痛,说明这副身体对他还存有余恋。
可是,他们已回不去了呀。她已非完璧之身,已是别的男人的弃物,不愿也不想欺骗,在新婚之夜找鸡血撒床上或者被发现她没有落红,更不愿也不想告诉他她那悲惨的被弃经历。
梁子瑄怔了半天,眼前的女子与以前一模一样,只是为何性子却变得那么多?做不成恋人做朋友也好,有些事急不得。半天后他春风拂面似地浅浅一笑,柔声道:“好!”
丁瓜瓜顶着寒风站在巷口,天上阴云密布,据说又要下雪了。寒风呼啸而过,像是尖利的刀子在脸皮上刮了一层,在红红的脸蛋上留下千丝万缕的萝卜丝。
这里没有资生堂,没有倩碧,没有雅思兰黛,丁瓜瓜可怜的工资只能买得起最便宜的用小河蚌壳子装的歪咕咕油,这三个字是否这样写,丁瓜瓜觉得并不重要,她只要效果好能让自己脸上千丝万缕的萝卜丝消失。
然而,由于价钱低,丁瓜瓜买的最低劣的歪咕咕油,味道难闻不说效果极差。她索性扔给崔花子,裸露着一张天然无雕饰的脸与寒风抵抗。
“咻……”丁瓜瓜吸了一口清鼻涕,双手笼在袖子里蹦了几下。娘希匹的,梁子瑄说好了在这儿等她,她已经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还没来。
就在她快被冻僵前,身后传来一道温柔的呼唤:“瓜瓜。”
丁瓜瓜火爆三丈的跳转身,“我靠,你怎么……”只觉眼前一暗,一个带着体温的貂皮大氅兜头罩下。
霎时,暖流走遍全身,冻得快僵硬的身子复活了。
丁瓜瓜瞅瞅梁子瑄的蓝色棉袍,再瞅瞅披在自己身上的貂皮大氅,笑的虚情假意:“梁公子,这多不好意思,还是你披着。”
说归说,手却捂着大氅没有拿下来的意思。
“我不冷,你披着。”
梁子瑄张口说话嘴里散出白色的雾气,虽然笑的温柔又坦然,可那鼻头已然开始发红。
丁瓜瓜很想很想厚脸皮的将大氅留下,却仍是拿下大氅递给梁子瑄。瞧着梁子瑄不见日光的肌肤,小身板定是极差,万一将他冻伤了,她去哪里赚钱!
“梁公子,还是你穿着吧,我体质好,冻冻更健康。”丁瓜瓜将大氅塞进他手里转身朝前小跑了两步,回头对梁子瑄招招手,笑道:“公子,快点。”
她的眸子看起来像是藏了星星,脸上的肌肤被风吹的出现许多细小的裂口,红红的一块,头发虽然梳理的整齐但发色看起来不够乌黑油亮,身上的棉布袄是最最普通的面料制作,颜色灰暗。
这样的她与过去判若两人,哪里还有曾经耀眼的光彩、可人贤淑?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她变得如此;终会知晓原因的。
梁子瑄冲丁瓜瓜微微一笑跟了上去。
丁瓜瓜不愿与梁子瑄有太多的接触,可看在卖房拿佣金的份上,只能勉为其难带他一起出门。
梁子瑄腰间有块玉佩,那成色圆润通透一看便是上好货,再看他的锦衣华服,一看便是不输给墨青山的有钱人。
有一套超级超级好的宅子才配得起梁公子的范儿,不过那套宅子比较贵,纹银一百两。
梁子瑄惊讶的张嘴问:“何为范儿?”
他不在意价钱却关心起范儿是什么意思,丁瓜瓜大喜,便开始口若悬河的侃大山,只将梁子瑄听得一脸的羡慕。
“瓜瓜,你真有学识。”
丁瓜瓜兴高采烈的点点头,完全没有一点谦虚的意思。
丁瓜瓜今儿推荐的这套房子正是上次墨青山不要的那套,领着梁子瑄看过房后,梁子瑄表示可以随时付款。
房子的成交底价是三十六两,她可以拿到佣金三十文,而超过三十六两的部分,卖的多提的多。粗略算了算,最少有三两银子。
丁瓜瓜一边走一边想,果然赚钱不能被自己的心情左右,往往越是讨厌的人越有钱,让他们把钱从口袋里掏出来,那才是一个优秀掮客应有的本事。
离开豪宅,丁瓜瓜谎称有事约梁子瑄明儿去上善若水堂办手续。梁子瑄静静地看着她,问道:“明儿你可在?”
丁瓜瓜摇头。梁子瑄立即说道:“你不在我便不买。”
呃,那她上哪儿去拿三两银子!!!这事有点头痛,梁子瑄认死理的将她当做丁紫衣,似乎怎么解释也无用。似乎解决这个麻烦,只有让他清醒的认识到自己不是丁紫衣。
“好吧,咱一会儿回上善若水堂办手续。不过,之前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闻言,梁子瑄脸上的表情像是吃了糖果的孩子般开心。一阵狂风吹来,风大到睁不开眼,他打了个寒战,却将大氅强行的披在丁瓜瓜身上。
“披着。”柔柔弱弱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
丁瓜瓜以为听错了,抬头看他。他却对丁瓜瓜笑的眉眼弯起,“走吧。”这温柔的语气和笑容哪里还有半分威严!
丁瓜瓜疑惑的摇摇脑袋,拔脚前往东云巷。
为了不让梁子瑄起疑,丁瓜瓜谎称她想将老家的姑姑和表弟接到虞道县,所以最好能在虞道县最便宜的东云巷买一套房子。
“老家?”梁子瑄诧异道。
“嗯,江宁府的一个小村庄。”
“江宁府?”梁子瑄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