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毛不拔-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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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馆长僵硬了。
丁瓜瓜呆了一秒,在她准备用力挣脱前,萧馆长的手飞快的撤离。然后,她一个转身,往萧馆长的左眼挥出一个漂亮的左勾拳。
“啊……!”杀猪似地惨叫中,萧馆长捂着眼睛一下子坐在地上,手指着丁瓜瓜却痛苦的说不出话。
“馆长!馆长!”有人叫着从远处跑来,脚步瞬间就到了门口。
有帮凶!丁瓜瓜拔脚就逃,然而前面多了一堵铜墙铁壁。
繁华热闹的虞道县城,家丁背着萧馆长,手里牵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拴着顶着一头鸡窝发型的一少年,就像是主人出门溜狗狗般大摇大摆的穿过集市。
面对铜墙铁壁,丁瓜瓜认栽,头低到不能再低的程度,忍受众人的指指点点。
一位大爷从前面走来,奇怪的问:“哟,萧馆长,这是咋的啦?为何有轿不乘让人背着?”
“哎哟,秦大爷,被这臭小子害的。”
秦大爷严肃的看了看丁瓜瓜,抚抚花白胡子,道:“依老夫看,你该把他交去官府。”
“为什么?”丁瓜瓜忍不住问道。仅仅是把人撞伤,她没逃走也打算出钱请大夫,为何到了老头这里却是送官府的定论?
秦大爷将她上下鄙视一遍,“像你这种坑蒙拐骗样样来的小混混,不吃点苦头不晓得正路如何走!”
丁瓜瓜气噎,老头哪只眼睛看出来她是坑蒙拐骗的小混混的?
见她气的快爆炸了,萧馆长趴在保镖背上开心大笑。
大夫说萧馆长必须卧床十日,萧馆长一听着急了,卧床十日?这得耽误多少生意啊。眼光瞟到罪魁祸首,忽然就想到一个主意。拿了药,他请药铺伙计叫了一辆马车,拖着丁瓜瓜的手上车回家。
秋天的黄昏总是来得快,太阳往西沉了一些,寒气随着夜晚来临四处弥漫。集市上的人也少了许多,整条道路变得空阔许多。
车轮“咯吱咯吱”压过石青板,每响一声丁瓜瓜的心就担心一分。她不知道馆长的目的,不知道馆长的家是何模样,有没有母老虎有没有不给饭吃有没有不给地儿睡觉……
她更不知道,主动帮他促成买卖是否正确。
“嗯。”
丁瓜瓜抬起头,对上萧馆长精明的目光,她淡定的眨眨眼,“有话就说。”
馆长眉眼一挑,夸道:“眼力不错。叫什么。”
“……”丁瓜瓜犹豫,沉默,要不要说真话。
“说真名,不然有你好看。” 馆长恶狠狠的威胁。
瘦猴也有发飙的时候。
丁瓜瓜觉得隐瞒也许并不是好事,毕竟自己想跟着他挣钱过日子。于是,她老实的说道:“丁瓜瓜。”
“呱呱乱叫的呱?”
丁瓜瓜对着车顶翻白眼,“西瓜黄瓜菜瓜香瓜冬瓜。”
萧馆长鄙视她,“不就是个破瓜嘛。”
丁瓜瓜瞪他,心想你瘦猴瓜竹竿瓜矮冬瓜!
萧馆长假装看不见她眼里的愤怒,语重心长道:“你撞了我,所以你要负责。我知道你没钱,如今有个法子可以将功赎罪。”
丁瓜瓜盯着他,就是不问是何法子。
萧馆长等的不耐烦,只好恶狠狠地说道:“这几日我得卧床休养,所以有人买屋租屋你去。记住,别给我捣乱,十天必须成交一套,不然送你进官府。”
啊啊啊啊啊!
丁瓜瓜抓头,狠狠地抓,表现出一副痛苦的不能再痛苦的样子。事实上,她心里却差点乐坏了。
“那个,老板,啊不,馆长,管吃住吗?该扣的钱扣完了发工资吗?”
“工资?工钱?”
“是啊是啊!”丁瓜瓜兴奋地两眼冒着精光,就好像一只饿惨了的狼,盯着一只肥大的羊,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萧馆长被她看得皱起了眉,骂道:“丁呱呱,你别这样瞧我。瞧死了也不发工钱!”
、5五
“为什么?”
“你有身份碟牌吗?”
身份碟牌?真没有这个东西。
萧馆长给她算了一笔账,“看吧,我得给你弄个碟牌,四到五两。一年的吃住,二两。运气好的话,也得替我白干两三年。”
丁瓜瓜傻了眼,莫名其妙的就欠了他这么多银子!
“不干?”萧馆长挑眉。
丁瓜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点了点头,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暂时能解决吃住问题即可,她倒不信到时候一分钱都赚不到。
起码,她可以把租来的房子加点钱转租出去。
上善若水堂,气派的匾额挂在门头,烫金的大字闪耀着钱的气息。跨进大门,迎面是一个很大的四合院,中间大约五六十平米的场地,左右两边各有一排石桌和石凳,东南角还有一口水井。
正屋面阔五间,左右两边是侧厢房,单就这屋子数量和大场子来看,绝对是有钱人。
丁瓜瓜离开那户不知名的人家,走了好些时间才走到大门口,那根本不是家而是一座公园啊!参天的大树,碧绿的湖,雕梁画栋的回廊和建筑,漂亮的丫鬟和帅气的家仆,全都是她没见过的。
和那里相比,这里简单简朴多了,除了房子还是房子。
屋里走出一个老人,见到他们三个大声惊呼,嗖嗖嗖,屋里跑出来好几个,将他们团团围住,好奇的目光在丁瓜瓜身上转来转去。
“馆长,你怎么了?”
“馆长,这小子是谁啊?”
家丁放下馆长,众人看着瘸了腿的馆长顿时明白了,“馆长,是这小子撞伤你的吗?我们替你报仇!”
五六个拳头举到丁瓜瓜头上,堵住了流动的空气,吓得丁瓜瓜抱着头蹲下。
“得得!有这好心给我多干活少吃饭。去去去!”萧馆长拽了拽绳子,大喝:“进屋。”
丁瓜瓜像只小狗似地被牵进屋,那一溜的人跟着进来,她数了一下,连老人一共六个,另外五个里有三个年长一些,剩下的两个和她差不多大。
“馆长!”忽然,一道尖利的女声从外面传进来,声音还未消失,一道大红的身影飞进屋,三两步奔到馆长面前,一张嘴变成哭腔:“我的馆长啊,早上出门好好地,怎的回来变成这模样?哪个杀千刀弄的?我崔花子绝不放过他!”
“花子,喏。”老人对一旁看傻了眼的丁瓜瓜努努嘴。
崔花子秀眉一瞪,犀利的目光像一把飞刀射中丁瓜瓜。然后,丁瓜瓜看见比翻书还快的速度中,崔花子愤怒的脸蛋绽放出一朵笑花。
“哎哟,这位小哥长的好俊,打哪儿来呀?”
这声音,娇滴滴的能滴出水来,这眼神,赤*裸*裸的能射出光来,可把丁瓜瓜恶寒的打了个哆嗦,双手交叉胸前抱臂往萧馆长身后躲。
萧馆长清清嗓子,“这位是丁瓜瓜,今儿起暂时住在这里,你们都给我盯着点,十天之内必须促成一笔交易,否则陪三两银子。丁瓜瓜,若没钱的话那便卖身为……奴。”
“是,馆长。”
六个人异口同声,六双眼睛幸灾乐祸的盯着丁瓜瓜。唯有崔花子,一双笑眯眯的眼睛色迷迷的盯着她。
丁瓜瓜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她开始憧憬美好的未来,等她摸透这里的一套流程后,找个机会偷溜,去别的地方也开家掮客会馆,尝尝做老板的滋味。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两个月后,从秋天到冬季,树上的叶子快落光了,秃秃的伸展着枝桠迎风摇晃。持续了大半个月的雨天终于止了,只是天仍阴沉着不见阳光。
虞道县第一大掮客馆——上善若水堂一扫往日的冷清,接连来了好几拨看房的客人,忙的那五个掮客坐下来喝口茶的功夫都没。
丁瓜瓜寂寞哀伤的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着一旁喧闹的人群欲哭无泪。对面,崔花子悠闲的嗑瓜子,一边口若悬河吐沫横飞的跟丁瓜瓜吹嘘她年少美貌的故事。
这些故事丁瓜瓜早已听烂了,东耳进西耳出,已经两个月,她连一个客人都没接到。馆长尽让她做丫鬟的活儿,伺候他更衣用膳,还要洗衣裳,把崔花子以前的活儿全抢了过来,崔花子说,要不是丁瓜瓜是男人,她一定会和丁瓜瓜打一架。
丁瓜瓜以此为借口强烈抗议,可馆长大掌一伸,曰钱拿来,五两本金外加二两利息。
丁瓜瓜气的嘴角直抽,为了她的掮客会馆,只好强忍着怒火乖乖的做丫鬟。当然,她不能白做,摸清丫鬟的月钱后,每天都和馆长计算她还了多少还欠多少。
馆长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笑。
某天,馆长突发神经的说,瓜瓜,嫁给我就不用还钱了。
丁瓜瓜恶向胆边生,踹了他一脚,大吼:“有钻石没?有九百九十九朵蓝色妖姬没?有别墅宝马没?”
馆长被她吓得愣住,茫然的摇头。
丁瓜瓜拍拍手,心平气和道:“什么都没,求个屁婚!”然后,双手一甩,高傲的昂着头离去。
“钻石?九百九十九朵蓝色妖姬?别墅宝马?”都是些什么?馆长想了半天,确认从没听过这些词。
他没有钻石没有蓝色妖姬没有别墅宝马,但是,他有上善若水堂!
金子般的招牌,身价值好多好多好多……钱。
门口,又来了一位客人,一位衣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人家,进门后不说话也不找人,就往其他客人身边一站,盯着人家手里的地契看。
丁瓜瓜回神,“馆长。”冲着坐在柜台里打盹的馆长喊,“有客人。”
馆长打着哈欠,晃晃脑袋起身走到老人家近前,皮笑肉不笑的问:“老人家,看屋子还是找人那?”
老人家对他颔首微笑,“看屋。”
馆长盯着老人家的衣裳看了一眼,确定了是一铜钱就能买五尺的布料,店里的五个掮客都在忙着,这么便宜的客人,可不配尊贵的馆长大人亲自接待。
一转头,看见柜台后面丁瓜瓜渴望的眼神。
上次成交完全是走了狗屎运,今儿就给她一个机会,免得她整天嚷他欺负人。馆长大人狗眼看人低的叫来丁瓜瓜,“瓜瓜,好好招待。”
“是。”丁瓜瓜精神一抖,脆生生的应道。看见馆长大人眼里的鄙视时,她便知馆长看不上这位客人。
上善若水堂经常能接到一些客人,打着买房的旗号来看房,到最后变成租房,馆长一定以为这人也是。
但是,丁瓜瓜是接受过现代文明专业培训的销售明星,也深知曾经有这么一位老人,骑自行车买别墅,处处招人鄙视,后来有家别墅售楼小姐非常热情的接待他,老人听了介绍后,没多废话当即拍板交定金。
什么是服务?这才是服务!
丁瓜瓜早在一旁暗中观察老者的反应,从他进门到现在,其表现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不卑不亢,不变不惊,泰然自若。
近一年来,上善若水堂的名气越做越大,如同二十一世纪里专做高档楼盘生意的开发商,又名地产大鳄。
上善若水堂便是虞道县的掮客大鳄,从这里出去的掮客一个顶仨,那嘴皮子能把活人说成死人,黑马说成白马。
当然,个个傲气巴拉,瞧不起穷人。也是,穷人谁买的起屋子?
丁瓜瓜给老者两处老宅挑选,一处在镇东头,一处在镇西头,房子面积差不多大,价钱也差不多。
老者有些犹豫,不知选哪处好。
丁瓜瓜漫不经心的说:“老人家,您是自个儿住还是给孩子住?”
老者看她一眼,说:“孩子。”
“哦,那就选东头吧。咱……咱宋朝人有个讲究,东为大东为首。再说,年轻人就是早晨的太阳,太阳从哪边升起?东边。”
老者眼一亮,喜笑颜开道:“小哥说的有理,那就选东头的。小哥可否领老朽去瞧瞧?”
“当然可以,您等着。”丁瓜瓜暗自高兴,说不定这老头真的是买别墅的前世,穿着普通来挑房子以免被宰。
哎,谁让虞道县的掮客宰客出名?谁又让虞道县富得滴油呢?能在虞道县拥有一套住房,好比在北京上海等大城市买了一套房,那可是身份的象征呀。
听说要